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桎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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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福难得使出了几分心计。

却被父亲一个巴掌拍在脸上，他哼哼唧唧地不服气地说：“爹，我也不是傻子，您听完我的想法，一定会点头的，到时候您就知道我不比大哥和二哥差。”

刘海中一脸不耐烦，“别跟我绕圈子了，赶紧讲！”

刘光福清了清嗓子，“爹，您不是最讨厌等吗？要是稍微等上十几天，那些客户自己就会找上门了。可既然您不想等，那我跟您说的那个雷大头，他明天就能开始从咱们这儿进货了。”

“那家伙都快蹲班房了，这种时候还敢要货？”

“爹，您这就想岔了！他虽然在蹲监，但工程队可没停，他手底下的工人们还在东直门外忙着干活呢。而且，他要进去服刑还得等半年以后腿伤养好，现在不过是在保外就医罢了。”

“嗯……”刘海中心里确实有些动摇，想着明天就能敲定第一笔交易，心里忍不住激动起来。

刘光福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爹，雷大头现在虽然保外就医，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去探望他。刚开始那阵儿警察管得紧，可现在估计每天登记一下就行啦。我去跟他谈，这笔生意肯定能成！”

刘海中眉头紧皱，“你怎么能确定他会买我们的货？”

“哎呀！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之前一起做生意的人都躲着他呢，现在估计正发愁进货的事情呢。”

刘海中沉吟片刻，却又有些担忧，“他要是耍赖不给钱怎么办？听说他为了减刑已经赔了不少钱了。”

“爸，这事儿您完全不用操心。只要手底下有建筑队伍接活儿的，哪有不赚钱的？赔点钱算什么？再说，他腿没好之前跑不了，腿好了也要蹲监狱，您还担心他会像棒梗那样溜掉吗？就算真没钱，把建筑队转给我们不就行了吗？咱们可就赚翻了！”

刘海中点点头说：“有警察盯着，确实不用担心他逃跑。不过你大哥以前跟他打过架，他会不会愿意跟我们合作呢？”

刘光齐在一旁赶紧说道：“爸，您别担心。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伙伴。我们之间的小矛盾根本不算什么。您看林祯以前差点一巴掌拍死许大茂，现在许大茂还不是鞍前马后地跟着他？还有傻柱，跟谁没打过架？照样来往。”

刘海中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总之签了合同买卖就是买卖，不成的话再想办法。

既然急着做第一单生意，就别挑三拣四了。

做大生意不能像小孩一样吵架，动不动就赌气不说话。

“好！光齐、光福，你们现在就去吧。如果雷大头愿意进货，马上签合同，明天就要钱！”

“行啊，我这就去！”刘光福高兴地转身就走。

刘光齐尴尬地笑了笑：“爸，我还是别去了，免得槐花看见生气。毕竟贾家人记仇，上次的事情肯定没忘。”

刘光福笑着说：“大哥，你是怕雷大头笑话你吧？”

刘海中拍桌子大怒：“滚开！别揭你大哥的伤疤。你们是亲兄弟，别拆台！”

刘光福噘着嘴，失望地走了。

在家里，自己在兄弟三人中最不受待见。

一开始父亲总是偏向大哥，对二哥和自己不是骂就是打。

后来二哥飞黄腾达，而大哥因家道中落暴露出不孝的一面，父亲便对他冷眼相待。

然而，在这个家里，他自己依然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刘光福即便满心不甘，也丝毫不敢造次。他性格软弱，总想着占小便宜，且常常沉溺于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偏偏他还无法承受艰辛，要么依赖父母，要么依靠岳父岳母，这一点与刘光天相差甚远。

因此，林祯可以扶持起刘光天，却难以拉扯他一把。

刘光天在未能赢得刘玉华青睐后，很快意识到自己与她的差距。

他将刘玉华视作姐姐，把刘成当作干爹，虽未能成为一家人，却成为了极好的朋友。

而且，刘光天肯吃苦、务实，无论是在轧钢厂的太阳灶车间工作，还是离职后接管林祯的建筑公司，都始终勤勉敬业，唯一的不足是手段过于隐秘，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不过，只要运用得当，这也未必算坏事。

刘光福则完全不同，明知自己与尤凤霞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仍死缠烂打，妄想成为入赘女婿，继承易中海的一处房产。

平日里工作时投机取巧，舍不得出力，却又爱耍小聪明。

一旦面对真正的挑战，他就退缩得连站都站不稳。

轻轻挨一下板砖就会摔倒，听雷大头一句话就吓得不敢为受伤的大哥发声。

这种有私心却甘愿忍受，无能又不知满足的人，林祯是无能为力的。

刘光福在心里暗骂几句父亲偏心后，依然规规矩矩地去医院找雷大头谈生意。

医院的病房内。

雷大头正享受着槐花的照料。

槐花对雷大头坚持每日来照料自己的提议，不再像从前那样坚决反对。

这种转变源于多方面。一方面是对现状习以为常，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母亲秦淮茹勉强接受。同时，在潜意识中，她也因为雷大头的经济实力影响，逐渐接受了这一安排。

