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凤求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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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约前179年—前118年),字长卿,蜀郡成都人,后世尊为“赋圣”。他年少时便显露文才,曾负笈游学,遍览典籍,尤擅铺陈辞藻,笔下文字兼具气势与细腻。及长,因才名被梁孝王刘武招致门下,与邹阳、枚乘等名士交游唱和,在梁园的数年里,他写下《子虚赋》,以诸侯游猎为主题,辞藻瑰丽如锦绣,气势恢宏似江河,一举震动梁园,成当时文人争相诵读的佳作。
然而好景不长,梁孝王薨后,梁园宾客树倒猢狲散,司马相如孑然一身返回蜀地。归蜀后恰逢连年灾荒,先父留下的薄田尽毁,家中积蓄耗尽,最终落到家徒四壁的境地,连每日的粟米都需向邻里赊欠。就在他走投无路时,想起同窗好友王吉——当时任临邛县令,于是收拾行囊,带着梁孝王所赠的“绿绮”琴,踏上前往临邛的路,寄望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再图施展才华的机会。
后来,他的《子虚赋》辗转传入汉武帝手中,武帝读罢赞叹“朕恨不能与此人同时”,恰逢蜀人杨得意为武帝近臣,举荐相如。相如入京后,为武帝续作《上林赋》,以天子游猎为脉络,既铺陈大汉气象,又暗寓“戒奢以俭”的劝诫,深得武帝赏识,被任命为郎官,后又迁为孝文园令。晚年的他罹患消渴症(就是糖尿病),身体日渐衰弱,遂退居茂陵,临终前仍强撑病体写下《封禅文》,为汉代辞赋创作画上厚重的句号。
卓文君(生卒年不详),蜀郡临邛人,出身当地巨富之家——其父卓王孙以冶铁起家,家有僮仆八百余人,良田千亩,商铺数十间,是蜀地数一数二的望族,连地方官员都要敬他三分。
文君自幼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却无半分豪门小姐的骄纵。卓王孙虽为商人,却极重子女教养,为文君请了当时最好的先生,教她读书、习字、抚琴、作画。文君天资聪颖,对音律尤其敏感,十岁时便能抚琴奏曲,十二岁已能作诗填词,到及笄之年,已是蜀地闻名的“闺阁才子”,不少豪门公子慕名求娶。
十七岁时,文君遵父命嫁与本地望族董家公子。董家与卓家门当户对,董郎也温文尔雅,本是一段良缘,奈何婚后未满一年,董郎便因急病去世。文君成了寡妇,只得收拾行囊返回卓府。彼时汉代虽未严禁寡妇再嫁,但世俗眼光仍如利刃——邻里间的议论、亲友间的惋惜,让文君不得不深居简出,每日只在闺房中读书、抚琴,排遣心中大多别有所图的孤寂。卓王孙疼惜女儿,却也常为她的将来忧心,虽有不少人前来提亲,,皆被卓王孙婉拒,文君的婚事便一拖再拖。
建元六年暮春,司马相如辗转来到临邛县城,投奔好友王吉。这日,他来到县衙门前,门吏见他衣着寒酸,本想阻拦,待听闻他是司马相如,是县令王吉的同窗,才连忙进去通报。
不过片刻,王吉便快步迎了出来,面带喜色:“长卿!可算把你盼来了!”他上前一把攥住相如的手,笑着说:“一路辛苦,快随我入内,我已备了薄酒,咱们好好聊聊。”
进了县令府,穿过天井,来到正堂,王吉执壶为相如斟满酒,叹道:“长卿,当年你在梁园作《子虚赋》,满座皆惊,我还以为你早该在朝中为官,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相如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梁孝王薨后,梁园宾客星散,我归蜀后本想守着先父的薄产度日,可连年灾荒,田产尽毁,最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若不是仁兄你先前修书相邀,我恐怕还在成都的破院里,与断壁残垣为伴。”
王吉放下酒壶,沉吟片刻,说道:“你也不必灰心。临邛虽小,却是富庶之地,尤其是本地有两大富商,一个是程郑,另一个是卓王孙。这卓王孙更是了不得,家有僮仆八百,光是冶铁的工坊就有十几处,在蜀地商界的声望无人能及。”
他话锋一转,看向相如:“卓王孙有个女儿,名叫卓文君,今年十九岁,是蜀地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三年前嫁与董家,未及一年董郎便去世了,如今寡居在卓府。卓王孙素来敬重有才之士,若你能得他赏识,生计无忧。”
相如闻言,心中微动。他如今最迫切的是解决温饱,点头道:“多谢仁兄告知,只是我如今这般境况,如何能得卓公赏识?”
