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身如浮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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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愤，她紧咬下唇，从怀中掏出钱老爷之前给的银子，用力掷在地上，银锭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钱老爷，银子还你，这下你可满意了？”歌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屈辱与愤怒交织的颤抖。

钱老爷看着地上的银子，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怒，“好啊，你这贱人，还敢摔银子！

老鸨闻言，赶紧扭着水桶般的腰肢匆匆进了雅间。一进门，她便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打起了圆场：“哎哟，钱老爷，您这是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呀，消消气，消消气。这位姑娘也是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啦。”

说着，老鸨又转身对着歌姬，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呵斥道：“还不快给钱老爷赔个不是！”歌姬咬着嘴唇，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老鸨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又赶忙回过头来，对着钱老爷赔笑道：“钱老爷，要不这样，今儿个的事儿就这么算了，我再给您安排几个更水灵、更懂事的姑娘，保准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您看成不？”

钱老爷哼了一声，挣脱开龙澜卿的手，整了整衣衫，气呼呼地说道：“老鸨，你这花楼的姑娘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今儿个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老鸨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钱老爷您大人大量。是我平日里管教不严，回头我一定好好整治整治。您看，这几位姑娘……”说着，她便朝着门外一招手，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鱼贯而入，纷纷对着钱老爷抛媚眼，娇声说道：“钱老爷~”

钱老爷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斜睨了老鸨一眼，冷哼道：“今天就暂且放过这小贱人。

歌姬满心苦涩，伸手摸了摸身上，今天不但钱没赚到，还白白受了一身气。刚才那一幕犹如一场噩梦，如今可好，连活儿都没了。她低垂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姑娘，事已至此，莫要太过伤心。”龙澜卿看着歌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歌姬抬起泪眼，看向龙澜卿，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我家中父母病重，弟妹尚小，全靠我在这花楼卖笑挣钱维持生计。如今没了这份营生，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罢，她用手帕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龙澜卿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姑娘，我与同伴正在调查一些事情，或许你能帮上忙。若你愿意，我可保你与家人衣食无忧。当然，此事有些危险，你若不愿，我也绝不强求。”

歌姬听闻，心中一凛，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龙澜卿，眼中满是犹豫。她深知在这复杂的世道，卷入他人之事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但一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弟妹和卧病在床的父母，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公子，不知是何事？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歌姬轻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期许。

龙澜卿看着歌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算计，暗忖这女人真是好骗，不如就利用她来打听楚越璃的事情。表面上，他依旧神色温和，眼中满是关切，说道：“姑娘深明大义，龙某感激不尽。姑娘若有任何难处，尽管与我说，我定会全力相助。”

歌姬轻轻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多谢公子，小女子既然答应了，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这楚越璃行事谨慎，要想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恐怕并非易事。”

龙澜卿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无妨，姑娘只需留意钱老爷的动向，他与楚越璃关系密切，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告知我。”

歌姬应了下来，看着龙澜卿，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也燃起一丝希望，希望能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龙澜卿借故离去，脚步匆匆，他实在不想在这烟花之地多停留一刻。脑海中又浮现出妹妹龙笑颜的模样，不禁冷哼一声，“呵呵，龙笑颜啊，真是个傻姑娘。”

他满心无奈与愤懑，实在想不明白，妹妹怎么就看不清楚越璃的真面目。那男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她如此痴迷，甚至为了他，连相伴多年、手足情深的哥哥都能抛之脑后。

龙澜卿眉头紧锁，一边走一边暗自思量。楚越璃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在朝堂之上党羽众多，行事作风向来不择手段。可龙笑颜却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对这些视而不见。

他深知，楚越璃接近龙笑颜必定另有目的，说不定是想通过龙家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龙澜卿怎能眼睁睁看着妹妹陷入险境而不顾，无论如何，他都要揭开楚越璃的真面目，让妹妹清醒过来。

