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汤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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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瓮里的米酒咕嘟咕嘟冒着泡,甜香混着桂花的清冽漫出竹棚,小野兔在笼子里竖着耳朵,鼻尖一抽一抽地嗅着。阿石蹲在泥炉边,用竹片轻轻刮着瓮壁上凝结的酒珠,刮下来的酒液滴在粗瓷碗里,亮晶晶的,像揉碎的月光。
“尝尝?”他把碗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酒渍。小弹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下去,带着灵稻米特有的醇厚,尾调还有点桂花的微苦,像极了这些日子的滋味——有虫患的惊,有布阵的紧,更多的是此刻的甜。
“比山下酒馆的好喝。”她咂咂嘴,又喝了一小口。阿石的眼睛亮起来,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夸奖,连忙往瓮里加了三枚汤圆,说“等浮起来就熟了,加了灵蜜,更甜”。
竹棚外忽然传来木傀儡的响动,它抱着陶盆站在门口,灵稻苗已经长得齐膝高了,穗子沉甸甸地弯着腰,金黄的稻粒间竟还缠着圈细灵丝——是阿石昨天用剩余的灵蚕丝缠的,说是能防鸟啄。小弹看着傀儡怀里的陶盆,忽然发现盆沿新刻了行小字:“同心禾,共岁长”。
“这字……”她指尖拂过那些浅浅的刻痕,是阿石的笔迹,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林师姐教的,”阿石的耳尖红了,“她说灵稻认心意,刻上这话,来年能长得更旺。”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枚弹丸,是“十三”的纹样——竹面上刻着个小小的竹棚,棚下两个影子正分食一碗甜酒汤圆,旁边蹲着只兔子,笼子上挂着的雏菊被风吹得歪歪扭扭。
小弹把弹丸放进竹匣,忽然觉得这匣子里装的哪是弹丸,是一天天攒起来的日子,带着米酒的甜,桂花的香,还有草叶的青涩。
汤圆浮起来时,阿石用竹勺小心地捞进碗里,又往小弹碗里多加了勺灵蜜。甜酒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小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蹲在廊下雕傀儡,木讷得像块石头,可现在才发现,这石头里藏着的暖,比灵犀汤还烫。
“等秋收了,”小弹舀着汤圆,忽然说,“我们用新收的灵稻米,酿一瓮更甜的酒,埋在竹棚底下,明年这时候挖出来喝。”
阿石猛地抬头,眼里的光比泥炉的火星还亮:“好,再刻个坛子样的弹丸,记着埋酒的日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要刻上两朵雏菊,像你发间这样的。”
小野兔在笼子里扒拉着,像是在催他们快些约定。竹棚外的灵田在风里起伏,稻穗的沙沙声混着米酒的甜香,把这悄悄滋长的心意,酿得愈发醇厚。小弹看着碗里浮起的汤圆,忽然觉得,最好的日子从不是惊天动地的,是这样守着一瓮甜酒,看着灵稻慢慢长,身边有个愿意陪你数弹丸的人,把每一天都过得像汤圆一样,圆滚滚,甜丝丝。
甜酒汤圆的热气在粗瓷碗上凝成细珠,顺着碗沿滚落,在干草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小弹舀起一颗汤圆,糯米皮滑溜溜地蹭过舌尖,咬破的瞬间,灵蜜的甜混着米酒的醇在嘴里炸开,暖得她鼻尖都冒了细汗。
“慢点吃,没人抢。”阿石笑着递过块帕子,帕子角上绣着的半朵青禾已经洗得发白,却是他最常带在身上的那块。小弹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忽然发现帕子边缘被他用灵蚕丝补过,针脚比林婶缝的麻衣还歪,却牢牢锁着线,没再散开。
竹棚外的阳光越发明媚,木傀儡抱着陶盆蹲在门口,灵稻苗的穗子被晒得更黄了些,穗粒间的灵蚕丝反射着光,像给稻穗系了串碎银。小野兔在笼子里转着圈,忽然用前爪扒拉着笼门,喉咙里发出“咕咕”的轻响——是饿了。
“给它留点汤圆?”小弹刚要伸手,阿石已经舀了小半勺米酒,小心地倒进兔子食盆里。“糯米不好消化,喝点甜酒就行。”他看着兔子舔食的样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竹制的小食盒,“这里面是灵麦饼,早上烤的,给它当点心。”
食盒上刻着只兔子,正抱着块饼啃,耳朵上还沾着点麦糠,活灵活现的。小弹看着那食盒,忽然想起阿石这些日子刻的东西——弹丸、水壶、食盒、木牌……每件上都有她的影子,或是她喜欢的样子,像把日子里的琐碎,都用刻刀细细记了下来。
下午给灵稻浇水时,小弹特意绕到竹棚旁的矮坡。阿石正在给兔子窝铺新的干草,竹棚顶上的茅草被他重新捆了捆,门口的稻穗串又加了几穗,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像串天然的风铃。
