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爱你,比全世界更在意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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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推入静脉的瞬间,后脑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洛保靠在冰柜上滑坐下去,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白炽灯,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阿填哥带她去太湖边看渔船,教她辨认芡实和菱角。他说:“志保,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想想这些不会变的东西。”

现在这些“不会变的东西”正在她脑海里融化。酒店那晚的月光、锁骨处的牙印、阿慎崩溃的哭嚎……像被橡皮擦擦过的素描,边缘逐渐模糊。她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出小兰的未接来电,时间显示三分钟前。指尖划过拨号键时,药剂的副作用涌上来,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货架开始旋转。

“喂?志保你在哪?”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混着园子的叫骂和端木的低吼。

洛保扶着冰柜站起来,把空药瓶丢进垃圾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我在外面买东西,快到园子家了。”她顿了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击打声,“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吵?在开派对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洛保能听见小兰急促的呼吸,以及远处赤井秀一用俄语咒骂的声音。“没什么……”小兰的声音突然哽咽,“你快回来,我们等你吃饭。”

挂掉电话时,洛保发现自己靠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风干的桂花糖——是阿填哥上次来送草药时塞的。她捏着糖纸发呆,完全想不起刚才为何会在这里,只记得出门前小兰说想吃苏州的松子糖,

洛保蹲在阿慎面前,指尖刚碰到他青肿的脸颊,突然被他瑟缩的动作刺得皱眉。她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语气里的天真突然褪得一干二净:“被车撞?你当我三岁小孩?”

她绕着阿慎转了半圈,靴跟踩在碎玻璃上咯吱作响:“左脸颧骨红肿,是园子的手法——她揍人总爱用掌根发力;右眼眶乌青,指节印分明,端木的拳头没跑了;还有这手腕上的勒痕,手铐型号是国际刑警专用款,端木,你倒是挺舍得下本。”

阿慎张了张嘴,疼得倒抽冷气。洛保突然俯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猛一抬,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他们把你揍得像块被丢弃的抹布?”

“他对你姐图谋不轨,还偷偷看小兰,对其他女士也没规矩!”阿彦突然开口,声音掷地有声,“还有赤井和安室两位,刚才可都没怎么出手。”

洛保挑眉看向角落里的两个男人。赤井秀一正用手帕擦着指关节,安室透则在默默收拾散落的酒杯,两人脸上都挂着“事不关己”的淡漠。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特训时磨出的锐气:“哦?合着就我姐、小兰她们在前面挡着,你们俩在后面当观众?”

“志保,别胡闹。”赤井秀一放下手帕,语气沉了沉,“他已经受教训了。”

“教训?”洛保突然抬脚,靴尖精准地踢在阿慎膝弯处。男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她却连眼神都没分给对方,“我父亲教过我们,对女士不敬,该断三指;欺辱同门,当废一臂。阿填哥,你说我现在动手,算不算替师父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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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脸色惨白如纸。洛保突然转身,活动了下手腕,指骨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那是她在东南亚特训时练出的硬功,据说能徒手捏碎花岗岩。

“等等!”园子突然拍手,“先别揍他!我赌一百日元,志保能一拳把茶几打穿!”

“我赌两百!”平次掏出钱包,“她肯定先踢安室先生的脸!”

洛保的目光先落在安室透身上。男人刚端起托盘,闻言动作一顿,嘴角还维持着惯常的微笑,耳根却悄悄红了:“洛保小姐,我想这其中或许有误会——”

话音未落,洛保已欺身而上。她的动作快得像残影,手肘直逼安室透的肋下,却在距离寸许处突然变招,指尖擦着他的腰侧掠过,带飞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安室透反应极快,侧身旋踢试图逼退她,却被洛保一个后空翻躲开,靴跟险险踢中他的鼻尖。

“不错嘛。”洛保落地时带起一阵风,“比我在组织档案里看的厉害。”

安室透刚想开口,突然觉得手腕一麻——洛保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正用擒拿术锁着他的关节,力道之大让他半边身子都在发颤:“这招叫‘缚龙’,是我在巴西学的。安先生,下次再敢在女士受欺负时袖手旁观,我就用它卸了你的胳膊。”

她猛地松手,安室透踉跄着后退三步,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突然低笑出声:“看来是我轻敌了。”

“轮到你了,‘姐夫’。”洛保转向赤井秀一,活动着脖颈,“别告诉我你只会用枪。”

赤井秀一挑眉,缓缓解开风衣纽扣:“想试试?”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赤井的格斗术带着军方的凌厉,直拳快如闪电;洛保却像条滑溜的鱼,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掌风专挑他的旧伤——她在FBI档案里见过,他左肋曾中过一枪。

“喂!你耍赖!”赤井秀一被她一掌拍在旧伤处,疼得闷哼一声。

“兵不厌诈。”洛保借力后翻,稳稳落在茶几上,“这是你教我的,姐夫。”

世良真纯看得眼睛发亮,拽着平次的胳膊喊:“我哥要输了!安室先生快上啊!”

