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重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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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门像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把所有焦灼的目光都挡在外面。红灯在门上明明灭灭,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像被揉皱的旧照片。
“不可逆了……”阿笠博士的声音突然在走廊里响起,带着种近乎崩溃的沙哑。他手里攥着几张化验单,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那些药……她用自己的身体做容器,把所有副作用都压在里面,早就把器官熬成了筛子……”
工藤新一猛地抬头,视线扫过博士手里的化验单,那些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洛保总在深夜咳得厉害,却总说是实验室的消毒水呛的;想起她手腕上那些遮不住的针孔,说是做实验取血样留下的;想起她偶尔站起来时踉跄的脚步,笑着说是轮椅坐久了腿麻……
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细节,全都是药物啃噬身体的痕迹。
“她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小兰突然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才故意说那些话逼我们……她早就把所有路都堵死了!”
她想起洛保说“我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时的平静,想起那句“永久性解药我已经做出来了”里藏着的决绝——哪是什么解药,分明是她用命换来的终结。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吱呀——”急诊室的门突然开了道缝,一个护士匆匆跑出来,手里攥着份签单,声音带着急喘:“家属在哪?需要签字……情况不太好,器官衰竭速度太快,我们尽力了……”
“我签!”明美猛地冲过去,指尖抖得连笔都握不住。签完名字的瞬间,她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赤井秀一伸手扶住。
她抬起头,眼里的光彻底灭了,只剩下空洞的红,“是不是……是不是只要她不做那个解药,就能多活几天?”
护士没说话,只是别过头,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
走廊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急诊室里隐约传来的仪器声,断断续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小兰突然捂住耳朵,沿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急诊室的门。她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小保说过,”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她最讨厌别人替她做决定。”
她抬手按住冰冷的门板,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她想做的事,从来都做得成。她不想让我们难过,我们偏要让她知道……我们有多舍不得。”
说完,她轻轻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门内,仪器的滴答声陡然清晰起来。洛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小兰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洛保那只垂落的手。掌心下的皮肤依旧冰凉,却比刚才多了点极细微的颤动。
“你看,”她凑近洛保耳边,声音温柔得像羽毛,“你骗不了人。你说没爱过我,可你的手还在抖呢。”
她拿起洛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一滴滴落在那苍白的手背上:“我不管什么解药,也不管什么工藤新一。我只要你醒过来,哪怕……哪怕只有一天,我们去看油菜花好不好?就像你姐姐说的,种一大片,黄灿灿的那种。”
洛保的睫毛忽然轻轻颤了一下。
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原本平直得像条死线,此刻竟微微向上拱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门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红灯依旧亮着,但不知何时,走廊里的风又悄悄吹了起来,卷着几片玉兰花瓣,轻轻落在急诊室的门槛上,像在无声地祈祷。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过每个人的神经。那条刚刚还微微起伏的曲线,此刻骤然拉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在屏幕上固执地横亘着,像一道永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可以!”小兰猛地扑在床沿,死死攥着洛保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小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说过要去看油菜花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洛保的手再也没有一丝颤动,冰凉得像块被遗弃在寒冬里的石头。她的眼睛依旧半睁着,却再也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仿佛还停留在最后望向小兰的那一秒。
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手里的除颤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电极板按在洛保胸口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又重重落下,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抢救无效,通知家属吧。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无奈,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肩膀。
小兰的哭声骤然拔高,嘶哑得不像人声,她死死抱着洛保逐渐变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什么叫抢救无效?你们再试试啊!她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死!”
工藤新一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看着小兰崩溃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撕裂。原来看着自己爱的人死掉,是这样的感觉——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种钝重的、弥漫在四肢百骸的麻木,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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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贝尔摩德穿着一身猩红的长裙,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裙摆扫过地上的玉兰花瓣,留下一串凌乱的痕迹。她在急诊室门口站定,目光落在洛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吵什么?他身上有护心虫,死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明美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你说什么?”
“我说,他不会死。”贝尔摩德缓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洛保,指尖轻轻划过她苍白的脸颊,“什么永久性解药,连自己都没试过,就敢说永久性?真是天真得可笑。”
赤井秀一皱眉,语气带着警惕:“护心虫是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贝尔摩德转过身,猩红的裙摆扫过仪器线,带起一阵轻微的晃动,“是他父亲给他留的东西,说好听点是护心虫,说难听点……就是蛊。”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你们以为他试了十七次解药就该没命了?可你们忘了,他自己私下里试的次数,恐怕比这多上十倍不止。没有这护心虫吊着命,他早就死在实验室的培养皿里了。”
阿笠博士猛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志保他……”
“他死不了,但也活不好。”贝尔摩德打断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这护心虫能保住他的命,却治不好药物对身体的侵蚀。你们要的秘密,不管是组织里的,还是所谓的长生配方,甚至是那些研究数据和成果,全都在他身上。”
她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这虫子藏在他的心脏旁边,是所有秘密的载体。想要取出来,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把他活生生杀死,剖心取虫;要么,让他自愿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别人动手。”
“你疯了!”明美激动地冲过去,却被赤井秀一拦住,“小保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贝尔摩德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明美,你以为组织为什么一直盯着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个破解药?他们要的是长生的秘密!是能让他们永远掌控一切的配方!这些,都在他身上的护心虫里!”
她的目光落在那条平直的监护仪曲线上,眼神复杂:“现在,就是取得最好的时间。他的身体机能降到了最低,护心虫的活跃度却最高,这时候取出来,才能完整保留所有信息。”
小兰猛地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死死地盯着贝尔摩德:“你休想!谁也不能动他!”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贝尔摩德摊了摊手,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忍,“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要做那个所谓的永久性解药?他不是为了工藤新一,也不是为了任何人,他是想逼死自己,顺便毁掉这护心虫里的秘密。可惜啊,他忘了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有多顽固。”
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洛保说过“我就是最合适的实验者”,想起她那些深夜里的咳嗽和颤抖,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身上藏着这样的秘密,也知道自己根本死不了,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试图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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