“这你放心。”王吉笑道,“卓王孙明日要在府中设宴,邀请了临邛的乡绅名士,你可随我前往,只需带上那把‘绿绮’琴,在席间抚琴一曲,再展露些才学,以你的本事,定能让卓公刮目相看。”
相如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既如此,便依仁兄之意。”当晚,王吉让人给相如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又送来了一身新制的浅青色深衣。
次日巳时,司马相如身着浅青色深衣,腰束素色丝绦,虽不是锦衣华服,却也衬得他挺拔俊朗。他抱着用青布包裹的“绿绮”琴,随王吉一同前往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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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府坐落在临邛城的东隅,朱漆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威严庄重;门楼上悬挂着“卓府”的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眼便知是豪门府邸。
进了大门,便是宽阔的庭院,院中栽着两株高大的梧桐,枝叶繁茂,树下摆着几盆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厅内早已摆满了案几,案上陈列着各式佳肴。
卓王孙身着锦袍,立于厅门处迎客。他年约五旬,面色红润,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久掌家业、精明干练之人。见王吉与相如前来,他连忙上前,对王吉笑道:“王县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卓公客气了!!”王吉连忙引荐司马相如,“这位是司马相如先生,字长卿,乃梁园旧客,才学过人,尤擅辞赋与琴艺。”
相如拱手行礼,语气谦逊:“在下司马相如,见过卓公。”
卓王孙微微颔首:“二位快请入内就座。”
不多时,宾客到齐,卓王孙举杯致辞:“今日邀诸位前来,是想与大家共赏春光,望诸位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酒过三巡,宾客们脸上都有了几分醉意。王吉见状,起身对卓王孙道:“卓公,司马先生不仅善作辞赋,更精于琴艺,其琴音绝妙,今日何不请先生抚琴一曲,为诸位助兴?”
卓王孙闻言,当即点头:“哦?司马先生还善抚琴?若先生不介意,便请赏脸,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相如起身道:“既蒙卓公与诸位不弃,在下便献丑了。”
他抱着“绿绮”琴走到厅中,将琴放在事先备好的琴案上。他调整了一下琴弦,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第一声琴音便如清泉滴石,清脆悦耳,瞬间压过了厅内的喧嚣。
起初,琴音舒缓悠扬,像是描绘着春日里锦江两岸的美景:杨柳依依,江水潺潺,飞鸟轻啼,一派祥和宁静。宾客们纷纷停下交谈,侧耳倾听,脸上的轻视渐渐被赞叹取代;卓王孙坐在主位上,心中暗赞:“这司马相如,果然有些本事。”
渐渐地,琴音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几分热烈,几分急切,像是有一只凤凰,在林间盘旋,鸣叫着寻找知音。那声音里,有孤高,有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那是相如多年来怀才不遇的心境,也是他对真情的渴望。
而此刻,在厅外的回廊上,卓文君正悄然伫立。她本是听闻父亲设宴,还邀了一位善琴的司马先生,心中好奇,便借着送茶的名义,悄悄来到了厅外。
起初,她只觉得这琴音清越动听,可随着琴音变化,她的心竟也跟着揪了起来。那琴音里的热烈与渴望,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门。她守寡三年,每日在深宅大院中,面对的是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孤寂,心中对真情的期盼,早已被岁月磨成了微弱的火苗。可此刻,这琴音却像一阵春风,将那火苗重新点燃。
她悄悄探出头,望向厅中那个抚琴的身影。男子端坐琴前,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儒雅。
琴音渐渐推向高潮,那凤凰的鸣叫愈发清晰,仿佛要冲破云霄,寻找心中的伴侣。突然,琴音一转,变得温柔缠绵,像是凤凰找到了知音,两两相依,情深意切。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厅内一片寂静,片刻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真是绝妙的琴音!”
