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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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亮来,别理他们酸!”秦聿豪迈地一挥胳膊,直接拿起他那边的公筷,伸长了胳膊,精准地夹起一块纹理如霜雪、泛着诱人粉色光泽的最顶级的蓝鳍金枪鱼大腹,“尝尝这个!这可是今天新到的!” 筷子尖稳稳地落在紫卿月面前那方洁白的碟子里,鱼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润光泽。
祁景年的目光终于从碟子里那一片薄雪似的大腹刺身上抬了起来,深眸扫过秦聿那笑嘻嘻的脸,平静无波地开口,却让秦聿伸着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她今天不想吃这么油的。” 声音不高,每个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重量。
他将紫卿月面前的小碟子往边上移了半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了那双属于紫卿月的、纤细的镶银乌木筷子。他动作平稳优雅,目光在她面前那浅碟里几片更浅淡、如樱花般细腻粉嫩的中腹上扫过。
“尝尝这个。”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度。筷子尖端稳稳地夹起一片色泽如同朝霞浸润过、脂肪纹理细腻如同霜糖花般的金枪鱼中腹。那片最顶级的刺身尖端仿佛还凝着一丝从冰块上带来的、清冷的白气。
他将夹着那片冰凉刺身的筷子,极其自然地向她微启的双唇递去。那姿态从容如同做过千百次,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袒露无遗的亲密宠溺。筷子尖精准地悬停在距离她唇边不足一厘米处,甚至能感受到那凝在鱼肉边缘的冷气吹拂到她微微湿润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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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作来得太直接,太理直气壮。紫卿月脸颊瞬间烧起漫天红霞,连耳朵尖都红透,下意识地就想把脸埋下去。然而,下巴却被从下方伸过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是祁景年空出的那只手。他用了点力,不算粗鲁,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道,托住她的下巴尖,让她不能低头逃避。那温热的指腹贴着她的下颌软肉,带来一股轻微的、令人心悸的暖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清酒的冰气在杯壁缓慢晕开。
祁景年的目光却依然沉静如水地回视着秦聿那充满震撼、正逐渐转变为巨大揶揄和幸灾乐祸的脸。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像是对这种震撼的无声回应,带着一丝睥睨和一丝“我乐意”的淡然,像是在说:你有意见?
对面,秦聿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掉进面前那份刺身里,眼神在祁景年喂食的动作和他那副理所当然的“你管我”的表情之间来回切换,一副“我靠你他妈还能这样??”的见了鬼的表情。
旁边传来江斯宴极其细微、宛如被口水呛到的闷咳声。傅子裕再次无声地端起酒杯,金丝眼镜完全无法遮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与了然失笑的光芒。
“乖。”祁景年却似乎完全无视了对面三人快要崩塌的眼神和表情。他的目光重新落到紫卿月那因极度羞窘而微微颤动的眼睫上,声音压低得如同耳语,带着哄劝,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量,“张嘴。”
唇瓣微凉地被那片柔滑冰凉、如同凝结霜花的顶级金枪鱼中腹触碰到。清冷的油脂气息混合着海洋的鲜甜瞬间钻入鼻尖。紫卿月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是被那充满磁性的低语和指下的温热牵引着,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唇。
那片冰凉细腻的鱼生被轻轻推入。入口即化的极致鲜美瞬间炸开。
祁景年的目光始终沉沉地落在她被冰得一个激灵、随后露出微微惊异又满足神色的脸上。他看着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鲜甜。那只依旧托着她小巧下巴的手,指腹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极其自然地在她细腻滑嫩的下颌线条上揉了揉。仿佛只是拂去一点不存在的食物碎屑,又像是某种更亲密无间的标记。
“好吃吗?”他垂眸看她,声音里染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被夜色融化的沙哑暖意。
紫卿月抬起水光潋滟的眼眸,里面像是浸了月光和鲜露,带着点刚被喂食的懵懂和残留的羞涩,用力点点头,脸颊还飞着红云:“好……甜……” 声音轻软含混,被嘴里的鲜美堵得模模糊糊。
“噗——!!咳咳咳咳咳!!!!”
秦聿被这惊世骇俗的回答彻底刺激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喷了半口清酒!猛烈咳嗽着,一边笑一边捶胸顿足,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操老祁!!!你家小兔子……是管顶级金枪鱼刺身叫甜的吧?!怪不得你这老狐狸藏了这么多年!这审美……这……哈哈哈哈哈!绝了!”
