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龙脉之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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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的天空裂开了一道横贯东西的巨大伤口，血色的云层如同溃烂的皮肉般翻卷着，露出后面漆黑如墨的虚空。陈默站在崩塌的青铜巨门废墟上，脚下每一块碎片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倭文符咒，那些文字正像蛆虫般蠕动着，试图重新拼凑出门的形状。林小婉跪在三步之外，胸口的机械核心已经完全暴露，钛合金骨架上的电路纹路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与天空中那道裂缝的脉动保持着诡异的同步。
"他们不是要开门......"林小婉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电子杂音，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一幅全息星图，"是要把整个阴间......上传到克苏鲁银行的量子服务器！"星图上清晰显示着一条从归墟深渊直通太平洋海底的数据通道，通道中流动的不是普通的数据，而是数以百万计的亡魂，他们被压缩成二进制代码，在通道中无声地尖叫着。
突然，忘川河的水面剧烈沸腾，河水倒灌向天空，在空中形成一面横贯百丈的巨大水镜。镜中映照出太平洋海底的骇人景象——一座由活体珊瑚构建的克苏鲁银行分行正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建筑中央悬浮着一块足有房屋大小的龙脉结晶，结晶内部封印着陈默婴儿时期的魂魄。那婴儿的双眼漆黑如墨，胸口插着七根银针，针尾连接着数据线，正源源不断地抽取着龙脉能量。
"那是......我的本源魂魄？"陈默的龙鳞片片竖起，每一片鳞甲下都渗出金色的血珠。他伸手触碰水镜，镜面却突然凝固成实体，将他整条右臂牢牢黏住。镜中婴儿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发出跨越维度的电子音：
【抵押品已激活，最终清算程序启动，倒计时：300秒】
整个阴间开始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无数深不见底的缝隙。从裂缝中爬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数据流，那些泛着绿光的代码落地后立刻具现化成各种扭曲的怪物——上半身是倭国武士，下半身是章鱼触手的阴阳师；长着八咫乌头颅的机械士兵；甚至还有半人半计算机的怪异存在，它们的胸口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篡改过的历史影像。
"保护陛下！"岳飞英魂高举玄铁长枪，率领三百阴兵结阵冲锋。他的长枪刺穿第一个数据怪物时，那怪物竟爆裂成无数细小的倭文，如同蝗虫般扑向其他阴兵。每个被倭文附身的阴兵立刻开始数据化，身体逐渐变成半透明的绿色代码。
戚继光的情况更为诡异。他的双刀砍中一个八咫乌怪物后，刀身上突然浮现出倭国的"旭日旗"图案，那些图案如同活物般顺着刀柄向他手臂蔓延。他当机立断斩断自己的右臂，断臂落地后立刻变成了一堆蠕动的微型处理器。
陈默怒吼一声，龙吟震碎了方圆百丈内的数据怪物。他强行将手臂从水镜中拔出，带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数据流。那些数据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组成了一纸泛着绿光的电子契约：
【债务确认书】
抵押品：龙国阴间主权
债权人：克苏鲁银行远东分行
担保人：初代阎君（已违约）
特别条款：若债务人违约，债权人有权收取抵押品持有者的本源魂魄
契约末尾的签名处，赫然是初代阎君的蟠龙玺印和......陈默婴儿时期的小手印！
"卑鄙！"黑无常的锁链缠住一个正在数据化的阴兵，想要阻止转化过程，却发现锁链反而被反向感染，绿色的数据流正顺着铁链向他蔓延。他果断弃链后撤，却见那阴兵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乱码，在空中重组成了倭国战犯的模样。
牛头阴差的情况更糟。他的玄铁铠甲被数据流渗透后，内部突然弹出数十个微型机械臂，开始强行改造他的身体。他痛苦地跪倒在地，牛角上浮现出倭国的菊花纹章，眼中的神智正在迅速消散。
就在这危急时刻，林小婉突然站起身，胸口的机械核心完全过载，发出刺目的红光。"我体内......有反制程序......"她的声音越来越机械化，"但需要......龙血激活......"
