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黄河血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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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倒是识时务。只是我家大帅说了，只要把你的十八房小妾送上，可饶你狗命，但这汴京……要屠三日，以儆效尤。”

蔡京脸色一白，随即咬牙道：

“只要能我们活着，美人尽可献上，些许百姓……何足挂齿！”

而在皇城的角落里，梁师成正对着心腹低语：

“明日一早，你就带着禁军校尉们劝进，就说陛下忧思成疾，需禅位于……端王赵佶。记住，动静要大，让城外的萧帅也看看，我大宋自有明主。”

心腹迟疑道：

“端王只会踢球画画，能压得住场面吗？”

“要的就是压不住！”

梁师成阴恻恻地笑了，“他若想坐稳皇位，少不了要倚仗我和萧帅，到时候这大宋的权柄，还不是在你我手中？”

七月十七日，黄河浮桥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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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烈亲率五万铁林军踏过黄河，马蹄溅起的水花混着泥沙，在南岸留下一串浑浊的印记。

他望着南方那座笼罩在暑气中的巨大城池，举起狼牙棒：

“目标，汴京！午时之前，我要在宣德门饮酒！”

朱仙镇的章楶得知消息，召集了仅存的八千残兵。

这些士兵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还发着高烧，却在章楶“死战报国”的呼声中，拿起了锈迹斑斑的兵器。

“我们退无可退了！”

章楶的声音在烈日下回荡，“身后就是亿万百姓，就是大宋的祖坟！今日便是死，也要让辽人知道，我汉人还有血性！”

八千士兵列成稀疏的方阵，迎着辽军的铁骑冲了上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兵器碰撞的脆响。

章楶的战马被铁鹞子撞翻，他挣扎着站起，挥剑砍倒两名辽兵，最终被数支长矛贯穿了胸膛。

他倒下时，望向汴京的方向，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解脱——或许，那个在江南的“妖贼”李枫，真的是大宋最后的希望？

汴京的宣德门楼上，赵煦凭栏远眺，能看到远方天际线处扬起的尘土。

他知道，那是辽军来了。

梁师成带着一群禁军赶到，假惺惺地劝道：“陛下，城防要紧，您还是回宫吧。”

赵煦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

“梁师成，你说李枫……会不会来救朕？”

梁师成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

“陛下说笑了，那反贼巴不得您死呢。”

赵煦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莲花纹的腰牌，抚摸着腰牌上的“廉耻律”三个字，忽然将其狠狠掷向城外：

“朕就是死，也不会求他！”

腰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入尘土中。

而远方的地平线上，辽军的狼头旗已如乌云般压了过来。

城楼上的禁军开始溃散，有人扔下兵器跪地求饶，有人顺着绳索溜下城墙逃命。

梁师成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身走向内宫——他要去“迎接”新的皇帝了。

赵煦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城楼上，烈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想起登基时的意气风发，想起折可适的忠勇，想起夺了自己三名美人的李枫，最后想起的，是龙洼那间茅草屋前，赵匡胤望着他空荡荡裤裆时的复杂眼神。

“或许，朕真的错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被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吞没。

汴京城外，萧烈勒住战马，看着城门处竖起的降旗，放声大笑。

他身后的铁林军发出震天的欢呼，准备冲入这座垂涎已久的中原帝都。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临安城的聚义殿里，李枫正指着舆图上的汴京城，对苏云和乔峰道：

“传我将令，黑风军即刻北上，目标——汴京。告诉萧烈，想占我汉家河山，先问过我手中的惊天雷！”

乔峰抱拳领命，转身时，腰间的黑风军令牌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苏云则捧着一份刚拟好的檄文，上面写着：“驱除胡虏，还我河山——凡中原义士，皆可持此檄文，与我军共击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