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爱你,比全世界更在意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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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工藤新一,大概从根上就不一样。”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点清明的冷静:“他永远说的是‘喜欢你’,不是‘爱你’。‘我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这话听着动人,可我在他行动里,看不出来这份‘喜欢’到底落在哪里。”

“他会在危机关头说‘我一定会保护你’,却在平安无事时,把你一个人丢在侦探事务所,自己跑去查案;他会在电话里说‘等我回来’,却连‘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要面对什么’都不肯告诉你。”洛保的声音顿了顿,“口头的喜欢太轻了,轻到一阵风就能吹散。可行动上的空缺,是骗不了人的。”

小兰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想起那些独自等待的夜晚,新一的电话永远匆匆忙忙,说的最多的就是“抱歉,案子有点棘手”“等我解决了就回去”——可那些“解决”,从来没有尽头。

“而我想说的是‘我爱你’。”洛保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种沉甸甸的认真,“‘我爱你,比全世界还更在意你’——这不是随口说说的漂亮话。”

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病历本:“就像我记得你爸爸的肝酶指数,记得你妈妈的胃不好,记得你每次紧张就会捏衣角的习惯。这些‘记得’,不是因为我记性好,是因为在意。”

“工藤的喜欢,像烟花,炸开的时候很亮,却留不下温度。”洛保看着小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爱该是炉火,不用多耀眼,却能在每个寒夜里,让你知道有地方可以取暖。”

“他或许真的喜欢你,可那份喜欢里,藏着太多‘我以为’——我以为不告诉你危险是保护你,我以为让你等是值得的,我以为自己能搞定一切。”洛保轻轻摇头,“但爱不是‘我以为’,是‘你需要’。

你需要安稳,我就给你安稳;你需要坦诚,我就对你毫无保留;你需要有人站在你身边,我就永远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你不觉得‘我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你’这句话很廉价吗?”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小兰的记忆里,“谁能做到只喜欢一个人呢?喜欢和爱本来就不一样。喜欢一件东西,可能明天就会因为别的原因喜欢上另一件;喜欢一个人,也可能因为时间、距离,慢慢淡成别的样子。”

她顿了顿,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像是在数着什么:“我可以明确地说,我喜欢步美。她扑向我怀里的时候,我会轻而易举地接住;她叫我‘小哀’的时候,我会应。难道我不喜欢她,会这样做吗?”

“我也喜欢园子,喜欢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喜欢她每次喊‘小兰我们去逛街吧’时眼里的光;我喜欢我的师兄师姐,他们在实验室里帮过我无数次,那种并肩作战的默契,也是一种喜欢;我甚至喜欢楼下那家便利店的老板娘,她总会多给我加一颗溏心蛋。”

洛保抬眼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点认真的探究:“但你没发现不一样吗?这些喜欢里,没有‘非你不可’的重量。步美扑进我怀里时,我会接住,但不会因为她晚一秒叫我而心慌;园子约我逛街,我可以说‘今天有点忙’,但换成你,我只会提前把行程空出来。”

“人本来就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啊。”她的声音软了些,像在跟小兰解释一个简单的道理,“你不喜欢你的爸妈吗?不喜欢你的朋友吗?你看柯南的时候,不也会觉得‘这小鬼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吗?还有你对偶像明星的喜欢,对那些推理小说里角色的喜欢,对路边流浪猫的喜欢……这些都是喜欢,可它们加起来,也抵不过你心里那个‘最特别’的位置,不是吗?”

