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平原绞肉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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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当第一排武士刀与明军的长枪盾墙狠狠撞在一起时，整个大阪平原都为之一颤。

这不再是远程火力的投射，而是血肉与钢铁最直接、最野蛮的碰撞。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压缩，战场的喧嚣被一种奇异的耳鸣所取代，随后，是震天的喊杀声、兵刃入肉的闷响和濒死的惨叫，如同火山喷发般，彻底引爆！

“顶住！不准后退一步！！”

顾炎武身先士卒，他手中的佩刀早已砍得卷刃，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杆断矛，狠狠捅进一名试图翻越盾墙的旗本武士的喉咙。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嘶哑地咆哮着，用自己的行动鼓舞着身边的每一个士兵。

他和他麾下的五万步卒，就是太子亲自设下的防线，一道用血肉铸成的、阻挡黑色死亡潮水的堤坝。

战斗从接触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最惨烈的绞杀。

倭军的武士们展现出了惊人的悍勇，他们疯狂地用武士刀劈砍着身前的盾牌与长枪，试图撕开一道缺口。许多人在被长枪贯穿身体后，竟在临死前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死死抱住枪杆，为身后的同伴创造机会。

一名年轻的明军士兵，刚刚用长枪刺穿了一名敌人的胸膛，还未来得及拔出，另一柄武士刀就从盾牌的缝隙中闪电般刺出，精准地割开了他的喉咙。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下，眼中满是生命的流逝。

而在步兵阵线前方，残存的幕府铁炮足轻，与明军的羽林卫火枪营展开了近乎是自杀式的对射。羽林卫凭借着射速更快的燧发枪与严格的训练，不断地打出一排排精准的齐射，将冲上来的敌人成片撂倒。

但幕府军的足轻却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立刻踏着尸体补上，在军官的嘶吼下装填、点火、射击，然后被下一轮弹雨覆盖。他们用最原始的人命堆砌，硬生生拖住了明军部分火力的脚步。

整个中央战场，在短短一刻钟内，就变成了一座巨大无比、吞噬生命的血肉磨坊。土地迅速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变得泥泞不堪，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旗帜随处可见。

……

左翼。

一支由猛将本多忠朝（本多忠胜之孙）率领的、规模庞大的幕府骑兵，咆哮着向明军左翼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企图凿穿明军阵线，直取中军帅旗。

“殿下！末将请战！”

年轻气盛的曹勋双目赤红，浑身的热血早已沸腾。他看到敌军骑兵来势汹汹，再也按捺不住建功立业的渴望。他对着帅台方向遥遥一抱拳，不等李定国做出反应，便已拨转马头，厉声喝道：

“曹家的儿郎！随我冲锋！！”

“曹少将军不可！”李定国脸色一变，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千名曹家精锐骑兵，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对少主忠心耿耿。随着曹勋一声令下，他们如同出笼的猛虎，怒吼着跟随少主，正面迎上了数倍于己的敌军骑兵洪流！

“轰——！！”

两股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曹勋一马当先，他手中的长槊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他确实勇猛，无愧于冠军王之子的威名。但倭军骑兵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且同样悍不畏死，他们疯狂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用自己的身体和战马，不断消耗着曹家军的冲击力。

很快，曹勋和他那支孤军深入的骑兵，就如同陷入泥潭的猛兽，速度越来越慢，渐渐被敌军分割包围，陷入了苦战。

……

右翼。

另一支数千人的幕府骑马武士，则试图从右翼迂回，攻击明军主阵的侧后。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在此等候的晋王朱慈增和他麾下的两千库赛特可汗亲卫。

这些来自草原的精锐弓骑兵，仿佛是战场上的幽灵。他们没有与敌人进行任何正面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