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火葬场之黑色羽毛的诅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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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突然挣扎着举起桃木剑,剑锋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破!”她的鲜血滴在镜面上,发出滋啦声响。铜镜剧烈震动,黑色手臂开始消散,但镜中却浮现出更恐怖的景象——无数张人脸在镜中扭曲变形,最中央赫然是周万财的面容,他的身体正在与邪祟逐渐融合,背后生出巨大的黑色羽翼。
“师父快看!”林婉儿突然指向镜面角落。李承道望去,只见镜中倒映出周府地窖的场景:那里堆满了黑色羽毛,中央祭坛上供奉着刻有北斗七星的桃木剑,而祭坛旁的血池中,浸泡着一具与周万财有七分相似的干尸——那尸体胸口插着的,正是血焰教的火焰纹章。
“原来周万财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被邪祟附身的傀儡!”李承道怒吼,青铜剑符文光芒大盛。他挥舞长剑劈开最后一只黑色手臂,拉着林婉儿冲向地窖。然而刚推开地窖门,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无数黑色羽毛组成的屏障挡住去路。
林婉儿突然从布包中掏出一叠符咒,这些符咒边缘都染着她的鲜血:“师父,用我的血激活符咒!”她将符咒抛向空中,李承道趁机将精血注入青铜剑,符文光芒与符咒红光交织,在羽毛屏障上撕开一道缺口。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去时,周万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地窖尽头。他的面容已经彻底扭曲,半边脸布满鳞片,背后的黑色羽翼扇动着,掀起一阵腥风:“李承道,你们以为能阻止我?至阳之血、开光大铜镜,再加上北斗桃木剑,上古邪祟即将苏醒!”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根权杖,杖头镶嵌的黑色宝石中,隐约可见周若曦痛苦的面容。
李承道握紧青铜剑,目光扫过祭坛上的桃木剑。他突然想起日记中的记载:三件镇邪之物不仅能唤醒邪祟,也能彻底封印邪祟。而此刻,他和林婉儿身上沾染的诅咒之血,或许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婉儿,准备好!”李承道深吸一口气,“我们不仅要拿到桃木剑,还要救出周若曦!”林婉儿坚定地点头,桃木剑在她手中发出嗡嗡鸣响。而周万财的笑声越来越癫狂,地窖中的黑色羽毛开始疯狂涌动,一场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地窖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周万财背后的黑色羽翼每一次扇动,都卷起腥风裹挟着细碎的黑色羽毛。那些羽毛如同钢针般扎入墙面,在青砖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李承道握紧青铜剑,剑身符文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此刻的周万财早已不是人类,他的脖颈以诡异的弧度扭转,露出鳞片覆盖的半边躯体,右眼完全化作竖瞳,闪烁着幽绿的邪光。
“师父,看他手中的权杖!”林婉儿突然惊呼。少女攥着染血的桃木剑,布包中剩余的符咒无风自动,“杖头的宝石在吸食周若曦的魂魄!”只见黑色宝石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周若曦的虚影在其中痛苦扭曲,每挣扎一分,宝石便愈发猩红。
李承道低喝一声,青铜剑划出半轮血色弧光,直取周万财面门。然而邪祟反应极快,羽翼猛地展开形成盾牌,符文剑刃劈在羽毛上溅起火星。“就这点本事?”周万财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当年血焰教教主可是亲手斩下你师祖的头颅!”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李承道心头。他忽然想起师门典籍中的记载,百年前血焰教作乱,师祖率人围剿,最终却全军覆没。此刻周万财羽翼上若隐若现的火焰纹路,与典籍中描述的教徽分毫不差。“原来...你们一直在蛰伏。”李承道剑势微顿,却在瞬间被周万财抓住破绽。
黑色羽翼化作利爪突袭,林婉儿尖叫着扑过来,桃木剑横挡在师父身前。羽毛利爪与桃木剑相撞的刹那,剑身轰然炸裂成碎片,木屑飞溅中,林婉儿胸口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婉儿!”李承道目眦欲裂,左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动咒语:“乾坤借法,万剑归宗!”