安室透抱着胳膊看戏,慢悠悠道:“赤井先生输了,才好让某些人知道,别总摆着姐夫的架子。”

洛保突然从茶几上跃起,空中旋身踢向赤井秀一的侧脸。男人抬手去挡,却见她脚尖轻点他的手臂,借力转向,直扑还在角落发抖的阿慎。

“忘了你了。”她落地时踩住阿慎的后背,膝盖顶住他的颈椎,“刚才算热身,现在才是你的‘教训’。”

她的拳头没落在阿慎身上,而是砸向旁边的实木茶几。“咔嚓”一声脆响,三寸厚的桌面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阿慎吓得魂飞魄散,洛保却突然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今天就先断你一根‘骨头’——记着,再犯一次,我拆的就不是桌子了。”

客厅里鸦雀无声。洛保转身走向玄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扬了扬下巴:“对了,我刚才去买松子糖,结果忘了买什么来着?小兰,你不是说想吃吗?”

小兰愣了愣,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眼泪把她的肩膀浸湿了一大片:“买什么都行……你没事就好。”

洛保被她抱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哭什么?我又没揍你。”她瞥见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互相搀扶着揉伤口,突然笑了,“你们俩也别装了,这点伤还不至于去医院。对了,安先生,下次做三明治记得多放片火腿,算赔我的精神损失。”

安室透无奈点头,赤井秀一则低声对世良说:“下次别惹你小姨子。”

园子突然欢呼:“我赢了!平次,两百日元拿来!”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对有希子笑道:“看来我们的干女儿,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多了。”

洛保看着闹哄哄的客厅,突然觉得刚才那场架打得格外痛快。她摸出兜里的半块桂花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香漫开的瞬间,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随着汗水蒸发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又为什么揍得那么狠——她想不起来了,也懒得想,

差点忘了这个

”她晃了晃瓷瓶,药丸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恢复性药丸,我在实验室新配的,效果比市面上的特效药强十倍。”

“宫野志保的本职,除了拆弹和解药,难道不该包括治病救人?”洛保白了他一眼,先倒出一粒扔给安室透,“接住。吃下去一个小时,不管是刚才挨的揍,还是你藏在衬衫底下的旧伤,保证连个印子都剩不下。”

安室透接住药丸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药丸冰凉的表面:“这药……”

“别问成分,别问配方。”洛保打断他,又抛给赤井秀一一粒,“你们只需要知道,只要内脏没烂透,断骨能接好,刀疤能消掉,连你小时候打架留的痘印都能给你磨平。”

赤井秀一捏着药丸对着光看,琥珀色的药壳里隐约能看见细碎的光斑:“副作用?”

“没有。”洛保说得干脆,“但有个条件——吃完就忘,谁也不许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药的存在。”她扫过客厅里的人,眼神突然沉下来,“那群鬼影盯着我的实验室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配方要是泄露出去,你们觉得他们会用它来救人,还是来害人?”

贝尔摩德突然笑了,指尖轻点红唇:“听起来倒是比我的永葆青春药靠谱。”

洛保转身走向她,把最后一粒药丸放在吧台上:“给你的。你左腰那道枪伤,每次阴雨天都会疼吧?吃下去,保证比你用的任何遮瑕膏都管用,还不破坏你现在的身体机能。”

贝尔摩德看着药丸,又看看洛保眼底一闪而过的认真,突然拿起药丸抛了抛:“你就不怕我转头把配方卖给组织?”