陈默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金色的龙血如泉涌般注入她的机械核心。核心内部的星图瞬间点亮，投影出整个龙国的立体地图。令人震惊的是，地图上标注着三百六十处龙脉节点，每处节点都闪烁着红光——它们全都被倭国的数据符咒污染了！
"这是......"陈默的龙瞳剧烈收缩，"他们在用龙脉构建量子传输网络！"
林小婉的身体开始解体，钛合金骨架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一段尘封的记忆影像：昭和十四年的地下实验室，倭国博士正将一块刻有"龙脉接驳器"的芯片植入她的脊椎，而实验室的墙上，赫然挂着《大东亚幽冥共荣圈建设计划》的蓝图！
"原来如此......"陈默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把阴间改造成数据殖民地！"
突然，水镜中的婴儿发出刺耳的尖啸。太平洋海底的克苏鲁银行建筑开始变形，伸出无数条粗大的数据触须，这些触须穿透阴阳界限，直接插入酆都城的地脉。最可怕的是，每根触须的吸盘里都嵌着微型显示屏，上面显示着"灵魂货币化进度：97.3%"。
"没时间了！"林小婉的机械核心开始解体，"必须同时斩断所有数据连接......"她的钛合金手指突然伸长，变成三百六十根细如发丝的数据线，"用我......当导体......"
陈默立刻明白了她的计划。他仰天长啸，浑身的龙鳞全部竖起，每一片鳞甲下都渗出金色的龙血。这些血珠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凝聚成三百六十柄微型龙剑，每柄剑都对应一处龙脉节点。
"以我龙魂，祭我山河！"
随着这声怒吼，三百六十柄龙剑同时刺入林小婉的数据线。她的身体瞬间过载，机械核心爆发出堪比超新星的光芒。这光芒沿着数据线分成三百六十道，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同时击中所有被污染的龙脉节点。
整个阴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太平洋海底的克苏鲁银行建筑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数据触须齐齐断裂。封印着婴儿魂魄的龙脉结晶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里面的婴儿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水镜轰然破碎，化作倾盆血雨落下。
酆都城的震动逐渐平息，那些数据化的阴兵开始恢复原状。岳飞惊讶地看着自己重新凝实的双手，戚继光的断臂处也长出了新的灵体。
但胜利的喜悦还未升起，异变突生——
林小婉的机械核心彻底爆裂，碎片在空中组成了一幅新的星图。这星图显示，在东京地下千米处，还有一个更大的龙脉控制中心正在运转。控制台前站着初代阎君的完整魂魄，他手中捧着的不是生死簿，而是一台刻满符咒的量子计算机！
"哈哈哈......"初代阎君的笑声通过星图传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真正的'黄泉比良坂'从来不在阴间，而在——"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星图突然切换成富士山内部的画面：一座由三十万孩童头骨堆砌的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八咫镜。镜中映照的不是现实景象，而是被数据化的龙国历代帝王将相，他们被编程成了倭国的式神！
"这才是最后的战场......"林小婉残存的意识通过星图传递信息，"他们用金陵亡魂的怨气......构建了虚拟黄泉......"
陈默的龙瞳中燃起滔天怒火。他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每一道伤口都在渗出金色的龙血。这些血珠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自动组成了一行古老的篆文：
"以血还血，以魂祭魂"
突然，所有恢复正常的阴兵同时跪地，他们的灵体开始自发解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陈默的龙鳞。岳飞是最后一个消散的，他朝陈默抱拳行礼："陈兄，带我们......回家......"
随着最后一位英魂的献祭，陈默的龙躯开始发生惊人变化。他的额头上长出第三只眼，那眼睛完全由数据流组成；龙角变得更加锋利，表面浮现出量子回路的纹路；就连鳞片也变成了半实体状态，时而显现时而隐入虚空。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化身......"黑无常敬畏地低语。
陈默没有言语，他伸手触碰星图，身体立刻数据化，沿着龙脉网络直扑东京地下的控制中心。在他身后，酆都城的所有建筑同时亮起金光，每一块砖石都在共鸣，每一片瓦当都在震颤，整座阴间都城化作一道金色洪流，追随着他的身影冲向最终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