“这便是《凤求凰》吧?司马先生弹得太好了!”
卓王孙起身鼓掌,笑着问道:“司马先生琴艺高超,在下佩服!不知此曲可有词?”
相如拱手道:“此曲名为《凤求凰》,在下已为它填了几句词。”
“哦?快请先生念来听听!”王吉连忙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相如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几分深情,一字一句,传入了卓文君的耳中。“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她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她感觉,这词,这曲,都是为她而作。
厅内,宾客们还在对《凤求凰》的词曲称赞不已,卓王孙对相如多了几分好感,连连举杯与他共饮。
夜色渐深,卓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巡夜的仆役提着灯笼,在庭院中轻轻走动,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卓文君坐在闺房的妆台前,桌上的烛火跳动着,映得她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散。司马相如那首《凤求凰》,还有他念词时的深情,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荡,让她心潮澎湃。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贴身侍女绿萼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小姐,还在想白天那位司马先生呢?”
卓文君脸颊更红,嗔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绿萼却收起玩笑,认真地说道:“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那位司马先生虽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尤其是抚琴的时候,连奴婢都看呆了。而且他作的那首《凤求凰》,明摆着就是为小姐而作的,小姐难道没听出来吗?”
卓文君垂眸,手指轻轻绞着衣袖,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她沉默片刻,轻声问道:“绿萼,你说……他是真心的吗?我是个寡妇,他虽落魄,却是名士,若我……若我跟了他,会不会被人笑话?”
“小姐,真情哪管这些世俗眼光!”绿萼放下水盆,走到她身边,“你守寡三年,每日郁郁寡欢,老爷都看在眼里。司马先生用《凤求凰》对你诉说心意,这样的人,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绿萼的话,鼓起了卓文君心中的勇气。她想起《凤求凰》中“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的句子,想起自己对孤寂生活的厌倦,心中一横,站起身:“绿萼,你说得对,我不能错过。你帮我收拾一些细软,我们今夜就走。”
绿萼愣了一下,随即大喜:“小姐,你真的决定了?”
“嗯。”卓文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心意已决,哪怕日后吃苦,我也认了。”
绿萼连忙转身,打开衣柜,开始收拾细软。她拿了几件常用的衣物和一些首饰,又将卓文君平日积攒的一些银两仔细包好,装进一个布包里。两人动作迅速,生怕被人发现。
收拾妥当后,卓文君悄悄推开闺房的门,探头望了望外面的回廊——巡夜的仆役刚走过,庭院里静悄悄的。她对绿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沿着回廊往前走,避开了所有的仆役,一路来到卓府的后门。
绿萼轻轻推开后门,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月色洒在地面上,泛着清冷的光。“小姐,我们走吧。”绿萼拉着卓文君的手,轻声说道。
卓文君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卓府,这里有她的童年,有她的亲人,可这里没有她追求的生活。她深吸一口气,毅然转身,跟着绿萼走进了小巷。
两人一路疾行,不敢停留,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县令府外。此时已是深夜,县令府的大门早已关闭,只有门房的窗户里还透着一点微弱的光。
卓文君深吸一口气,让绿萼去敲门。门房打开门,见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素衣打扮,不由有些疑惑:“你们是谁?深夜来县令府有何事?”
绿萼连忙说道:“烦请老伯通报一声,就说卓府的卓文君,求见司马相如先生。”
门房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通报。
不多时,司马相如跟着门房走了出来。他听闻卓文君深夜来访,心中又惊又喜,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整齐,便匆匆赶来。
见到卓文君,他连忙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卓小姐,深夜风寒,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卓文君望着他,眼中带着几分羞涩,却十分坚定:“司马先生,今日听闻你的《凤求凰》,文君心有所动。文君虽然寡居,却也渴望一份真情,不知先生是否愿与文君结为连理,共赴此生?”
