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火葬场之黑色羽毛的诅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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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县的深秋裹着层铁锈味的湿气,李承道握着青铜剑的指节泛白。剑身符文在暮色中忽明忽暗,他望着山道尽头那座被藤蔓缠绕的火葬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道袍下摆被山风掀起,露出内里打满补丁的粗麻内衬——这柄家传的「斩邪」剑已经三年没饮过真血了。

"师父!马车到了!"林婉儿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扎着的高马尾随着跑动左右摇晃,桃木剑上系着的红绸带扫过路边枯黄的蒿草。她背着的布包鼓鼓囊囊,符咒边角探出半截,在风中簌簌作响。

李承道转过身时,正巧看见林婉儿脚下一滑。少女踉跄着扶住马车,却在触到车辕的瞬间脸色骤变:"这...这车不对劲!"她猛地缩回手,指腹沾着层黑色黏液,"像是什么东西的血!"

马车帘幕突然被掀开,阴山县首富周万财探出半张脸。这位身着玄色锦袍的中年男人眼窝深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李承道师徒:"二位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驱邪师?小女危在旦夕,还请速速随我前去。"他说话时,袖口滑落出半截暗红丝线,与李承道记忆中邪修用来炼制法器的材料如出一辙。

林婉儿刚要开口,李承道却抬手止住了她。老道士目光落在周万财胸前若隐若现的玉牌——那上面刻着的火焰纹章,正是百年前覆灭的血焰教标志。"周老爷可知令爱为何会去那火葬场?"李承道摩挲着剑柄,符文在掌心烫出细密的汗珠。

周万财喉结滚动:"小女一向贪玩...想必是误闯。"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马车扶手,在木质表面留下三道白痕。

火葬场的铁门吱呀作响,锈蚀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呻吟。李承道踏入大门的刹那,青铜剑突然剧烈震颤,符文迸发出刺目的金光。林婉儿捂住口鼻,布包内的符咒无风自动:"师父!这阴气...像是千万冤魂在哀嚎!"

停尸间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时,李承道已经抽出了剑。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在地面投射出蛛网般的裂痕。正中央的铁床上,躺着具浑身发黑的尸体,怀中紧抱着团漆黑如墨的羽毛。林婉儿突然捂住嘴,睫毛剧烈颤动:"这、这张脸...和周若曦长得好像!"

话音未落,羽毛突然化作漫天黑影。李承道旋身挥剑,符文光芒与黑色羽毛碰撞出刺耳的金属声。林婉儿趁机甩出三张符咒,却见符咒在触及羽毛的瞬间自燃,化作灰烬飘落。"师父!这些羽毛上有邪术!"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桃木剑被羽毛割出数道缺口。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指尖,鲜血滴在剑身符文上。青铜剑爆发出耀眼光芒,将黑色羽毛逼退。但林婉儿的手臂已经被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涌出的瞬间,伤口周围皮肤迅速爬上蛛网般的黑线。

"撑住!"李承道扯下道袍下摆缠住伤口,目光扫过尸体手中的羽毛,瞳孔猛地收缩——那团羽毛正在缓慢蠕动,隐约浮现出人脸轮廓。他突然想起周万财袖中滑落的暗红丝线,心中警铃大作:"婉儿,我们中计了!"

而此时的周万财正站在火葬场门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他从怀中掏出根黑色羽毛轻轻摩挲,镜片后的眼睛泛起诡异的红光:"李承道,这只是开始..."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成群的黑影遮蔽了月光,火葬场陷入彻底的黑暗。

腐锈味的风卷着几片黑色羽毛掠过李承道的耳畔,青铜剑符文的光芒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林婉儿伤口处的黑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她强撑着将桃木剑一横,却听见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师父,这些羽毛好像有意识!”林婉儿话音未落,一团黑影突然化作利爪,直取她咽喉。李承道猛地拽过徒弟,青铜剑带着血色符文斜劈而下,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被震得虎口发麻。那些羽毛如同活物般重组,在空中拼凑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停尸间那具尸体的面容。

“以血为引,万邪退散!”李承道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剑上。青铜剑爆发出的光芒暂时驱散了黑影,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每攻击一次,羽毛上的邪恶符咒就愈发清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诅咒,而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他们深入火葬场。

“去管理员办公室!”李承道拽着林婉儿冲进建筑。腐朽的木门被推开时,一股霉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在满地杂物上,照亮了墙角那本破旧的日记。林婉儿忍着伤口的剧痛,快步上前捡起日记,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半张残破的符咒,上面的火焰纹章与周万财玉牌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光绪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林婉儿借着月光艰难辨认着字迹,“血焰教余孽在此举行‘百魂祭’,企图召唤上古邪祟......”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师父,当年主持仪式的邪修,姓周!”