“你看这窝,”阿石拍了拍竹棚的柱子,“比膳堂的床还结实,下雨都漏不了水。”小弹走进棚里,见角落里多了个竹书架,上面摆着几本她常看的话本,书页里还夹着风干的雏菊,是前几日摘的,颜色依旧鲜亮。
“这书架……”
“看你总把话本塞在弹丸袋里,怕磨坏了。”阿石的声音低了些,“上面的格子是按话本大小刻的,刚好能放下。”小弹拿起最上面那本《灵稻记》,翻开时掉出枚竹制的书签,上面刻着个举着弹丸的小姑娘,正蹲在灵稻旁,发梢沾着片稻叶——分明是她的样子。
书签背面刻着行小字:“七月十三,灵稻初黄”。
小弹捏着书签,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想起刚到青禾宗时,总觉得自己像株没人管的野草,可现在才发现,阿石早把她当成了需要细心呵护的灵稻,用刻刀做篱笆,用甜酒当肥料,把所有的暖都藏在了日子的褶皱里。
傍晚收工时,夕阳把灵田染成金红色。小弹抱着竹匣走在田埂上,阿石提着兔子笼跟在后面,木傀儡抱着陶盆,穗子在它怀里晃啊晃。走到竹棚门口时,阿石忽然停下脚步,从布袋里掏出枚新弹丸:“‘十三’的,给你。”
弹丸上刻着竹棚的样子,棚下的书架旁摆着两个蒲团,蒲团上放着碗甜酒汤圆,旁边的兔子笼门开着,小野兔正往灵田跑,发间别着的雏菊掉在了笼门口。
“等灵稻收了,”小弹摸着弹丸上的竹棚,忽然说,“我们把这弹丸埋在竹棚底下,跟甜酒坛子作伴。”
阿石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时,夕阳刚好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盛着整片灵田的光:“好,再刻块木牌,写上‘埋着十三的暖’。”
夜风拂过,灵稻的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们的约定。竹匣里的十三枚弹丸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一枚都藏着个小小的故事,等着十四的晨光来续写,等着把这一天天的暖,都酿成岁月里最甜的酒。
十四的清晨带着点凉意,小弹是被木傀儡轻轻推醒的。它怀里的陶盆斜斜地抱着,灵稻苗的穗子上凝着层白霜,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昨夜竟下了场早霜。
“遭了!”小弹猛地坐起身,披了件麻衣就往灵田跑。灵稻最怕早霜,若是穗子被冻坏,一整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刚跑到田埂,就见阿石已经蹲在她那株秧苗旁,手里拿着捆晒干的灵稻草,正小心翼翼地往稻穗上缠。
“别慌,”阿石回头时,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气凝成白雾,“林师姐说早霜来得急,用灵稻草裹住穗子,能挡寒气。”他手里的稻草编得松松的,刚好护住饱满的稻粒,又不压坏脆弱的茎秆。
小弹蹲下来帮忙,指尖触到稻穗上的霜花,凉得像冰。阿石见她手在抖,连忙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上——那是双竹纤维编的手套,指腹处缝了层厚麻布,是他特意做来松土用的,还带着他的体温。d
你不冷?”小弹看着他冻得发红的手,正笨拙地给旁边的秧苗缠稻草。
“我皮糙。”阿石笑着摇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烤得温热的灵麦饼,“刚从膳堂拿的,趁热吃点,暖暖身子。”
饼子的麦香混着淡淡的焦味,小弹咬了一口,忽然发现饼里夹着碎桂花——是阿石昨晚加进去的。她偷偷往阿石嘴里塞了半块,看着他被烫得直哈气,忍不住笑了:“让你逞能,冻着了吧?”
木傀儡抱着陶盆跟在后面,学着他们的样子,用灵稻草给盆里的灵稻苗裹穗子,只是动作太急,把稻草缠成了死结,急得木手直拍陶盆。小野兔从笼子里探出头,用鼻子帮它拱开缠错的稻草,倒像是个机灵的小帮手。
等把所有灵稻都裹好,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霜花渐渐化了,在灵稻草上凝成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滴,像给稻穗洗了个澡。阿石摘下手套,指尖冻得有些僵硬,却还是从布袋里掏出枚弹丸:“‘十四’的,给你。”
竹弹丸上刻着两双手,正往稻穗上缠稻草,旁边的木傀儡举着缠错的稻草,急得直转圈,小野兔则蹲在旁边,用鼻子拱着打结的地方。“你连这个都刻了?”小弹惊奇地看着弹丸,连阿石冻红的指尖纹路都刻得清清楚楚。
“早上缠稻草时想的,”阿石挠挠头,“觉得这场景挺实在的。”
下午太阳暖起来,小弹和阿石解开灵稻草,见稻穗依旧饱满,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小野兔在灵田里蹦跳着,帮他们捡拾散落的稻草,木傀儡则把稻草捆成小束,堆在竹棚角落,说是留着给兔子窝当垫草。
“你看这稻穗,”小弹捏着颗稻粒,发现经了早霜,颜色反倒更金黄了些,“好像更结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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