“你可以试试。”洛保挑眉,“这药的核心成分是我用基因序列编码的,就算拆开来化验,也只能得到一堆无用的氨基酸。没有我的密钥,神仙都复刻不出来。”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吃不吃随你,反正这世上能治你旧伤的,大概只有我这颗药了。”

贝尔摩德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仰头把药丸吞了下去,动作干脆得像在喝红酒:“算你有点良心。”

“剩下的给阿填哥。”洛保把瓷瓶塞给阿彦,“别让他死得太难看,毕竟是我父亲的学生。”她看都没看角落里的阿慎,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阿彦接过瓷瓶时,指尖碰到瓶身的温度,突然叹了口气:“你啊……”

“别废话了,吃不吃?”洛保转身往外走,“不吃就扔了,反正我不缺药材再做。”

“吃!我吃!”阿慎突然嘶哑着开口,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阿彦按住。后者瞪了他一眼,把药丸塞进他嘴里:“安分点。”

洛保拉着小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着满屋子的人扬声说:“记住了,今天这三颗药,就当从没存在过。谁要是走漏风声……”她做了个“咔嚓”的手势,指节泛白,“我保证,下次给你们的就是穿肠毒药了。”

没人怀疑她的话。客厅里的人看着彼此手里的药丸,突然觉得嘴里发苦——这哪里是药,分明是道不能回头的誓。

“对了,”洛保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玩笑,“安先生,记得多放火腿。”

安室透无奈点头,赤井秀一则捏着药丸,突然低笑出声——这小姨子,果然比他想象的更像宫野夫妇。

园子戳了戳平次的胳膊:“喂,你说这药真有那么神?”

平次摸着下巴:“不好说,但我赌一百日元,志保下次肯定能研究出长生不老药。”

“你才长生不老呢!”和叶拍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

身后的别墅里,安室透正感受着腰侧旧伤传来的暖意,赤井秀一摸了摸左肋,发现那道困扰多年的枪伤竟真的不疼了,贝尔摩德对着镜子,看着左腰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逐渐消失,突然对着空气说了句:“谢了,小鬼。

“不客气。”洛保的声音隔着门飘进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毕竟你死了,就没人陪我玩‘猜猜谁是卧底’的游戏了。”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指尖划过腰侧已全然无感的旧伤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小鬼,连道谢都要裹着层刺,倒真像极了她那个不肯服软的母亲。

门外,小兰正拽着洛保往便利店跑,夜风掀起两人的衣角,像两只振翅的蝶。“你刚才跟贝尔摩德说什么呢?”她忍不住问,“她好像……挺开心的。”

“开心?”洛保嗤笑一声,脚步却没停,“老狐狸的开心,十有八九藏着算计。不过嘛——”她突然回头,看了眼别墅二楼亮着的窗户,“偶尔让她欠个人情,也不是坏事。”

便利店的暖光在街角亮起时,洛保突然停住脚步,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发呆。镜中的女孩眉眼清冷,锁骨处的衣料平整,仿佛从未有过伤痕。她抬手摸了摸那里,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想不起为何会突然在意这个地方。

“怎么了?”小兰碰了碰她的胳膊。

“没什么。”洛保摇摇头,推开门冲进店里,货架上的零食包装袋被她带得哗啦作响,“找松子糖!

小兰看着她在零食区翻来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烫。刚才在别墅里,她分明看见洛保摸向锁骨时,指尖微微发颤——那药能消掉伤痕,却消不掉刻在潜意识里的疼。

“找到了!”洛保举着一包松子糖跑过来,脸上沾了点饼干屑,像只偷吃东西的猫,“买这个!再买两盒草莓牛奶,要冰的!”

付账时,洛保盯着收银台后的电视屏幕发呆。新闻里正在播放城西工业区的火灾新闻,画面里熊熊燃烧的厂房,看着有些眼熟。

“怎么了?”小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洛保收回视线,接过塑料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小兰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走吧,回去了,“刚才在别墅,”小兰轻声说,“你揍人的样子,帅呆了。”

洛保脚步踉跄了一下,耳根悄悄红了:“那是……毕竟我可是特训过的。”

“嗯。”小兰握紧她的手,“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就跟你一起揍回去。”

“城西,火灾?”洛保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塑料袋,袋里的牛奶盒被捏得变了形,“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

电视屏幕上的火焰还在肆虐,镜头扫过厂房门口那块被熏黑的金属牌,隐约能看见“生物科技”的字样。洛保的呼吸猛地一滞,脑海深处像有根弦被狠狠拽了一下,疼得她眼前发黑。

“志保?”小兰扶住她的胳膊,感觉她的指尖冰得像块铁,“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洛保摇摇头,眼神却没离开屏幕,“小兰,你先回园子家。”

“啊?可是……”

“听话。”洛保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去去就回。别忘了我现在是大人的身体,比工藤那家伙靠谱多了,他能到处跑,我自然也能。”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追踪器塞进小兰手心,“帮我看住阿填哥他们,尤其是那两个父亲的学生——要是有人敢跑,按这个红色按钮。”

小兰捏着冰凉的追踪器,看着她眼里的凝重,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地方……跟你的实验室有关?”

