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初见西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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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牵着骆驼绕过贺兰山麓时,已能远远望见白驼山蒸腾的蜃气。
山道上零星散落着蛇蜕与兽骨,空气中浮动着古怪的药香。他将行李托付给山脚猎户,解下僧袍下摆撕成布条,仔细裹住裤脚与袖口,又在脖颈间挂了几串自制的驱蛇艾草。
踏入白驼山腹地时,虚竹的僧鞋已沾满暗红泥土。空气中漂浮着蛇类特有的腥气与药草苦涩,远处嶙峋怪石如张牙舞爪的巨兽。
他轻抚胸口《楞严经》经卷,那是在天竺时一位大德赠予的镇心魔器,此刻经卷传递的温热,让他略微平复因欧阳锋凶名而紧绷的心绪。
\"嘶——\"草丛骤然窜出青鳞巨蟒,碗口粗的身躯如钢鞭横扫而来。虚竹足尖轻点跃上岩壁,怀中佛珠铿锵作响。
在蛇尾即将扫中面门的刹那,他左手作拈花指,右手轻指,内力直射蟒头,口朗佛号:\"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巨蟒的攻击陡然凝滞,三角头颅微微颤动,信子吞吐间竟透出迟疑,转瞬间扭动身体闪入林中。
虚竹复又踏着覆满腐叶的山道前行,暮色给林间染上一层青灰色。
忽闻前方传来枯枝断裂声,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砍柴归来的猎户,忙上前合十行礼:“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小僧想打听白驼山欧阳......”
“别问!”猎户陡然转身,柴刀“当啷”坠地。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虚竹颈间缠着的驱蛇艾草,喉结剧烈滚动:“快走吧!那魔头......”话音未落,远处山坳传来尖锐的嘶鸣,惊起满林寒鸦。
虚竹正要开口,猎户突然扑过来攥住他的袈裟,粗粝的手掌满是颤抖:“上个月,张家小子不过多看了眼山腰的蛇群,第二天就被倒吊在村口槐树上!肚皮里全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猎户突然松手后退,像是触到烧红的烙铁。
“施主莫慌。”虚竹摊开掌心露出佛珠,“小僧只求以佛法化解恩怨......”
“心结?”
猎户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抓起柴刀疯狂指向天际,“他的心早被毒蛇啃烂了!上个月刚用活人试毒,那惨叫......”
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煞白,转身跌跌撞撞冲进密林,柴枝断裂声与粗重喘息混着呜咽,渐渐消失在暮色深处。
虚竹望着猎户远去的方向,山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脚边。远处白驼山的轮廓隐入云雾,唯有风中残留的惊惶与恐惧,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诉说着山中魔头的可怖。
暮色如墨浸透山岗,虚竹踩着碎石返回村落时,最后一缕天光正从青瓦檐角消逝。
整条土路上空无一人,歪斜的篱笆墙爬满枯黄藤蔓,几户人家的窗棂蒙着褪色麻布,缝隙里漏出微弱烛火,在地上投下扭曲如鬼爪的暗影。远处传来零星犬吠,旋即被呼啸的山风撕成碎片。
穿过村口歪脖子槐树,树身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簌簌作响,树下赫然摆着半碗发黑的剩饭——正是猎户口中\"驱邪\"的供品。空气中飘浮着刺鼻的艾草味,与腐木气息混作一团,熏得人鼻腔发疼。
唯一亮着灯的客栈门扉半掩,油渍斑斑的酒旗耷拉着边角。掌柜佝偻着背正在收门板,听见脚步声猛然抬头,烛火将他脸上的皱纹映得如刀刻般狰狞。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沙哑的嗓音里裹着明显的颤抖,不等回答便慌忙摆手,\"对不住,客房早满了......\"
虚竹瞥见柜台后蜷缩着的小二,少年死死攥着生锈的铜铃,指节发白。墙角水缸里泡着半具蛇尸,鳞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水面漂浮的泡沫滋滋作响,将倒映的烛光搅成破碎的血影。
风突然灌进厅堂,吹得梁上悬挂的熏肉晃荡,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掌柜的,行个方便!”虚竹双手合十,身后商队的驼铃声在寒风中愈发微弱。
他将一锭银子轻轻推过柜台,烛火映得掌柜浑浊的眼珠微微发亮,“小僧与同伴只求歇脚一晚,明日天一亮便走。”
掌柜的枯瘦手指摩挲着银锭,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客官有所不知,这白驼山下......”
