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没有弄丢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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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远了。”他紧盯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崖顶身影,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追踪器的信号在海边消失前,最后定位就在灯塔附近的礁石区。”
赤井秀一将狙击枪架在车窗边,目光扫过海面翻腾的白雾:“礁石群里有暗流,她中了三枪,不可能自己游上岸。”他转头看向后座,洛溪的脸色比纸还白,指尖却死死攥着那张伦敦地图,指腹在海岸线的标记上反复摩挲。
“洛溪姐……”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掌心的樟木牌被汗水浸得发亮,“你是说……志保还有哥哥?”
车厢里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知道宫野家只有明美和志保两姐妹,那些关于“哥哥”“表姐”的存在,从未出现在任何档案或闲谈里,仿佛是被刻意抹去的影子。
洛溪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是,洛承阳,我亲哥哥。还有表姐洛可,大舅家的女儿。”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暗礁标记,“他们十五岁那年被卷进组织的纷争,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我也是今天看到那身黑色风衣和银质面具,才敢确定是他。”
有希子下意识握住工藤优作的手,眼里满是震惊:“所以刚才那两个人……是志保的亲人?他们为什么要……”
“因为志保让他们那么做。”安室透忽然开口,方向盘猛地一转,轿车停在灯塔下的沙滩上,“她中了枪,又被丢进海里,是为了让那两个执行官彻底相信她死了,也是为了保护她哥哥——如果洛承阳刚才有半分犹豫,他们都会暴露。”
车门被同时推开,冷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灌进来。洛溪第一个冲向海边,风衣下摆扫过潮湿的沙砾:“后座有潜水装备!林章提前准备的,说以防万一!”
赤井秀一已经拎起沉重的装备箱,动作利落地组装着氧气瓶:“小兰,你留在岸边接应,我和安室下去。”
“我也要去!”小兰突然喊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志保说过要并肩作战,她在海里,我不能在岸上等着!”她抓起一套备用潜水服,手指在拉链上抖得厉害,却硬是咬着牙穿了上去。
洛溪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忽然想起小时候志保偷喝红糖水被发现时,也是这样倔强地瞪着眼,仿佛全世界的道理都比不上她心里那点执拗。“让她来。”她拍了拍小兰的肩膀,将一瓶止血喷雾塞进她潜水服的口袋,“志保要是知道你在岸上等着,怕是会气得在海里翻白眼。”
氧气瓶的减压阀发出嘶嘶的声响,三人陆续潜入水中。咸涩的海水瞬间包裹住身体,冰冷的触感刺得皮肤发麻。洛溪打着手电筒,光束刺破幽暗的海水,照亮下方嶙峋的礁石——志保说过,她最擅长在这种地方藏东西,也最擅长在这里躲避追踪。
“这边!”安室透突然挥手,手电筒的光束定格在一块凸起的礁石后。那里飘着一缕橙色的布料,被海草缠在礁石缝里,是志保风衣上的碎片。
小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脚并用地游过去,指尖刚触到布料,就被一股暗流卷得一个踉跄。赤井秀一及时拽住她,目光却被礁石下方的阴影吸引——那里似乎有个蜷缩的身影,长发在海水中散开,像一蓬漂浮的海藻。
“志保!”小兰几乎是喊出来的,嘴里的呼吸调节器发出急促的气流声。她挣脱赤井的手,奋力游向那片阴影,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那张苍白的脸——洛保的眼睛紧闭着,嘴角还挂着未消散的血迹,胸口的潜水服被血浸透,在海水中晕开淡淡的红。
洛溪游过去时,手指抖得连潜水刀都握不住。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缠在妹妹身上的海草,摸到对方冰冷的皮肤时,眼泪瞬间模糊了护目镜——志保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小腹的伤口还在渗血,被海水泡得泛白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串细碎的气泡。
“快!上浮力袋!”安室透迅速解开浮力袋的卡扣,将充气阀门拧到最大。赤井秀一托着洛保的后背,小兰则死死护住她的伤口,四人合力将她往水面送,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还活着……她还活着……”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着牙将氧气面罩扣在妹妹脸上,“安室,开车去最近的私人医院!林章说过,那里有我们的人!”
