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世界四：商户的正妻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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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清低头应是，眼中寒光闪烁。看来齐修远是铁了心要做二皇子的走狗了。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回到齐府，沈容清借口疲惫早早回房。等夜深人静，她取出父亲的信又读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青松先生"，"沈家先祖"...莫非与玉佩有关？

她摘下颈间玉佩，就着灯光仔细查看，终于在玉佩背面发现了一行几乎不可见的小字："青松不老，沈氏长存"。

这"青松先生"到底是谁？与沈家又有什么渊源？沈容清思索良久，决定明日再去一趟凝香阁，或许李掌柜知道些什么。

次日一早，沈容清正准备出门，齐修远却突然拦住她："夫人去哪？二殿下交代的事可不能耽搁！"

沈容清早有准备："夫君放心，妾身正是去凝香阁取些特殊香料，好为二殿下调制所需之物。"

齐修远这才放行，还特意派了两个小厮跟着，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

到了凝香阁，沈容清发现二楼雅室已经有客人了——是昨日宴会上的一位官员夫人，带着几个闺中密友来体验"私人订制"服务。

"齐夫人！"那夫人热情地招呼，"你这凝香阁可真是别出心裁！姐妹们都说从未见过如此新鲜的玩法。"

沈容清微笑应对，暗中观察着几位夫人的身份。这一看不得了，其中竟有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的夫人！这可是意外之喜。

"诸位夫人喜欢就好。"沈容清亲自为她们介绍，"我们凝香阁不仅能根据个人气质调配专属香粉，还能教授如何用香料养生美容。若夫人有兴趣，改日可专门开设一堂'香料鉴别'课。"

几位贵妇闻言，纷纷表现出浓厚兴趣。沈容清趁机与她们攀谈，很快就熟络起来。在交谈中，她有意无意地提到二皇子宴会上的见闻，特别是北疆使者的奇特风俗，引得几位夫人啧啧称奇。

"说起来，"沈容清状似无意地问，"几位夫人可听说过'青松先生'？昨日宴会上有人提起，说是位隐世高人..."

户部尚书夫人想了想："似乎听我家老爷提过一嘴，说是先帝时期的一位谋士，后来隐居了。怎么，齐夫人对他感兴趣？"

沈容清浅笑："只是好奇罢了。听说他精通养生之道，妾身想请教一二。"

又闲聊了一阵，几位夫人满意地带着新买的香粉离去，约定改日再来上课。沈容清送走客人，立刻找来李掌柜询问"青松先生"的事。

李掌柜思索良久，突然拍腿："想起来了！老东家——就是您父亲，前些年曾让我送过一封信到城外的青松观，说是给观主的。那观主好像就被人尊称为'青松先生'！"

沈容清眼前一亮："青松观在何处？"

"西山脚下，离城约莫二十里。"李掌柜压低声音，"东家，那地方偏僻得很，香火也不旺，但听说有些达官贵人会秘密前往..."

看来这青松观不简单。沈容清决定找机会去一探究竟，但眼下齐修远派人盯着，暂时难以脱身。

接下来的几天，沈容清表面专心为二皇子调制香料，实则暗中做了手脚——她确实调了一种能影响人神志的香料，但效果极不稳定，且会留下明显痕迹。若二皇子用这香料害人，很容易被发现。

同时，她也通过凝香阁的贵妇圈子，悄悄收集着朝中动向。从几位夫人的闲谈中，她拼凑出一些重要信息：北疆近期频繁调兵，边境形势紧张；二皇子一党正在推动边关将领轮换；而三皇子则突然闭门读书，似乎暂时退出了权力争斗。

这天傍晚，沈容清正在房中研读兵书，小桃匆匆进来："夫人，苏公子托人送信来！"

沈容清拆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青松观有你要的答案。明日辰时，山门相见。"

她将信纸在烛火上烧毁，心中已有决断。既然苏明远也指向青松观，那这个地方必定不简单。无论如何，她明日必须走一趟。

夜深人静，沈容清取出父亲给的玉佩，在灯下细细摩挲。玉佩上的纹路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她一时还参不透。

"父亲，您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线索？"她轻声自语，"那个青松先生，真的能帮我扭转局面吗？"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

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沈容清已悄然离府。

西山雾气浓重，青篷马车碾过碎石小道，发出细碎的声响。小桃攥着衣角，惴惴不安地偷瞄窗外："夫人，那青松先生当真可靠么？奴婢听闻西山一带常有山匪出没..."

沈容清指尖轻抚颈间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这玉佩通体莹白，上雕松鹤纹样，是父亲临行前亲手为她戴上的。"父亲既将祖传之物托付于我，这位先生想必值得一见。"她掀开车帘一角，晨雾中隐约可见远处山峦起伏如卧龙，"况且有苏公子引荐，应当无虞。"

马车拐上一条几不可辨的山路，颠簸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一处松林前。雾气缭绕中，隐约可见一座古朴道观依山而建，灰瓦白墙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门匾上"青松观"三个鎏金大字已有些斑驳，却透着一股超然气度。

"齐夫人？"

一个青衣小道童从雾中走出，手持铜铃，约莫十二三岁年纪，一双眼睛却清亮得惊人，不似寻常孩童。

沈容清扶着车辕下车，微微颔首："正是。受苏公子之邀，特来拜会青松先生。"

小道童目光在她颈间玉佩上停留片刻，忽然展颜一笑："师父说今日有贵客至，果然不假。夫人请随我来。"

穿过松林，观门半掩。院内青石铺地，一株千年古松蟠曲如龙，松下石桌石凳纤尘不染，一壶清茶正冒着袅袅热气，似是早知有客将至。沈容清暗自诧异，这道观外表简朴，细节处却见匠心——石桌打磨得光滑如镜，松枝修剪得恰到好处，就连随意摆放的茶盏都是上好的越窑青瓷，绝非寻常道观能用得起。

"师父在丹房，请夫人稍候。"小道童奉上茶盏，"这是用山间清泉烹的松针茶，最能宁神静气。"

沈容清谢过，却不急着饮，只细细打量四周。东侧回廊下挂着几幅古画，其中一幅《松鹤延年图》笔法苍劲，落款竟是前朝着名画师吴道子。西侧月洞门内隐约可见一方药圃，种植着各种珍稀草药。

"沈家丫头倒是谨慎。"

一个苍老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容清心头一跳，转身见一位灰袍道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之外。此人看不出年纪，头发乌黑却满面皱纹，一双眼睛亮得骇人，仿佛能洞穿人心。最奇特的是他手中拂尘，银丝如雪，柄端镶嵌着一枚鸽卵大小的夜明珠。

沈容清连忙起身行礼："晚辈沈容清，见过青松先生。"

道人拂尘轻摆："免礼。你父亲近来可好？"

"家父已赴南疆任职。"沈容清如实相告，同时暗中观察这位神秘人物。青松先生虽身着朴素道袍，腰间却悬着一方羊脂白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与父亲留给她的玉佩竟有七分相似。

青松先生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突然伸手："把玉佩给老道看看。"

沈容清略一迟疑，还是解下玉佩双手奉上。青松先生接过，指尖在纹路上轻轻摩挲，忽然叹了口气："沈明堂这老狐狸，到底还是把烫手山芋推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