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镜语沉沦！锁链后的真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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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不是岛屿！
那是一座由无数巨大、惨白的骨骼堆砌而成的山！骨骼形态各异，有的属于难以想象的庞大巨兽，有的则明显带着人形特征，但都巨大无比，散发着亘古苍凉的气息。这些骨骼并非随意堆叠，而是以一种奇异的、带着某种献祭或封印意味的方式，构筑成一座巨大的金字塔状祭坛！
祭坛的顶端，并非尖峰。
而是一面……镜子！
一面悬浮在祭坛顶端、直径约丈许的古镜！
镜框由一种非金非玉、暗沉如夜的奇异材质铸成，上面镌刻着复杂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转，散发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与下方幽冥血海的暗红、周围归墟之气的灰白形成鲜明对比。镜面本身，并非光滑的反射体，而是一片缓缓旋转的、深邃的漩涡！漩涡的中心，仿佛连接着无尽的星空，又似倒映着万物的轮回生灭，点点星辰般的光辉在其中明灭不定，正是那轮回气息的源头！
轮回镜！
楚烬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找到了！白璃幻象烙印和钥匙碎片感应的目标，就在眼前！
然而，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淹没了找到目标的激动！
首先，轮回镜并非安稳地悬浮在那里。数根粗大无比、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锁链虚影，从下方粘稠的幽冥血海中伸出，如同巨蟒般缠绕在镜框之上！这些锁链虚影，与之前贯穿白璃幻象、封印“它”的那根真实锁链，在形态和气息上如出一辙！它们散发着强烈的痛苦符文光芒和抽取生机的恶毒意念，死死地缠绕、禁锢着轮回镜，试图压制、污染那纯净的轮回气息！镜框上流转的符文光芒，在与锁链虚影接触的地方明显黯淡、滞涩。
其次，在轮回镜的正下方，那座由无数巨大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基座深处，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亿万年的洪荒巨兽，正缓缓苏醒！那意志并非巴图鲁那种贪婪的暴虐，而是充满了纯粹的、冰冷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恶意！它带着一种对一切生机的极致憎恨，对轮回本身的亵渎欲望！锁链虚影正是以这座骸骨祭坛为根基延伸上去的！祭坛深处，隐隐传来低沉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咆哮，仿佛有无数怨魂在齐声哀嚎！
“它！”楚烬瞬间明白了！锁链封印的“它”，就被镇压在这座由无数强大存在骸骨构筑的祭坛之下！而轮回镜，不仅是被锁链虚影禁锢，更是被当成了镇压“它”的核心阵眼！白璃幻象最后所说的“坟墓”，指的就是这座骸骨祭坛！那些巨大的骨骼，很可能就是历代试图掌控钥匙、或与“它”对抗而陨落的强者——“我们”的坟墓！
想要触碰轮回镜，就必须直面骸骨祭坛深处那恐怖“它”的意志冲击，以及缠绕其上的幽冥锁链虚影！更要小心头顶和四周不断侵蚀的归墟之气！这里是真正的绝死之地！
嗡——！
脊骨深处的钥匙碎片搏动得更加剧烈，几乎要破体而出！它强烈地指向轮回镜，仿佛那是它失散已久的另一半，是它存在的终极意义！但同时，楚烬也清晰地感觉到，骸骨祭坛深处那股恐怖的恶意意志，同样对钥匙碎片产生了强烈的、贪婪的感应！仿佛钥匙碎片是开启它最终牢笼的……关键！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楚烬身侧不远处的粘稠血海中，空间突然剧烈波动，如同沸腾的开水！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残余的饕餮煞气，猛地从血海中挣扎冲出！
是巴图鲁！
他那只巨大的骨爪几乎完全碎裂，只剩下几根扭曲的惨白骨茬，魂火黯淡。庞大的魂体上也布满了裂痕，气息比之前衰弱了大半，显然被锁链倒卷的力量重创得不轻。但他那双燃烧着贪婪魂火的巨眼，在冲出空间波动的瞬间，就死死地锁定了祭坛顶端的轮回镜，以及……悬浮在镜前不远、重伤濒死的楚烬！