话音未落,里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一个妇人探出头,脸上新添的鞭痕在火光中泛着青紫:“当家的,后墙又漏风了......”
“闭嘴!”
掌柜猛地转身,撞得柜台簌簌作响。再回头时,笑容比哭还难看:“几位贵客稍候,老身这就安排上房。”
他佝偻着背引众人穿过走廊,地上蜿蜒的雄黄粉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墙角还堆着几捆浸透硫磺的艾草。
待众人安顿下来,虚竹独坐堂中,铜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掌柜端来粗瓷碗,浑浊的菜汤里漂着几根咸菜:“客官慢用。”
虚竹将另一锭银子按在桌上:“方才听猎户说,这山中住着位使蛇人?”
掌柜的手抖得险些打翻汤碗,浑浊的茶汤泼在木桌上,很快被裂缝吸了个干净:“小僧、小僧什么都不知道......”
虚竹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暖意让掌柜僵住了身子:“放心,小僧只想以佛法化解恩怨。”
沉默许久,掌柜突然凑近,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半月前,欧阳锋带着蛇群来过镇上......”
他声音压得极低,“王铁匠家的独子,不过多看了眼那些灵蛇,第二日......”
喉结剧烈滚动,“那孩子的肚皮里,密密麻麻全是小蛇崽子......”说到此处,掌柜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客官,听劝,明日天一亮,赶紧走吧。”
“掌柜的,且宽坐。”
虚竹将三锭雪花银轻轻推过油腻的桌面,烛火在银锭上跳跃,映得掌柜凹陷的眼窝里泛起微光。他又解下腰间酒葫芦,斟满两只粗瓷碗,
“小僧从西方而来,听着使蛇人的名号厉害,却不知其中究竟有何因果。”
掌柜的枯瘦手指摩挲着碗沿,喉结上下滚动,终是在长凳上坐下:“您是出家人,想必知道白驼山庄?”
他猛灌一口酒,呛得咳嗽起来,“那个欧阳锋,便是白驼山主的小儿子......”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蛇鸣,众人围坐的商旅齐刷刷按住腰间兵器。
虚竹不动声色地将佛珠绕在腕间:“听闻白驼山主只是富商,怎会......”
“经商?”掌柜突然冷笑,酒水顺着嘴角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
“那欧阳锋心智全失!上个月,李寡妇家的牛误入白驼山禁地,等找着时......”老人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浑浊的泪水,“牛肚被剖开,塞满了正在蜕皮的毒蛇!”
堂中商旅面面相觑,有人悄悄将枕头下的短刀握得更紧。虚竹起身环顾众人:“各位今晚务必关好门窗,雄黄粉切勿踩踏。若听见异响,千万不可贸然外出。”
他转向掌柜,“明日天亮,小僧想去白驼山一探究竟。前辈可知那魔头......”
“使不得!”掌柜猛地抓住虚竹衣袖,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恐惧,“上个月有个游方道士,仗着符咒厉害闯山,三日后......”
他颤抖着指向墙角水缸,“就漂在镇外的河面上,七窍全被蛇信子咬出窟窿!”
更漏声里,商队首领突然开口:“大师,咱们明早绕道走吧。这邪毒的手段,江湖上谁听了不......”
