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暗香浮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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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境茶山的茶傀集体自爆，血肉在空中组成一只巨手拍向裂缝；北荒人皮灯笼连成锁链，试图捆住往魂桥虚影；就连星空中的命星都开始坠落，化作火雨砸向归真界！

千钧一发之际，冰封的陆荼突然睁开左眼。

"够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整个时空为之一静。

他的右瞳依旧被冰封，但左瞳已完全化作暗金色。更惊人的是，胸口火纹脱离身体，在空中化作初代茶祖的虚影。

这位传说中的存在看向往魂桥上的赤霄，轻轻点头："可。"

柏木茶台上的七只陶杯同时飞起，杯底茶叶组成一行新字：

"本心如灯，可照万古"

赤霄的身影从裂缝中跌出，手中多了一盏残缺的油灯——正是茶栈角落里那盏不起眼的旧灯！

残缺油灯出现的刹那，青铜古灯突然熄灭。

不是熄灭，而是所有灯焰都收缩进灯芯，化作一滴暗金色灯油落入赤霄手中的残灯。两灯相融的瞬间，往魂桥、茶栈、甚至高空坠落的命星都定格在原地。

"这是......"白芷的药篓自动分解，在面前拼出三个字："本心灯"

赤霄的手臂开始消散，从指尖开始化作光点融入残灯。但他恍若未觉，只是将灯高举过头："茶道修士，借火一用！"

整座归真界的暗金茶纹同时亮起，但不是流向地脉，而是化作万千火线涌向本心灯。每接收一道火线，残灯就修复一分，赤霄的身体也随之透明一分。

当最后一道火线融入时，本心灯终于完整——灯身呈暗金色，表面浮刻着八道茶纹，灯焰却纯净如初雪。

而赤霄，只剩下一道模糊轮廓。

"值得。"他最后看了眼陆荼，将灯抛向高空，"毕竟......"

本心灯炸裂成漫天火雨，每一滴都精准落入一名茶修眉心。奇迹发生了——那些被太初意志污染的暗金茶纹，此刻竟开始分离！纯净的茶道本源留在体内，而侵蚀的杂质则被火雨逼出，在空中凝结成暗红色结晶。

"......我本就是囚徒。"赤霄的残影终于消散，唯有一缕银白剑气缠绕在本心灯最后的火花上，久久不散。

陆荼身上的冰封彻底破碎。他右瞳中的残碑虚影被剥离出来，在本心灯焰中煅烧重组，最终化作一枚暗金茶印悬浮高空。

"赤霄......"白芷伸手接住飘落的剑气，却发现掌心多了一枚剑形茶叶。

茶城外围的血潭开始蒸发，那些癫狂倒影发出无声惨叫。东境的茶傀、北荒的人皮灯笼，都在本心灯焰的照耀下化为灰烬。

但陆荼的表情却更加凝重——因为他看到，星空深处，太初之尸被茶化的部分正在脱落。那些脱落的碎片化作流星，坠向归真界之外的万千世界......

夜幕降临，新生的茶心树苗下，七盏油灯围成一圈。

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火焰，代表着一位守护者的本源。赤霄的银白剑气悬浮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虽无灯身，却依然倔强燃烧。

陆荼将本心灯最后的火花封入右瞳，此刻他的双眼都呈现暗金色，但左瞳温和，右瞳冷冽。

"赤霄用自己换来了三年时间。"他轻触茶苗第八纹，地面浮现归真界全息投影，"但太初之尸的碎片已经逃往其他世界。"

投影放大，显示出万千星光。其中七个世界特别明亮，正是初代七位守护者诞生的故土。此刻每个世界上方都悬浮着一颗暗红色星辰——那是太初碎片即将坠落的轨迹！

白芷突然割破手腕，让血滴入药篓："需要有人去追猎这些碎片。"

"不止是追猎。"银辉的虚影从青铜古灯中走出，此刻的她几乎与活人无异，"还要重建茶道。"

她伸手轻点，七盏油灯之间浮现细线，连接成一个残缺的阵法。阵法中心缺少的，正是第八盏灯的位置。

陆荼沉默片刻，突然将手伸入胸口。当他抽出时，掌心托着一团跳动的暗金火焰——那是他剥离出来的茶祖本心！

"新火需要传人。"他将火焰分成七份，注入七盏油灯，"但太初的污染......"

"就由我们来承担。"白芷接过话头，药篓中飞出六枚丹药分给众人，"三年之内，必须在自己彻底茶化前找到继任者。"

银辉突然看向陆荼："你呢？"

暗金双瞳的青年望向星空："我要去追最大的那块碎片。"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瞳："它带走了赤霄的一部分剑气。"

夜风拂过，茶苗第八纹突然脱落，在空中分成七片暗金茶叶，分别落入守护者手中。叶片背面浮现出各自的目的地坐标，以及一个倒计时数字：

九百天

当最后一片茶叶落入陆荼掌心时，归真界的地脉突然传来震动。不是危机，而是欢欣——茶心树苗的根系终于穿透界壁，与遥远世界的某株古茶树建立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