小兰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那些被她刻意压在心底的画面,像被按了播放键一样涌出来——

小时候在幼儿园,新一抢过她手里的樱花班名牌,皱着眉说“太丑了,我帮你画个新的”,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男生有点讨厌,但好像又有点帅”;

中学时在空手道大赛的领奖台上,她看到台下新一冲她比的大拇指,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柯南住在家里的那些年,她看着他蹲在地上拼拼图的样子,偶尔会恍惚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好像新一啊”;

还有每次和新一打电话时,他匆匆忙忙说“我在查案”,她嘴上说“你注意安全”,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啊”……

这些都是喜欢啊。喜欢他的聪明,喜欢他的别扭,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甚至喜欢他查案时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可这些喜欢,为什么总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他说过很多次。在游乐园的过山车前,在伦敦的大本钟下,在你差点从悬崖掉下去的时候……他说‘我喜欢你’,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用力,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里,装得下你半夜等着他电话的焦虑吗?装得下你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时的失落吗?装得下你一次次担心他会不会出事的恐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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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却想起那次在纽约,贝尔摩德伪装成杀人魔要袭击她,新一扑过来挡在她身前,说“我会保护你”。那时候她觉得安心,可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这句话,差点被组织盯上;还有那次在列车上,他为了救她,瞒着所有人计划了一场假死,让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哭了整整一夜。

这些“保护”,为什么总带着让她心疼的代价呢?

“喜欢可以分很多种,像撒种子一样,撒在哪里都能发芽。”洛保拿起桌上的果茶壶,给小兰的杯子里续了点茶,琥珀色的液体里,梨片在轻轻打转,“对朋友的喜欢是友情,对偶像的喜欢是崇拜,对路边小猫的喜欢是同情……这些喜欢都很好,很珍贵,可它们都代替不了‘爱’。”

她放下茶壶,目光定定地落在小兰脸上,一字一句道:“爱不一样。爱是把所有的喜欢都收回来,只给一个人。是明明可以喜欢很多人,却偏偏选择‘只在意你’;是明明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却只想‘跟你一起走’;是明明知道前面有风雨,却还是想‘为你撑一把伞’。”

“我说‘我爱你,比全世界更在意你’,不是随便说说的。”洛保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温度一点点渗过来,“步美扑进我怀里,我会接住,但我不会在她生病时,半夜跑遍整个城市找药店;园子约我逛街,我会去,但我不会记得她对芒果过敏,每次点甜品都要特意叮嘱店员;师兄师姐帮我做实验,我会感谢,但我不会在他们遇到麻烦时,宁愿自己冒险也要护着他们。”

“可对你,我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你皱一下眉,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开心;你晚回家十分钟,我就会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你说想吃中华街的小笼包,我就算值完夜班,也会绕路去给你买。这些不是因为我好,也不是因为我闲,是因为在我心里,你的份量和别人不一样。”

“全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可我偏偏只在意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睡个好觉,有没有因为谁受了委屈。”洛保笑了笑,眼里的光像揉碎了的星星,“这种‘只在意’,不是喜欢,是爱啊。”

小兰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突如其来的清醒。

她想起每次新一(柯南)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话时,会故意大声咳嗽,会说“小兰姐姐离他远点”,那是喜欢,是占有欲,却不是在意——他从来没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也没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想起洛保每次看到她练空手道累了,会默默递过来一瓶温水,水温总是刚好;看到她因为爸爸喝酒生气,会偷偷把爸爸的酒换成乌龙茶,还会跟她说“别气了,我已经给他开了护肝的药”;看到她对着马克杯发呆,会装作不经意地说“天气冷了,我给你织了条围巾”。

这些小事,像一颗颗珠子,串起来,就是洛保说的“爱”啊。不轰轰烈烈,不惊天动地,却像温水一样,慢慢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角落,让她觉得踏实,觉得安心。

“我以前……好像不太懂。”小兰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眼泪掉在玻璃杯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我以为他说‘喜欢你’,就是最好的话了。我以为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我们会像以前一样……”

“等下去本身没有错。”洛保抽了张纸巾,轻轻帮她擦掉眼泪,指尖的温度很暖,“错的是,你等的人,从来没想过让你不用等。他总说‘等我解决了案子’‘等我打败了组织’,可他没说过‘我们一起等’‘我们一起面对’。”

小兰吸了吸鼻子,看着洛保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是暖手袋的温度,是果茶的甜味,是她说话时认真的眼神,是她那句“比全世界更在意你”。