“贫僧既已到此。”虚竹双手合十,佛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便要一试。”
窗外的风裹挟着蛇鸣掠过屋檐,将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扯得支离破碎。
\"掌柜的,且饮碗茶,咱们慢慢说。\"
虚竹将新泡的热茶推到掌柜面前,又取出一锭银子压在桌边,\"这位擅使灵蛇的异人,不知掌柜可曾见过?\"
掌柜捧着粗陶碗的手微微发抖,茶汤在碗中晃出细小涟漪:\"那个白驼山来的?\"
他警惕地望向门外,压低声音道,\"那人看着不过二十多,一头棕发、眼窝深陷,瞧着就不像是中原人士。\"
虚竹轻捻佛珠:\"他在此处做什么营生?\"
\"营生?\"
掌柜冷笑一声,\"整日带着几条怪蛇在山里乱窜!上个月,村里刘老汉家的羊误入他的地盘,第二日找着时,羊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蛇咬的血洞。\"说到这,他声音不自觉拔高,\"那异人还放出话来,说这方圆十里都是他的地界!\"
一旁打尖的马夫突然插话:\"我看他就是个半吊子!前些日子在镇上与人比武,被个使刀的汉子打得落荒而逃,连蛇都顾不上带。\"
\"话可不能这么说。\"
掌柜忙摆手,\"别看他功夫不算顶尖,那些蛇却邪门得很!张屠户家的小子不过朝他吐了口唾沫,当晚就被蛇群围在草垛里,浑身肿得像发面馒头。\"
虚竹眉头微蹙:\"他可曾伤人命?\"
\"暂时还没有。\"
掌柜灌了口茶,喉结滚动,\"可照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人命!小师父,您要是会降妖除魔,就发发慈悲,把那异人赶走,救救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吧!\"
虚竹站起身来,向在场众人合什行礼:\"各位今夜务必关好门窗,切莫与那异人起冲突。贫僧明日便去会会他,试试能否劝他向善。\"
“掌柜的,听您所言,这擅使灵蛇的异人,可还有别的来历?”虚竹又往茶碗里添了些热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掌柜脸上的皱纹。
掌柜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小师父既然执意要问,我便说与您听。那人姓欧阳,原是西域白驼山庄的二公子,全名欧阳锋。他家在大漠里做香料、药材生意,富得流油,白驼山庄光是护院家丁就有上百人。”
“既是富家子弟,为何独独他在这荒山僻壤?”虚竹眉头微蹙。
“这其中的门道可复杂了。”掌柜往四周瞥了一眼,见无人偷听,才接着道,
“欧阳家老爷子叫欧阳硕,生意全靠大儿子欧阳峻操持。那欧阳峻常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精明能干,深得老爷子器重。可这二公子欧阳锋,从小性子就野,不爱算账,偏痴迷摆弄蛇虫毒物。老爷子嫌他丢人,便打发他来中原历练,说是磨炼心性,实则......”他突然顿住,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虚竹追问:“实则如何?”
掌柜咂了口茶,压低声音:“实则坊间早有传言——欧阳家大少奶奶生得国色天香,眉眼勾人。自从欧阳锋从西域回来,兄弟俩便生了嫌隙。有人瞧见二公子总盯着嫂子看,还为她偷练西域秘术。欧阳峻生怕弟弟做出不伦之事,便求老爷子把他远远支开了。”
“竟有这等事......”虚竹轻叹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佛珠。
“可不是嘛!”掌柜一拍大腿,“您别看这欧阳锋功夫不算顶尖,可他摆弄蛇虫的手段着实邪乎。听说他在白驼山庄时,就用活人试毒,如今没了父兄管束,行事更是肆无忌惮。前些日子,他还在镇上掳走个貌美的小娘子,说是要‘养蛇做药’......”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蛇嘶。
掌柜脸色骤变,慌忙起身将门窗死死闩上:“小师父,您可千万要小心!这欧阳锋表面是富家公子,骨子里......就是个被欲望蒙了心窍的魔头!”