璃泽国近来喜事连连，整个国家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先是璃泽国的长公主与邻国安平王喜结连理，大婚当日，京城张灯结彩，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带。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宫一直延伸到城门外。长公主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美若天仙，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登上花轿。安平王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色喜服，英姿飒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送亲的队伍中，乐师们吹奏着欢快的乐曲，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祝福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璃泽国的丞相府也传来喜讯，丞相家的小公子在科举考试中高中状元。丞相府门前鞭炮齐鸣，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小公子头戴状元帽，身穿红袍，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游街示众。

璃泽国的边境也传来捷报，大将军率领的军队在与敌国的交战中大获全胜，收复了失地。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走上街头，欢呼庆祝。

璃泽国的皇宫中也是一片欢声笑语。皇帝大宴群臣，与民同乐，庆祝这难得的盛世景象。宫中张灯结彩，摆满了丰盛的酒席。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和百姓们的笑脸，心中充满了欣慰。

整个璃泽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喜悦的气氛所驱散。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些喜事。

璃泽国喜事连连，皇帝对大祭司楚越璃更是相当满意。

朝堂之上，楚越璃身着一袭绣有金色符文的黑袍，头戴镶嵌奇异宝石的冠冕，身姿挺拔，气质神秘。他每次为祈国运、解灾厄所行之祭祀，皆让皇帝深信其法力高深，能保璃泽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近日来，诸事顺遂，皇帝愈发觉得楚越璃功不可没。大宴群臣时，皇帝特意将楚越璃安排在身侧首座，这等殊荣羡煞旁人。酒过三巡，皇帝红光满面，对着楚越璃笑道：“大祭司，璃泽国能有如今之盛景，爱卿居功至伟。此次长公主大婚、丞相公子高中、边境大捷，想必都离不开爱卿平日祈福施法。”

楚越璃恭敬起身，微微欠身，神色谦逊却又透着自信：“陛下洪福齐天，璃泽国上下一心，此乃上天庇佑，微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皇帝听后，开怀大笑，当即赏赐楚越璃黄金千两、良田百顷，还赐下一座豪华府邸。楚越璃谢恩后落座，嘴角微微上扬。

皇宫内，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处角落，处处洋溢着一片祥和。

华美的宫殿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与金色的绸带交相辉映，将整个皇宫装点得喜庆非凡。御花园中，繁花似锦，芬芳四溢，娇艳的花朵仿佛也在为这喜乐的氛围增色添彩。亭台楼阁间，宫女太监们往来穿梭，他们脸上皆带着盈盈笑意，手中捧着精美的佳肴与香醇的美酒，为宴会忙碌而有序地奔走。宴会上，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乐师们演奏着欢快的曲调，舞者们身着绚丽华服，翩翩起舞，水袖飞扬间尽显婀娜身姿。皇帝高坐龙椅，俯瞰着这热闹景象，眼中满是欣慰与愉悦，时不时与身旁的大臣举杯共饮。

楚越璃依旧端坐在首座，姿态优雅，与周围大臣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

而在宫殿的另一处，龙笑颜正满心欢喜地看着楚越璃，眼中满是倾慕与眷恋。她身着淡粉色的宫装，发间珠翠闪烁，整个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时不时地朝着楚越璃的方向投去深情目光。

突然一声尖叫声打破了这祥和的氛围，“有人落水啦！”声音尖锐，在宫殿的回廊间突兀地回荡。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惊讶与慌张。

乐师们停下了手中的乐器，舞者们也呆立当场，原本欢快的节奏戛然而止。宫女太监们先是一愣，旋即一窝蜂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与担忧，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谁落水了？”

只见御花园的湖边围满了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几位太监正手忙脚乱地准备打捞。不一会儿，落水之人被捞了上来，竟是一位年轻的宫女，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水不断从她口中呛出。

周围的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有的甚至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皇帝皱着眉头，快步走到湖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宫女，沉声道：“快传太医！”

这时，大祭司楚越璃走上前来，他神色镇定，微微欠身对皇帝说道：“陛下莫急，待微臣看看。”说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宫女的状况。楚越璃伸出修长的手指，搭在宫女的脉搏上，片刻后，缓缓起身，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放心，此宫女只是呛了水，暂无大碍，待太医诊治一番，想必很快便能苏醒。”

