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料之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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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橡树图书馆(The Golden Oak Library)通常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地方。在大多数早晨,即使是那位常驻的大嗓门飞马,在她和暮光完成例行跑步回来后,也乐于压低声音。将这份寂静与弥漫在室内的、永远存在的清新泥土气息——更不用说斯派克总是妙不可言的厨艺味道——结合在一起,你就拥有了一份美好早晨的配方。
暮光闪闪(Twilight Sparkle)当时正享受着这份宁静,她的眼睛紧盯着漂浮在她面前的一本老旧的《无畏天马》书籍,这得益于她的魔法。一盘早餐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大部分是昨晚的剩菜。斯派克不久前溜达到另一个房间看他的漫画去了,留下暮光独自一人。
在大多数其他时候,云宝(Rainbow)应该已经起床了,这样她和暮光就能去跑步。然而,前一天下午她在天气小队的工作显然让她比平时疲惫得多。当暮光醒来时,云宝仍在酣睡。那景象太过可爱,暮光甚至不忍心打扰,因此,以错过一点锻炼为代价,她决定今天让云宝睡个懒觉。
幸好,今天是云宝的休息日。
“哇哦不!”
突然,暮光一直享受的宁静被摔得粉碎,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从客厅传来,伴随着某位飞马公主一声愤怒的尖叫。暮光叉子举到半空停住了,她抬起书想看看是什么骚动。
云宝黛茜(Rainbow Dash)刚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四肢摊开地停在了楼梯底部。不知怎么地,一个灯罩安家在了她的头上,暮光几乎能想象到一群小鸟围着它绕圈飞。
“你还好吗,云宝?”她喊道,声音里混合着关切和好笑。
“嗯嗯,我没事,只是……滑了一下,”云宝一边嘟囔着,一边强迫自己站起来。她把灯罩从头上扯下来,露出她那因辗转反侧而仍然凌乱的鬃毛,眼睛下面也还挂着黑眼圈。“呃……”
暮光咯咯地笑了起来,把书放到一边。“你早上需要更注意点。”
云宝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咕哝声,跌跌撞撞地走进餐厅。她的眼睛很快找到了为她留的那盘早餐,她的肚子也发出了一声非常响亮、清晰可闻的咕噜声。“是啊,随便吧。我讨厌今早……”
暮光用蹄子捂着嘴笑了,看着云宝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哦,相信我,我知道。我记得在我们住在这里的第一年,我经常得强行把你从床上滚下来,”她说,回想起了好几个这样的场景,包括无序(Discord)开始肆虐前的那个早晨。
“呃,别提醒我,”云宝低吼着,拿起了她的盘子。“呃……所以,计划是什么?”
暮光眨了眨眼。在云宝坐下前,她迅速咬了一口早餐,然后才开口。“呃,你指什么?”
云宝随意地比划了一下。“你知道的。今天。我们要做什么?只是懒散一天,还是想去约会,或者去看看萍琪(Pinkie)和石灰派(Maud)?什么?”
“去看石灰派?”午夜(Midnight)讥讽道。“啊,是的,这整个村子里最浪费时间的事情。”
“如果你能不说话,”暮光立刻回击。“那就永远都不说。”
“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不是吗?”午夜带着明显的讥笑问道。
“那总比每次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得听你喷毒要好!”
“嗯,那么,既然有如此‘有说服力’的论点,我想我只能说……不。”
暮光强忍住沮丧的呻吟。她摇摇头,专注于云宝,后者正困惑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可能就放松一下吧。你昨天工作得很辛苦,所以我们远离任何消耗精力的事情对彼此可能更好。”
“……比如萍琪?”
“比如萍琪。”
云宝对此哼了一声。“啧。不能说我能反驳这点,”她说完就开始吃早餐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暮光都在放松。早餐一结束,她就挪到中央房间的沙发上看书。令她惊讶但并不讨厌的是,云宝黛茜洗完澡后也加入了她,从她肩后一起看书。时不时地,她们其中一个会谈论书页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回忆旧书中的某些部分。斯派克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待着,只是偶尔调皮地评论说他和一对书呆子住在一起。
唉,她们安静的阅读时光最终还是突然而不受欢迎地结束了,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口响起。暮光畏缩了一下,抬头看向这突然声响的来源,嘴上带着恼怒的皱眉。“呃……那是谁?”她问道,毫不掩饰被打断的厌烦。
云宝耸耸肩,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
当云宝打开门时,暮光惊讶地眨了眨眼,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萍琪派(Pinkie Pie),脸上挂着巨大的笑容。石灰派站在她身后,用毫无表情的眼睛盯着头顶的树枝。暮光确信那眼神里某处藏着某种情绪,但她就是看不出来。
“嗨,云宝!”萍琪热情地尖声说道,在原地蹦跳了一下以示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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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惊讶地向后靠去。“哦!呃,嘿,萍琪……我们没料到你会来,”她尴尬地说,目光扫向石灰派。“你还带你姐姐来了。”
“她当然带了,”午夜咆哮道。“她就是不能领会暗示让我们清静会儿,对吧?这个迟钝的白痴。”
暮光无法克制自己的皮毛因这句话而竖立起来。她强忍着低吼,把书签塞进小说里放到一边。她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这样她就能安全地皱眉了。“别那样说我的朋友!”