“这欧阳锋生得俊俏?那可是真的!”掌柜的眼睛突然发亮,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
“人高马大、鼻梁高挺,一双眼睛跟淬了毒的钩子似的,瞧人一眼就能把魂勾走。可谁能想到,这么个模样出众的公子哥,从小就不安生!七岁那年,他偷溜进后山,被一种浑身泛着蓝光的异蛇咬了——那蛇毒见血封喉,白驼山庄请了多少名医,灌下的解毒药堆得比人还高,都不管用。”
虚竹听得专注,佛珠在指间缓缓转动:“后来如何?”
“说来也怪!”
掌柜猛地一拍桌子,惊得烛火晃了晃,“眼看欧阳锋只剩半口气,庄里突然来了个灰袍怪人。那人连正眼都没瞧欧阳老爷递来的金子,只围着孩子转了三圈,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这毒......有意思!’”
“他解了?”
“何止是解了!”掌柜压低声音,眼神里透着敬畏,“那怪人不知从哪弄来半锅黑黢黢的汤药,撬开孩子牙关就往里灌。欧阳锋喝下去后,当场疼得满地打滚,七窍都渗出黑血。可到了半夜,他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不仅毒解了,还能徒手抓蛇!”
“如此神奇?”虚竹双眉微蹙。
“更邪乎的还在后头!”
掌柜的喉结滚动,“有人瞧见那怪人临走前,在欧阳锋耳边说了句‘你的血比蛇毒更厉害’。打那以后,这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往蛇窟里钻,连被咬了也不喊疼。欧阳老爷找人算过命,说他是‘以毒攻毒,得了造化’,可依我看......”
他突然凑近,呼出的酒气带着酸味,“他分明是被那怪人种下了心魔!”
暮色四合时分,白驼山的瘴气裹着腥甜气息翻涌而上。
欧阳锋蜷缩在岩洞角落,看着那怪人用枯枝挑起竹筒,淡青毒液顺着管壁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这已是怪人连续第三十七日造访,风雨未改。
“看好了。”怪人突然将竹筒狠狠砸向岩壁,毒液迸溅之处,藤蔓瞬间化为黑水。
几条三角头的蝮蛇嗅到气息,竟主动缠上怪人脚踝,信子吞吐间全无半分敌意。欧阳锋瞳孔骤缩——他曾亲眼见这些毒蛇咬穿牦牛脖颈,此刻却温顺如猫。
怪人枯瘦的手指点在蛇七寸,蛇身顿时僵直:“毒不在量,在引。你那日能让蝎子自相残杀,倒真有些灵性。”沙哑笑声惊飞洞外夜枭,那怪人抓起欧阳锋的手按在蛇腹,“感受它的脉动,毒物亦是活物,要驭其心,而非制其命。”
此后每个晨昏,白驼山总回荡着古怪哨音。
欧阳锋顶着烈日观察毒蕈生长,在暴雨中追踪蛇类行迹,掌心不知被划开多少道血口。
当他第一次用曼陀罗汁液调配出能让群蛇陷入假死的药剂时,怪人沉默良久,突然扯下缠脸的黑布——那是张被毒液腐蚀得不成人形的面孔,却露出欣慰的笑:“当年我师父说我是用毒奇才,如今看来,你更胜一筹。”
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怪人将一本浸着血渍的羊皮卷塞进欧阳锋怀中,转身消失在蛇群深处。
此后江湖上再无人见过这神秘的用毒者,唯有白驼山的毒雾愈发浓烈,一个令武林闻风丧胆的“使蛇人”,正在腥风毒雨中悄然崛起。
掌柜继续讲欧阳锋的来历,自此病后大愈,他便对武术如痴如狂,晨光未露便揣着几个冷馒头冲进密林,常常熬到月悬中天仍不知疲倦。
他将活蛇缠在手臂上,感受其肌肉起伏的节奏,任凭毒牙擦过皮肤;用竹筒收集不同毒蛇的毒液,混合山涧草药反复试炼。
