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不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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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小兰通红的眼眶,指尖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小兰被她逗得笑了笑,眼泪却掉得更凶,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惯坏了才好,惯得你再也离不开我。”

“没良心”洛保哼了一声,呼吸却平稳了许多,“我刚才说了那么多狠话,你就该……”

“就该什么?”小兰打断她,把她的手重新按回自己心口,“就该转身走掉?就该假装没听见?洛保,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练空手道的,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洛保看着她眼里的执拗,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帝丹小学见到她的样子——那时她还叫灰原哀,缩在教室角落看漫画,小兰端着便当走过来,笑着说“小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梅子干”,阳光落在她发梢,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洛保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怀念的温柔,“明明跟我不熟,却把最好吃的梅子干分给我,明明我总对你冷冰冰的,却还是每天跟我打招呼。”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冷冰冰。”小兰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你只是怕生而已。就像现在,你说那么多狠话,其实是怕我受委屈,对不对?”

洛保别开脸,氧气罩上又蒙上一层白雾:“谁怕你受委屈……我是怕你太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你就一辈子看着我啊。”小兰握紧她的手,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看着我有没有被人卖了,看着我有没有好好吃饭,看着我……有没有每天想你。”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淡淡的光晕。输液管的滴答声像是在倒计时,却不再让人觉得煎熬,反而像在为这份迟来的坦诚,敲打着温柔的节拍。

洛保的眼皮渐渐沉下来,连日的疲惫和失血让她撑不住了。她迷迷糊糊地抓着小兰的手,声音轻得像梦呓:“苏州的香樟林……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

“好。”小兰吻了吻她的指尖,声音轻得像叹息,“等你好了,我们去看香樟林,去吃糖粥,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

怀里的手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小兰看着洛保沉睡的脸,忽然觉得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原来爱不是小心翼翼的守护,不是隔着距离的观望,而是明知脚下是悬崖,却还是想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走下去。

她想起洛保藏在博士地下室的遗书,想起那些提前录好的语音,想起她偷偷在米花町设下的安全区——这个总是把“别靠近我”挂在嘴边的人,其实早就把她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地护在了翅膀底下。

“傻瓜。”小兰又轻轻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以后不许再写那种东西了。你的人生,要自己亲手写才行。”

病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像个安心的梦。

“我去叫医生,你刚刚太激动了

”小兰起身时被洛保一把拉住,指尖传来微凉的力度,她低头便见对方眼神里藏着点不安,连忙放缓语气,“还有吊瓶该换了,我去叫护士——”

“按铃。”洛保的声音透过氧气罩闷闷传来,另一只没输液的手攥着小兰的袖口没松,“他们呢?我姐呢?有希子妈妈他们……去哪了?”她的目光扫过病房,忽然有些茫然,“我还在英国吗?还是在纽约?”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洛溪端着温水进来,

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时愣了一下,随即瞪向病床上的人,语气里带着未消的火气:“洛保!谁让你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

洛保被这声吼吓得一激灵,连带着呼吸机都发出轻微的气流声。洛溪快步走到床边,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声音却软了些:“现在在英国。我还在想怎么把你带回,带回早就凉透了——”她顿了顿,眼圈泛红,“

任务还没结束,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又是中枪又是刀伤,还被丢进海里……你是嫌命太长?”

“有没有把爸妈的话听进去?”洛溪俯身盯着她,声音陡然发紧,

“那个跨时空的爸妈特意叮嘱你,别作死,你听进去了吗?我知道你为了不暴露身份,拿自己命去赌,

可你知不知道……”她别开脸,擦掉眼角的泪,“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洛保的指尖动了动,隔着氧气罩发出模糊的声音:“姐……你不怕吓死我?”她看着洛溪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笑,带着点无奈的释然,“没办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姐姐,抱抱。”

她轻轻挣开小兰的手,朝洛溪伸出胳膊,动作虚弱却固执:“我以后可能还会这样……对不起啊,妹妹的职业就是这个。”

洛溪看着她苍白的脸,终究没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抱了抱,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下次再这样,我就……”话没说完就哽住了,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下次不许了。”

这时,床头的呼叫铃突然响起,穿着蓝色护士服的英国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洛保醒着,立刻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用流利的英文问道:“How are you feeling now?Do you need any help?”(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洛保眨了眨眼,刚要开口,小兰已经上前一步,用同样流利的英文回道:“Her drip needs to be changed,and could you please call the doctor?She was a little excited just now.”(她的吊瓶需要更换,麻烦你叫一下医生好吗?她刚才有点激动。)

护士点了点头,视线扫过洛保胸口的监护仪,确认数据稳定后,又对小兰说了句“Wait a moment”(稍等),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洛溪替洛保掖了掖被角,忽然看向小兰:“你在这里陪她,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别再惹她激动了。”