洛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别担心。我只是去看看,确认点东西就回来。”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保时捷,拉开车门时又回头,“对了,告诉安室先生,他的三明治要是凉了,我可不付钱。”

最后那句带着点玩笑的语气,却没让小兰轻松半分。她看着保时捷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想起刚才新闻里的火光——那片工业区,好像就是阿慎说的实验室所在地。

洛保把车开得飞快,车载导航不断提醒她超速,可她像是没听见。后视镜里,便利店的暖光越来越远,脑海里的碎片却越来越清晰:冰柜的蓝光、琥珀色的药剂、阿慎颤抖的脸……这些画面像被打乱的拼图,突然有了拼凑的轮廓。

“忘川……”她无意识地念出声,指尖在方向盘上划出药剂的化学式,“第三号冰柜……”

消防车的警笛声从前方传来,红蓝交替的灯光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洛保把车停在警戒线外,看着消防员抱着水龙冲向火场,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栋燃烧的厂房,分明就是她几小时前去过的地方。

“小姐,这里不能靠近!”警察拦住试图往前冲的她,

洛保语气冷静得像在执行任务:“特殊调查科的,里面是不是有生物样本?”

警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自己人下意识地点头:“听说是家生物公司,刚才爆炸的时候,好像有气体泄漏……”

气体泄漏?洛保的心沉了下去。她配的“忘川”药剂遇高温会分解出剧毒气体,阿慎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人故意引爆了实验室。

她绕到警戒线的缝隙处,目光穿透火墙,落在二楼那个熟悉的窗口——那里本该放着第三号冰柜。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口跃出,动作快得像只夜枭,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巷口。

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身法,像极了组织里的人。

她转身就往回跑,拉开车门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一阵电流杂音,夹杂着个沙哑的声音:

“宫野志保……你的药,味道不错。”

电话被猛地挂断。洛保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引擎的轰鸣声里,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加速的心跳——他们果然盯上了“忘川”,也盯上了她。

“想玩?”她突然低笑出声,踩下油门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奉陪到底,“我的药?”洛保嗤笑一声,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刻意让语气里染上几分漫不经心的茫然,“可我手里哪有什么药。你烧的这地方,我也是头回听说——难不成是哪个同行冒我的名开的?毕竟‘宫野志保’这三个字,在生物界也算块金字招牌,总有人想沾点光。”

她顿了顿,听见对方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粗粝得像砂纸擦过铁皮。“忘川?”洛保拖长了语调,像是在努力回忆,“哦……你说那个啊。前几天在酒吧碰到个穿黑风衣的,硬塞给我一杯‘特调’,说是什么新出的鸡尾酒,名字就叫这个。我喝了半杯就晕乎乎的,醒来发现躺在小巷子里,钱包还被偷了——合着那不是酒,是药?”

她突然提高音量,带了点被冒犯的恼怒:“我说怎么醒来总忘事!昨天跟人打架都记不清为啥动手了——那人穿得跟乌鸦似的,身手比琴酒还阴损,打不过就往我眼睛里撒粉,现在想起来还气!可惜没看清脸,不然非得把他肋骨拆下来当笛子吹!”

“不过话说回来,”洛保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几分戏谑,“你们烧就烧吧,怎么才烧一半?我听说搞生物实验的,都把重要样本藏在地下三层的防爆柜里,你们这火看着凶,估计连人家冰箱都没烤化——折腾半天就烧了个空壳子,这效率也太对不起‘组织’的名头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戳中了痛处,呼吸猛地变粗:“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洛保轻描淡写地打断,“搞这行的都这套路,藏东西的本事比做实验还厉害。再说了,刚才跑出来那黑影,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裤脚还沾着墙灰——一看就是从地下室爬出来的,要是真拿到了东西,至于这么狼狈?”

她听见对方磨牙的声音,像只被惹毛的狼。“别装了,宫野志保。”那沙哑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以为装傻就能骗过我们?那药剂的分子结构里,有你爸当年留下的加密标记,除了宫野家的人,谁能做得出来?”

“加密标记?”洛保故作惊讶,随即嗤笑,“我爸那老古董,连微信都不会用,还懂什么加密?你们怕不是被哪个黑客骗了吧?再说了,真有这标记,你们干嘛不直接去查专利库?我妈当年把能公开的研究成果全登记了,包括我刚出生时哭的声波频率——哦对了,那声波图编号跟你们说的标记像不像?要不要我发你看看?”

