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六位一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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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寒风如刀割面。齐岳站在国家图书馆宏伟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前，呼出的白气迅速凝结。芯片显示学者苏沐晴的信号来自地下某处，而两个量子幽灵——孩童和记忆版本——在他身旁飘浮，透明度比在里约时更高。

「入口在西北侧员工通道」「需要图书管理员权限」「守卫携带神经干扰器」...

可能性视觉自动展开，但这次信息流更加紊乱。自从里约的逃亡后，七个声音的协调度明显下降，金融家质疑原主的动机；士兵警惕所有苏沐晴分身；而科学家则沉迷于量子幽灵的物理特性。

\"我们时间不多了。\"记忆苏沐晴的幽灵声音微弱，\"孩童版本最多还能维持48小时量子态。\"

孩童苏沐晴——现在应该称她为纯真幽灵——抱着她半透明的泰迪熊，眼神比实体时成熟许多：\"学者姐姐知道解决办法。她研究w-8的古籍很久了。\"

齐岳摸了摸口袋里的纳米量子刀和两个数据芯片——纯真编码和情感编码。还差四个签名就能完成净化协议，但监督者的阴影比想象中更近。里约的经历证明，马库斯的人已经渗透每个分身的安保系统。

「伪装进入」「需要身份」「原主的记忆」...

齐岳闭上眼睛，让原主的记忆浮现。w-2世界的莫斯科，某个雪夜的秘密会面...密码是...

\"我们走正门。\"他突然说。

绕过排队参观的游客，齐岳径直走向安检处。警卫刚要阻拦，他低声说了句：\"紫罗兰色黎明需要古籍修复。\"

警卫的瞳孔微缩，按下隐藏按钮：\"电梯c，负三层。\"

电梯下降的过程异常漫长。纯真幽灵紧贴齐岳，半透明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角；记忆幽灵则警惕地扫描每个角落，仿佛随时会有敌人跳出。

负三层看起来是普通的古籍修复区，但齐岳的可能性视觉显示出隐藏路径——第七排书架后有个量子锁。他走向那排书架，假装研究书脊，实则寻找触发机关。

\"《w-8文明考》，第三卷。\"记忆幽灵提示，\"拉出来。\"

齐岳照做。书架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金属门。视网膜扫描仪亮起红光，他凑上前，突然不确定起来——这会识别哪个\"齐岳\"的视网膜？

「所有。」原主的声音突然清晰，「我们共享生物特征。」

扫描通过。门后是一间圆形阅览室，中央悬浮着w-8文明的全息投影——七个相互缠绕的星系模型。一个瘦高女子背对门口站着，灰发束成严谨的发髻，穿着老式西装套裙。

\"迟到了23分钟。\"学者苏沐晴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冷静精确，\"孩童版本的状态比我预计的恶化更快。\"

她转过身，露出与其他苏沐晴相似却更严肃的面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是纯粹的灰色，没有虹膜结构——w-8种族的特征。

\"你不是克隆体。\"齐岳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学者苏沐晴推了推眼镜，\"我是唯一原装货。其他分身都是基于我的基因模板。\"

这个揭露让七个声音同时震惊。金融家计算着影响；科学家重新评估所有数据；而原主...原主似乎早已知情。

纯真幽灵飘向前：\"姐姐，我们带来了纯真编码和情感编码。\"

\"我知道。\"学者苏沐晴调出全息面板，\"但还不够。要对抗父亲，我们需要六位一体。\"

\"父亲？\"齐岳皱眉。

学者苏沐晴的手微微颤抖：\"监督者。w-8首席科学家，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按下控制台某个按钮，阅览室变成了w-8世界的场景。齐岳看到辉煌的金色城市，与毁灭影像中截然不同。一个高大的灰眼男子抱着小女孩站在高塔上——年幼的学者苏沐晴。

\"他发现了跨世界旅行的方法，但需要特殊基因作为'锚点'。\"学者苏沐晴的声音变得苦涩，\"我的基因。\"

影像变换，显示实验失控那天的真相：监督者故意加大能量输出，不顾女儿警告。当世界开始崩塌时，他将女儿的意识分裂——一部分留在即将毁灭的w-8，另一部分送入通道。

\"他以为这样至少能保全半个我。\"学者苏沐晴冷笑，\"但他错了。分裂创造了双子——记忆与纯真。\"

影像继续播放：监督者成为纯能量体后，开始搜寻各个世界的\"女儿们\"。找到学者版本后，他强迫她参与克隆计划，创造出艺术家、战士、医生等分身，每个都承载量子病毒的部分密码。

\"为什么分开密码？\"齐岳问。

\"因为我反抗了。\"学者苏沐晴的灰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将密码分散到不同分身，确保他无法轻易获取。代价是...我们永远不能团聚。\"

纯真幽灵和记忆幽灵同时低下头。齐岳突然理解了她们在里约的争吵——记忆版本记得所有痛苦，而纯真版本仍渴望父亲的认可。

\"六位一体是什么？\"他问。

学者苏沐晴调出新的全息图——六个苏沐晴分身围绕一个中心点旋转：\"古老仪式，能将我们的意识暂时融合，释放完整量子签名的力量。\"

\"暂时？\"

\"是的。永久融合意味着失去个体性，没人愿意。\"她看向两个幽灵，\"但她们...已经没选择了。\"

纯真幽灵抱紧泰迪熊：\"我们会怎样？\"

\"成为完整的量子幽灵。\"学者苏沐晴声音柔和下来，\"不再是两个半体，而是一个完整的非实体存在。\"

记忆幽灵飘到齐岳身边：「这意味着我们将失去大部分人性。但能给你对抗监督者的武器。」

七个声音在齐岳脑中争论。金融家质疑风险；士兵评估战术价值；而原主...原主沉默得反常。

\"需要我做什么？\"齐岳最终问。

\"做桥梁。\"学者苏沐晴走向房间另一侧，打开隐藏保险箱，\"六个分身的意识频率差异太大，需要第三个融合体作为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