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上方谷司马懿火中险受困 五丈原诸葛孔明禳星祈天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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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马懿被张翼、廖化率领的蜀军伏兵一阵冲杀,损兵折将,狼狈不堪,只得在数十名亲兵的拼死护卫之下,匹马单枪,也不辨路径,慌不择路地望旁边一处茂密的树林之中逃去,其“惊惧之气”溢于言表。蜀将张翼指挥后军,一面打扫战场,收拢俘虏,一面又提防魏军其他援兵。而蜀将廖化则是一马当先,认准了司马懿逃跑的方向,在后紧紧追赶,其“追亡逐北之意”极为坚决。

看看将要追上司马懿,司马懿此刻已是方寸大乱,只觉魂飞魄散。他着慌之下,竟如寻常百姓一般,绕着林中一棵合抱粗的古树,兜起圈子来。廖化见状大怒,厉喝一声,手起刀落,运足全身“劈山之力”,奋力向着司马懿砍去!不想,司马懿在千钧一发之际,竟侥幸闪避了过去,廖化这一刀,却不偏不倚,正正地砍在了那棵古树的树干之上,刀锋深入数寸,一时竟难以拔出!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司马懿早已趁机逃出树林之外,不知去向了。廖化好不容易才从树干之中拔出大刀,急忙随后追出林外,却早已不见了司马懿的踪影。他四下里仔细观瞧,却只见树林东侧的草地之上,孤零零地掉落着一个黄金打造的头盔,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廖化心中一动,暗道:“这金盔定是那司马老贼慌不择路,不慎掉落于此的!他必然是向东逃窜去了!”于是,他便将那金盔拾起,捎在马鞍桥之上,径直望东方奋力追赶而去。

却原来,这又是司马懿那老狐狸使的脱身之计。他故意将自己的金盔,丢弃于树林的东侧,以迷惑追兵,自己却反其道而行之,悄悄地向着西方潜逃而去。廖化一连向东追赶了数十里,依旧不见司马懿的丝毫踪迹,方知自己可能又中了那老贼的奸计,只得怏怏不乐地奔出谷口。正巧遇见奉命前来接应的蜀将姜维,二人便一同返回中军大寨,拜见孔明。

此时,负责押运从魏军手中缴获的木牛流马与粮草的蜀将张嶷,亦早已安然返回大寨,将所有物资,一一交割已毕。此次奇袭魏军粮道,蜀军大获全胜,共计缴获魏军粮草一万余石,其他军械物资,更是不计其数。孔明大喜,论功行赏,将那从司马懿手中缴获的金盔,作为头等功劳的凭证,赏赐与廖化。

大将魏延见状,心中却是老大不悦,暗自嘀咕道:“哼!若非那司马老贼命大,此刻他的首级,早已被我魏文长取来了!区区一个金盔,算得了什么功劳?”他口中虽然不敢明言,但那股“不平之气”却溢于言表。孔明看在眼里,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点破,只装作不知而已。

且说魏国大都督司马懿,侥幸逃得性命,狼狈不堪地逃回渭水北岸的中军大寨之后,回想白日里被诸葛亮连番戏耍,损兵折将,更是险些丧命于敌手,心中又惊又怒,又怕又恨,恼闷不已,一连数日,皆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其“受挫之气”几乎要使其走火入魔。

正在此时,忽然有从京师洛阳星夜赶来的钦差使者,手捧诏书,前来军中宣召。司马懿急忙出帐迎接,跪接圣旨。原来,诏书之上言说,东吴孙权已于近日僭越称帝,并已尽起江东之兵,兵分三路,大举入寇我大魏庐江、襄阳、合淝等处边境重镇,攻势甚是凶猛。朝廷文武百官,正在紧急商议,派遣得力大将,前往抵御。特降此诏,令司马懿等人,务必在西线战场,坚守各处关隘,深沟高垒,严密布防,切不可再与蜀军轻易交战,以免两线作战,兵力不济,顾此失彼。

司马懿接了圣旨,心中虽然也暗自叫苦不迭,但他素来沉稳,亦不敢违抗君命,只得遵旨而行,立刻下令全军,于渭水北岸各处要隘,皆深挖壕沟,高筑壁垒,严加防范,任凭蜀军如何挑战,皆是坚守不出,其“龟缩之意”坚如磐石。