李承道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接过日记,目光扫过字里行间对仪式的详细记载:需要以至亲血脉为引,用黑色羽毛传递诅咒,集齐三件镇邪之物才能唤醒邪祟。而此刻,他门正在按照幕后黑手的剧本,一步步寻找开光大铜镜、刻有北斗七星的桃木剑和至阳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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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李承道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周若曦只是诱饵,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们!”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密集的乌鸦叫声,整片天空被黑色羽毛遮蔽。无数黑影撞碎窗户涌入室内,将两人团团围住。

林婉儿突然扯下布包上的红绸带,蘸着自己的鲜血在桃木剑上画出符咒:“师父,我撑得住!”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发黑,但眼神依然坚定。李承道心中一痛,想起十年前在破庙中捡到这个孤女时,她也是这样倔强地握着桃木剑说要成为除魔卫道的侠女。

“小心!”李承道猛地将林婉儿扑倒在地。一道黑色羽刃擦着她的马尾辫飞过,斩断几缕青丝。他挥舞青铜剑,符文光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但羽毛却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日记中的记载:“邪祟惧阳,至阳之血可破其形。”他咬破手指,将鲜血甩向黑影。然而黑影只是微微一顿,又继续逼近。林婉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师父,用我的血!诅咒在我体内,我的血才是至阳之血!”

“胡闹!”李承道怒吼,却被林婉儿一把推开。少女将桃木剑刺入掌心,鲜血顺着剑身流到剑尖,在符咒上绽放出诡异的红光。她挥舞桃木剑,每一次劈砍都带起一串血花,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逐渐消散。

但林婉儿的身体也摇摇欲坠。李承道冲上前扶住她,却发现徒弟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坚持住!”他将道袍撕开,取出怀中珍藏的续命符按在林婉儿伤口上。符文接触到黑色纹路的瞬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林婉儿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我们得离开这里。”李承道背起昏迷的徒弟,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羽毛。他捡起一片仔细查看,发现羽毛根部有个极小的火焰印记——这与周万财玉牌上的纹章完全一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车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李承道冷笑一声,抱着徒弟隐入阴影中。

周万财的马车缓缓驶入火葬场。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缰绳,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车厢里传来周若曦微弱的呻吟,而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火葬场深处:“李承道,你以为能轻易破解诅咒?三件镇邪之物,我早已设下重重陷阱......”他抚摸着胸前的玉牌,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等邪祟苏醒,整个阴山县都将成为血焰教的祭坛!”

而在暗处,李承道抱着昏迷的林婉儿,望着周万财的背影握紧了拳头。青铜剑符文在夜色中微微发烫,他低声呢喃:“血焰教余孽,这笔账,该清了。”月光下,师徒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逐渐融入黑暗,唯有远处传来的乌鸦叫声,在寂静的火葬场中回荡。

李承道背着昏迷的林婉儿在山道上疾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林婉儿的呼吸微弱得如同游丝,伤口处的黑纹虽被续命符暂时压制,却像盘踞的毒蛇般随时可能再度蔓延。他的目光扫过怀中那片带有火焰印记的羽毛,突然在山道旁的岩石上发现半枚模糊的血手印——暗红的血迹中夹杂着黑色丝线,正是血焰教邪术的特征。

“原来从踏入阴山县开始,就步步都陷陷阱。”李承道冷哼一声,将羽毛收入怀中。远处的阴山县笼罩在薄雾中,周府的灯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宛如鬼火。他突然想起初遇周万财时,马车辕上那层诡异的黑色黏液,此刻想来,那分明是邪物涎水,是引他们入局的诱饵。

当李承道撬开周府后门时,更夫的梆子声恰好传来三更。庭院里的槐树在风中摇晃,树影投射在青砖上,如同无数枯手在抓挠。他将林婉儿安置在柴房草堆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插入她几处大穴,这才轻手轻脚朝周若曦的闺房摸去。

雕花木门虚掩着,李承道刚凑近,便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父亲...救救我...”周若曦的声音虚弱至极,李承道透过门缝望去,却见少女躺在床上,周身缠绕着黑色羽毛,每根羽毛都如同活物般钻入她的皮肤。而床边,周万财正举着一盏青铜油灯,灯芯跳动的火苗竟是诡异的幽蓝色。

“乖女儿,再忍忍。”周万财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他伸手抚摸女儿的脸颊,袖口滑落出半截锁链,上面刻满与火葬场羽毛相同的符咒,“等李承道找来开光大铜镜,一切就都结束了。”

李承道瞳孔骤缩。原来周若曦不仅是诱饵,更是镇压邪祟的容器!他悄然退离,目光落在庭院角落的影壁墙上。月光照亮影壁的瞬间,他发现砖缝间隐约露出半面铜镜的边缘——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却难掩其上流转的奇异光晕。

“开光大铜镜...”李承道刚要靠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他旋身挥剑,青铜剑与桃木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婉儿不知何时醒转,苍白的脸上带着倔强:“师父,我没事!”她的声音仍在颤抖,却固执地握紧剑柄。

就在这时,影壁墙突然发出轰隆巨响。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镶嵌在墙中的巨大铜镜。镜面映出两人身影的瞬间,李承道猛地拽着林婉儿后退——镜中的他们嘴角裂开至耳根,眼中流淌着黑色血泪。

“小心!这是噬魂镜!”李承道话音未落,铜镜中伸出无数黑色手臂,将两人死死缠住。林婉儿的桃木剑被一只手臂握住,剑身上的符咒竟开始褪色。李承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上,符文光芒暴涨,却听见周万财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李承道,这镜子可是当年血焰教教主的陪葬品,专吸修道者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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