她听见对方猛地挂断电话的忙音,却没立刻放下手机,反而对着黑屏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眼底的茫然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碴似的冷意。

加密标记?确实有。是她在“忘川”的基因序列里嵌的追踪码,用的是父母结婚纪念日的数字组合,全世界只有她能解码。但这群蠢货显然只破解了表层,没发现那标记真正的作用——不是证明药剂出自宫野家,而是能定位所有接触过药剂的人。

比如现在,手机后台正跳动着一个微弱的信号点,就在城西工业区三条街外的废弃纺织厂里。

洛保发动汽车,保时捷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避开消防车的路线,往反方向驶去。车载音响里突然自动播放起苏州评弹,还是那首“桂花落,满庭芳”,软糯的吴语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想引我去火场?当我是工藤那家伙,听见爆炸就往上冲?”

她打了个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夜鹭。“不过话说回来,”洛保摸出备用手机,调出追踪地图,“你们穿黑衣服的审美是真该换换了。上次在东京塔见伏特加,他那身黑西装沾了鸟屎都舍不得换,不知道的还以为组织发的衣服是租来的,脏了要扣工资。”

追踪信号在纺织厂门口停下。洛保把车藏在废弃的集装箱后面,摸出藏在车门夹层里的麻醉枪——这是她用安室透上次落在实验室的零件改的,射程比FBI标配款远三米。

“说好了不要黑衣服的。”她看着纺织厂门口晃悠的两个黑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两人穿着黑色连帽衫,连鞋子都是黑的,站在月光下像两截烧焦的树桩。

洛保绕到厂房后墙,踩着生锈的排水管爬上二楼。破窗而入时带起一阵灰尘,惊得墙角的老鼠吱吱乱窜。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霉味,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伴随着压低的对话。

“那女人真会上当?”是刚才打电话的沙哑嗓音。

“老大说她最在意那些破实验数据,烧了她的‘窝’,肯定会来查。”另一个声音更年轻些,带着点不耐烦,“我说直接绑了不就完了?跟她废话什么。”

“你懂个屁!老大要活的,还得是能说话的——那药剂的副作用不稳定,只有她能解。”

“切,我看她刚才那蠢样,根本不像搞研究的,倒像个喝多了的醉鬼……”

洛保踮着脚靠近,靴底踩在碎玻璃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她认出年轻声音的主人——组织里的新人,代号“黑麦”,据说射击很准,但格斗是弱项。至于那个沙哑嗓音的,暂时没对上号,不过从他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个小头目。

“醉鬼?”洛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总比某些人穿着黑衣服在纺织厂玩过家家强吧?”

两个黑影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柱刺得人睁不开眼。洛保早有准备,侧身躲到机床后面,麻醉针随着她的动作飞出去,精准地扎在“黑麦”的脖颈上。那年轻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

沙哑嗓音的男人反应极快,立刻举枪扫射,子弹打在机床的铁皮上迸出火星。洛保借着掩护翻滚到他身后,手肘狠狠砸在他持枪的手腕上。枪声戛然而止,男人痛呼一声,转身挥拳打来,拳风带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果然是老烟枪”洛保侧身避开,指尖在他胳膊上迅速划过——那里有块不明显的烫伤疤,是组织里处理失败实验体时留下的标记,“代号‘雪茄’?

听说你上次把自己的助手当成实验体给解剖了,怎么,现在改行烧房子了?”

男人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她认识自己,

洛保抓住他分神的瞬间,膝盖顶向他的小腹,同时伸手夺过他别在腰间的匕首。

就是这半秒的迟疑,男人突然从怀里摸出个手雷似的东西,狠狠砸向地面。刺眼的白光爆开,伴随着刺鼻的烟雾,洛保立刻屏住呼吸后退,却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

等烟雾散去,车间里只剩下倒在地上的“黑麦”,那个“雪茄”已经不见了踪影。窗户大开着,夜风吹进带着远处火场的焦糊味。洛保走到窗边,看见一道黑影正往巷口跑,速度快得惊人。

她没追。刚才夺匕首时,她在男人的后颈贴了个微型追踪器,比手机信号精准十倍。现在要做的,是从这个“黑麦”嘴里套点东西。

洛保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年轻人,从他口袋里摸出个身份牌——照片上的人脸蛋白净净,眼神却透着股狠劲,车子驶过一座桥时,洛保看见桥下的河水泛着金光,像撒了一地的桂花糖。

她突然想起小兰还在等她回去,想起那包没吃完的松子糖,想起别墅里那群吵吵闹闹却会在她受伤时挡在她身前的人,那些“不会变的东西”,原来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