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以后没人叫我的名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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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刚刚迈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江灵犀,你要去哪?”

我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

那声音低而沉,像古井投石,涟漪一圈圈荡开在我心上。

是渠童。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叫我的名字——自从那夜他在庙前埋下铜铃碎片,我就以为我们之间已无需言语,只剩命运各自流淌的轨迹。

可他还是唤了。

风穿过破庙残窗,吹动我半旧的粗布衣角。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肩头药篓的藤条。

它已经磨得起毛,像我这一路走来的岁月,斑驳、无声,却扎实地刻进骨血里。

“我不叫江灵犀了。”我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那个名字太重,背不动了。”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

良久,渠童才道:“你救过的人记得这个名字。”

“他们记住的是‘救命’,不是‘谁救了命’。”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

月光下,他的眉眼依旧清冷如初,只是鬓边多了几缕霜色,像是被时间悄悄吻过的痕迹。

“我要走了,去没人知道的地方。若再被人唤作医者、英雄、反派……都是枷锁。”

他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我所有伪装下的脆弱与执念。

“所以你是要彻底消失?”他问。

“不是消失。”我摇头,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是融进去。像雨落入河,像风穿过林——谁还会问那一滴水去了哪里?”

他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方旧帕,递过来。

帕子泛黄,边缘磨损,上面用炭笔潦草地写着几行字,是我早年随手记的一味解毒方。

“这是……”我怔住。

“火脉学堂第一课的教材抄本,源自这页药方。”他说,“小满让人传话,说每年新生入学,都要默写这段。”

我心头猛地一震。

那不过是我某日避雨时,在一家破茶棚顺手写在包药纸上的话。

那时我还想留名,想证明自己来过、有用、值得被看见。

可如今这纸片竟成了千万人铭记的起点,而我,却连脸都不愿再被人看清。

“你后悔吗?”渠童忽然问。

“不。”我答得极快,也极轻,“我只是终于懂了——最干净的活法,是不留痕迹地活着。”

第二日清晨,我启程南行。

越往深处走,人烟越稀。

偶有猎户背着弓箭擦肩而过,眼神警惕如防野兽;采药人在峭壁间攀爬,身影渺小如蚁。

我不再与他们交谈,只默默记下每一种草木的气息、根茎的纹理、毒性与疗效。

我的药箱早已换成了竹篓,衣服补了又补,头发用麻绳随意一束,走在林中,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直到那天清晨,我在溪边掬水洗脸。

水面微漾,倒影浮现——

我猛地僵住。

水中之人,哪里还是曾经那个眼波流转、眉目生辉的女子?

她满脸褶皱,白发夹杂,皮肤粗糙如老树皮,唯有那双眼睛,清澈得惊人,像初雪落进深潭,静而明。

我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手指颤抖着触上自己的眼角。

原来时间真的会完成它该做的事。

它夺走青春、姓名、过往,却把灵魂洗得透亮。

我不是江灵犀了。

也不是什么穿书逆袭的女主、搅动后宫风云的医妃。

我只是个住在山里的老太太,一个连自己都快认不出的模样。

可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因为我终于成了我想成为的人——不必被认出,却依然在救人;不曾立碑,却已种下无数生的可能。

数日后,暴雨骤至。

我在密林深处发现一座岩洞,藤蔓垂挂如帘,内有火塘余烬,还有铺着干草的石床,显然是有人曾暂居。

我清理一番,住了下来。

每日采药、晾晒、配剂,生活简单到近乎修行。

第三夜,雷声炸裂,大雨倾盆。

忽然洞口窸窣作响,一道黑影跌进来,浑身湿透,嘴唇青紫,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湿漉漉的册子。

是个少年。

我摸他额头,烫得吓人。

他神志不清,嘴里反复念叨着:“……去魅令第三条……认知锚定不可逆……必须重启……”

火脉学堂的实习生,误入了毒瘴区。

我立刻翻找存货,捣碎金银花与七叶一枝花,熬成清热汤剂,又取银针刺十宣、点膻中,稳住他狂跳的心脉。

整整一夜未眠,直到天光微亮,他呼吸才渐渐平稳。

三日后,他醒了。

挣扎着要跪下磕头,我一把拦住:“不必谢我。”

“您救了我的命!”他哽咽。

“不,是你体内的抗毒机制起了作用。”我平静道,“我只是给了它一点时间。”

他愣住:“可那些药……那些针法……”

“药方写在你们课本第十七页。”我打断,“针灸图谱挂在学堂东墙。你该谢的是教你的老师,是编撰典籍的人,是那些把知识刻进石头、传给后世的人。”

他呆坐良久,最终含泪离去。

临走前,我听见外面轻微的刻划声。

出门一看,岩洞外壁多了一行小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见:

此处救人性命,不求回报。

半月后,风雨停歇。

我正准备迁往更深的山谷,忽见远处三人身影穿林而来。

为首正是那少年,另两人穿着火脉学堂的灰袍。

他们在洞前停下,四顾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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