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龙魂归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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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的天空如同破碎的琉璃，无数裂缝中渗出粘稠的数据流，那些泛着幽绿色光芒的代码在虚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阴间笼罩其中。陈默化作的金色数据洪流在这片数字深渊中穿行，每经过一个龙脉节点，就有万千英魂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这道贯穿阴阳的光流。他的龙躯已经完全数据化，鳞片上闪烁着二进制与道家符文的混合纹路，三只龙眼中倒映着三个不同的时空——过去被篡改的历史、现在崩坏的阴间、以及可能发生的黑暗未来。
东京地下千米处的控制中心呈现出超现实的景象。初代阎君的魂魄悬浮在中央，他的下半身已经与量子计算机融合，数十条数据触须从脊椎延伸出来，连接着三百六十面悬浮的显示屏。每块屏幕上都显示着一个被数据化的龙国历史场景：岳飞在风波亭签署投降书、戚继光向倭寇献上佩刀、郑成功的舰队升起旭日旗......这些被篡改的历史正在通过龙脉网络反向污染现实。
"终于来了，龙脉的继承者。"初代阎君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音调，而是由无数电子音合成的怪异声响，"看看你的先祖们，在我的服务器里过得多愉快。"
陈默的金色数据流撞入控制中心，瞬间实体化成龙人形态。他的第三只眼扫过四周，立刻看穿了这处空间的本质——整个控制中心就是一块巨大的龙脉结晶，内部囚禁着三十万金陵亡魂的怨气。地面上刻着的不是电路板，而是用婴灵骨灰绘制的"大东亚共荣阵"。
"放！人！"陈默的怒吼震碎了数十面显示屏，那些被篡改的历史影像如玻璃般碎裂。但更可怕的景象随即出现——碎片中爬出无数数据化的倭国战犯，他们手持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武器，枪口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段段被修改的教科书内容。
岳飞的数据残魂突然挡在陈默面前，他的身体由绿色代码构成，胸口显示着"效忠对象：天照大神"的字样。"陈兄...快走..."残魂在两种意识间挣扎，时而恢复清明，时而变得狰狞，"他们用我们的魂...编写了战争程序..."
初代阎君的数据触须突然刺入陈默的眉心，强行将他拖入记忆深渊。这里是一片血色的数字空间，无数记忆碎片如同墓碑般林立。每块墓碑上都刻着陈氏一族的悲惨结局：被车撞死的爷爷、跳楼自杀的父亲、在实验室被解剖的婴儿时期的陈默...
"看看你们陈家真正的历史。"初代阎君的身影在数据流中时隐时现，"三百年来，每一代陈家人都是我的实验品。你以为的'意外死亡'，都是我精心设计的魂魄采集！"
记忆碎片突然重组，展现出骇人的真相：初代阎君早在明治时期就与倭国阴阳寮勾结，将龙脉节点信息泄露给对方。而陈默的祖先们，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婴儿被选为"龙脉容器"，在成年时被收割魂魄，用于维持这个跨越阴阳的背叛计划。
最令人发指的是，画面显示陈默婴儿时期曾被带到倭国，在靖国神社的地下祭坛举行过"认主仪式"。他的后颈上，至今还藏着一个微型菊花纹烙印！
"现在，完成你最后的使命吧。"初代阎君的数据触须缠上陈默的龙角，"成为连接龙国与倭国阴间的活体桥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中心突然剧烈震动。林小婉残存的意识通过龙脉网络强行入侵，她的数据流化作万千把银色小剑，精准斩断初代阎君的数据触须。
"陈默...记住..."她的电子音断断续续，"真正的龙脉...在人心..."
这句话如同钥匙，打开了陈默记忆最深处的封印。他婴儿时期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那不是认主仪式，而是爷爷冒死将他从祭坛上救下的场景！后颈的烙印也不是菊花纹，而是爷爷用龙血绘制的护身符！
"原来...如此..."陈默的第三只眼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他的数据形态开始重组，不再是单纯的龙形，而是化作了《山河社稷图》的实体投影。画卷中的汴梁城活了过来，市井百姓纷纷拿起武器；岳家军从历史长河中策马奔出；戚家军的战船破空而来...
初代阎君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不可能！你怎么能调用被封印的历史真实！"
"因为龙脉从来不在山河，"陈默的声音与万千英魂共鸣，"而在不屈的魂灵！"
随着这声怒吼，控制中心的所有屏幕同时爆裂。真实的历史影像如决堤洪水般冲出——岳飞背上"精忠报国"四字金光大盛；戚继光的战船万炮齐发；郑成功一剑斩断倭国军旗...
初代阎君的数据形态开始崩溃，他疯狂地调动三十万怨气想要反击，却发现那些怨灵全部转向了他。金陵孩童的魂魄从龙脉结晶中挣脱，他们手拉着手组成锁链，将初代阎君牢牢捆住。
"不！我是你们的主宰！"初代阎君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身体不断在实体与数据间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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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背叛者。"陈默龙爪一挥，浑天仪从天而降，二十八宿的星轨化作实质牢笼，"今日，龙国阴间审判你！"
星牢锁住初代阎君的瞬间，整个虚拟黄泉开始崩塌。富士山模型上的头骨一个个化为光点；八咫镜碎成无数片；量子计算机的主机冒出滚滚黑烟...
但在彻底崩溃前，初代阎君发出了最后的恶毒诅咒："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克苏鲁银行已经在所有龙国人基因里埋下了债务种子！你们的子孙后代，永远都是..."
龙吟震碎了剩余的谰言。陈默张开龙口，将初代阎君的数据核心整个吞下。这不是为了吞噬，而是要用龙魂永久封印这个背叛者。
战后余波：伤痕累累的胜利
当陈默回到阴间时，酆都城已经面目全非。忘川河干涸见底，河床上满是数据残骸；森罗殿的匾额斜挂着，上面的金字剥落大半；街道上到处是半数据化的阴兵，他们时而恢复原貌，时而变成乱码...
最令人心痛的是林小婉。她的机械核心彻底粉碎，只剩下一个布满裂纹的钛合金头骨。当陈默捧起那头骨时，它突然投射出最后一段全息影像：
"陈默...我的意识已经上传到龙脉网络...克苏鲁银行的威胁没有解除...他们在每个时代都埋下了代理人...下一个百年...他们会卷土重来..."
影像闪烁了几下，最终定格在一张星图上。那是克苏鲁银行在猎户座的星际总部坐标，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最终清算日：当龙国忘记历史之时"。
黑无常拖着残破的锁链走来："陛下，阴间的重建..."
陈默望向远方。在忘川河的尽头，一缕金色的曙光穿透了血色云层。那是数百年来，阴间第一次见到阳光。
"传朕旨意。"陈默的声音回荡在废墟之上，"即日起，所有阴差学习真实历史；每个亡魂转世前必须通过'记忆传承'；在阳间，我们要建立'阴间记忆馆'..."
他的话突然顿住。在初生的阳光下，他看见自己的龙鳞正在变得透明——与初代阎君的一战消耗了太多本源力量，他的龙魂即将消散。
"陛下！"牛头阴差惊恐地跪下。
陈默却笑了。他看向手中林小婉的头骨，又望向正在恢复生机的酆都城："龙脉不灭，只是...换种形式存在..."
他的身体开始化为光点，每一粒光点中都包裹着一段真实的历史记忆。这些光点如同逆行的流星雨，朝着阳间飞散而去...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