“你能拿我怎么样?”午夜带着令人恼火的、听得见的沾沾自喜的讥笑问道。“对我大吼?当众闹事?再往你囤积的那堆‘否认’上添点料?”
“闭!嘴!”
午夜在暮光的双耳之间发出咯咯的怪笑,一种施虐般的享受的险恶声音。不过,她没有再说话,让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一支蚂蚁大军一样沿着暮光的脊椎上下滚动。
她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专注于新来的客人。云宝刚刚让开,让萍琪和石灰派毫无阻碍地走了进来。萍琪正对云宝滔滔不绝地进行一段冗长而兴奋的独白。
“然后我就想——天哪!——让石灰派看看暮光所有的书之类的东西真是太棒了!她超级喜欢诗歌和文学之类的,暮光也是,所以我觉得,在合适的环境下,她们俩绝对能一拍即合!还有什么地方比放满所有书的地方更好呢?!”
“我是说……我想是吧?”云宝回答,带着无奈的表情瞥了暮光一眼。“你,呃,你要帮我解围吗?”
暮光点点头站了起来。“当然。很高兴见到你们,萍琪,石灰派。”
“嘿,暮光!”萍琪尖声叫道,热情地挥手。
“你好。”石灰派干巴巴地说。
暮光的眼睛抽搐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嗯,萍琪费了这么大劲……不如就顺着她吧。再说了,上次见面时我确实没机会好好和石灰派聊聊我喜欢的东西……也许她会让我惊喜呢?”
“或者你只会再次失望,”午夜挖苦道。“在我看来这可能性大得多。”
“嗯,那是我的决定,”暮光回击道,强忍着嗤之以鼻的冲动。“所以闭嘴让我做我的事。”
“啧。行吧。”
随着这不满的放弃,午夜再次退去,让暮光能完全专注于石灰派和萍琪。“那么,石灰派……萍琪派一直说你喜欢诗歌和文学?你读过诗集或散文类的作品吗?”她问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期望。
石灰派瞥了一眼附近的书架。“我更喜欢读我自己写的诗,”她直率地说。
云宝挑起眉毛。“你写诗?”
“她当然写!”萍琪宣告道,蹦跳到斯派克坐着的地方。他已经放下了漫画,只是看着眼前的情景。萍琪弯下腰对他耳语,声音大得整个房间都能听到。“你绝对该注意听,斯派克!石灰派的诗是最棒的!”
暮光同情地对斯派克笑了笑,然后看向石灰派。诗歌。能有多糟呢?“嗯,我很想听听一些。”
云宝带着不确定的表情看向暮光。“呃,你确定这——”
太晚了。石灰派已经开始了。
“咳。
石头。你是块石头。
灰色。你是灰色的。
像块石头。
因为你本来就是。
石头。”
一阵寂静笼罩了房间,只有萍琪虽轻但热情的掌声打破了沉默。
云宝挑起眉毛。“……那是什么?”她怀疑地问。
“一首诗,”石灰派回答。
“你确定?”斯派克质疑道,挠了挠脑袋一侧。“我是说,我不是专家什么的,但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串事实陈述,而不是诗……这算吗?”
“绝对算!”萍琪替石灰派回答。
石灰派点了点头。“我写过几千首。”
听到“几千”这个词,暮光的心跳漏了一拍。几千。复数。不止一千。不止十个一百。
“下一首是关于岩石(rocks)的,”石灰派说。“它们都是关于岩石的。”
“好吧,我收回我的话,”午夜突然插嘴。“看着这场灾难真是太棒了。”
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次完整的地质变迁之后,暮光疲惫地砰一声坐在餐厅桌子旁,脸上带着茫然而空洞的表情。在石灰派第七次诗朗诵之后,她和云宝都找借口离开了客厅,尽管午夜表示抗议。不知何故,那个小小的内心声音在这场奇观中获得了反常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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