却说魏主曹睿,在洛阳听闻东吴孙权竟敢趁火打劫,兵分三路,大举入寇我大魏边境,更是勃然大怒!他当即下令,亦尽起京师附近各路兵马,同样兵分三路,前去迎敌:命光禄勋刘劭,率领一支兵马,火速驰援江夏,务必挡住从水路来犯的吴军;命征东将军田豫,亦率一支兵马,星夜赶赴襄阳,加强城防,以拒陆路吴军;魏主曹睿则亲率中军主力,并令征东大将军满宠为先锋,浩浩荡荡,杀奔合淝重镇,准备与那御驾亲征的吴主孙权,一决雌雄!

魏将满宠奉了将令,一马当先,亲率五千精锐铁骑,日夜兼程,很快便抵达了合淝附近的巢湖口。他登高远望,只见巢湖东岸水面之上,东吴水军战船,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不下万艘,船上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军容严整,其“水龙之气”极为强盛。

满宠看罢,心中一动,立刻返回中军大营,向魏主曹睿进言道:“陛下,臣观那东吴水军,虽然船坚兵众,然其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又兼我军乃是天子亲征,军威浩荡,彼军必然会心生轻敌懈怠之念,以为我军远来疲惫,不敢立刻与其交锋,其防备必然松懈。为今之计,我军可趁此夜色昏暗,星月无光之际,派遣一支精锐水陆奇兵,水陆并进,分头并力,从水陆两路,同时对其水寨发动突然袭击!彼军仓促之间,必然难以抵挡,首尾难顾,我军必能一鼓作气,大获全胜,将其战船粮草,尽数焚毁!”他眼中闪烁着“奇袭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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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主曹睿听了满宠这番话,亦是龙颜大悦,抚掌赞道:“爱卿所言,深合朕意!朕亦有此想法!就依爱卿之计行事!”随即,他便下令,命帐下骁将张球,率领五千名精锐水军士卒,皆各携带火油、硫磺、火箭等引火之物,乘着夜色,从巢湖湖口水路,悄然向东吴水寨摸去,准备发动火攻。又令大将满宠,亦亲率五千名精锐步骑,携带火箭火把,从东岸陆路,悄悄绕到东吴水寨之后,以为策应,准备与张球所部水军,同时发动攻击!

是夜,二更时分,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魏将张球、满宠二人,各自引兵,水陆并进,悄无声息地向着东吴水军大寨,包抄而去。将近三更时分,两路魏军人马,皆已抵达预定攻击位置。只听一声炮响,两路魏军,同时呐喊着从水陆两路,向着毫无防备的东吴水寨,发动了猛烈的突然袭击!

东吴水军将士,大多皆已在睡梦之中,哪里料到魏军竟敢乘夜前来劫寨,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之声,惊得魂飞魄散,仓皇失措,不及披挂,便纷纷弃了战船,四散奔逃,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魏军将士乘势冲杀,在东吴水寨之中,四下里同时放起火来!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东吴水军无数战船、粮草、以及各种军械器具,皆被焚烧一空,损失极为惨重!东吴大将诸葛瑾(孔明之兄)在乱军之中,好不容易才收拢了部分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往沔口方向去了。魏军乘夜劫寨,大获全胜,士气高昂而回。

次日,东吴上大将军陆逊,在江夏大营之中,听闻诸葛瑾所部水军,在巢湖口被魏军乘夜劫寨,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不由得眉头紧锁。他急忙召集帐下众将,共同商议对策,沉声道:“如今我军水师受挫,士气低落,不宜再与魏军主力硬拼。为今之计,吾当作下一份紧急表章,立刻派人星夜送往我主圣上(孙权)驾前,恳请主上立刻下令,将围困新城之兵马,火速撤回,并以此军为奇兵,迂回到合淝魏军之后,截断其归路。而吾则亲率江夏主力大军,从正面与其主力决战。如此,则魏军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我军必能一鼓可破,反败为胜也!”

帐下众将听了陆逊这番话,皆是心悦诚服,同声赞道:“都督妙计安天下!此策必能大破魏军!”