“嗬嗬嗬……钥匙！轮回镜！！”巴图鲁发出嘶哑而狂喜的咆哮，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癫狂和更加炽热的贪婪。“天助吾也！小子，多谢你为吾引路！你的使命结束了！成为吾重掌轮回的踏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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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给楚烬任何喘息的机会，残存的骨爪（尽管破碎）猛地一挥！一股远比之前偷袭时更加凝练、更加恶毒的惨绿色饕餮魂火，混合着幽冥死气，化作一条狰狞的毒龙，撕裂粘稠的血海空间，带着湮灭灵魂的终极恶意，朝着楚烬的后心狠狠噬来！
前有骸骨祭坛镇压的恐怖“它”的意志与禁锢轮回镜的锁链虚影！
后有重伤却更加疯狂的巴图鲁的绝命偷袭！
身处幽冥血海与归墟海交界的死亡绝域！
身体残破，力量枯竭，葬渊失落！
楚烬悬浮在翻涌的血海之上，头顶是缓慢垂落的归墟灰白，脚下是骸骨祭坛的森森白骨与沉睡的恐怖恶意，前方是梦寐以求却被禁锢的轮回镜，背后是致命的饕餮魂火毒龙！
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死亡的冰冷，几乎冻结了他的思维。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被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脊骨深处的钥匙碎片猛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炽热！那强烈的搏动，仿佛在催促，在呐喊！
同时，祭坛顶端，那面被锁链虚影缠绕的轮回镜，其深邃的漩涡镜面中心，一点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银光，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倏地亮起，笔直地映入了楚烬燃烧着暗红火焰、却布满血污与绝望的瞳孔！
那一点银光，纯净，熟悉……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温暖和……深深的羁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巴图鲁的魂火毒龙撕裂空间的尖啸……
骸骨祭坛深处“它”苏醒的、冻结灵魂的恶意咆哮……
归墟之气侵蚀空间的“滋滋”声……
幽冥血海浪涛的粘稠涌动……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危机、所有的绝望，都在那一点纯净银光映入眼帘的刹那，变得遥远而模糊。
楚烬破碎的识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冰冷：
那不是幻象！白璃……她的灵魂核心……就在镜中！
锁链封印的不是她，但她的灵魂，却被某种力量保护着，或者说……禁锢着，藏在了这面象征着轮回的镜子深处！那烙印，那呼唤，那指引……并非完全的欺骗！至少她最后残存的意志，在消散前，将真正的关键信息传递给了他！
钥匙……轮回镜……斩断锁链……
不是斩断封印“它”的锁链，而是要斩断缠绕禁锢着轮回镜本身的锁链虚影！释放镜子的力量！才有可能触及镜中可能存在的白璃核心！才有可能……真正救她！
希望，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星火，微弱，却足以燎原！
“吼——！！！”
楚烬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那不是绝望的哀鸣，而是绝境中点燃生命之火、向死而生的战吼！背后那九根早已黯淡如顽石、布满裂痕的归墟凶骨，在这超越极限的意志催动下，竟然再次亮起了微弱却顽强的幽光！虽然无法形成黑洞漩涡，但那幽光本身，仿佛带着归墟的寂灭气息，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盾！
同时，他不再试图躲避巴图鲁的攻击！反而借着下坠的余势，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猛地拧转身形，将脊骨——那枚搏动得如同心脏的钥匙碎片所在——正正地，对准了巴图鲁噬来的魂火毒龙！
他要用自己的身体，用这枚钥匙碎片，作为最后的武器，去硬撼巴图鲁的绝杀！去赌钥匙碎片本身的位格，能抗住这一击！去赌一个近身接触轮回镜的机会！
“巴图鲁！想要钥匙？拿命来换——！！！”