小兰点点头,等洛溪走后,重新坐回床边,握住洛保没输液的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保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刚醒的迷茫:“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笑了,“幸好不是噩梦。”

“以后不会再做噩梦了。”小兰替她擦掉氧气罩边缘的水汽,声音温柔得像月光,“我在这里陪着你。”

护士很快带着医生进来,用英文低声交流着病情,洛保安静地听着,偶尔在医生询问时轻轻点头。

检查结束后,医生对小兰说:“She's stable now,but needs to rest. Avoid emotional excitement.”(她现在情况稳定,但需要休息,避免情绪激动。)

小兰连忙点头道谢,看着护士更换完吊瓶,才重新坐回床边。洛保的眼皮又开始打架,却还是攥着她的手不肯放,嘴里喃喃着:“别走……”

“不走。”小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就在这里,等你睡醒。”

洛保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病房里的寂静被一声略显迟疑的英文打破,刚检查完离开的医生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文件,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确认:“Excuse me, are you Dr. Miyano? Ms. Shiho Miyano, the scientist?”(打扰一下,您是宫野博士吗?宫野志保科学家女士?)

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刚平复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氧气罩上瞬间蒙上一层厚重的白雾。这个被尘封多年的名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钥匙,猝不及防捅开记忆的闸门——组织的实验室、冰冷的离心机、姐姐宫野明美最后通电话时的哭腔……无数碎片在脑海里炸开,她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得吓人。

“不是。”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透过氧气罩变得嘶哑,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You've got the wrong person.”(你认错人了。)

小兰立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抬眼看向医生时眼神已经带上警惕,用英文沉声重复:“She's not. You must have made a mistake."(她不是,你一定搞错了。)

医生却没有离开,反而往前递了递手里的文件,文件封面上印着褪色的组织徽章,边缘还沾着褐色的污渍:“This is from the former research institute. The data signature here... is exactly the same as your early papers, Ms. Miyano."(这是从前研究所找到的,这里的数据签名……和您早期论文上的完全一致,宫野女士。)

“哗啦——”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走廊里的人几乎同时涌了进来。

赤井秀一站在最前面,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枪上,眼神冷得像冰;世良真纯紧随其后,运动服的袖口还卷着,显然是刚从外面跑回来;有希子脸色发白,下意识拽住工藤优作的胳膊;洛溪更是直接冲到床边,挡在洛保身前,用英文厉声喝道:“Who are you? How dare you break in here!"(你是谁?敢闯进来!)

医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I'm not here to cause trouble. My teacher... was once your colleague in the institute."(我没有恶意,我的老师……曾是您在研究所的同事。)他指了指文件上的签名,声音放低了些,“He's been looking for you for years. He said only you can understand these data—they're about the antidote to the inplete reagent."(他找了您很多年,说只有您能看懂这些数据,是关于未完成试剂的解药。)

洛保的呼吸滞了半秒,目光落在文件上那串熟悉的公式上——那是她当年偷偷留下的备用数据,藏在废弃的服务器里,本以为早就随着组织的覆灭灰飞烟灭。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是在跟多年前的自己对峙。

“Leave."(离开。)洛溪回头看了眼洛保发白的脸,语气不容置疑,“Whatever you want, we're not interested."(不管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不感兴趣。)

“Please."(求您了。)医生忽然鞠躬,声音里带着恳求,“My teacher is dying. He said these data could save thousands of people. You're the only one who can decipher them, Ms. Miyano."(我的老师快不行了,他说这些数据能救上千人,只有您能破译,宫野女士。)

小兰感觉到掌心里的手在剧烈颤抖,洛保的胸口剧烈起伏,监护仪上的心率数值开始飙升。她立刻挡在两人中间,用英文快速说道:“She's a patient who just survived a critical condition. Any stimulation could be fatal. If you really need help, e back when she's recovered."(她刚从病危中脱险,任何刺激都可能致命。如果真的需要帮助,等她康复了再来。)

赤井秀一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站到医生身侧,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The police are on their way. You broke into a ward without permission. Explain yourself to them."(警察快到了,你未经允许闯入病房,跟他们解释吧。)

医生脸色煞白,看着病床上几乎要陷入窒息的洛保,又看了看文件上的签名,终究咬了咬牙,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These are for you. Whenever you're ready... please."(这些留给您,等您准备好了……求您了。)

洛保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她看着医生,眼神里褪去了最初的慌乱,多了几分冷静的审视,先用中文开口,声音透过氧气罩依旧沙哑:“你老师怎么了?”

紧接着,她切换成流利的英文,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And I want to ask, who sent you to find me? Let me sort this out first—how old do you think I am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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