于是,陆逊当即便亲笔修下一份紧急表章,详细陈述了自己的破敌之策。然后,挑选了一名机智过人,骁勇善战的小校,命其更换便装,携带表章,务必避开魏军耳目,星夜兼程,秘密潜往新城孙权驾前呈送。

那小校领了将令,不敢怠慢,将表章贴身藏好,立刻启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行至一处江边渡口,正准备乘船渡江之时,不想却一头撞上了早已在此处设伏的魏军巡逻兵!那小校虽然也奋力抵抗,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魏军生擒活捉,押解到中军大营,拜见魏主曹睿。

魏军士卒在那小校身上,搜出了陆逊写给孙权的表章。曹睿览毕,不由得抚须长叹,对左右道:“唉!东吴陆逊,用兵之奇,智谋之深,真乃是孙武、吴起复生也!幸亏此表被朕及时截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随即,他下令将那名被俘的东吴小校,暂且监押起来,听候发落。又立刻传下旨意,命镇守江夏的魏将刘劭,务必严加防范,小心戒备孙权在后方的疑兵之计。

却说东吴大将诸葛瑾,在巢湖口遭遇大败之后,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又兼时值盛夏酷暑之季,天气炎热潮湿,军中士卒,大多皆因水土不服而染上了各种疾病,战斗力大为削弱,军心亦是浮动不安。他自知无力再与魏军抗衡,便修下一封书信,派人火速转呈与上大将军陆逊,在信中详细陈述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并建议陆逊早日下令,全军撤兵返回江东,以免遭受更大损失。

陆逊看完诸葛瑾的书信,沉吟片刻,对前来送信的使者道:“你且回去,拜上大将军:就说他信中所言之事,吾已尽知。军中大事,吾自有区处主意,教他不必过分担忧。”

使者回报诸葛瑾,将陆逊之言,复述一遍。诸葛瑾听了,更是心中焦急,忙问:“那陆将军如今在军中,究竟有何举动?”

使者答道:“末将离开之时,只见陆将军正在催督军中众人,于大营之外,开垦荒地,种植豆菽,一副要在此处长期屯田,与魏军对峙的模样。而他自己,则每日与帐下诸位将军,在辕门之外,饮酒作乐,射箭游戏,悠闲自在,似乎全然不将魏军放在心上。”

诸葛瑾听了,更是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也坐不住了,当即便亲率数十名亲兵,星夜兼程,赶往陆逊中军大营,要当面问个明白。

二人相见之后,诸葛瑾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伯言贤弟!如今那魏主曹睿,已亲率数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兵临合淝,其兵势甚是强盛,锐不可当!都督为何却依旧在此悠闲度日,不思退敌之策,反而还有心情在此处屯田种豆,饮酒射戏?莫非都督当真已有退敌良策,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么?”

陆逊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子瑜兄(诸葛瑾字)息怒。吾先前曾派遣心腹之人,将我军破敌之策,写成表章,上奏与主上。不想,那送信之人,竟在半途之中,不幸被魏军伏路军士所擒获,以致我军机谋,完全泄露于敌人。如今那魏军必然早已知晓我军部署,严加防备。若再强行与之交战,非但难以取胜,反而只会徒增伤亡,于事无益。为今之计,不如暂且退兵,再作良图,方为上策。吾已再次修下表章,派人火速送往主上驾前,约定日期,教主上亦缓缓退兵,不可恋战。”

诸葛瑾听了,方才恍然大悟,急忙道:“都督既已有此退兵之意,便理应立刻下令,全军火速撤退,何故却又在此处迟延耽搁,反而还要故作姿态,在此处屯田种豆,迷惑敌人?”

陆逊抚须笑道:“呵呵,子瑜兄有所不知。兵法有云:归师勿掩,穷寇莫追。我军如今若立刻便仓皇撤退,那魏军必然会乘势挥军追赶,届时我军首尾难顾,腹背受敌,此乃自取败亡之道也!为今之计,足下可先返回本营,立刻下令,督促麾下船只水军,摆出一副即将与魏军决一死战的强硬姿态,以迷惑敌人。而吾则亲率中军主力,尽起所有兵马,大张旗鼓,扬言要向襄阳方向进发,做出即将攻打襄阳的假象,此乃疑敌之计也。待到魏军被我军的虚实之举,彻底迷惑,不知所措之际,然后我军再兵分多路,偃旗息鼓,昼伏夜行,从容不迫地缓缓退归江东。如此,则魏军必然不敢再轻易追赶我军,我等便可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矣。”