咆哮声中，楚烬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身残破与决绝，拖着背后九根幽光闪烁的凶骨，悍然迎向了那条惨绿色的饕餮魂火毒龙！他的目标，是毒龙之后，那近在咫尺的骸骨祭坛顶端！是那面缠绕着锁链、漩涡深处闪烁着一点纯净银光的——轮回镜！
生与死，救赎与毁灭，尽在此一搏！
时间并未真正凝固，那仅仅是楚烬意志燃烧到极致、感知被无限拉长带来的错觉。
巴图鲁的魂火毒龙，裹挟着湮灭灵魂的惨绿光芒与饕餮的贪婪咆哮，撕裂粘稠的血海空间，距离楚烬的后心只有咫尺之遥！那冰冷的死亡触感已经刺激得他背后的皮肤如同被亿万根冰针攒刺！
骸骨祭坛深处，那股恐怖“它”的意志彻底苏醒，带着冻结万物的冰冷恶意，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撞向楚烬的意识！祭坛上无数巨大的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锁链虚影骤然明亮，疯狂抽取着下方幽冥血海的力量，试图加固对“它”的压制，同时将更强的禁锢之力缠绕向轮回镜！镜框上流转的银白符文瞬间黯淡了大半，漩涡的旋转也变得滞涩，唯有中心那一点纯净的银光，依旧顽强地亮着，仿佛在无声地呼唤！
归墟的灰白之气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加速从“穹顶”垂落，带着消融一切的终极死寂，侵蚀着这片脆弱的空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
前狼后虎，天罗地网！楚烬的身体，如同被钉在了这毁灭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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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归吾了——！！！”巴图鲁的咆哮近在耳畔，充满了即将得手的狂喜！
就在这千钧一发、魂火毒龙的獠牙即将洞穿楚烬脊骨的瞬间——
“吼——！！！”
楚烬喉咙里爆出的战吼，不再是绝望的哀鸣，而是点燃生命薪柴、向死而生的绝唱！那声音嘶哑、破碎，却蕴含着一种玉石俱焚、焚尽八荒的决绝！
背后，那九根早已布满裂痕、光芒熄灭如顽石的归墟凶骨，在他超越极限的意志催逼下，如同被浇上了滚烫的熔岩！嗡！九道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幽暗光芒猛地从骨刺根部爆发出来！不再是之前吞噬万物的黑洞漩涡，而是凝聚成一层薄薄的、仿佛由最纯粹寂灭气息构成的幽暗光膜，覆盖在他残破的脊背之上！这是归墟凶骨本源力量的最后燃烧，是寂灭对湮灭的抗争！
同时，他拧转身躯的动作达到了极限！不再是躲避，而是——迎击！他将自己残破的躯壳，将脊骨深处那枚搏动得如同擂鼓、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钥匙”碎片，正正地、毫无保留地，对准了巴图鲁噬来的魂火毒龙！
他要以身为盾！以钥匙为矛！硬撼这饕餮凶魂的绝杀一击！
“巴图鲁！想要钥匙？拿你的残魂来填——！！！”
咆哮声中，楚烬如同扑向炼狱烈焰的飞蛾，带着一身淋漓的暗金血污和背后燃烧的九点幽光，悍然撞入了那条惨绿色的饕餮魂火毒龙之中！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冰水！恐怖的能量湮灭瞬间爆发！
惨绿色的饕餮魂火与楚烬体表的归墟幽光激烈碰撞、撕扯、湮灭！刺耳的尖啸和能量爆鸣震耳欲聋！那层薄薄的归墟光膜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便轰然破碎！九根凶骨发出刺耳的悲鸣，裂痕瞬间扩大，幽光彻底熄灭，仿佛彻底死去！
楚烬的身体如同被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同时切割、贯穿！饕餮的湮灭之力疯狂侵蚀着他的血肉、骨骼、乃至灵魂！剧痛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猛地一暗！
然而！
就在他体表的防御被彻底撕开、魂火毒龙的力量即将彻底湮灭他躯体的刹那——
脊骨深处！
那枚“钥匙”碎片，在生死关头，在饕餮魂火湮灭之力的极致刺激下，骤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嗡——！！！
一道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光环，猛地以楚烬的脊柱为中心扩散开来！
