第69章 葬礼与决心：撕开阴谋的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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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市的公墓，坐落在一片远离城市喧嚣的缓坡上。天空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也承载不住那份沉重的悲伤，终于化作冰冷的、细密的雨丝，无声地洒落。雨水浸湿了黑色的墓碑、翠绿的草皮，以及所有前来吊唁的人们身上深色的衣装，将整个世界渲染成一幅色调凝重的油画。

马斯·休斯准尉的葬礼，就在这片凄风冷雨中举行。

没有隆重的军葬仪式，只有小范围的、安静的送别。这是马斯坦坚持的结果，他不想让挚友的最后一程，沦为军部高层那些虚伪面孔表演的舞台。

到场的人不多。马斯坦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胸前别着白色的小花，帽檐下的眼神被阴影遮盖，看不清表情。但他站得如同一杆标枪，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握到指节发白的双拳，泄露着那被强行压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莉莎·霍克艾中尉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同样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却异常坚毅，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雕像。

爱德华和阿尔冯斯站在另一边。爱德华低着头，雨水顺着他金色的发梢滴落，混合着难以抑制的泪水。阿尔冯斯巨大的铠甲身躯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默和肃穆，雨水顺着铠甲的纹路滑落，仿佛钢铁也在哭泣。艾莎医生撑着黑色的雨伞，眼中充满了哀伤。

林不凡和零站在更外围一些的地方。零依旧抱着她那被麻布包裹的武器箱，赤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视着周围，履行着警戒的职责，似乎无法完全理解这种人类用于表达悲伤的仪式。林不凡则罕见地收起了所有嬉皮笑脸的表情，穿着一身不合身、略显别扭的黑色便装，安静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肩膀。

他看着那口朴素的棺木被缓缓放入墓穴，看着泥土一点点将其覆盖，看着马斯坦将一枚军徽轻轻放在新垒起的坟茔上，看着格蕾西亚·休斯夫人抱着年幼的女儿艾丽西亚，那强忍悲痛、却依旧崩溃哭泣的身影…

他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浸透了水的海绵，沉重而酸涩。

没有沙雕的吐槽，没有搞怪的颜文字。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和愤怒。

他知道剧情，他试图改变，但他失败了。一个活生生的、温暖的人，就这样变成了冰冷的墓碑上的一个名字。这种冲击，远比任何文字描述都要来得强烈和真实。

“这就是…‘等价交换’吗？”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用生命…去交换所谓的‘真相’和‘前进’？这代价…也太沉重了…”

葬礼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人们陆续离开，只剩下马斯坦依旧静静地站在休斯的墓前，如同一尊被雨水冲刷的石像。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而决绝的气息，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心悸。

霍克艾中尉没有催促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

林不凡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泥土和雨水气息的空气，迈步走了过去。零无声地跟在他身后。

他走到马斯坦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同样沉默地注视着休斯的墓碑。

过了许久，马斯坦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种被雨水浸透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淬着冰与火：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恐惧，让我退缩。”

他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阴影中，那双碧色的眼眸如同两颗燃烧的翡翠，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们错了。”

“休斯的血…不会白流。”

“我会查下去。直到把藏在幕后的那些东西…全部揪出来！无论他们是谁，身居何位！我会用我的火焰…把他们彻底烧尽！”

这不是咆哮，而是誓言。一种冷静到了极致，因而也恐怖到了极致的复仇宣言。

林不凡看着这样的马斯坦，仿佛看到了原着中那个在雨中失去一切、却最终踏上巅峰的火焰炼金术师的原点。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上校。”

马斯坦没有转头，但注意力显然放在了他身上。

林不凡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冷静，那层惯常的沙雕外壳被彻底剥去，露出了底下被残酷现实刺痛后产生的、同样炽热的决心。

“我知道，我的那些‘预感’和‘情报’听起来很荒诞，难以取信。”他说道，“但事到如今，我想我们都需要更坦诚一些，也更…高效一些。”

他看了一眼零。零会意，武器箱侧面的微型屏幕亮起，投射出一幅中央市的立体地图，上面标注着数个红点，正是之前探测到的异常能量源位置，以及根据档案室文件推断出的、可能与人造人及贤者之石研究相关的可疑设施。

“零拥有你们这个世界可能无法理解的技术手段，可以进行大范围的能量探测、信号监听和信息处理。”林不凡继续说道，“我之前提供的关于‘七宗罪’、‘贤者之石本质’、‘声音伪装’等信息，虽然来源无法解释，但其真实性，我想…现在已经得到了部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