安室透已经抱着洛保冲上岸,脱下自己的风衣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小兰紧随其后,指尖反复按压着洛保的颈动脉,感受着那微弱却顽强的跳动,忽然想起昨晚在酒店房间,对方笑着捏她脸颊时说的话:“放心,丢不了。”
后座的小兰轻轻握住洛保冰冷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传递过去。她看着对方睫毛上凝结的海水,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志保,醒醒啊。糖油粑粑我还没给你买呢,你说过这次要带我去吃最正宗的……”
小兰跪在后座,指尖刚触到那片黏腻的温热,就猛地缩回手——血还在流,顺着风衣下摆滴落在脚垫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混着海水的咸腥气,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止血带!”洛溪突然喊道,声音因急切而劈了叉。她拽过自己的丝巾,手指抖得几乎系不上结,“安室,后座侧袋有军用止血带,林章备的!”
安室透腾出一只手在侧袋里摸索,金属卡扣撞到车门发出脆响。赤井秀一已经转过身,借着后视镜的光撕开急救包,消毒棉球刚碰到洛保小腹的伤口,就被涌出的血浸透,白棉花瞬间变成刺目的红。
“按住这里!”他抓过小兰的手按在伤口上方,指腹用力压住动脉,“别松劲!海水里的盐分已经让伤口水肿了,再止不住血……”
话没说完就被小兰的哽咽打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微弱的起伏,那是洛保的呼吸,轻得像随时会断的丝线。湿透的衬衫贴在对方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血,混着海水淌到小兰手背上,又凉又黏。
有希子从前排递来干净的毛巾,指尖碰到洛保冰冷的脚踝时,突然瑟缩了一下——这孩子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失血过多的寒颤。“优作,把暖风开到最大!”她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帮洛保擦去脸上的血污,“这丫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工藤优作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却死死盯着前路:“私人医院还有十分钟车程。洛溪,志保的凝血功能怎么样?”
“很差!”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正用绷带缠住妹妹的左臂,“小时候得过败血症,医生说她伤口比别人难愈合……爸妈走之前反复叮嘱,千万不能让她受重伤……”说到“爸妈”两个字,她猛地咬住嘴唇,眼泪砸在洛保苍白的手背上。
后座突然传来贝尔摩德急促的呼吸声。她一直没说话,此刻却突然抓住洛保缠满绷带的手腕,指尖颤抖地搭在脉搏处,鎏金眼影下的瞳孔骤缩:“脉搏在掉……安室,再快点!”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她失态。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贝尔摩德,此刻连指尖都在发抖,昂贵的丝质手套被血浸透,却浑然不觉。
“撑住啊,小鬼。”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你妈妈在另一个时空盯着呢,她要是知道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洛保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像是听到了这句话。小兰立刻俯下身,耳朵贴在她渗血的胸口,听着那微弱却固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洛云日记里写的那样,在绝境里跳得格外顽强。
安室透猛地踩下油门,轿车冲破浓雾,终于看到了私人医院的霓虹灯。车还没停稳,林章安排的医生已经推着担架跑出来,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取代了车厢里的血腥味。
当洛保被抬上担架时,小兰突然发现她攥紧的拳头松开了些,半块融化的薄荷糖从指缝滑落,掉在脚垫上。糖纸印着的苏州园林图案,被血和海水泡得发皱,却依然能看清那片熟悉的香樟林。
“那是她藏的糖。”洛溪捡起糖纸,指尖轻轻抚平褶皱,“小时候总爱藏糖,说遇到危险时,甜的东西能让人有力气……”
医生推着担架冲进急诊室的瞬间,小兰忽然抓住洛保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我在这里等你。”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在心里一遍遍地说,“你丢不了,我也不会让你丢。”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刺眼,众人沉默地站着,听着急诊室里传来的仪器滴答声。有希子靠在工藤优作肩上,小声念叨着“这丫头命硬”;赤井秀一望着窗外的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狙击枪的扳机;贝尔摩德点燃一支烟,却忘了吸,任由烟灰落在血污的手套上,世良真纯几乎是冲进走廊的,运动服的袖口还沾着海边的沙砾,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她一把抓住赤井秀一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急促喘息:“哥!我小姨子怎么样?!”
