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铜觥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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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鬼谷子..."老者拂尘轻扫,洞壁符咒突然逆转为归墟密文,"特来取守史人的长生纹!"

青铜觥在此刻迸发青光,将鬼谷子的幻影吸入觥腹。子奚趁机抱起太子跃入暗河,身后传来老者的狂笑:"你教给张陵的...本就是归墟符法!"

暗河的水流裹着冰碴,子奚的脊背撞在嶙峋的岩壁上。太子臼的哭声在封闭的洞穴里回荡,青铜觥在漆黑中泛着幽光,照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蝌蚪文——那是用相柳毒液书写的《归墟符典》。

"抱紧觥身!"子奚将太子按在怀中,指尖划过觥耳的雷纹。河图纹突然暴起青光,照亮前方三丈处浮动的尸体:那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守藏史官,此刻他的眼窝里长出青铜菌丝,菌丝末端结着未成型的五雷符。

"先生...水里有东西在咬我..."太子臼的裤管突然收紧,七八条青铜色的水蛭吸附在腿上。子奚挥动玄钺斩去,刃锋却在触及水蛭时凝出冰霜——这些毒虫的吸盘上竟刻着微型河图纹!

鬼谷子的笑声从水底传来:"守史人可知,你护着的根本不是周室血脉?"

暗河突然倒流,将两人冲入岩壁裂缝。子奚的额头撞上凸起的钟乳石,血珠溅在青铜觥上,激活了觥腹内层的星图——那是用西王母玉髓镶嵌的归墟坐标。

太子臼的指尖刚触到星图,幻境便如潮水涌来。

他们站在龙虎山的万法宗坛前,看着张道陵将河图纹刻入青铜剑;转瞬又跌入2023年的考古现场,戴白手套的手正用激光扫描青铜觥的纹路。最骇人的是三星堆祭祀坑,青铜神树的枝条穿透时空,将鬼谷子的拂尘送入子奚手中。

"这才是河图真容!"鬼谷子的虚影在树梢显现。

拂尘银丝突然活化,缠住子奚的脖颈将他吊起。每根银丝末端都长着相柳毒牙,齿缝间滴落的毒液在虚空凝成倒转的八卦图。太子臼突然咬破舌尖,混着长生纹的血喷在青铜觥上,星图骤然逆转!

"坎位!震位!"子奚的吼声撕破幻境。

八卦图被血污腐蚀,鬼谷子的道袍燃起青焰。老道在火中狂笑:"你以为张陵为何能活三百岁?他饮的,是老夫用河图纹炼的归墟..."话音未落,拂尘炸成碎片,每片都刻着"正一盟威"的符印。

暗河尽头传来雷鸣。

子奚将青铜觥倒扣在漩涡中心,河图纹与水流共振成《云笈七签》的音律。太子臼的眼泪混着血水滴入觥中,青铜器突然重若千钧,将漩涡压成平静的水潭。潭底显出骇人画面:九尊伪鼎在归墟之门排列成阵,鼎耳锁链捆着十二王朝的史官魂魄。

"用这个!"子奚扯断脖颈上的长生纹链坠。

链坠入水的刹那,潭水沸腾如熔铜。河图纹脱离觥身浮空,将水流凝成巨幅符咒——正是后世道教的"天蓬尺"原型。鬼谷子的残魂在符光中尖啸:"逆天改命...必遭..."

符咒突然坍缩,将暗河的水汽抽干。子奚抱着昏迷的太子跌入旱道,手中的青铜觥已布满裂纹,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抱朴子》中的辟邪咒。

走出山腹时,晨曦正舔舐着秦岭的残雪。

子奚的掌心抚过青铜觥的裂痕,发现纹路走向竟与太子臼的掌纹重合。孩童的睫毛颤动,瞳仁深处浮出微型河图:"先生...我梦见自己成了画符的道士..."

"那不是梦。"子奚将觥中残酒泼向雪地。

酒液凝成《真灵位业图》的虚影,图中张道陵的位置赫然是太子臼的面容。远处的山民茅屋前,门楣上的辟邪符突然自燃,灰烬中露出河图纹的原始笔触。

太子的指尖突然渗出血珠,在雪地上画出完整的五雷符:"我感觉...这些纹路在教我呼吸..."

子奚的玉琮碎片在此刻共振,映出未来画面:穿道袍的太子臼正在洛阳废墟上布阵,脚下踏着的正是青铜觥炸裂后的残片。

夜宿废观时,鬼火在残破的三清像间游弋。

子奚用蓍草灰修补青铜觥的裂痕,每填一道裂缝,就有蝌蚪文从灰烬里逃逸。太子臼的梦呓突然变得清晰:"...玉琮为匙...三星为祭..."

子夜时分,观外的古柏突然爆裂。

鬼谷子的真身从树心踏出,道袍上的河图纹已转为赤红:"守史人可知,你修补的每道纹路,都在加速归墟开启?"他的拂尘扫过地面,积雪凝成《阴符经》文字,每个字都在渗出血珠。

青铜觥突然自鸣,将经文字符吸入腹中。子奚趁机掷出玉琮碎片,青光炸裂的刹那,鬼谷子的肉身化为青铜像,嘴角却凝着冷笑:"且看是张陵的符快...还是我的咒快..."

黎明前的山巅,子奚将青铜觥埋入祭坛。

河图纹在阳光下分解重组,化作《黄庭经》的云篆符咒。太子臼的掌纹突然暴长,与符咒脉络相连。当地脉锁链的铮鸣响彻云霄时,子奚看见未来龙虎山的雷法大醮——张道陵手持的符剑,正是以青铜觥碎片锻造!

"该走了。"他背起昏睡的太子。

埋觥处突然裂开地缝,钻出青铜色的竹简,简上刻着鬼谷子的遗言:"共和十九年,正一殁于符"。而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编号XZ-023的周鼎突然渗出玉髓,鼎腹的河图纹正转化为五雷符......

当第一片春雪融化在青铜觥的埋藏处时,殷墟的龟甲突然浮现河图纹。而在洛阳北邙山深处,第九尊伪鼎的锁链悄然断裂,鼎耳处缠绕的正是张道陵成仙时断下的拂尘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