光环所过之处，巴图鲁那足以湮灭灵魂的饕餮魂火，竟然如同遇到了克星！惨绿色的火焰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迅速变得黯淡、稀薄、甚至……被强行扭曲、同化！光环的核心，正是那枚搏动的钥匙碎片！它仿佛一个微型黑洞，疯狂地汲取、转化着袭来的饕餮之力！虽然无法完全抵消这恐怖的攻击，却硬生生在湮灭的洪流中，为楚烬开辟出了一条狭窄的、通往祭坛顶端的——死亡通道！
“不——！！这不可能！！”巴图鲁的狂喜瞬间化作惊骇欲绝的咆哮！他感受到自己本源魂火的力量正在被那诡异的钥匙碎片疯狂吞噬、转化！那碎片仿佛一个无底洞，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更高位格的存在！
噗！
楚烬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混杂着灵魂光屑和饕餮魂火残渣的暗金血雾！他借着魂火毒龙冲击的巨力和钥匙碎片吞噬转化带来的瞬间空隙，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硬生生顶着湮灭的余波，带着一身几乎被彻底摧毁的惨烈伤势，终于……冲到了骸骨祭坛的顶端！冲到了那面被暗金锁链虚影死死缠绕的——轮回镜之前！
咫尺之遥！
轮回镜近在眼前！镜面那深邃的漩涡中心，那一点纯净的银光，前所未有的清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无法言喻的温暖，瞬间包裹了他冰冷破碎的意识！
就是现在！
楚烬眼中燃烧的暗红火焰，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执着！他无视了背后巴图鲁因魂火被吞噬而发出的痛苦咆哮，无视了下方骸骨祭坛深处“它”那冻结灵魂的恶意冲击，无视了头顶垂落的、加速侵蚀的归墟灰白之气！
他唯一的目标，就是那面镜子！
“白璃——！！！”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不是挥拳，不是劈砍，而是张开双臂，如同拥抱久别重逢的爱人，又如同扑向救赎的圣光，朝着那面缓缓旋转的轮回镜……狠狠抱去！他要将整个身体，尤其是脊骨深处那枚搏动到极致的钥匙碎片，印上镜面！
他赌的，是钥匙与镜的共鸣！赌的是镜中那点银光代表的羁绊！赌的是那烙印中“钥匙……轮回镜……斩断锁链”的指引！
就在他的胸膛即将触及冰冷镜框、脊骨钥匙碎片即将撞上那深邃漩涡的刹那——
缠绕在轮回镜上的数根暗金锁链虚影，仿佛感受到了终极的威胁，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无数痛苦符文疯狂闪烁，凝聚成实质般的禁锢之力，如同无数条毒蛇，狠狠噬向楚烬的身体！要将他连同钥匙碎片一起绞碎、封印！
骸骨祭坛深处，“它”的意志爆发出一声愤怒到极致的无声咆哮！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毁灭恶意，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楚烬的识海！试图彻底冻结他的灵魂！
巴图鲁也彻底疯狂了！“蝼蚁！休想染指神物！”他残存的庞大魂体不顾一切地燃烧本源，强行挣脱钥匙碎片的吞噬拉扯，化作一道惨绿色的流光，后发先至，目标直指楚烬的后脑！他要进行最直接的灵魂夺舍！在楚烬接触轮回镜的瞬间，抢夺他的躯壳和钥匙！
三股毁灭性的力量，从三个方向，在楚烬触及轮回镜的瞬间，同时降临！
禁锢！冻结！夺舍！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重，仿佛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然而，楚烬的眼中，只有那镜面漩涡深处的一点银光！那光芒，是他沉沦黑暗中的唯一灯塔！
“给我……开——！！！”
在意识被冻结、身体被禁锢、灵魂被侵袭的最后一瞬，楚烬发出了源自生命本源的最后呐喊！他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残存力量，所有的希望与绝望，尽数灌注于脊骨深处那枚搏动到极限的钥匙碎片！
嗡——！！！！
钥匙碎片，在轮回镜咫尺之遥的牵引下，在楚烬玉石俱焚的意志催动下，终于……爆发出了它真正的、属于其位格的一丝力量！
不是吞噬，不是防御，而是一种……沟通！一种……开启！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由最纯粹空间本源构成的幽暗光束，猛地从楚烬的脊骨射出，无视了缠绕而来的锁链虚影，无视了冻结灵魂的恶意，无视了身后袭来的夺舍绿芒，精准无比地……射入了轮回镜那深邃旋转的漩涡中心！射入了那一点纯净的银光之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真的静止了。