诸葛瑾听了陆逊这番精妙绝伦的退兵之策,不由得茅塞顿开,对其用兵如神的智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便辞别了陆逊,返回本营,依照陆逊之计,整顿船只水军,预备起程撤退。而陆逊亦是立刻下令,整肃部伍,大张旗鼓,扬言要挥师西进,攻取襄阳,其声势之浩大,仿佛真要与魏军决一死战一般,其“用兵之奇诡”可见一斑。

早有魏军细作,探得东吴兵马已然开始调动,军情紧急,须用立刻提防的消息,飞报与魏主曹睿。魏军帐下诸将闻之,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纷纷请求出战,想要与那陆逊决一雌雄。

然而,魏主曹睿素来深知陆逊用兵之才,智谋过人,不敢轻易相信,他急忙传下谕旨,告诫众将道:“那陆逊用兵,向来诡计多端,虚实难料。此番他大张旗鼓,扬言要攻打襄阳,莫非又是想要使用什么诱敌之计,引诱我军出战?为万全之计,我等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中其奸计,还是以固守为上。”众将听了,只得无奈作罢。

如此又过了数日,前去哨探的军士再次飞马来报:“启禀陛下!东吴孙权、陆逊、诸葛瑾三路兵马,皆已于昨日夜间,悄然拔寨起程,尽数退回江东去了!”

魏主曹睿听了,依旧不敢完全相信,又再次派遣多名精干斥候,分赴各路仔细探查。回报果然是三路吴军,皆已退得干干净净,沿途并无丝毫埋伏的迹象。

魏主曹睿至此,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慨万千道:“唉!那东吴陆逊用兵之奇,智谋之深,真不亚于古代兵圣孙武、吴起复生也!有此人在,看来我大魏东南边境,短期之内,是难以平定了!”随即,他便下令,敕令各路魏军将领,依旧各守险要关隘,严密布防,不得有误。他自己则亲率中军主力,屯于合淝重镇,以防东吴去而复返,伺机再图进取。

再说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在祁山前线,本是欲要与魏军长期对峙,以为久驻之计。他甚至下令,教随军出征的蜀中将士,与当地的魏国百姓,一同开垦荒地,相杂屯田种粮:军士开垦一份土地,百姓则可开垦两份土地,所获粮产,皆归各自所有,蜀军将士秋毫无犯,并不侵扰百姓分毫。如此一来,魏国百姓渐渐安心,皆是安居乐业,军民关系亦是颇为融洽。

大将军司马懿之长子司马师,为人沉稳多谋,见此情景,入帐向其父禀告道,其“忧虑之意”甚浓:“父亲大人,那蜀军前番已然从我军手中劫掠去了许多粮草,如今又令其军士与我关中百姓,相杂屯田于渭水之滨,摆出一副要在此处长期驻扎,与我军打持久战的架势。似此情景,若不早日将其剿除,将来日久年深,其根基必然会越来越稳固,势力亦会越来越强大,届时再想要将其驱逐,便更是难上加难,实乃我大魏国家之心腹大患也!父亲大人何不趁其立足未稳,军心未附之际,与那诸葛孔明约定日期,堂堂正正,大战一场,以决雌雄胜负?也好让那孔明匹夫,知道知道我大魏勇士的厉害!”

司马懿闻言,却是缓缓摇头,叹道:“吾儿此言差矣。为父奉陛下圣旨,在此坚壁固守,以逸待劳,乃是万全之上策,岂可因一时之气,便轻易出战,以致中其奸计,枉费圣恩?此事休要再提。”

父子二人正自商议之间,忽然有军士慌忙入帐禀报:“启禀都督!蜀将魏延,又在营外挑战!他还特意将都督前日失落的那顶黄金打造的帅盔,高高挑在枪尖之上,在阵前耀武扬威,口出污言秽语,百般辱骂,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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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下魏军众将听闻此言,无不勃然大怒,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皆欲立刻出战,与那嚣张的魏延决一死战,以雪此奇耻大辱!

