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杨学成番外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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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学成,他们都觉得我像个疯子。可他们不知道,在成为疯子之前,我首先是个懦夫。
第一次见吴鸿光,是在海德堡大学遗传学导论的阶梯教室。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坐在第一排正中央,金丝眼镜链垂在颈侧,像中古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学者。
当教授提问时,他起身作答,德语流利得像母语。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我盯着他握笔的手指,突然觉得这间挤满天才的教室变得俗不可耐。
那时我刚从福建偷渡出来,躲在货轮底舱熬过三十三天,上岸时口袋里只有缝在内裤里的二十美元。我趴在教室最后排,听着那些艰深的术语,像听天书。
我一边学习,一边偷偷看他,在教室下课后我负责打扫教室,没喝完的咖啡和有些吃了一半没带走的三明治就是我的口粮。
我以为他那么闪耀的人,不配有人站在他的身边,直到王慕云出现。
那个中国学生径直走到吴鸿光旁边空位坐下,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馒头掰了一半递过去。吴鸿光居然接了,还就着咖啡吃起来。我死死攥紧拳头——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的穷学生,能这样理所当然地走进他的世界?
后来我才知道,王慕云是江苏农科院派来的公费生,和吴鸿光同在冯·布劳恩教授门下。他们总在一起,在实验室通宵达旦,在莱茵河畔争论到面红耳赤。我像个阴暗的影子,躲在图书馆书架后偷看他们并肩走过的身影。
我一度以为,此生都没有和他认识的机会,感谢那天的那些混混。
我在酒吧打工,发薪日那天后巷被几个纳粹学生围住,他们抢走了我的钱,用啤酒瓶抵着我额头骂“黄皮猪”。我攥着偷藏的餐刀准备拼命时,听见熟悉的声音:“需要帮忙吗?”
吴鸿光撑着黑伞站在巷口,雨幕在他身后织成珠帘。他甚至没看那些混混,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些混混:“汉斯警官应该和各位很熟了,或者你们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混混们知道吴鸿光,因为之前勒索他,反而被他卸了胳膊,所以看见他来几个人骂咧咧地散了。他走过来向我伸手,伞面微微倾斜。我盯着他纤尘不染的皮鞋,突然自惭形秽。
“杨学成?”他准确叫出我的名字,“冯·布劳恩教授提过你,说你是他见过最刻苦的访问学者。”
原来他早知道我。原来我那些偷偷递到教授办公室的论文,他都看过。
那晚他带我回公寓,王慕云正在煮面。
吴鸿光看见我浑身湿透,二话不说找了件干净衣服递了过来:“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先换上吧,湿着不舒服,还容易感冒。”
我穿着吴鸿光的毛衣坐在沙发上,闻着袖口淡淡的雪松香,看王慕云认真直面的时候,吴鸿光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我就觉得不舒服。吃面的时候给我也盛了一碗,不得不说,阳春面煮的很一般,只是熟了而已,吴鸿光和王慕云都是很有规矩的人,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讲话。
吃完饭我们一起聊天,知道我现在一直睡在医院的走廊,他没有像邀请王慕云一样让我住下,而是帮我租了一间小公寓。
躺在小公寓的床上,很感谢他这是我来到国外的第一遮风挡雨的住所,他就像我生活里的一道光一样,感受到了久违的光明。
后来,我挤进了他和王慕云的圈子。
他们讨论理想时,我默默计算着实验成果能转化多少专利。有次我忍不住说:“这些发现足够我们成立公司了...”
王慕云皱眉:“学成,科学不该被资本绑架。”
吴鸿光却若有所思:“或许需要更灵活的方式。”
看,我们本质是一类人。只是他生在苏黎世银行家的家庭,懂得用优雅的姿态弄脏手;而我来自渔村,只知道想要什么就得去抢,而王慕云他就是一个书呆子。
1992年圣诞夜,我们喝光了实验室所有藏酒。王慕云趴在桌上喃喃说要回国改良小麦产量,吴鸿光倚着窗闭目养神。我借着酒胆一直在看吴鸿光,他忽然转头问我:“学成,你以后想做什么?”
灯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莱茵河初雪。
我想说:“想和你一起看每场雪”,出口的却是:“想赚很多钱。”
他笑了,笑的那么好看:“好啊,以后你管钱。”
这个笑容让我整夜未眠。
国内催促王慕云回去的信件寄来时,吴鸿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他不要回去,但王慕云执意回国,吴鸿光在机场看着飞机飞走后一直站到了深夜才回去。回程车上,他闭眼靠着车窗,忽然说:“学成,我们自己做。”
这句话成了我的圣经。我帮吴鸿光打理数据,替他解决麻烦,看着他从海德堡的白衣少年,变成纵横东南亚的“吴先生”。
我帮他处理所有见不得光的事,看着他越来越像一位不折不扣的绅士,有时深夜他疲倦地摘下眼镜,我还会恍惚看见那个白衣少年。用了二十年,我们建立起这个庞大的帝国。我以为,我们是彼此最不可或缺的伙伴,是共享所有秘密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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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叫“王小明”的年轻人出现。
起初,我只当他是吴鸿光一时兴起收的新宠。
那张脸确实有几分碍眼的熟悉,但鸿光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我没太放在心上。甚至,看他那副青涩的学生样,我还暗自嗤笑鸿光的品味变得幼稚,也搞白月光替身那一套吗。
可渐渐的,我发现不对劲。鸿光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有种我读不懂的、深沉的,甚至是……带着痛楚的纵容。他带他进核心实验室,教他我们当年在海德堡钻研的技术,那种耐心,我从未见过。
当我终于查清“王小明”就是王慕云的儿子王昆鹏,是国内派来的卧底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立刻去找鸿光,语气急迫:“那是王慕云的儿子!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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