“你知道吗?”小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脸颊,指尖下的皮肤很暖,“以前我总觉得,爱就是要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英雄救美,有生离死别,有说不完的情话。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爱可以这么简单。”

简单到只是记得她的喜好,简单到只是担心她的安危,简单到只是想陪她吃一碗热粥,简单到只是一句“我在意你”。

“我好像……有点明白‘爱’和‘喜欢’的区别了。”小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这次,她的嘴角是笑着的,“喜欢是他说‘我会保护你’,爱是你说‘我在意你’;喜欢是他让我等,爱是你陪我走;喜欢是他给我的轰轰烈烈,爱是你给我的安安稳稳。”

洛保看着她哭哭笑笑的样子,眼里也泛起了湿意,却笑着说:“傻丫头,哭什么。”

她双手扶住小兰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得像刻在石碑上的字:

“听清楚了,毛利兰。”

“我爱你,比全世界的人更在意你。”

这句话砸在空气里,让小兰的呼吸猛地顿住。窗外的月光仿佛都凝固了,落在洛保的白大褂上,泛着一层坚定的光。

“我会永远把你放在首位。”洛保的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医院的医生不止我一个,少了我,病人总有其他人救;案子里的警察多的是,不是非我不可——除非是火烧眉毛、离了我就兜不住的事,否则,我绝不会让你等。”

“有事情,我会跟你商量,跟你一起面对。”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知道你不弱,你的空手道能撂倒壮汉,你的善良能温暖人心,但我就是容不得你受一点伤害。哪怕是被针扎到,我也会心疼。”

“该卧底的时候我会去,但能推掉的任务,我绝不会硬扛;该告诉你的事,我一句都不会瞒,那些可能让你担惊受怕的暗流,我不会让你碰——不是觉得你扛不住,是舍不得。”

洛保突然笑了笑,眼底的锐利软了些,却更动人:“你从来不是我的软肋,是能跟我并肩的人。你以为上次在码头抓毒贩,是谁在背后给我递的麻醉针?你以为那次拆炸弹,是谁算准了引线燃烧的速度?你不弱,只是以前总有人把你当需要保护的花,可我知道,你是能跟我一起站在风雨里的树。”

“你每次流泪,我从不会追问‘为什么’。”她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小兰的眼角,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因为我知道,眼泪不代表软弱。开心会流泪,难过会流泪,甚至喜极而泣——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我就递张纸巾,陪你坐着就好。”

“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主动碰我啊。”洛保的语气突然带了点委屈,像被抢了糖果的小孩,“我从不会逾矩,可每次都是你先拉我的手,先靠我的肩,先……”她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先亲我。”

“上次在便利店,你把我逼到货架角落,问我‘是不是在躲你’;上次在侦探事务所,你趁我看病例,突然凑过来咬我的嘴角;还有刚才,你把脸埋在我颈窝里哭,头发蹭得我脖子痒……”她数着数着,突然提高了音量,“现在园子他们还说我‘欺负你’,你哪像被欺负的样子?你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负我!”

“平次上次撞见你抢我手里的乌龙茶,说‘灰原你怎么总欺负小兰’;园子看到你把我按在沙发上抢遥控器,转头就跟和叶说‘志保对小兰好凶’;就连你爸爸,上次看到你揪我白大褂的带子,都瞪着我说‘不准欺负我女儿’——天地良心,到底谁欺负谁啊?”

她越说越气,眉头都拧了起来,却没注意到小兰早就红了眼眶,正憋着笑看她炸毛的样子。

“还有工藤新一那句‘我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你’。”洛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那跟我这句话,能一样吗?”