轰——！！！
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猛地从轮回镜上爆发开来！
不再是银白，不再是幽暗，而是一种……包容万象、流转生灭的混沌之光！
缠绕其上的暗金锁链虚影，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尖啸，瞬间变得虚幻、扭曲、寸寸断裂！那抽取生机的恶毒意念被混沌之光一扫而空！
骸骨祭坛深处，“它”那冻结一切的恶意冲击，撞上这爆发的混沌之光，如同泥牛入海，被无声地消融、吞噬！祭坛本身剧烈震动，无数骸骨发出哀鸣，仿佛镇压的核心被动摇了！
巴图鲁那道扑向楚烬后脑、进行夺舍的惨绿魂光，首当其冲！混沌之光如同净化万物的圣焰，瞬间将其点燃！巴图鲁发出了比之前被锁链重创时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惨嚎！“不——！！！这是什么力量？！啊——！！！”他的饕餮本源魂火在这光芒下迅速消融、溃散！
而处于爆炸核心的楚烬，感受最为复杂！
那爆发的混沌之光并未伤害他，反而如同温暖的潮水将他包裹。脊骨深处的钥匙碎片与轮回镜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道稳固的桥梁，一种血脉相连、同源共生的感觉油然而生。镜面那深邃的漩涡旋转速度骤然加快，中心那点纯净的银光，在混沌之光的滋养下，猛地……膨胀！变得更加明亮，更加温暖！
一个清晰的、带着无尽疲惫却又无比欣慰的意念，温柔地抚过楚烬破碎的识海：
【钥匙……你……终于……来了……】
【斩断……枷锁……就在……此刻……】
【用……镜的……光……】
意念未落，爆发的混沌之光骤然收敛、凝聚！
轮回镜的镜面不再旋转，而是化作了一面光滑如水的镜面。镜中，倒映出的不再是星空漩涡，而是……楚烬自己布满血污、濒临死亡的脸庞！
然而，就在他脸庞的倒影旁边，在那镜面的深处，一个虚幻却无比清晰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
白衣胜雪，容颜绝世，正是白璃！
她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沉睡，但她的身体，却被无数细密的、由幽冥死气和痛苦符文构成的暗金色丝线，如同最恶毒的蛛网，层层缠绕、捆绑、贯穿！这些丝线的源头，深深扎入镜面深处，连接着下方骸骨祭坛中被封印的“它”！
这才是真正的禁锢！比锁链虚影更加恶毒、更加深入灵魂核心的枷锁！
白璃的虚影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抖动，似乎感受到了楚烬的注视，感受到了钥匙的气息。她紧闭的眼角，一滴晶莹剔透、却仿佛由最纯粹灵魂之力构成的……银色泪珠，缓缓滑落。
泪珠滴落在镜面之上。
嗡！
轮回镜的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爆发的混沌之光，而是凝聚在镜面之上，形成了一道边缘燃烧着纯净银焰的……光之利刃！
镜语沉沦的终极真相已然揭露——白璃的灵魂核心，竟被当成了封印“它”的祭品与媒介，被幽冥死咒的丝线牢牢禁锢在轮回镜的深处！
而斩断这枷锁的利刃，此刻正悬浮在楚烬面前！
机会，只有一瞬！巴图鲁的残魂在银焰中哀嚎消散，骸骨祭坛在剧烈震动，“它”的意志在混沌之光下暂时受挫，但反扑随时可能到来！归墟之气正在加速侵蚀这片空间！
楚烬看着镜中白璃沉睡的容颜和那滴银色的泪，看着眼前悬浮的、燃烧着银焰的光之利刃。
没有犹豫，无需犹豫！
他伸出几乎只剩下白骨、却燃烧着最后生命之火的右手，一把握住了那道光之利刃！
入手并非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温暖的、仿佛与灵魂共鸣的能量流。银焰舔舐着他的手掌，带来灼痛，却又在修复着他残破的躯体。
他高高举起这由轮回镜之力凝聚、由白璃灵魂之泪点燃的斩枷之刃！
目光，死死锁定镜面深处，那些缠绕在白璃灵魂之上的、散发着恶毒气息的暗金丝线！
“给我……断——！！！”
燃烧着银焰的光之利刃，带着楚烬最后的意志与力量，带着钥匙碎片提供的位格加持，狠狠斩向镜面深处那无形的、恶毒的——灵魂枷锁！
斩击的目标，不是实体，而是法则！是诅咒！是禁锢灵魂的幽冥契约！
光芒，淹没了镜面，淹没了楚烬，也淹没了镜中白璃的身影。
骸骨祭坛深处，传来“它”暴怒到极致的、仿佛能撕裂整个幽冥的无声尖啸！
毁灭，或是救赎？答案，将在光芒散去的瞬间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