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女人的第六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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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霞的眼睫轻轻颤动,仿佛破茧的蝶挣扎着要摆脱沉重的束缚。她费力地睁开双眼,一片朦胧的白色缓缓聚焦。

消毒水特有的气味固执地钻进鼻腔,与枕头上干净的皂角香交织。阳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她茫然地环顾这个安静得过分的空间——输液架静静地立在床边,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软管流淌。当她转向旁边的床位时,心头猛地一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师父叶晨就躺在邻床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他双眼紧闭,额头上缠着的纱布渗出淡淡的血色,平日里那双总是透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被疲惫的眼睑覆盖。

他的左手露在被子外,手腕处固定着白色的夹板,手臂上布满深浅不一的擦伤和淤青,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惊心动魄的遭遇。

记忆如退潮后重新涌上的海浪,一波波冲击着她的脑海。她想起浑浊的洪水如何咆哮着吞噬街道,想起那个被困在街道树旁的小女孩如何哭喊着伸出小手。

雨水冰冷地打在脸上,她踩着摇晃的桌椅,努力将孩子托举到安全地带。就在她松一口气的瞬间,一张被激流冲来的办公桌如失控的野兽般朝她撞来,木屑和泡沫在浑浊的水面上飞溅。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她身前,是师父,他用力将她推开,自己却迎向了那张桌子。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刺耳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她记得两人一同被掀入汹涌的洪水。

冰凉的泥水瞬间淹没了口鼻,师父的手臂却始终牢牢地护着她。浑浊的水中,她只能看见师父坚定的眼神,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田晓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手指紧紧攥住了被单。如果没有师父那一推一挡,那张沉重的办公桌将会直接砸在她身上。

在洪水的巨大冲击力下,后果不堪设想——她的生命很可能就要永远定格在二十五岁这个年纪了。

她凝视着师父沉睡的侧脸,目光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阳光恰好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为那些岁月的痕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更有难以言表的感激在胸腔中翻涌。

“师父……”她轻声唤道,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叶晨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被风吹动的蝶翼。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在看到田晓霞的瞬间立即变得清明。

“晓霞?”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因手腕的伤轻轻蹙了下眉。

“我没事,”田晓霞急忙回答,声音有些哽咽,“师父,您的手……”

叶晨低头看了看自己固定着夹板的手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小伤,不碍事。倒是你,被水冲出去那么远,医生说要好好观察。”

他的目光仔细地扫过她的脸庞,确认她真的无恙后,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这时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车轮与水泥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见二人都已苏醒,护士一边熟练地更换输液袋,一边笑着说道:

“你们师徒可真是福大命大,叶记者为了救你,手腕骨折了还坚持在洪水里托着你,直到救援队赶到。要不是他,你这姑娘可就危险了。”

田晓霞闻言,眼眶不禁湿润了。她想起在省报工作的这些日子,师父不仅教会她如何做一个好记者,更在生死关头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危险。窗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片摩擦的沙沙声像是为这段沉默伴奏。

“师父,谢谢您……”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这一句。她眼眶饱含着泪花,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严肃的师父,此刻显得如此温暖。

叶晨温和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我当然要护你周全。”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不过以后在采访现场,一定要更加注意安全。新闻很重要,但生命更可贵。”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为洁白的病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变得温柔。田晓霞望着师父慈祥而又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新闻工作不仅是一份职业,更是一种责任和担当。而师父用自己的行动,为她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叶晨和田晓霞洪水中勇救孩童的事迹,如同暴雨后穿透乌云的第一缕阳光,迅速在抗洪指挥部传开。

在这个被泥泞、汗水和焦虑笼罩的临时指挥中心——一间征用的学校教室里,墙壁上还贴着孩子们稚嫩的画作,与桌上铺满的汛情图纸形成了鲜明对比。

湿漉漉的雨衣挂在窗边滴着水,电台的电流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而人们传递这个故事时,疲惫的脸上都浮现出久违的动容。

“听说了吗?省报那两位记者,为了救一个孩子,差点被洪水冲走!”消息在堆满沙袋的走廊、在弥漫着泡面味的休息区口口相传。

“叶记者手腕都骨折了,泥水里泡了那么久,还死死护着田记者和孩子……”

“真是好样的!这才是新闻工作者该有的样子!”

人们传颂着这个事迹,不仅仅因为他们英勇救人的举动,更因为他们身为省报记者,在危难时刻放下相机、挺身而出所展现的责任与担当,为所有奋战在一线的人树立了精神的标杆。

消息很快传到了乔伯年耳中,他正在一间临时作为指挥室的教师办公室里,墙上挂着被水汽浸得有些卷边的地图,红色蓝色的标记密密麻麻。

听闻此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即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

“马上联系他们的家人报个平安,别让家里人跟着揪心。”

这时,一位了解内情的工作人员凑近,低声说:

“乔书记,那个女记者田晓霞,是田福军同志的女儿。另一位叶晨,就是写《白鹿原》的那位作家,咱们省的文化名片。”

乔伯年正准备标记汛情的手顿住了,他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下,目光掠过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但随即,一抹深切的笑意和欣慰在他严峻的脸上漾开。

他沉默了半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才由衷地感叹道:

“福军啊福军,生了个好闺女啊!叶晨也是好样的,文人有风骨!”他转身对秘书郑重嘱咐:“记住这件事,等凯旋回到省城,一定要提醒我,我要为他们好好庆功,这才是我们时代需要的文艺工作者和新闻工作者!”

与此同时,在省城一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正在主持会议的田福军,接到了乔伯年秘书打来的电话。窗外是省城难得的静谧夜晚,与宝康的暴雨形成反差。

当听到女儿为救人身陷险境时,他猛地从铺满文件的座位上站起身,话筒差点滑落,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发黑,赶紧用另一只手死死扶住了冰凉的木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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