司马懿见了,却是微微一笑,对众将道:“呵呵,诸位将军稍安勿躁。圣人曾云:小不忍,则乱大谋。那魏延匹夫,不过是想要故意激怒我等,引诱我军出战罢了。我等只需谨遵圣旨,坚守营寨,任他如何辱骂挑战,皆不予理会,则其计自穷矣。以坚守为上策,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众将听了,虽然心中皆是忿忿不平,但也只得强压怒火,遵令不出。魏延在营外,辱骂了半日,见魏军始终无人出战,也只得无奈收兵,怏怏而回。

孔明见司马懿如此能忍,任凭己方如何挑战辱骂,皆是坚守不出,心中亦是暗暗称奇,但也渐渐有些焦躁起来。他苦思冥想数日,终于又心生一计。他当即密令大将马岱,预先挑选一批能工巧匠,在军中秘密仿造大量魏军的营帐、旗帜、以及各种军用器物,然后又在祁山附近一处名为“上方谷”的险要山谷之中,依照魏军营寨的样式,秘密修筑起一座巨大的木栅营寨。营寨之内,则预先掘下无数深坑陷阱,坑中遍布尖锐竹签与削尖的鹿角;又在营寨各处,堆积了大量干柴、硫磺、焰硝等易燃引火之物。营寨周围的山林之中,亦是用干柴茅草,虚搭起无数窝棚草屋,以为疑兵。营寨内外各处隐秘之地,更是预先埋设了大量威力巨大的“地雷火炮”。

一切布置停当之后,孔明又将马岱唤至帐中,对其附耳低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仔细嘱咐道:“子瞻,你可立刻率领一支精兵,星夜兼程,秘密赶往那上方谷,务必将谷后的唯一退路,用巨石滚木,彻底堵塞断绝!然后,再挑选一批精锐弓弩手,预先埋伏于山谷两侧的隐蔽山崖之上。倘若那司马懿老贼,当真追赶魏延,误入此谷,你便可立刻下令,将那些预先埋设好的地雷火炮、以及干柴引火之物,一齐发动点燃!务要将其烧死于谷中,不使其走脱一人!”他又命军士,白日里则在谷口高高悬挂起七面代表北斗七星的“七星号带”,作为指引信号;夜晚之时,则在谷口附近的山顶之上,点燃七盏明亮的油灯,亦是作为暗号。马岱领了密令,不敢怠慢,立刻引兵,星夜赶往上方谷埋伏去了。

孔明又唤来大将魏延,对其秘密分付道:“文长,你可亲率五百名精锐铁骑,再次前往魏军营前挑战。此番前去,务必要想方设法,引诱那司马懿老贼亲自出营追赶!但切记,只可佯装不敌,诈败而走,万万不可与其恋战取胜!那司马懿老贼生性多疑,必然会亲自前来追赶。你只需且战且走,将其一路引向那七星旗飘扬之处即可。若是白日,便望那七星旗所在方向而走;若是夜间,则望那七盏明灯之处而逃。只要能成功将那司马懿老贼,引入葫芦谷内,吾便自有擒他之妙计!”魏延领了将令,亦是引兵去了。

最后,孔明又唤来裨将高翔,对其分付道:“汝可立刻组织人手,将我军所有的木牛流马,或二三十匹编为一群,或四五十匹编为一群,皆各装满米粮草料,于祁山附近各条山间小路之上,往来行走,虚张声势,做出我军粮草运输繁忙之假象。倘若有魏军前来抢夺,你便可佯装不敌,弃了那些木牛流马,自行退走,不必与之硬拼。凡有魏军抢去木牛流马,便是你天大的功劳!”高翔亦是领了将令,立刻驱驾着木牛流马,依计而行去了。

孔明将祁山大营之中的兵马,皆一一调拨遣散,只说是奉命分派各处屯田,以为久驻之计。又暗中传下号令,教各营将士:“倘若有魏军别部将领,前来挑战,只许佯装不敌,诈败而走,万不可轻易取胜,以免打草惊蛇。但若是那司马懿老贼亲自前来攻打,则不必再作伪装,方可并力一处,只攻其渭水南岸中军大营,务必一举将其击溃,并断其归路!”

