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级、悬街与归降的浪潮,阙特勒的刀与暾欲谷的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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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四年的初春,长安城内的柳絮尚未飘飞,但来自漠北的急报却已如凛冽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吹入了鸿胪寺的官廨之中。

贞小兕,这个躯体里装载着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心理学博士灵魂的穿越者,如今正身着从七品的浅绿色官袍,坐在堆满文牍的案前,试图从这些冰冷的文字里,解读出一场关乎帝国北疆命运的宏大叙事。

案头最新摊开的,是一份关于东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的详细战报。

文书上清晰地记载着:自开元三年起,这位雄主便一直在全力平定北部的叛乱。战斗的硝烟,一直弥漫到了开元四年的上半年。此刻,他的大军正指向拔野古部落——一个驻牧于克鲁伦河与海拉尔河之间的强大部族。

她看着地图上标注的“独乐水”(今蒙古国拉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心理学中的“动机-压力”模型。

阿史那默啜,这位自武周延载元年(公元694年)继位以来,在长达二十三年的时间里雄踞北方,成为武周、唐朝心腹大患的铁腕可汗,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统治压力。

连续的叛乱,如同一把不断敲打他权威的铁锤,他急需一场决定性的胜利,来巩固他那因内部纷争而开始动摇的汗位。这种长期处于高压下的决策者,往往会产生一种“胜利饥渴症”,对成功的渴望会扭曲其对风险的正常评估。

“独乐水…独乐水…”贞小兕喃喃自语,仿佛能听到远方战场上战马的嘶鸣与兵刃的撞击。

战报以简洁而冷酷的文字描述了那场激战:阿史那默啜亲率精锐,与拔野古部在独乐水畔展开决战。最终,突厥铁骑大获全胜。

胜利的消息传来,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眉头反而蹙得更紧。

这在心理学上,是典型的“认知放松”和“胜利后认知闭合”的前兆。

当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强势的领导者,历经艰辛终于达成一个重要目标时,其大脑会不自觉地进入一个“奖赏期”,警惕性会降至最低。

他会倾向于认为主要矛盾已经解决,从而忽略那些微小但致命的风险。

阿史那默啜此刻的心态,恐怕比他的军队阵容更为脆弱。他在长达二十多年的统治中积累了巨大的自信,这种自信在胜利的催化下,极易发酵为致命的傲慢。

果然,数日之后,一份加急的、带着血腥气的牒报,以近乎颠覆性的内容,证实了我的担忧。

胜利之后的阿史那默啜,“自恃胜利,不再戒备”。

在班师返回汗庭的途中,队伍行至一片茂密的柳树林旁。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与松懈中时,悲剧发生了——“突然从柳树林中蹄出一名叫颉质略的拔野古战士,说时迟那时快,颉质略冲上前去,手起刀落,阿史那默啜顿时身首异处。”

后来读到这段记载,曾让贞小兕脊背发凉。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军事突袭,更是一次完美的“个体极端应激反应”与“群体松懈心理”碰撞的典型案例。

颉质略,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战士,在部落被毁、家园沦丧的巨大创伤下,化身为一个高度专注的“复仇执行者”。

他的行动,充满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所激发的超常决断力与爆发力。

而他所选择的时机和环境——胜利归途、柳树林——则精准地击中了胜利者心理防线最薄弱的瞬间。

阿史那默啜辉煌的一生,竟以如此突兀、近乎荒诞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这完美印证了心理学中的“峰终定律”(Peak-End Rule)——一个人对一段经历的最终评价,往往取决于其高峰和结尾的体验。而他的结尾,无疑是一场彻底的灾难。

历史的巧合,有时比小说更为精妙。

当时,唐朝大武军(基地设在山西省朔州市)的子将郝灵荃,正奉命出使突厥各部。

颉质略在完成他的复仇壮举后,做出了一个极其理性的选择:他将阿史那默啜的首级,交给了郝灵荃。这个行为本身,就充满了深层的心理动机。它既是一种“投名状”,也是一种“祸水东引”的策略,试图将唐朝拉入突厥的纷争,为拔野古部寻求一线生机。

于是,郝灵荃与颉质略,这两个原本命运轨迹毫不相干的人,因一颗可汗的头颅,一同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可以想象,这一路上的气氛是何等微妙与紧张。

郝灵荃怀着立下不世奇功的激动与谨慎,而颉质略,则怀揣着国仇家恨与对未来的巨大不确定性,他的内心必然充满了“创伤后成长”与“身份认同危机”的复杂斗争……

当阿史那默啜的首级被呈送至御前时,大唐朝廷的反应是迅速而明确的。

唐玄宗李隆基,这位正致力于开创盛世的年轻君主,下达了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命令:将这颗曾经让北境颤栗的头颅,“高悬街头示众”。

贞小兕作为鸿胪寺主簿,虽未亲临现场,但也能从同僚们的描述中,感受到那场面的震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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