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愿束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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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夏油杰死的时候，良姜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足以让世界意识特意弥补的强大咒力化为乌有的决定。

【因为扭曲爱意而诞生的诅咒，也会死于最热烈的喜欢。

我称呼她们的死亡为“献祭”。】

那场献祭燃烧的所有咒力，杀死羂索绰绰有余，良姜分明是疯狂地诅咒了自己，用一个明确的目的顺带着杀死了羂索。

“夏油杰。”

五条悟和羂索都惊奇地发现被拉扯住手脚的少女在哭，口中的名字对于虎杖悠仁这样的新生一代完全陌生，而五条悟和羂索再熟悉不过。

羂索惊了一下就笑了起来，他猜的不错，这个女孩子跟夏油杰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一个连夏油杰的记忆中都没有的关系。

羂索活了千年，难道察觉不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橘良姜情绪波动越来越大，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他可不会自恋的认为这是喜欢，那个复杂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杀意才让人骇然。

经过他的反复试验，他发现了。

良姜极可能对夏油杰本人有着莫大的执着，并且一直怀疑他不是真正的夏油杰。

每次错开的眼睛和起伏的情绪都是因为他用夏油杰的相貌做出了真正的夏油杰绝不会做的事情。

羂索不用弄清楚良姜费尽心思藏好的情感因何而来，找到了能够同时封印两个变量的机会，他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特意拜托她去收集手指，美其名曰为虎杖悠仁好，她知道不对劲，也还是去了。

提前用几天消磨她的精力，从前利用上层整五条悟的手段早被运用的炉火纯青，让她不仅不得不主动走进陷阱，还得被困其中无法逃离。

她很强，但是人就有弱点，她的弱点显而易见是虎杖悠仁。

如今因为这隐秘的发现，羂索又多了一个成功的把握——

利用揭露夏油杰的瞬间，给受到手指咒力影响的橘良姜送上狱门疆的控制。

两面宿傩的手指不仅影响着疲惫的她，还会吸引虎杖悠仁里面的本尊，良姜为了不让虎杖悠仁出差错，绝对会尽力远离虎杖悠仁。

远离虎杖悠仁，意味着不得不靠近战火中心的五条悟，狱门疆的出现便可以同时控制住两个“最强”，他的计划将不再有碍手碍脚的强者干扰。

聪明人总是只相信自己从蛛丝马迹中观察出来的，良姜的“秘密”被加以利用，目前似乎陷入了僵局。

良姜的确被算计到了，狱门疆切实锁住了她，但是当一个情绪崩溃的全知者被迫入局，没人能招架住她的怒火和反扑。

“竟然被你猜到了，”

良姜的眼泪无法抹去，泪痕清晰地用平静的语调说着话，给羂索一种不安的预感，

“我的确认识真正的夏油杰。”

五条悟怔愣住，上下打量的眼神似乎在搜刮脑内的记忆，甚至忍不住瞥了眼“夏油杰”。

即使挚友已死，调侃的心不会改变——按照年龄计算，杰这是诱拐幼女啊，这小子真人渣！

“杰，还记得我死时候的样子吗？”

良姜的语调变得温柔古怪，突然用熟络亲昵的言语呼唤“夏油杰”。

情绪崩溃后她不再掩饰自己空茫的眼神和失控的理智，嘴角的笑意扩大再扩大，仿佛陷入困境的不是她，她才是谋划一切的最终恶人。

然后夏油杰的手臂突然动了，狠狠掐上自己的脖子，如同蜻蜓断尾，尾巴还残存有神经反应。

回过神，手臂又无力地垂下，羂索拎着自己这条胳膊抖了抖，嘲讽意味十足，五条悟的眼神也黯淡了。

良姜歪了歪头，眼中的泪水连珠串一样滚落，看见手臂动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做的一切挺值了。

至少有个人，跨越三个周目，仅凭言语就回忆起了自己。

“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这样喃喃自语着，良姜笑了起来。

羂索的直觉觉察出不对，不想再跟这两个人废话，立刻要关闭回收狱门疆，然后发现五条悟的脸色很奇怪，良姜的话语好像对他也有点影响。

“什么啊，假恶魔难不成是真魅魔……”