所有计策部署完毕之后,孔明才亲率一支中军主力,在靠近上方谷附近的一处隐秘之地,安营扎寨,只等好戏开场。

且说魏国大都督司马懿帐下,夏侯渊之三子夏侯惠、四子夏侯和二人,皆是年轻气盛,急于为父报仇,建功立业。他们见司马懿连日坚守不出,任凭蜀军在营外百般辱骂挑战,皆是隐忍不发,心中早已是忿忿不平。二人一同入帐,向司马懿进言道:“都督大人,如今蜀兵四下里分散扎营,又在各处屯田垦殖,一副要在此处长期盘踞,与我军打持久战的模样。倘若不趁此良机,在其立足未稳,根基尚浅之际,将其一举剿灭,反而任由其在此处安然度日,日久年深,其势力必然会越来越大,根基亦会越来越稳固,届时再想要将其驱逐,便更是难上加难,悔之晚矣!”

司马懿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呵呵,二位将军稍安勿躁。依吾看来,此必又是那诸葛孔明故布疑阵,想要引诱我军出战的奸计也。我等切不可轻易上当。”

夏侯惠、夏侯和二人听了,更是急切,同声道:“都督大人!倘若您总是这般处处疑虑,畏首畏尾,则我军何时才能剿灭寇敌,班师回朝?我兄弟二人,食君之禄,当思忠君之事!今日愿请都督钧旨,奋力与那蜀贼决一死战,即便是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以报国恩家仇!”

司马懿见二人请战之心如此坚决,又念及其父夏侯渊乃是为国捐躯的功臣,不好过分拂其面子,便点头应允道:“也罢!既然二位将军皆有此决心,本督便成全你等!汝二人可各率本部五千精兵,分头出战,务要小心在意,不可轻敌冒进。”遂令夏侯惠、夏侯和二人,各引五千兵马,出营去了。司马懿则依旧坐镇中军大帐,静待回报。

却说夏侯惠、夏侯和兄弟二人,各率五千精兵,兵分两路,刚刚行出大营不远,便遥遥望见前方有蜀兵驱赶着无数木牛流马,满载着粮草,正从山谷之中缓缓行来。二人见状大喜,也不打话,立刻指挥麾下兵马,如猛虎下山一般,一齐呐喊着冲杀过去!那些负责押运木牛流马的蜀兵,哪里抵挡得住魏军这般凶猛的攻势,登时大败奔走,将那些木牛流马,连同其上所载粮草,尽数丢弃于道旁。夏侯惠、夏侯和二人,不费吹灰之力,便缴获了大量木牛流马与粮草,皆是欢天喜地,立刻将其解送回司马懿中军大营献功。次日,二人又依样画葫芦,再次出击,又劫掠得蜀军人马百余,亦是解赴大营。

司马懿见了,心中亦是颇为欢喜。他将那些被俘的蜀兵,唤至帐下,仔细盘问蜀军虚实。那些蜀兵皆依照孔明预先所教,异口同声地禀告道:“启禀都督,我家丞相只料定都督您必然会坚守营寨,不敢轻易出战,故而才放心地将我等大军,尽数分散于各处山谷之中屯田垦殖,以为长久在此驻扎之计策。却不想,今日竟会被贵军将士们如此轻易便生擒活捉了过来!”

司马懿听了,更是信以为真,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当即将那些被俘的蜀兵,尽数释放,让他们返回本寨。

夏侯和见了,大为不解,上前问道:“都督,我军好不容易才将这些蜀兵俘虏过来,为何却又不加斩杀,反而要将他们尽数放回?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么?”

司马懿抚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权谋之光”:“呵呵,吾儿此言差矣。量这些区区小卒,杀之亦是无益,反而会激起蜀军的同仇敌忾之心。不如将他们尽数放回,让他们回到蜀军营中,宣扬我大魏将士宽厚仁慈,不杀降俘的美名。如此一来,则蜀军将士必然会军心懈怠,再无死战之心。此正乃是昔日东吴名将吕蒙,兵不血刃,便袭取荆州之妙计也!”随即,他传下将令,今后军中凡有擒获到蜀兵者,皆当以礼相待,好言抚慰,然后尽数释放遣返,不得有误。又将此番出战有功的将校士卒,皆一一登记造册,予以重赏。诸将见了,皆是拜服于司马懿的“仁德”与“智谋”,各自领命而去。