无数道符文从青铜剑中迸发,在空中凝聚成剑阵。周万财见状冷笑,权杖重重敲击地面,祭坛四周的黑色羽毛突然组成巨大的饕餮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剑阵。李承道趁机冲向祭坛,却见周万财身影一闪,竟瞬间出现在桃木剑旁。
“想要镇邪之物?”周万财抓起桃木剑,剑尖挑起李承道的下巴,“告诉你个秘密——你师祖当年根本不是死于战斗。”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李承道骤然变色的脸,“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背叛,用这把北斗桃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李承道瞳孔剧烈收缩,记忆中师祖临终前紧握的染血纸条,上面模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那分明是“叛徒...桃木剑...”四个字。周万财的笑声愈发癫狂,手中桃木剑突然刺向李承道心脏,却在触及衣料的瞬间被一道符咒弹开。
“师父,接着!”林婉儿不知何时撕开衣襟,将浸透鲜血的布条缠在半截桃木剑柄上。少女脸色惨白如纸,却强撑着将断剑掷出。李承道接住断剑的刹那,两道血线分别从他和林婉儿掌心渗出,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缓缓融入断剑。
北斗桃木剑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剑身上的七星纹路逐一亮起。周万财脸色骤变,羽翼疯狂扇动,掀起的气流将祭坛上的血池搅成旋涡。“不可能!至阳之血需要至亲血脉才能激活,你们两个根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承道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烙着与林婉儿如出一辙的火焰胎记。
“原来...你才是我失散多年的...”林婉儿瞪大双眼,却被李承道的怒吼打断:“专心战斗!”此刻的北斗桃木剑已经完全苏醒,剑刃迸发的光芒照亮地窖每个角落。李承道挥舞双剑,符文与七星光芒交织,形成巨大的光轮,将黑色羽毛组成的饕餮虚影生生斩碎。
周万财发出非人的嘶吼,权杖顶端的宝石突然炸裂,周若曦的魂魄趁机逃出。失去祭品的邪祟力量大减,但仍垂死挣扎。它羽翼暴涨三倍,卷起的黑色风暴将整个地窖的砖石都掀了起来。李承道将林婉儿护在身后,双剑交叉刺入地面:“天地为炉,炼我真阳!”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北斗桃木剑与青铜剑的力量融合,化作巨大的诛邪剑阵。周万财在剑阵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鳞片与羽毛如落叶般飞散。当最后一道光芒消散时,地窖恢复寂静,唯有周万财的残躯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半块刻有火焰纹章的玉牌。
林婉儿摇晃着站起来,却在触碰到周若曦魂魄的瞬间愣住。少女的魂魄附着在桃木剑上,轻声呢喃:“小心...我父亲书房...暗格...”话未说完,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李承道握紧双剑,望着地窖深处的黑暗——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血焰教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在死寂的地窖里翻涌,李承道盯着周万财逐渐干瘪的尸身,青铜剑上的符文仍在微微震颤。林婉儿踉跄着扶住祭坛,胸前伤口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北斗桃木剑上,剑身七星纹突然迸发出流光,将黑暗照得纤毫毕现——在周万财右手紧握的玉牌下方,赫然刻着半行小字:"月圆夜,启封日"。
"师父!外面的月亮!"林婉儿突然指向头顶气窗。不知何时,阴山县的夜空竟诡异地褪去阴霾,一轮血月悬挂中天,月光透过气窗洒在祭坛中央的血池,那些早已凝固的血液突然开始沸腾翻涌。李承道瞳孔骤缩,想起周若曦临终前的提醒,猛地抓住徒弟手腕:"去周府书房!"