江斯宴脸上的温和笑容彻底崩塌,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强忍着笑意,连忙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掩饰性地擦拭被酒液沾了一点的桌面边缘,肩膀却在微微耸动。
只有傅子裕,终于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短促、似无奈又似荒谬解气的低笑声,摇了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重重地喝了一口。冰凉的清酒滑过喉咙,压下了翻腾的戏谑。
包厢内瞬间从方才那令人窒息的隐秘紧张中挣脱出来,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爽朗又带着巨大调侃意味的笑声和秦聿毫不遮掩的粗口揶揄。那笑声冲散了尴尬,也冲开了隔阂。气氛在极度的诧异和戏谑中达到了某种古怪却热烈的和谐点。
紫卿月听着那响亮的笑声和自己说错话的懊恼羞涩,小脸红得要滴血,本能地就想把自己埋进祁景年的臂弯里。
祁景年嘴角那抹弧度在众人哄笑中反而加深了几分。没有丝毫不悦,眼底甚至流淌着一种“我的宝贝就是如此独特”的宠溺和满足。他没有阻止那几乎要钻进他怀里、如同寻求屏障的鸵鸟般的小动作,反而顺势收紧手臂,将人更密实地圈进自己怀间那片安全领域。
幽深的目光在包间内扫视一圈,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笑得几乎捶桌的秦聿,闷笑擦拭桌角的江斯宴,摇头饮酒的傅子裕,还有怀里那个羞得耳朵都红透、却又在偷偷揪着他羊绒衫衣角、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东西——全都无声地纳入眼底深处。
那只方才夹过刺身、此刻已变得温热些的筷子被他轻轻搁在白瓷筷架上,杯中的清酒在冰桶旁重新蓄满了剔透的液体。他端起自己的青瓷酒杯,手腕微抬,沉稳的杯壁在温煦灯影下泛着冰冷湿润的光泽。他没有开口邀请,只是深邃的眼眸在杯中晃动的液体表面停留片刻,随后微微抬起,目光越过杯沿,如同无声的指令扫过对面几双各怀心思、此刻都被他怀中那团粉色晕染笑意吸引了注意力的眼睛。
无需多言。
傅子裕眼底的笑意敛了半分,恢复了惯常的平稳精睿,不动声色地举杯。江斯宴温和的笑意重新沉淀到眼底深处,动作自然地随行。连笑得差点岔气的秦聿也强行憋回半口气,龇牙咧嘴地抓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眼神里全是“行!你牛逼!你老小子真他妈会”的服气。
杯壁无声碰撞的瞬间,清脆声响如同落玉,敲碎了最后一丝无形的壁垒,也宣告着今晚这场“见光宴”真正开启。祁景年将那杯沿浸着冷冽清酒香气和灯光的瓷杯送到唇边,却没有立刻饮下。他的视线垂落,极快地在那张正努力把自己往他怀里更深处藏、只露出绯红耳尖和一小片光洁额头的侧颜上掠过。深潭般的眼底深处,无声漾开一圈只有自己能懂的笑意涟漪。
“叮。” 杯口发出极细微的轻响。
“岚庭”那扇沉重的、几乎吸收所有声音的隔音包厢门在身后合拢。门外走廊是另一种经过精密调校的寂静,脚步落在厚实地毯上发不出丝毫回响。
祁景年臂弯里依旧搂着紫卿月。不同于进门时的紧绷微怯,她现在几乎是半依赖地依偎在他臂弯的线条里,浑身散发着一种卸下些压力后微醺的松弛,眼角眉梢被刚才那些笑声和顶级清酒的后劲染着晕润的粉意。深灰色羊绒开衫带着他沉稳的体温和独特的气息,如同最安全的堡垒。
等候在厚重门廊阴影处的阿哲无声上前一步,精准地卡在祁景年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目光低垂,只落在前方几步之外光洁的大理石纹理上。
专用电梯安静地停靠在这一层。无声的光门滑开又合拢。封闭空间四壁是深色单面镜。祁景年侧身,将臂弯里那团柔软温热更安稳地纳入电梯厢靠里的角落。紫卿月的后背抵着冰凉剔透的镜面,面前是他宽阔的胸膛带来的温热压力。封闭空间加速下落带来的微失重感让酒意上涌的她下意识地寻求支撑,小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他开衫前襟的羊绒布料。
他垂眸。巨大观景电梯外,整个城市的灿金霓虹与暗蓝苍穹在高速下降中扭曲成绚烂的光弧飞速流动上升。迷离变幻的光线透过观景玻璃,不断在他和她身上流动、切割、跳跃,勾勒出深邃的轮廓和纤软的身形。那飞速流动的光如同万花筒中倾泻而出的火流星。
电梯下坠带来的风压拂动她微散在颊边的发丝。一种微小的晕眩感随着城市的流光旋转攀升。紫卿月下意识地将脸埋进他羊绒开衫的衣襟深处,鼻尖贪婪地汲取那里熟悉的稳定气息。
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无声地覆盖在了她紧抓衣襟的小手上,指骨强硬却又带着抚慰的力道,将那只冰凉微抖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站稳点。”低沉的声音贴近她的发顶,带着气流拂过,“小醉猫。”
那气息拂过敏感的耳骨,带着戏谑的温存和清酒残余的、清冽干净的诱惑感。紫卿月抓着衣襟的小手在包裹下反而收得更紧,脸蛋更深地埋进他前胸。他开衫柔软的纹理摩擦着鼻尖,带来熟悉的、深层次的安心感,驱散了最后一点失重的迷眩。她像终于归巢的幼兽,彻底安分地蜷缩在这方温热堡垒里,长睫在光晕流动中缓缓垂下,呼吸变得绵长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