却说孔明在祁山大营之中,每日令裨将高翔,佯装运送粮草,驱驾着木牛流马,故意在上方谷内,来来往往,引诱魏军前来抢夺。而魏将夏侯惠、夏侯和兄弟二人,果然屡屡中计,不时前来截杀,在半月之间,竟是连战连胜,缴获了无数蜀军的“粮草”与木牛流马。司马懿见蜀兵屡战屡败,军心涣散,心中更是欢喜不已,对孔明的轻视之心,也渐渐滋生。

这一日,魏军又成功“伏击”了一支蜀军的“运粮”队伍,擒获到蜀兵数十人。司马懿将他们唤至帐下,开口问道:“尔等快快从实招来!那诸葛孔明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有何图谋?”

那些被俘蜀兵皆依照孔明预先嘱咐,异口同声地答道:“启禀都督,我家诸葛丞相,如今已不在祁山大营之中,他已亲率中军主力,移师至上方谷西侧十里之处下寨安歇,以便亲自督促指挥各处屯田之事。如今每日里,皆有大量粮草,从各处源源不断地运往上方谷中囤积。”

司马懿听了,又仔仔细细地盘问了半晌,确认无误之后,方才将那些蜀兵尽数释放回去。随即,他立刻召集帐下诸将,秘密分付道:“诸位将军,如今诸葛孔明主力大军,已然不在祁山大营,而是移师至那上方谷安营扎寨。汝等可于明日清晨,尽起大军,并力一处,猛攻蜀军在祁山的空虚大营!吾则亲率一支中军精锐,星夜兼程,直扑上方谷,将其囤积的粮草,尽数焚毁!如此,则蜀军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必然会不战自乱,一败涂地也!”众将领了将令,皆是摩拳擦掌,各自回去准备,只等明日建功立业。

其长子司马师听了父亲这番部署,却有些不解,上前问道:“父亲大人,蜀军主力既已移师上方谷,我军为何不直接攻打上方谷,反而要去攻打其空虚的祁山大营?岂不是舍本逐末,多此一举么?”

司马懿抚须笑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的“智谋之光”:“呵呵,吾儿有所不知。那祁山大营,乃是蜀军在陇右的根本重地,倘若听闻我军大举攻打祁山,则其驻守各处的屯田兵马,必然会不顾一切地星夜回援。届时,我军便可乘其上方谷守备空虚,一举将其囤积的粮草尽数焚毁,使其首尾不能相顾,陷入绝境。此正乃是‘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妙用也!”司马师听了,方才恍然大悟,对其父的智谋更是钦佩不已。

随即,司马懿便立刻下令,尽起大军,星夜启程,自己则令魏将张虎、乐綝二人,各引五千精兵,在后方负责接应。

且说孔明在高山之上,早已将魏军的一举一动,看得是清清楚楚。他远远望见魏军大队人马,或三五千人为一行,或一两千人为一队,队伍纷纷,旌旗招展,前后互相顾盼,其行军方向,果然是直奔祁山蜀军大营而来,料定其必然是想要攻取祁山大寨,便立刻秘密传下号令,与帐下众将道:“倘若那司马懿老贼亲自前来攻打上方谷,汝等便可立刻尽起大军,星夜兼程,前往偷袭其在渭水南岸的中军大营,务必一举将其攻占,夺了渭南!断其归路!”众将各自领了密令,依计而行。

却说魏军各路兵马,皆是气势汹汹地杀奔祁山蜀军大营而来。不想,刚刚靠近大营,忽然听得四下里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无数蜀军旗帜,从四面八方同时竖起,漫山遍野,皆是蜀兵,虚张声势,做出前来救应祁山大营的模样。

司马懿在后方,远远望见蜀军各路兵马,果然皆被吸引,尽数往祁山大营方向杀去,心中大喜,以为诸葛亮果然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当即便不再犹豫,立刻亲率长子司马师、次子司马昭二人,以及数万中军精锐护卫人马,如狼似虎一般,杀气腾腾地直扑向上方谷而来!

大将魏延早已奉了孔明将令,在上方谷谷口埋伏等候多时,只盼着那司马懿老贼自投罗网。忽然望见前方尘土大起,一支魏军精锐,杀奔谷口而来,魏延纵马向前,仔细观瞧,见为首一将,身披金甲,手持宝剑,不是别人,正是那魏国大都督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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