“三个字之差,天差地别。”她抬手按在自己胸口,语气里带着种近乎执拗的笃定,“我可以在意我姐,但她有姐夫疼;我可以帮国际刑警破案,但那是职责;我可以救很多病人,但那是本分——可这些加起来,都抵不过你皱一下眉。”

“我说的‘在意’,不是口头说说,是行动上的每一件事。你随口提过的樱花饼干,我记了三年;你怕黑,我口袋里永远装着小手电;你说喜欢看日出,我值完夜班就带你去山顶等——这些,工藤新一做到过几件?”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

门外,刚要推门的平次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嘴里叼着的大阪烧都忘了嚼;园子扒着门框,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购物袋“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铜锣烧滚了出来;毛利小五郎扶着墙,输液管被扯得晃了晃,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按着头灌了三瓶清酒;妃英理站在最后,手里的保温桶盖没盖紧,里面的银耳羹晃出来一点,滴在走廊的地板上,她却浑然不觉。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句清晰的“我爱你”。

不是工藤新一那句传遍校园的“我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你”,是带着体温、带着烟火气、带着无数细节佐证的“我爱你,比全世界的人更在意你”。

三个字之差,像隔着一条河。一边是绚烂却短暂的烟花,一边是烧得持久的炉火;一边是少年人脱口而出的冲动,一边是成年人深思熟虑的笃定。

平次最先反应过来,悄悄碰了碰园子的胳膊,用口型说:“咱要不……先撤?”

园子没理他,眼睛死死盯着办公室里的两人,手在口袋里摸出手机,差点按开录像键——这可是世纪名场面!比工藤那小子在大本钟下表白刺激一万倍!

毛利小五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说“你这丫头胆大包天”,却想起洛保守在抢救室外面三天三夜的样子,想起她偷偷给小兰织的围巾,想起她把自己的清酒换成乌龙茶时眼里的担心——话到嘴边,变成了闷闷的一句:“哼,算你有眼光。”

妃英理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出声。她看着洛保眼里的认真,看着小兰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毛利小五郎也曾在暴雨里抱着她说“我会对你好”——只是后来,那份好被柴米油盐磨成了别扭的关心,而眼前这两个孩子,好像把那份“好”,守得很完整。

洛保看着小兰那双亮得像浸了星光的眼睛,突然觉得后颈发紧——那眼神里藏着的温柔和笃定,像张慢慢收紧的网,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刚才那股告白的勇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慌。

“完了。”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小兰轻轻拽住了手腕。

“那个……”洛保眼神飘忽,突然瞥见墙上的排班表,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了小兰,3号病房好像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小兰挑眉:“3号床不是今天有日本交流会的专家会诊吗?他们有自己的主治医生,护士刚才说一切顺利,不用你特意过去吧?”

“呃……”洛保卡了壳,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的纽扣,“万、万一有突发情况呢?我是值班医生,总得去巡房看看才放心。”

她挣了挣手腕,想抽回手:“那你在这儿不用等我,我去忙一会儿就回来。”

话音刚落,小兰突然往前凑了半步,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垂。洛保浑身一僵,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才是谁说‘不会让我等’的?”

“这、这不一样!”洛保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跟你表白归表白,但你别乱来啊!这是办公室,真的有事!”

她看着小兰眼底那点促狭的光,突然想起上次在侦探事务所,自己也是这样被堵着没法动弹,最后被亲得晕头转向。不行,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我要走了!”洛保猛地甩开她的手,几乎是踉跄着往门口退,“不是要走,是怕你乱来!真的有正事!”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迎面撞上门口那群还没散的人。平次嘴里的大阪烧差点掉地上,园子举着手机的手顿在半空,毛利小五郎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洛保一记“无视”直接略过。

她头也不回地往走廊尽头冲,白大褂的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活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

“喂!你跑什么啊!”小兰的笑声从身后追过来,带着点气音的温柔。

洛保没敢回头,只含糊地喊了句“忙完找你”,就拐进了楼梯间。直到听不见身后的动静,她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手抚在砰砰直跳的胸口,脸上烫得能煎鸡蛋。

其实哪有什么突发情况。3号病房的交流会早就结束了,那群专家比她还懂怎么处理术后反应,根本用不着她这个“交流医生”操心。所谓的“巡房”,不过是她在告白后被小兰那眼神看得慌了神,临时找的借口。

