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茶垄迷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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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传来泥土翻动的声响。七具茶晶棺椁破土而出,呈环形将他包围。这些棺椁与星空茶园的形制相同,表面却多了无数裂纹。最年轻的那具第六代园丁棺椁突然开启,水晶化的手掌猛地刺出!

"接住火种!"

"重燃茶灶!"

那只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一团跳动的幽蓝火焰。火焰入手的刹那,陆荼全身经脉亮起刺目的茶纹。

痛苦远超想象。

这不是简单的肉体灼烧,而是无数文明在火焰中重演的生生灭灭。陆荼的识海被强行撕裂,同时体验着七种截然不同的焚身之痛:

他看见初代茶祖跪在青铜茶灶前,将毕生修为炼作第一缕火,火焰中沉浮着三千世界的缩影;

第三代园丁抱着枯萎的茶苗跳入灶膛,每一根骨头都在燃烧时发出道音;

第六代园丁剜心取火时,嘴角带着释然的笑,那颗心脏在烈焰中化作七颗茶种......

"啊——"

陆荼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幽蓝火焰突然暴涨,化作七条火蛇缠上病树。被灼烧的茶树没有化为灰烬,反而开始不可思议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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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斑褪去,露出晶莹剔透的茶晶树干;

黑色脓血蒸发,取而代之的是青玉般的汁液;

树冠上垂落的痛苦结晶纷纷脱落,重新绽放的叶片间,一盏盏青玉茶灯缓缓成型......

当最后一株病树被净化时,陆荼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他颤抖着抬起手,发现掌心的火焰变成了纯净的琉璃色。

"所谓茶劫......"他喃喃自语,"不过是灶火将熄时的回光返照。"

新生的青玉茶灯自动飞起,在垄间铺成一条光路。

陆荼沿光而行,每一步都让脚下的道壤泛起涟漪。茶垄似乎没有尽头,直到他忽然发现周围的茶树开始变异——

这些茶树的叶片上,全都刻着相同的图案:一把生锈的茶刀插在坟头。

当第七百个相同图案闪过时,眼前豁然开朗。茶垄尽头是一座矮坟,坟前无碑,只插着那把图案中的茶刀。刀身锈迹斑斑,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赫然是星灵族的祭祀结!

陆荼握住刀柄的瞬间,锈迹簌簌剥落。坟土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

三足青铜茶灶。

灶内积着厚厚的劫灰,灰烬中不时闪过文明覆灭的残影。灶壁上刻满祭祀图文,最醒目的是一幅饮茶图:七人围坐分饮一壶茶,而煮茶者的面容......

分明是年轻时的陆荼自己!

"这不可能......"

灶底突然传来恐怖的吸力。陆荼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手中茶刀焕发新光,刀身映出两行小字:

火灭茶冷时,

方见种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