赤井秀一被她晃得踉跄了半步,看着妹妹通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才找回声音:“刚脱离危险,在里面观察。”
“脱离危险?”世良猛地甩开他的手,冲到小兰面前时脚步却顿住了。她看着小兰扶着墙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连带着肩膀都在轻微震颤——那不是普通的担心,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有人把心脏攥在手里反复揉搓,连呼吸都带着疼。
这眼神太熟悉了。世良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柯南(那时她还不知道是工藤新一)在桥头被黑衣组织盯上,小兰拜托她帮忙照看时,也是这样攥着拳头,眼里的光忽明忽灭。后来她骑着摩托冲过去,把柯南往身后一护,子弹擦着她的后背钻进水泥柱,血顺着运动服往下淌时,她听到柯南变声期的嗓音在发抖,喊着“世良姐姐”。
可小兰现在的样子,比那时更让人揪心。
“我知道有多疼。”世良的声音放轻了些,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后背的旧伤——那里至今留着淡淡的疤痕,下雨天还会隐隐作痛,“当年替柯南挡枪,就打在背后,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急诊室紧闭的门,“她中了三枪,还有刀伤,掉在海里泡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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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枪?”小兰猛地抬头,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砸在空荡荡的手背上。刚才在车里只顾着按住伤口,竟没算过到底中了多少枪,此刻被世良点破,那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她后背还有一刀……是被碎石划的……”
小兰被世良半扶半搀地走进病房,目光刚落在病床上,眼泪就又涌了上来。洛保还在睡着,脸色白得像宣纸,手臂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滴进血管,氧气罩上凝着薄薄的水雾。最显眼的是胸口缠着的绷带,虽然换过新的,边缘还是渗出了淡淡的红。
“医生说,子弹离心脏只差两寸。”洛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她,“左臂的刀伤伤到了神经,以后可能……”
小兰没听下去,只是慢慢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洛保没扎针的手。那只手还很凉,指节因为失血有些发皱,却在被触碰的瞬间,微微蜷缩了一下。
“别担心。”小兰把脸贴在她手背上,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在这里陪你,糖粥我学了新做法,等你醒了就给你熬……”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海水腥气,洛保的呼吸在氧气罩下起伏,像风浪过后渐趋平稳的海面。小兰坐在床边,指尖一遍遍抚过她手背上的针孔,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柯南发着高烧倒在玄关,脸颊烫得惊人,嘴里却还念叨着“小兰姐姐别担心”。那时她端着温水进来,撞见他对着镜子扯掉贴在额头上的退热贴,脖颈处隐约露出和新一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痣。
“其实从那时候就该知道了啊。”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柯南的血型和新一一样,柯南懂的那些刑侦知识远超小学生的范畴,柯南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只有新一才有的执拗和温柔。可她没问,甚至在他偶尔喊错名字、露出破绽时,还笑着打圆场说“柯南真像个小大人”。
世良靠在门框上,看着小兰指尖的颤抖,忽然想起上次在大阪,洛保为了抢回被抢的包,在巷子里和歹徒搏斗,手臂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那时小兰冲上去按住伤口,手抖得比现在还厉害,嘴里却反复说“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可眼里的红血丝骗不了人——那不是对普通朋友的关心,是怕极了的样子。
“哥,你觉不觉得……”世良转头看向赤井秀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起洛保曾在实验室里说过的话,“别让小兰知道真相,她太干净了,不该被这些污泥弄脏”。那时她不懂,现在看着小兰紧攥着糖纸的手,忽然明白了——有些隐瞒不是不信任,是怕那份纯粹的关心,会变成最沉重的枷锁。
