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独坐阶前怪人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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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君趁男人分神的刹那反扣其腕脉,指腹下的脉搏竟似两股麻绳在皮下绞缠搏动,那脉搏跳动得异常剧烈,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他猛地扯开男人左袖,肘窝处密集的针孔在月光下泛着青紫:\"你在给自己注射什么?\"
槐树叶突然集体翻卷,背面的银白色绒毛在夜风中泛起波浪,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泣。
竹篓碎片中的槐树根应和般簌簌震颤,肉瘤接二连三爆开,溅出的粘液在青砖上蚀出蜂窝状孔洞,那粘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
男人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嚎哭,暗红血泪顺着凹陷的眼眶滚落,那血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控诉。\"它们要钻进我妈的脚指甲盖里......\"
温队长高举的橡胶棍尖端凝着汗珠,老陈的烟杆在男人命门穴上压出深痕。
林树君感觉到掌下的躯体正在发生可怕变化——中山装的棉质纤维像被无形蛀虫啃噬,成片化作飞灰,飞灰在夜风中缓缓飘散,仿佛是男人的灵魂在消散。
男人裸露的皮肤下鼓起串串游走的硬块,仿佛有无数颗骰子在皮下骨骼间弹跳碰撞,那硬块在皮肤下快速移动,让男人的身体扭曲变形。
\"报警!\"温队长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制服后背已然汗湿,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老陈却死死盯着那些游走的硬块,烟杆头突然转向三号楼方向:\"王老太太说烧黄裱纸那晚......\"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色,那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一辆出租车歪斜着撞上绿化带,车头灯在梧桐树干照出惨白的光斑,光斑在树干上摇曳不定,仿佛是无数冤魂的身影。
司机连滚带爬摔出驾驶座,手里攥着的桃木挂件还在冒烟,那烟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有东西在拽方向盘!\"他指着后排座椅哭嚎,\"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她脚踝上缠着槐树根!\"
林树君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照片里的老妇人确实穿着靛蓝粗布衫,而男人锁骨抓痕间还残留着靛青色的棉线纤维。
槐树根须此刻已爬满整个台阶,肉瘤在月光下鼓胀成婴孩拳头大小,每个肉瘤表面都浮现出模糊的五官轮廓,那五官轮廓在月光下隐隐约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男人突然停止挣扎,暴凸的眼球转向东南方。
他开裂的唇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染血的牙齿轻轻叩击出某种节拍,那节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诡异,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林树君后颈寒毛直立——这分明是医馆古籍里记载的\"叩阴令\",活人向阴差问路的禁术。
温队长的橡胶棍终于脱手砸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陈的旱烟杆头\"咔\"地裂开细纹。
林树君正要摸手机,却发现屏幕自动跳转到照相界面。
取景框里,那些蠕动的槐树根须竟拼合成三个血淋淋的繁体字:找全尸。
男人喉咙里突然响起年轻女人的轻笑,与他原本沙哑的声线诡异重叠,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嘲笑。
林树君看见他瞳孔深处闪过金芒,像极了古玩市场那串五帝钱突然显灵时的异象。
竹篓碎片中的黑陶坛突然腾起幽蓝火苗,烧焦的符纸灰烬在空中聚成个残缺的八卦图形,那图形在夜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三号楼......配电房......\"男人机械般重复着,指甲缝里的青砖碎屑簌簌掉落,那碎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腕间的双鱼刺青竟开始逆时针游动,鱼眼处的朱砂痣渗出暗红液体,那液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仿佛是无数冤魂的鲜血。
林树君猛然想起检修公告的日期——停电起始日恰是阴历七月十四。
远处传来野狗凄厉的哀鸣,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凄惨,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泣。
温队长捡起的橡胶棍尖端沾满晶亮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老陈倒退着撞上保安室铁门,烟杆头指着监控屏幕发出\"咯咯\"的怪响。
所有监控画面都在剧烈抖动,每个镜头里都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妇人在俯身系鞋带,而她脚边永远蜷缩着六团模糊的黑影,那黑影在屏幕里隐隐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男人突然软倒在地,中山装化作的飞灰被夜风卷向配电房方向,飞灰在夜风中缓缓飘散,仿佛是男人的灵魂在消散。
林树君弯腰拾起照片的瞬间,老妇人手中的钢针突然转向,针尖直指照片外众人的瞳孔,那针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温队长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绿化带,出租车司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个草编的替身娃娃在驾驶座上咧嘴微笑,那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槐树根须不知何时缠上了林树君的鞋跟,肉瘤表面的五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
最近的那个肉瘤已经能看出是张老妇人的脸,干瘪的嘴唇开合着,露出半截裹着黄裱纸的舌尖,那舌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橡胶棍悬在男人头顶三寸处,温队长的手背青筋暴起。
月光给男人脸上的血泪镀上银边,那声困兽般的呜咽让老陈的烟杆晃了晃,铜制烟锅在男人后颈烙出青烟。
\"我妈...在配电房...\"男人喉管里滚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溃烂的指尖突然抓住温队长的裤脚,\"那些东西在门槛下打洞...石灰混着黑狗血都拦不住...\"
老陈的旱烟杆\"当啷\"落地。
监控屏幕的雪花点突然聚合成扭曲的人形,三号楼电梯的楼层指示灯开始疯狂跳动。
林树君感觉鞋底的槐树根须正在往皮肉里钻,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肉瘤表面的老妇人脸突然睁眼,浑浊的眼球倒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配电房根本没人值班!\"温队长扯着领口后退,汗珠顺着喉结滚进制服,\"停电前我亲自贴的封条...\"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中山装内袋滑出半截黄符,朱砂绘制的镇煞符上留着清晰的齿痕。
林树君用鞋尖挑起符纸,暗褐色的唾液渍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你吃过符灰?\"他忽然抓住男人手腕,肘窝的针孔间残留着香灰与艾草混合的结痂。
竹篓碎片中的槐树根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指向三号楼方向,肉瘤表面的五官同时做出呕吐的表情。
温队长的手电筒突然频闪,光束扫过绿化带时,出租车后座的替身娃娃正在融化。
草编的脸孔淌下沥青状黏液,咧开的嘴里涌出成团的槐树嫩芽。
老陈哆嗦着摸出备用烟杆,却发现烟丝怎么也点不着,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掐灭火星。
\"它们在门槛下...\"男人突然暴起,腐臭的指甲抓向自己胸口。
照片里的老妇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那鞋底的钢针正对着窗棂上的无脸人影。
最左侧那个探出窗框的小腿,此刻竟穿着与温队长同款的保安制裤。
林树君突然按住男人天灵盖。
掌心传来的触感不像人类头骨,倒像是裹着人皮的陶罐。
他猛地掀开男人后衣领,北斗七星状的溃烂伤口里,七颗生锈的棺材钉正随着脉搏起伏。
\"镇尸钉?\"老陈的烟杆头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