开着玩笑，羂索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身体就在这一瞬间动弹不得了，奇怪的排异反应在强行赶它离开这片脑域。

什么情况？！

即使是千年里见多识广的脑花也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幕——夏油杰正在重生？！！

“我那时候许了个愿望，或者说束缚更为恰当吧。”

被掀开还未合拢的脑袋中，羂索惊恐地看向恶魔微笑的少女，她说着根本听不懂的话，什么那时候，什么束缚？

“只要我在，夏油杰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结合现在的咒力，应该够了。”

狱门疆奇迹般放开了良姜，她说着走进羂索，伸出手想要触碰这具自我重生的夏油杰的身体，半空中停住，还是收了回来。

“你做了什么？！”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将要永远失去什么的惶恐，咒力和身体都没法发力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良姜一步步走过来，将剑袋若无其事放在一边，然后——

恶狠狠掐了掐他的脸。

？？？

五条悟难得露出这样迷茫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良姜痛快地笑出声，捏着这人的脸使劲揉：

“让你这次处处针对我，你呢，就得吃点亏才能记住教训。”

这次？还有哪次？

五条悟捕捉到她话语中的深意，还没想明白脸上的触觉消失，怅然若失的感觉不受控制地在心间酸涩，他皱了皱眉。

刚刚的亲昵好像他的幻觉，良姜后退一步淡淡叮嘱，颇有交代遗言的架势：

“剑袋里都是两面宿傩的手指，羂索死了没机会搞事，打那个死四眼我想你们肯定能做到，就不多管闲事了。

杰的复活如虎添翼，跟他说别再憋屈地找死，不然我白死了——当然他也有可能不记得我，那就交给你们，我可管不到。

悠仁……

请务必让悠仁好好地平安地活下去。

——另外，咒术界要被彻底清洗，羂索死了可以扯出很多人，你们任务很重。

机械丸知道不少，今晚过去他应该能醒，那时你就能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说完，良姜咳了咳，手心里星星点点的血迹，她看了看突然挑挑眉自我调侃：

“挺有绝症那味儿——效率快点啊，我赶着投胎。”

脑花被夏油杰新生的力量排斥出体外，孱弱的手脚无比灵活，想要趁机逃离，被良姜唤来自己的本命剑捅了个对穿。

“我……不甘心……”

脑花死前牙齿咬的死死地，丑陋的模样死不瞑目，良姜又咳了咳，她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咳，二周目就骂过你了，猪脑瘤一个，尽祸害人……咳、咳咳。”

“你都知道什么？”

狱门疆对五条悟的操控力量因为施咒者的死亡被迫暂停，他感觉到自己的咒力和对身体掌控权在快速恢复，忍不住叫住脚步不停走向从头到尾安静如鸡的胀相的良姜。

良姜停步，脸上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盯了他半晌，指了指靠近的胀相，又指了指楼上的动静，坏坏地抿了抿唇：

“名为羂索的脑花咒灵，梦想是让人类集体进化，曾化名加茂宪伦，”

在胀相崩坏的表情中，良姜眨眨眼睛，

“——也曾寄生一名女人，并以自己为媒介，生下了，虎杖悠仁。”

……哈？

五条悟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砰咚。

夏油杰的身体重重倒在了地上，接着手肘慢慢动了动，再撑起来时，熟悉的，夏油杰的表情浮现，脑袋上的缝合线消失不 见。

夏油杰看起来震惊又茫然，看见良姜先是一愣，眼睛都不敢眨。

“良……姜？”

“嗨，杰，新生的脑子好用吗？”

良姜笑眯眯应声，现在轮到她站不住了，缓缓滑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还扯出一个微笑。

夏油杰回过神，想要冲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暂时还不受控制，脸色一下子变了。

恐慌，不安，绝望。

在他的注视下，似梦非梦的世界里，成为了人类的良姜要再一次在他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