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史却无力改命”的撕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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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元年(713)深秋,长安城被夕阳镀成一只巨大的金粉缸,连鸿胪寺厨房腌的咸菜都闪着土豪光。

武德年间手植的那棵银杏,七十六年轮正抖金粉,扇形小叶“沙沙”铺地,像给庭院铺了层会响的铜钱。

贞晓兕,年方二八,却已是鸿胪寺最低阶译语人,此刻倚着廊柱看落叶,胸口塞满湿棉絮——

她知道,再过整整七个月,薛讷会带着六万条性命走进滦水东峡石谷;

知道那八颗人头会滚落在幽州城南的尘土里;

知道“营州回迁”四个字会像毒种,把东北边疆蜇得血流成河。

她狠狠掐自己一把,用疼痛提醒自己:“历史是条咬自己尾巴的蛇,我若伸手,它便连我一起吞!”

她并非纯粹唐人。那一半粟特血脉给了她深邃的眼眶与惊人的语耳,也让她在胡汉杂处的鸿胪寺格外敏感。

——语言天赋?

昨日午后,她借口送文书,在掖庭暗廊与两名契丹使者擦肩而过。

他们用的是靺鞨方言夹杂突厥俚语,以为无人听懂,便肆无忌惮地嘲笑“唐童皇帝”想用一纸诏书换来辽东,是“拿丝绸缝补狼嘴”。

贞晓兕垂着眼帘,把呼吸压成最细的线,在脑内同步转写:“silk on wolf’s teeth—will only soak blood.”

那一刻,她几乎要回头,用契丹话告诉他们:“你们会赢,但赢来的只是十年喘息与更深的仇恨。”

可脚下一粒银杏果被踩碎,外果皮溅出酸腐浆水,“啪嗒”一声,像时间发出的冷笑——她终究只能把句子咽回胸腔,任它们在内脏里划出细小血痕。

没人知道,这具年轻躯壳里,蕴藏着一个来自公元2025年的灵魂——一位专攻社会心理学的博士。

一场意外,让她成了这个时代的贞晓兕,凭借着对历史的模糊记忆和扎实的心理学知识,她在这煌煌大唐,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晓兕,快来!渤海郡王的消息到了!”

她的叔父,也是她在官署的上级兼监护人贞德本——锦州人,一张嘴自带辽西寒风——在书房内扬声呼唤,嗓音里透着东北幽默:“再磨蹭,驿马都要在长安下崽儿了!”

贞晓兕敛袖而入,接过那份尚带驿马体温的文书,微凉。

字迹瘦劲,却像闷雷滚过纸背:

大祚荣,这位骁勇枭雄,如何整合了高句丽残众与靺鞨各部,自立为震国王,依附突厥,拥地方圆两千里,户十余万,精兵数万……

贞德本捋着那撮山羊胡,先唱二人转再点评:“瞅瞅,乱世豪杰!如今圣上隆恩,晋封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以其地为忽汗州,命他兼任都督——听着像不像咱东北那旮旯村长忽然给配了中央编制?”

他老把长安的“圣人”叫“咱皇上”,把“羁縻州”叫“挂名子公司”,把“北伐”叫“进山捡蘑菇”——能不能捡着全凭命硬。

贞晓兕却凝神细读,秀气眉头微蹙。

在她眼里,这不仅是简单的政治册封,而是社会认同理论的完美跑图:旧秩序(高句丽)崩塌后,人们本能寻求新的强大群体符号,大祚荣正是那个能凝聚人心的大LOGO。

更深处的灰色延长线,是唐朝羁縻政策的精妙运用——给名号、承认半独立,以换取边境暂时安宁。

“连这等僻远之地都设置了羁縻州,”贞德本还在感慨,语气里带着帝国臣民的骄傲,“看来,将营州都督府回迁到柳城故地,也是顺理成章,重现我大唐对辽西的稳固控制。”

“营州回迁?”贞晓兕心中警铃大作。

她迅速在记忆里翻碎片:

营州旧治柳城,自万岁通天二年契丹叛乱便内迁渔阳;如今强迁回辽西走廊,等于把烙铁按在契丹、奚的伤口上。

她几乎能“看见”朝堂里那种因前期成功(册封渤海)而产生的过度乐观情绪——典型的“群体思维”:高凝聚力群体为维持和谐,自觉压制异议,对潜在风险选择性失明。

历史的车轮果然沿着她担忧的方向碾过。

不久,与契丹有宿怨的将军薛讷上书玄宗,力主发兵北伐,以恢复营州旧治,彻底稳固东北。

年轻的玄宗锐意进取,立即应允。

老成持重的姚崇等人看出风险,提出劝谏,但玄宗此时正渴望超越父辈功业,对谨慎之言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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