当刘光福出现时，槐花正忙着为雷大头剥橘子。看到刘光福，她慌忙放下橘子，脸微微发红，问道：“光福叔，您怎么来了？”

刘光福忍不住笑了起来：“槐花真是个细心的姑娘，看雷豹气色这么好，全靠你精心照料呢！”

“啊？这……不对，您来是不是有事要说？”

刘光福笑着回应：“确实有点事，想找雷豹聊聊生意上的事。”

雷大头惊讶地问：“哦？谈生意？快请坐，我很喜欢谈生意，过去的小小争执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刘光福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为了小事记恨。对了，你在保外就医期间能签合同吗？”

雷大头轻蔑地说：“又不是剥夺了我的 ** 和人身自由，当然可以。现在警方每天来登记检查一次，挺安全的，您随时来谈生意我都欢迎。说吧，您有什么好项目要推荐给我？”

刘光福说道：“我家开了家卖螺纹钢的公司，我们不想跟林祯合作，也不想把货卖给许大茂或者我的二哥。我来问问您，您有兴趣购买吗？我们的货源很充足，数量不成问题。”

雷大头微微一笑：“应该是他们看不上眼吧？咱们以前打架的时候，您都能来找我，那也一定能去找他们。他们需要的数量更多，付款也更快捷，对吧？你们不会真去找他们吧？”

刘光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做买卖哪有总成的？不成咱换人，我看你买得起才来找你，你不买我自然另寻高就，顶多费些时日罢了。”

雷大头垂眸沉思片刻，目光落在槐花身上。

槐花开口：“光齐叔与光福叔跟林叔、光天叔之间素来不合，别看我，自己拿定主意。”

雷大头笑了笑，“行，我买了，明儿个给我往东直门外工地送三十吨螺纹钢。我近来出门不便，正为进料发愁，出力不如既出力又出料划算。”

“就三十吨？”刘光福略显失落，问道。

当下螺纹钢市价五百一吨，三十吨不过一万五千元，即便倒手卖贵些，也赚不到多少。

这种大宗货物价格透明，想从中赚到双倍利润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靠量取胜。

偏偏雷大头一张口就要的这么少，一辆车就能装完，所获利润仅够支付运费和人工。

雷大头笑道：“急啥？头回合作要那么多干嘛？再说我这施工队规模不大，几千吨钢材吃不下，等日后接了更多工程，成百上千吨的订单少不了。”

刘光福思索一阵，“好，那咱现在就签采购合同，定价按市场零售价算。你明儿把款打来，货立马发出。如今这种抢手货都是国家统销，没门路想买都难。”

“别啰嗦这些，我是搞建筑的，比你更懂行情。只要货到，钱绝不少你们一分。”

刘光福闻言喜不自禁，立刻草拟了一份采购协议。

雷大头连看都没看便在文件上签了字，随后对槐花说：“明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帮我到银行取钱交给贰大爷爷，之后到东直门外的工地等着货物到了验货签字。”

槐花心中微动，“是我吗？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打理建筑公司？”

“雷二牛那家伙就算蹲完几天拘留出来，我也不会让他管事了，我出不去，需要个靠谱的人。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管，等我进去之后，你就在外面帮我撑着。”

槐花高兴地说道：“真的吗？”

雷大头笑着眨眼，“当然，只要你以后嫁给我，你就成了建筑队的总经理。”

刘光福忍不住笑了，“哎哟，槐花，你可真是时来运转，要过好日子喽！”

槐花既兴奋又有点害羞地说：“那，那好吧，明天我就去，不过那些人会听我的吗？”

雷大头道：“以后都是你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还能不听你的？”

“那我的工资呢？我不上班帮你管建筑队，总不能白干吧？”

雷大头大笑道：“等将来建筑队是你的了，你还纠结这点工资干啥？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啊？这……”

“行了，别愣神了，这段时间你照顾我就算还债，过些日子我进去后，我的钱都交给你管。”

雷大头发现槐花很现实，于是趁刘光福来谈生意的时候给她画了个大饼。

他正发愁自己进去后没人帮忙打理建筑队，现在找到一个不要工资的助手。

过段时间找个机会和槐花成事，即使进去三年，他也放心建筑队不会散伙了。

关于钱财，建筑队每笔支出都有详细记录，雷大头丝毫不担心槐花会向娘家伸手要钱。

刘光福离开之后，雷大头破天荒地向槐花讲述了建筑队承接工程的相关事宜。

从竞标项目到采购材料、开工，从管理建筑工人到迎接上级检查，再到竣工结算等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