两人冲出地窖时,整个周府已被黑色羽毛覆盖。瓦片、廊柱、甚至游廊下的石狮子,都爬满了蠕动的羽状物。李承道挥舞双剑劈开羽毛屏障,却见斩断的羽毛瞬间重组,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鬼脸。"这些羽毛是邪祟的触手!"他将一张符纸拍在林婉儿后背,"护住心脉,别让它们侵入灵台!"
书房门虚掩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李承道踹开房门的刹那,眼前景象令他寒毛倒竖——满墙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黑色陶罐,每个罐口都插着燃烧的香烛,烛泪竟是暗红的血珠。而书桌中央,赫然摆放着一本皮质古书,封面上用血画着张开羽翼的狰狞人面。
"《血羽祭典》..."林婉儿颤抖着读出书名,布包内的符咒突然全部自燃。李承道翻开书页,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褪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道士背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青铜剑,站在长生火葬场门前——正是他从未谋面的师祖。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吾徒周正明,弑主叛道,以吾血祭邪物,切记..."
"周万财的祖先,就是师祖的叛徒弟子!"李承道握紧拳头,指节发出爆响。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周府开始剧烈摇晃。黑色羽毛如同潮水般涌入书房,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祭坛虚影,而虚影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巨鸟,它的羽翼每扇动一次,便落下无数带着火焰纹章的羽毛。
"来得正好。"李承道将北斗桃木剑插入地面,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林婉儿见状立刻跟上,割破手腕将鲜血淋在剑上。两道血线顺着七星纹路缠绕上升,在剑尖凝聚成光球。巨鸟发出尖啸俯冲而下,李承道突然将青铜剑抛向林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剑合之术吗?"
少女眼神一凛,双剑交叉高举过头。当巨鸟的利爪即将触及他们时,李承道大喝:"天地同寿,万法归心!"两道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阴阳鱼图案,竟将巨鸟的羽翼生生斩落。黑色羽毛如雨般坠落,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黑色雾气,将两人包裹其中。
雾气中传来周万财阴森的笑声:"李承道,你以为杀了我的肉身就能阻止邪祟?血焰教百年谋划,岂是你能..."话音未落,笑声突然变成惨叫。李承道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脚踝,低头看见无数黑色触手正顺着裤脚攀爬,所过之处皮肤开始碳化。
"破!"林婉儿突然甩出最后一张符咒。这张符咒与以往不同,竟是用她的长发与鲜血混合绘制,符纸在空中化作锁链,缠住李承道的腰将他拽出雾气。但在拉扯过程中,林婉儿的手臂被触手死死缠住,黑色纹路顺着她的脖颈迅速蔓延。
"放手!别管我!"林婉儿挣扎着嘶吼。李承道红了眼眶,突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以我之血,唤师祖英魂!"鲜血顺着剑身流淌,在地面勾勒出巨大的八卦阵图。雾气中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一只半透明的道士虚影缓缓浮现——正是李承道的师祖。
"孽障,还不伏诛!"虚影挥袖间,青铜剑自动飞起,与北斗桃木剑组成诛魔剑阵。黑色巨鸟发出垂死的哀鸣,羽翼上的火焰纹章逐一熄灭。当最后一道剑光消散时,黑色雾气化作点点星光,林婉儿身上的黑色纹路也随之褪去。
晨光刺破云层时,李承道在废墟中找到昏迷的林婉儿。他颤抖着抱住徒弟,发现她颈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火焰胎记。远处,长生火葬场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消散。而在周府废墟的瓦砾下,那本《血羽祭典》正慢慢被泥土掩埋,只露出封面上的狰狞人面,逐渐被青苔覆盖。
后来,阴山县的百姓们说,每当月圆之夜,总能看见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在山巅御剑而过。而那座曾经阴森的长生火葬场,不知何时长出了大片竹林,风过时沙沙作响,再也听不到乌鸦的啼叫。只是偶尔有人经过时,还能在竹林深处,捡到几片泛着奇异光泽的白色羽毛——那是被净化后的,属于守护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