有时专注调配解药,连饭食馊掉都浑然不觉,饿极了就抓把野果充饥。暴雨倾盆时,他冒雨观察蛇群在泥泞中的游动轨迹;烈日当空时,又研究毒雾在高温下的扩散规律。日复一日,他独创出以笛声控蛇的“灵蛇引”,开发出能麻痹百兽的“醉生雾”,更摸索出将蛇毒淬入兵刃的秘法。
那些盘踞在深谷中的蛇类,渐渐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而密林深处不断升腾的诡异雾气,也预示着一个令江湖震颤的“毒之传说”正在成型。
就在欧阳锋日复一日专心研毒的时候,有一日,暮色在密林中织起暗网时,欧阳锋手中竹篓里的竹叶青突然躁动起来。
他屏息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忽听得枯枝断裂声混着粗重喘息从溪涧传来。拨开藤蔓的刹那,腐叶堆上蜷着个怪人——那人肤色如浸过蜜的古铜,额前垂下的银链缀着月牙形松石,随着急促呼吸轻晃,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他的羊皮靴裹着半凝固的黑血,深褐色长袍上绣着蜿蜒的金色藤蔓纹路,破损处露出小麦色的胸膛,肌肉虬结间纵横着暗红疤痕。那人仰头望向欧阳锋时,鹰隼般的灰绿色瞳孔映着天光,高挺的鼻梁两侧覆着细碎雀斑,薄唇因失血泛着青灰,却仍倔强地抿成锋利的弧度。当他用带着异域腔调的中原话吐出“救我”二字,颈间缠绕的青铜蛇形项圈突然发出幽微嗡鸣,与竹篓里毒蛇的嘶嘶声遥相呼应。
欧阳锋救了他,当篝火噼啪炸响火星时,外族人用匕首削着敷在脚踝的草药,灰绿瞳孔突然扫过欧阳锋腰间的蛇篓:“中原人捕蛇只为入药?”
欧阳锋往火堆里添了截松枝,火光将他的蛇形玉佩映得猩红:“蛇毒淬刃,见血封喉。倒是你——”
他目光落在对方愈合大半的伤口上,“用沙棘混着苔藓敷毒,这法子中原可没有。”
外族人突然笑出声,银链上的松石撞出清响:“你们中原人讲究‘气沉丹田’,却不知吞吐之术另有天地。”
他屈指弹飞掌心的草药残渣,喉间发出低沉轰鸣,胸前肌肉如蛤蟆鼓腹般剧烈起伏,周围枯叶竟无风自动。
欧阳锋瞳孔骤缩,青筋暴起。外族人却突然收势,从革囊中掏出块刻满奇异纹路的龟甲:“你救我一命,这‘蟾息诀’便算谢礼。”
他将龟甲塞进欧阳锋掌心,指腹擦过虎口的蛇形胎记,“以气为毒,以力化罡,练至大成......”
话音未落,他已如蛤蟆般跃起三丈,在岩壁上蹬出三个深陷的脚印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空荡荡的龟甲在火光中泛着幽光。
虚竹听得云山雾罩,“这故事果然传奇。”
掌柜往铜烟锅里压了压烟丝,火折子“噗”地燃起橘色火苗,氤氲烟雾中眯起眼:“小师父这话,倒让老汉玄奘西行,世人皆不信。”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虚竹袈裟下的手指微微收紧,“你也不信?”
虚竹耳垂通红,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前辈莫要拿佛门弟子打趣!蛤蟆功需以脏腑为炉,哪有以气御毒的道理?”
“道理?”
掌柜突然模仿起那日外族人鼓腹的模样,桌案上的茶盏竟跟着震颤,“小师父可知西域有种‘蛇人’,能引百毒入体却安然无恙?这蛤蟆功啊,”他压低声音凑近,“据说练到深处,连掌风都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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