安室透站在走廊尽头,指尖摩挲着手机里存着的照片。那是上次洛保试药失败,在实验室里咳得撕心裂肺,脸上还沾着试剂的痕迹。他记得洛保当时说:“让工藤藏好,他的死亡报告我改了三次,从‘确认死亡’到‘失踪’再到‘死亡’,就是为了让组织彻底放弃追查。”那时他只当是为了任务,现在才懂,那里面藏着多少怕牵连的小心翼翼。
有希子拉着工藤优作走到楼梯间,声音压得很低:“你注意到没有,小兰刚才在车里按住志保伤口的时候,根本分不清哪里在出血,只是凭着本能把手按上去。”她想起多年前新一躲在门后看小兰练空手道的样子,眼里的喜欢明晃晃的,却从来没像小兰现在这样,怕得连声音都在发颤,“这和喜欢不一样……是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
工藤优作沉默着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神:“志保当年改新一的死亡报告时,就说过‘真相这东西,有时候比谎言更伤人’。她不让新一告诉小兰,或许不只是怕危险,是怕小兰知道后,连那份‘等待’的勇气都会被碾碎。”
病房里,小兰忽然俯身,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脸颊。对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想起上次洛保发烧,躺在床上咳得直发抖,手里却还攥着份加密文件。她端去鸡蛋羹时,撞见对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组织成员照片发呆,指尖在“宫野志保”四个字上反复停留。
“你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小兰把脸埋在洛保的手背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要替别人藏秘密,替别人挡危险……”
她忽然想起洛保曾在醉酒后说的胡话:“其实我改报告的时候,最怕的不是组织发现,是怕小兰知道了,会怪我把她蒙在鼓里……”那时她只当是醉话,现在才懂,那份小心翼翼的隐瞒里,藏着多少怕失去的惶恐,工藤优作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他掐灭烟头,看向身边的有希子,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沉郁:“你说,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有希子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病房里——小兰正俯身替洛保掖被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竟有种奇异的安宁。她忽然想起多年前,新一拿着放大镜蹲在院子里看蚂蚁,嘴里念叨着“福尔摩斯说过……”,那时她还笑着说“这孩子以后怕是要跟案件过一辈子”。
“当年若不是新一非要去追那两个黑衣人……”有希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可哪有那么多‘若不是’。”她想起洛保第一次来家里时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腕上还缠着绷带,却在看到新一藏起来的案件笔记时,眼里瞬间亮起的光。那时她就觉得,这两个孩子身上,缠着同一种解不开的宿命。
工藤优作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新一小时候在樱花树下拍的,穿着蓝色的背带裤,手里举着根樱花枝,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还记得吗?志保第一次以灰原哀的身份来家里,看到这张照片时,突然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照片里新一的笑脸,“后来才知道,她那天刚试完药,副作用发作得厉害,却硬撑着跟新一讨论案件细节,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有希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次新一在游乐园被打晕灌药,洛保在组织的实验室里看到监控画面,发疯似的砸了手边的试剂瓶,被琴酒用枪指着头才冷静下来。后来她听安室透说,洛保连夜修改了新一的死亡报告,把“确认死亡”改成“失踪”时,手指抖得连键盘都按不稳。
“她让新一瞒着小兰,哪里是怕组织发现。”有希子的声音发颤,“是怕小兰知道了,会像她一样,被这摊浑水拖得喘不过气。可你看现在……”她没再说下去,病房里传来小兰低低的说话声,像是在讲什么开心的事,尾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听得人心头发酸,
“哥,你在想什么?”世良走过来,手里拿着刚买的热咖啡,“医生说志保今晚可能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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