她就是怕。怕小兰再说点什么软乎乎的话,怕自己忍不住真的赖在那儿不走,更怕……怕自己再被她堵在哪个角落,做些让门外那群“围观群众”瞪掉下巴的事。

洛保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给3号病房的护士发了条消息:“3床情况怎么样?有需要随时叫我。”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突然笑了——自己这副狼狈样子,大概真的像被“欺负”了吧。

走廊另一头,办公室的门还开着条缝。小兰靠在门框上,看着楼梯间消失的背影,手里捏着洛保忘在桌上的保温杯,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笨蛋志保”她轻轻说了句,转身关上门,把外面那群还在窃窃私语的人隔绝在外,

几天后,

话音刚落,园子家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樱花飘进来。众人转头望去,门口站着两个男子——阿彦叔穿着深色夹克,眼神沉得像雨前的天,他身后还跟着个低着头的男人,身形清瘦,看着有些眼熟。

“阿彦叔?”洛保站起身,眉头微蹙,“您怎么来了?”

阿彦没回答,先把身后的人往前推了推。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正是之前在酒店被洛保质问过的阿慎。

“阿填哥?”洛保的声音顿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您怎么……”

“小志保,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阿彦的声音很沉,“这个家伙,还有些事没跟你说清楚。你听完,再决定要不要揍死他。”

阿慎的嘴唇抖了抖,没敢看洛保,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洛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想起上次在酒店质问阿慎时,他躲闪的眼神,想起那些被抹去的记忆碎片,喉咙突然发紧:“阿填哥,你……我当初说过,有什么事就说清楚,你为什么不一次性告诉我?”

“是觉得我受不了吗?”她的声音带了点颤抖,“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些,当初我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藏着掖着?”

阿彦叹了口气,看向阿慎:“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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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猛地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像困在笼子里的兽。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酒店那次……我不是故意的。有人给我下了药,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闯进你的房间,解开过你两颗纽扣,摸到了你的锁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绝望的颤抖,“还吻了那里,甚至……咬了一口……但我用药消掉痕迹了,真的停住了……志保,对不起……”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赤井秀一的手按在了枪套上,安室透的眼神冷得像冰,小兰下意识将洛保护在身后,连贝尔摩德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洛保的脸色白得像纸,指尖死死攥着桌布,指节泛白。她想起锁骨处那阵莫名的刺痛,想起醒来时凌乱的衣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起来,像把钝刀在心上反复切割。

“你还抹去了我的记忆,对不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些我想不起来的片段,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阿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看到你对着我皱眉,我就慌了……我以为忘了就好了,忘了你就不会讨厌我了……”

“你以为这是为我好?”洛保猛地提高声音,眼眶红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抹去我的记忆?!”

“小志保,”阿彦上前一步,语气沉重,“他还在你实验室装过监控,虽然没真的看过,但……”

“我没看!”阿慎急忙辩解,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怕那个鬼影进去伤害你,装了监控却不敢看,怕看到你不想让我看的样子……那天看到你睡在实验室的椅子上,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防备,我脑子全乱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洛保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这个从小护着她的哥哥,这个在她回国时偷偷塞给她苏州桂花糖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酒店那次,我原谅过”

洛保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可你偏偏藏了这么多事,阿填哥,你知不知道,信任一旦碎了,就拼不回去了。”

洛保闭着眼,喉结剧烈滚动着,再开口时声音抖得不成调:“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吗?”她突然睁眼,血红的眼眶像淬了冰,“你确定只是咬了锁骨、抹去记忆?”

空气死寂得能听见阿慎牙齿打颤的声音。洛保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指尖,她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他:“我问你——在酒店那晚,你有没有毁掉我的清白?!”

