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霸王血尽怨留痕 碧眼儿潜藏待时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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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策身受毒箭之伤,虽由华佗的徒弟救治,但那箭头上附着的,远不止寻常毒素。太平道炼制的符毒,不仅侵蚀肉体,更能勾动伤者体内紊乱的气,诱发难以控制的煞气,使其性情益发暴躁。医徒的叮嘱,是让孙策在平静中慢慢涤净那潜入经脉与骨髓的诡异能量,以自身纯净的气与意温养肌骨,然而孙策——那位素来以暴烈意与冲天煞气横行江东小霸王——性情如何,又怎肯百日不动?
二十余日后,孙策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那是附骨的毒素与在他体内叫嚣的紊乱煞气共同折磨的结果。他的容貌日渐憔悴,眼中却跳跃着比以往更盛的狂躁光芒。听闻张纮从许昌返回的使者提及郭嘉轻视之言,那埋藏于心中的忿恨,犹如烈火般瞬间引爆了他体内本就濒临失控的负面能量。
“匹夫安敢料吾!”孙策猛然击案,桌案应声四分五裂。逸散出的、带着森然血腥味的煞气席卷开来,殿中亲卫皆觉寒意彻骨。 “吾誓取许昌!”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尖锐,但其中蕴含的、源自杀伐与不甘的意却磅礴欲出。那股暴烈的意,推动着他罔顾医嘱,想要立刻调兵,用一场倾尽全力的杀伐来证明自身。
张昭,这位跟随孙策多年的智者,脸上并无责怪之意,只有深深的忧虑。他已敏锐地感知到孙策体内气与意的极度失衡,那是武道修为濒临崩溃的征兆。“主公”张昭语气平缓,却字字锥心,“医者言静养百日,涤除残毒。如今为区区宵小之言而怒,冲激毒伤,乃是以性命相搏于匹夫戏言。主公之躯,价值何止万金?”
他不仅仅是谏阻军事行动,更是试图用自身沉稳的“意”去安抚、去压制孙策体内那股沸腾的戾气。
就在此时,袁绍使者陈震至。这个北方霸主的使者,带来的是联盟攻曹的提议。孙策听到这正中下怀的消息,内心的戾气稍稍转向了复仇的目标,大喜之下的情绪波动,却未能完全平复体内混乱的“气”。
城楼之上,宴饮之际,一股怪异的气息从楼下传来。并非杀伐的煞气,也不是清正的气,而是一种介乎生与死之间、模糊不清的意的涟漪。它吸引了楼上久经杀伐、感知敏锐的诸将。他们交头接耳,神色凝重地纷纷下楼,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何故?”孙策心中烦躁,厉声问询。
“有于神仙…于吉,从楼下过。” 左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敬畏。“诸将前去拜之。”
“于吉!” 孙策原本平复的狂躁瞬间炸开。斩杀于吉是他受伤的直接原因,那一剑砍下的不仅是一个头颅,更是某种未知的、盘旋不去的怨念。在他眼中,于吉不再是简单的妖人,而成了所有不幸的源头,是萦绕自身的诅咒实体。他的意如同捕食者般,瞬间锁定了楼下的气息,带着嗜血的冲动。
“是何妖人?快与我擒来!”他周身煞气激荡,与楼下那股模糊的气息隔空对峙。
左右亲卫犹豫不前,低声劝阻。他们不是怕于吉本身,而是畏惧他那种难以理解的、如同瘟疫般传播的、能够引起军心动荡的符水与惑众之术。他们感受到,于吉站在那里,周身弥漫的气息,竟然在回应着这座被黄巾妖法和战场怨煞洗礼过的土地,似乎与这片大地的底层能量有着某种不容亵渎的联系。百姓的跪拜,在他们看来,并非完全是迷信,而更像是一种面对不可抗力时的本能反应。
“当世呼为神仙…不可轻渎…” 那些话语中的轻渎二字,仿佛在嘲笑孙策方才对待生命的傲慢。
“越说越是妖妄!还不速速擒来!违者…斩!” 孙策的耐心已到极限,伴随喝声,一股带着杀戮气息的意直刺亲卫心神,他们如同受到物理冲击般,后退一步,再也不敢迟疑,只得硬着头皮下楼,将于吉拥上了城楼。
再见于吉,孙策体内所有的负面能量都被引爆。他看着眼前这位仙风道骨、毫无畏惧的老道人,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解释,只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即将耗尽的气数与遭受重创的意。那本该用于镇压伤势的宝贵能量,此刻全部转化为对妖人的愤怒与杀意。
“你所言一切皆假!衣服饮食从何而得?无非是榨取他人气运!你即黄巾张角之流,藏匿在这片充斥‘怨煞’的土地上,只会让其更加扭曲!留之,必为后患!”