皇帝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转头看向众人，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落水？”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奴婢刚刚瞧见，这位姐姐好像是不小心脚下一滑，才掉进湖里的。”

皇帝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如此重要的宴会，竟如此疏忽！你们都给朕仔细彻查此事，若有任何隐瞒，严惩不贷！”

宫女在吵闹中悠悠转醒，她看着周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还未完全清醒的她，下意识地瑟缩着身子，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围围满了人，上方是一脸威严的皇帝，旁边站着神色莫测的大祭司楚越璃。宫女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心中大惊，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因浑身乏力又跌坐回去。

“陛下，奴……奴婢有罪……”宫女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皇帝看着她，神色稍缓，问道：“你且说说，为何会落水？”

宫女咬着嘴唇，犹豫片刻，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陛下，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个黑影闪过，奴婢一时害怕，脚下没站稳，就掉进湖里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交头接耳。“黑影？这皇宫之内，怎会有黑影？”“难道是有刺客？”各种猜测在人群中传开。

楚越璃微微皱眉，看向宫女，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你确定是黑影？可看清那黑影模样？”

宫女连忙摇头，“奴婢……奴婢当时吓坏了，只瞧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根本没看清模样。”

皇帝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一声：“皇宫重地，竟有此等怪事！来人，加强宫中戒备，彻查此事，定要找出这个黑影！” 侍卫们领命后迅速散开，整个皇宫瞬间陷入一片紧张的搜查氛围之中。而这宫女落水引出的“黑影”谜团，如同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让原本喜庆的皇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龙笑颜只想尽快离开皇宫，她觉得这里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宫女落水事件本就闹得人心惶惶，加上众人猜疑不定的神色，让她心中无端生出许多不安。她下意识地扯扯楚越璃的袖子，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急切：“月璃，我不想待在这儿了，咱们走吧。”

楚越璃转头看向龙笑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但很快又被温柔所取代。他轻轻拍了拍龙笑颜的手，低声安抚道：“颜儿，莫怕。陛下正在气头上，此时离去恐惹陛下不快。再稍等片刻，待此事平息些，我便送你回府。”

龙笑颜咬着嘴唇，满脸不情愿，但看着楚越璃温和的面容，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唯一的依靠。她不安地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心中默默祈祷这场风波能快点过去。

此时，太医匆匆赶来，再次为宫女诊治。皇帝则站在一旁，神色冷峻，目光不时扫过在场众人，似乎想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皇宫内弥漫着紧张与猜疑的气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龙颜。

转眼之间，楚越璃和龙笑颜便坐在回大祭司府邸的马车之上。车厢内装饰奢华，柔软的锦缎铺陈，龙笑颜依偎在楚越璃身旁，神色仍有些许慌乱。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发出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龙笑颜抬眸看向楚越璃，眼中满是担忧：“月璃，今日皇宫里发生的事好可怕，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人呀？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楚越璃轻轻揽过龙笑颜，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颜儿，莫要自己吓自己。皇宫守卫森严，能有什么事？许是那宫女看花了眼。”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能驱散龙笑颜心中所有的阴霾。

龙笑颜虽觉得有理，可心中仍隐隐不安，她往楚越璃怀里蹭了蹭，“但愿如此吧。只是今日之事，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越璃眼眸微垂，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轻抚着龙笑颜的发丝，“别想太多，有我在呢。回到府中，让下人准备些你爱吃的点心，再泡上一壶你最爱的香茗，好好给你压压惊。”

楚越璃看着龙笑颜嫣红的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他缓缓伸出食指，在那柔软处轻轻摩擦。龙笑颜微微一怔，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眼神中透着羞涩与慌乱。

“月璃……”龙笑颜轻声呢喃，声音娇软，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丝。

楚越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凑近龙笑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颜儿，你知道吗？你这模样，真是让我着迷。”说罢，他轻轻咬住龙笑颜的耳垂，引得她一阵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