这话像惊雷炸响在客厅。小兰“啊”地捂住嘴,和园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明美(洛溪)的手抖得捏不住筷子,赤井秀一往前半步,却被贝尔摩德用眼神制止——这道坎,必须洛保自己迈过去。

“我没有……”阿慎瘫在地上,额头磕着地板,“志保,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你发誓?”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破碎的绝望,“你往我牛奶里下安眠药时怎么不发誓?你拆我监控时怎么不发誓?”她踉跄着站起来,指尖指向自己的唇,“你有没有趁我昏迷……吻过这里?”

茶杯“哐当”落地,碎片溅在阿慎脚边。他猛地抬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没有!我碰了锁骨就吐了……药劲上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洛保步步逼近,风衣下摆扫过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熟悉你的呼吸声,阿填哥。你每次说谎时,右眼皮会跳三下。”她蹲下身,逼视着他剧烈颤抖的眼皮,“现在——跳了几下?”

阿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洛保的指尖狠狠戳上他的右眼皮,声音轻得像鬼气:“是药劲让你碰我,还是你本能就想碰我?”

“是本能……”阿慎突然崩溃大哭,“看到你睡在那里,像小时候在苏州老宅那样……我控制不住……”他猛地抓住洛保的手腕,却被她嫌恶地甩开,“但我真的没吻你的嘴!志保,我对师母发誓!”

洛保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桌角,疼得她闷哼一声。她看着阿慎涕泪横流的脸,突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个从小给她摘桂花、帮她藏糖果的哥哥,如今却跪在她面前,为“有没有吻过她的嘴”赌咒发誓。

“够了。”明美(洛溪)突然冲过来抱住妹妹,声音哽咽,“别问了志保,别问了……”

“别靠近我!”她突然嘶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所有人都别靠近!”

小兰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洛保蜷缩成一团的背影,眼泪砸在手背上。园子咬牙切齿地冲过去,扬手就给了阿慎一巴掌,清脆的响声震得空气发颤:“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端木拽住想上前的赤井秀一,朝他摇头。工藤优作将妻子有希子揽在怀里,后者气得浑身发抖:“这种人就该送进警视厅!”

“送警视厅?”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味,“他是我父亲的学生,是我喊了十几年的哥哥……我怎么送?”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却眼神空洞,“就当被狗咬了……我早说过的。”

阿慎猛地抬起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志保,你……”

“但这狗在我身上咬了印子,还往伤口上撒了盐。”洛保打断他,指尖划过锁骨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刺痛,“阿填哥,你那个能抹去记忆的药……还有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明美(洛溪)扑过来想阻止,却被洛保眼神逼退:“姐姐,你让我说完。”她转向阿慎,声音平静得可怕,“把我那段记忆抹去,就当……就当酒店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你唯一能弥补的方式。”

阿慎的瞳孔骤然收缩,像听到了最荒谬的要求:“那药有后遗症!会损伤海马体,你会忘记很多事!”

“我宁愿忘记苏州老宅的桂花糖,忘记你教我认草药的夏天。”洛保的声音轻得像灰烬,“只要能忘记你碰过我。”

“不行!”小兰终于忍不住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志保,记忆是你的一部分,不能为了这种人毁掉自己!”

“可是小兰……”洛保埋在她肩窝,声音哽咽,“我觉得自己好脏…

小兰扒着窗台张望的身影被拉成模糊的光斑。

引擎轰鸣刺破夜色,她将油门踩到底,车载音响里突然跳出童年时听的苏州评弹,软糯的吴语唱着“桂花落,满庭芳”,刺得耳膜生疼。洛保猛地关掉音乐,指尖在方向盘上留下青白的指印。阿慎实验室在城西旧工业区,导航显示还有十七公里,足够她在药效发作前完成自我放逐。

冰柜的蓝光映着洛保苍白的脸。第三号冰柜最底层,铝箔袋里躺着三支琥珀色药剂,标签上用中文写着“忘川”。她拔掉针管时,发现指尖比上次给赤井秀一注射解药时抖得更厉害——那次是怕他疼,这次是怕自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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