孙策眼中寒光暴涨,体表逸散出的煞气带着实质化的血色。他下令斩杀,而文臣武将皆劝阻。在他们看来,于吉的神术姑且不论真假,他为百姓医病却是实实在在,早已赢得人心,若因主公一时意气杀之,则寒了士民之心,动摇江东统治的根基。这是政治上失人心的代价,而在孙策那充斥煞气的武道眼中,却只看到了清除潜在威胁的必要,仿佛人命轻如草芥。
“此等妖人,君杀之,何异屠猪狗!” 孙策这句充满藐视的话语,回荡在充斥着于吉模糊气息的城楼上空,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一丝凉意。他用看低于生命的意,彻底否认了于吉以及所有敬信他的人的价值。
陈震的劝阻亦无济于事。孙策心意已决,将于吉收监。他的暴烈与对人心向背的漠视,在那一刻暴露无遗。他以为自己在维护正道,实则却在用比煞气更可怕的傲慢与戾气,割裂自身与他人的联系。
回到府中,吴太夫人知悉此事,亲自来劝。她是看着孙策兄弟在乱世中如何浴血挣扎走到今天,深知江东孙氏能在南方立足,不仅靠武力,也靠些难以言明的气运与人心维系。于吉的神迹她并非全信,但军民敬仰如斯,则绝不可轻动。
“吾儿屈杀神仙,恐招此祸…” 吴太夫人的担忧,在那玄幻世界观下,已不仅仅是妇人之仁,更是对气运与报应的朴素认知。伤害一个拥有超凡力量且深受民众敬仰的人,可能会在天地规则层面引起不好的反噬。
然而,孙策嗤之以鼻。“儿自幼随父出征,杀人如麻,何曾有为祸之理?今杀妖人,正绝大祸,安得反为我祸?”他认为凭借武力杀戮积累的煞气已能压制一切,将天命与气运全然归结于自身武道的强大,这种极端自信,反而让他屏蔽了许多应有的警惕。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祸福,这便是其小霸王之意的极致,亦是他的盲区。
他提审于吉。狱吏畏信于吉,并未虐待。这在孙策看来,是自己权威被挑衅,是妖法惑人心智的铁证。愤怒进一步催化了他体内的混乱,毒伤发作愈烈。
即便在张昭等数十人联名以近乎哀求的方式劝阻时,孙策仍以张津之事为前例,认为信妖惑众者不可留。他试图以禁邪觉迷的大义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但这大义背后,是他个人武道意对异类力量的极端排斥与蔑视。
吕范提出了“祈雨赎罪”的折中之法。这是一个测试,一个看于吉是否真有超凡能力的考验,同时也试图给孙策一个台阶下。孙策应允,但他下令“若午时无雨,即焚死”,并令人准备柴堆。他没有给于吉留任何余地,潜藏的,是将天意与于吉之死绑定的残忍心思。他想借此彻底摧毁于吉的神性。
于吉沐浴更衣,绳缚烈日下求雨。这个举动本身,就蕴含着某种道的代价——以自身承受痛苦、消耗能量来感应天地之气。他告诉围观百姓:“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然我终不免一死。气数至此,恐不能逃。” 这不仅仅是认命,更像是以洞悉世事与自身气数将尽的意,做最后的感召。他牺牲的是他个人的气数与形体,来达成天地之气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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