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命线残片,归无之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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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碾过斑马线时,玄尘后颈突然沁出薄汗。

林初雪伏在他背上的重量太轻了,轻得像片被风托着的梧桐叶——刚才那阵停滞虽已过去,她的体温却没完全回来,隔着衬衫贴着他心口的那片,仍带着种不真实的凉。

"停这儿。"林初雪的声音从他肩后飘来,带着空谷回音似的震颤。

玄尘捏紧车把,在便利店门口刹住车,后视镜里她的脸果然还蒙着层薄雾,连警徽上的麦穗纹路都泛着淡蓝,像被水浸过的老照片。

他翻身下车,托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收紧。

林初雪扶着他胳膊借力,指尖触到他手腕时,玄尘分明感觉到那点温度在穿透皮肤往他血脉里钻——不是温暖,是某种更稀薄的东西,像要顺着他的脉络飘走。

"守命者只是按了暂停键。"她扯动嘴角,警帽歪在鬓角,发梢扫过他手背,"刚才那三秒......我看见自己的因果线在断裂。"

玄尘喉结动了动。

他没告诉她,当时间停滞时,他用阵道本源扫过她全身,发现那些本应紧密缠绕的魂魄丝线正在一根根崩解,像被人拿细刃慢条斯理地割断。

此刻他指尖泛起微光,是周天星辰阵的纹路在皮肤下游走——这是他第一次用本源力量直接触碰活人的魂魄。

"别动。"他低喝一声,掌心覆上她后颈。

阵道特有的星芒从指缝漏出,却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突然涣散。

玄尘瞳孔微缩——那些星芒竟像撞进了真空,连点涟漪都没激起,直接被吸得干干净净。

"没用的。"林初雪反手握住他手腕,指尖凉得惊人,"我的存在正在和现实......脱轨。"她仰起头,便利店的暖黄灯光落进她眼底,却没在瞳孔里投下半点倒影,"就像被人从这世界的'现在'里,慢慢抽走。"

身后突然传来书页翻动的脆响。

玄尘转头,看见归无抱着《旁观录》站在路灯下,星盘碎片在他掌心忽明忽暗。

年轻人的脸色比刚才更白,额角沁着细汗,右手死死压着心口,指节泛青。

"归无?"玄尘松开林初雪,快步走过去。

归无抬头时,眼底的焦距散得厉害,像是在看什么只有他能看见的东西:"我......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发颤,"命运的断裂点。"

玄尘心头一跳。

三天前在古籍馆,归无第一次展现出对命运规则的感知力时,他就留了心眼——这小子体内藏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可能和《旁观录》有关,也可能和他捡到的星盘碎片有关。

此刻他伸手搭在归无肩头,阵道本源顺着接触点探进去,果然触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共鸣波动,比上次强了十倍不止。

"跟着这股感觉走。"玄尘压低声音,"试试能不能定位到初雪的命线。"

归无闭了闭眼。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指尖的星盘碎片突然灼热起来,烫得他闷哼一声。

当再睁眼时,他的瞳孔里浮起细碎的金光,像是撒了把星屑:"看见了......好多线。"他抬起手,指尖虚虚点向林初雪的方向,"那根最淡的,是她的。"

玄尘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林初雪正倚着摩托车,低头拨弄警徽,发顶的发绳松了,几缕碎发被夜风吹得飘起来——在他的阵道视野里,那些碎发间确实缠着半透明的光丝,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

"碰它。"玄尘抓住归无的手腕,按向那团淡光,"用你的感知碰那根线。"

归无的指尖刚触到光丝,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猛抖。

他踉跄两步,玄尘赶紧扶住他后腰,却见归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的汗成串往下淌,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古字。

"记忆......涌进来了。"归无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像是有另一个人在他喉咙里说话,"执笔者......以血为墨,以命为纸......修补他人命运的方法......"

玄尘瞳孔骤缩。

他看见归无指尖浮起淡金色的光斑,那光斑里隐约能看见些破碎的画面:青铜笔架上插着断笔,血字在羊皮卷上生长,一个穿着古袍的身影背对着镜头,手中的笔正点在某条发光的线上。

"具体方法。"玄尘捏紧归无肩膀,"快说。"

归无的睫毛剧烈颤动,突然抓住玄尘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眉心。

玄尘只觉一阵刺痛,无数画面像潮水般涌进他脑海:断笔在命线上游走的轨迹,修补时需要引动的因果力,还有最后那句被血字浸透的警告——

"代价是......"

玄尘猛地抽回手。

归无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路灯柱喘气,《旁观录》"啪"地掉在地上,书页被风掀开,最新一页的血字正在疯狂生长,墨迹还在往下滴,像在写什么紧急的警示。

林初雪走过来,半透明的手指捡起那本书。

她低头时,发梢扫过玄尘手背,这次他没感觉到凉,反而有点烫——像团即将熄灭的火,最后挣扎着舔了舔他的皮肤。

"怎么了?"她轻声问,警徽在她胸前晃了晃,"你们......看到什么了?"

玄尘看向归无。

年轻人正捂着额头,指缝间漏出点金光,显然还在消化那些记忆碎片。

他又看向林初雪,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倒影,是便利店橱窗里的热饮广告,红红绿绿的,像团烧不旺的火。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那支笔现在温温的,像块被捂了很久的玉。

"能修。"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稳,"但需要......"

归无突然抬起头,眼底的金光还没完全褪去:"需要执笔者的媒介。"他喘着气,"而我......可能就是那个媒介。"

林初雪的手指在《旁观录》上顿住。

她抬头时,薄雾般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亮,像是被压在冰层下的星火。

玄尘没接话。

他望着远处车流的灯河,听着林初雪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刚才那半分钟,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心跳),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巷子里,她举着警灯冲过来时,发梢沾着的雨珠。

现在那些雨珠可能已经蒸发了,但有些东西留了下来——比如她握过他手腕的温度,比如她警徽上被他阵道本源蹭出的那道细痕。

"先回我那儿。"他弯腰捡起《旁观录》,拍掉封皮上的灰,"今晚得把这些记忆碎片理清楚。"

归无点头,弯腰去捡星盘碎片。

当他的指尖再次碰到那片青铜时,碎片突然发出蜂鸣,像在回应什么。

玄尘注意到,林初雪的皮肤终于不那么透明了,虽然还是泛着淡蓝,但至少能看清她耳后那颗小痣——那是三天前他用阵道本源扫描她时发现的,当时他还偷偷想,这颗痣长得真像颗被揉碎的星子。

摩托车重新发动时,林初雪的手臂更紧地环住他腰。

这次她的体温明显回来了些,透过衬衫烫着他的皮肤。

玄尘踩下油门,夜风掀起他的衣摆,吹得林初雪的发丝缠上他手腕——这次那些发丝不再是凉的,带着点被体温焐过的暖。

后视镜里,古籍馆的琉璃瓦已经看不见了。

但玄尘知道,在某个更高的维度里,命运长河的水面上,那道由人心掀起的涟漪,正在越扩越大。

归无突然在后面喊:"玄尘!你看《旁观录》!"

玄尘侧头,看见归无举着书,最新一页的血字不知何时停了生长,最后几个字在路灯下泛着幽光:

"执笔人现,代价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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