相如闻言,心中狂喜。他没想到卓文君竟如此勇敢,敢冲破世俗束缚,主动前来寻他。他连忙点头,语气诚恳:“小姐肯屈就,相如求之不得!只是我如今家徒四壁,住在成都的破院里,怕是会委屈了小姐。”
“文君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与先生相守,哪怕粗茶淡饭,文君也心甘情愿。”卓文君说道,眼中满是真诚。
相如心中感动,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微凉,却很柔软,“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成都,如何?”
卓文君点头:“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相如连忙回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又将“绿绮”琴仔细包好,背在身上。他向门房交代,让他转告王吉莫怪自己的不辞而别,便带着卓文君和绿萼,悄悄离开了临邛城,踏上了前往成都的路。
这日清晨,三人终于抵达了成都。相如的居所坐落在成都城的一个偏僻小巷里,是一座破旧的小院,走进正房,里面更是简陋。
卓文君神色平静,她环顾四周,对相如笑道:“只要能与先生相守,此处便是人间仙境。绿萼,我们收拾一下,总能住人的。”
相如心中感动,连忙说道:“我这就去买些修补屋顶的材料,再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一起动手:相如修补屋顶、清理庭院,卓文君扫地、擦桌、洗衣,绿萼则负责做饭。卓文君虽出身豪门,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每日只有粟米和咸菜,她也毫无怨言。
相如看在眼里,心中既愧疚又感动。他每日除了帮着打理家务,便闭门读书作赋,一遍遍修改《子虚赋》,希望能早日得到赏识,谋得生计,让卓文君过上好日子。
可现实往往比想象中残酷。成都虽大,却无人识得司马相如的才华——他投出去的赋作,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想要找份教书的差事,也因无人举荐而屡屡碰壁。
这日傍晚,卓文君对相如轻声说道:“长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成都虽好,却难以为生,不如我们回临邛去吧?我在临邛还有些门路,总比在这里坐吃山空好。”
相如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卓文君说得对,留在成都,只能越来越窘迫。可他一想到要回临邛,心中便有些不甘——他是个读书人,有自己的清高,实在不愿以这般落魄的姿态回去。
卓文君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长卿,一时的低头不算什么,只要我们夫妻同心,总有出头之日。”
相如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甘渐渐消散。他知道,卓文君是为了两人的将来着想,他不能再固执下去。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听你的,回临邛。”
次日一早,三人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再次踏上了前往临邛的路。回到临邛后,卓文君没有回卓府,而是和相如一起,在市集旁租了一间小小的铺面。铺面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前面可以用来卖货,后面则用布帘隔开,作为三人的住处。
两人商量着,既然没有别的生计,不如开一家酒肆——相如虽为文人,却也不介意抛头露面;卓文君更是放下了豪门小姐的身段,决定亲自站在酒垆后卖酒。绿萼则留在后面的小屋里,负责下厨,为前来喝酒的客人提供一些腌菜、炙肉之类的下酒菜。
一切准备就绪后,酒肆便开张了。相如亲自写了一块招牌,挂在门口,上面写着“相如酒肆”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渐渐地,酒肆的生意好了起来。先是附近的市井百姓前来光顾,后来连一些文人雅士也慕名而来——他们听说这里有位善作赋的司马先生,还有位才貌双全的卓小姐,都想来见识一下。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临邛城。人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称赞他们夫妻同心,不畏世俗眼光;也有人嘲笑他们落魄潦倒,丢尽了卓家的脸面。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卓王孙的耳中。
起初,卓王孙听闻女儿不仅跟着司马相如回了临邛,还在市集上抛头露面卖酒,气得浑身发抖。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指着门外骂道:“这个不孝女!放着好好的豪门小姐不当,偏偏要去做那市井营生,不仅丢了她自己的脸,更丢尽了我们卓家的脸!”
他当即下令,不准府中任何人去“相如酒肆”,也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及卓文君的名字。府中的下人都知道卓王孙正在气头上,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可没过多久,卓王孙坐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说不清的酸涩。他想起文君从小到大的模样:小时候坐在他膝头,奶声奶气地和他说,“爹爹,你对我最好了!”;出嫁时穿着红嫁衣,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寡居回府后,每日闭门不出,眉宇间满是孤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只想着卓家的脸面,却从未真正考虑过女儿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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