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说书人登台,词惊四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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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且静一静。"他压了压手,声音放得更缓,像在说句体己话,"这上阙不过是引子,下阙么..."目光扫过最前排的老货郎,扫过二楼探头的镖师,最后落在傅君玥脸上,"且容陆某温壶酒,慢慢说与各位听。"

大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快说",阿福抱着酒壶往台上跑,傅君玥低头拨弄算盘,却把珠子拨得稀里哗啦——她算不清这书能赚多少银子,却算清了一件事:这陆九渊,怕真要掀起神都的浪了。

陆九渊接过阿福递来的温酒,酒气混着窗外的夜风涌进鼻端。

他望着台下发亮的眼睛,指尖叩了叩台面,那声响比方才更沉,像在敲一面沉睡的鼓。

"白发渔樵江渚上——"

他开口时,窗外的更鼓正好敲响。

陆九渊的声音裹着更鼓声漫开,像一坛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初时清冽,后味却烫得人心尖发颤:"惯看秋月春风。"他屈指蘸了酒,在台面上画了道水痕,"一壶浊酒喜相逢——"

老货郎的酒碗"当"地磕在桌上,酒液溅湿了前襟都浑然不觉;戴斗笠的镖师喉结滚动,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刀柄,像是要按住什么翻涌的东西;两个书生中穿湖蓝衫子的那个,正攥着毛笔在帕子上狂草,墨迹晕开一片,倒把"相逢"二字写成了"血"样的狰狞。

傅君玥的算盘珠子不知何时停了。

她望着台上的人,忽然想起昨日在后院看见的场景——陆九渊背对着月光擦刀,刀身映出他半张脸,眉峰像淬过冰的剑。

可此刻他垂眼时睫毛投下的阴影,倒像极了她幼时在画本里见过的"谪仙"。

"古今多少事——"陆九渊突然抬眼,目光扫过二楼雅间半开的窗,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玄色身影,帽檐压得低,只露出半片苍白的下颌,"都付笑谈中。"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穿堂风里时,整座醉仙居忽然炸开雷般的喝彩。

老货郎拍着桌子喊"再来一遍",镖师把斗笠往桌上一扣,摸出块碎银"当啷"扔在台边;湖蓝衫书生冲上来要抄他的词,被阿福笑着拦住,手里的帕子却早被抢去传看——墨迹未干的"浪花淘尽英雄"在烛火下泛着暗紫,倒真像英雄血。

陆九渊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眼尾带着点微醺的红。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成一串金铃:【当前情绪值+200,声望值突破江湖二流门槛,奖励:《东汉野史录》残卷(可激活历史故事线)】他的手指在惊堂木的裂痕上轻轻一按,这才是他要的——不是打打杀杀的江湖,是一张嘴能掀动千万人心的江湖。

"各位!"他举起酒坛又饮一口,酒气裹着话音撞进每个人的耳朵,"方才这《临江仙》是引子,陆某今日要讲的,是段比这长江水更浊、比这英雄血更烫的故事。"他屈指弹了弹惊堂木,裂痕里迸出点细碎的木屑,"东汉末年,群雄并起——"

满座先是一静,接着响起嗡嗡的私语。

神都的说书人最擅讲的是本朝的侠事、前朝的宫斗,"东汉"二字对这些江湖人来说,比海外仙山还模糊。

老货郎挠着后脑勺嘀咕:"东汉?

莫不是北边匈奴人那个?"镖师瞪了他一眼:"胡扯,我家老祖宗说过,汉家江山分西汉东汉——"

陆九渊听着底下的议论,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

系统任务里明明白白写着:"以历史故事重塑江湖史观",这些人越是陌生,故事的钩子便扎得越深。

他突然重重一拍惊堂木,"啪"的脆响盖过所有杂音:"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八个字像块烧红的铁,"嗤"地戳进众人的喉咙。

老货郎的话头被截断在舌尖,镖师的手死死扣住桌沿,指节泛白;傅君玥攥着算盘的手松开,珠子"哗啦啦"滚了一地——她忽然想起昨日坤道说的"神都的天要变了",原来这变天的雷,是从说书人的嘴里劈下来的。

"故事要从桓、灵二帝说起。"陆九渊的声音放得很慢,像在往坛里装酒,得慢慢酿才够味。

他望着台下骤然凝固的面孔:老货郎眯起眼,显然在搜肠刮肚回忆听过的话本;湖蓝衫书生翻出怀里的《皇舆要览》,手指急切地戳着书页,却怎么也翻不到"桓灵"二字;玄色身影的帽檐动了动,苍白下颌的主人终于抬起眼,露出双像浸在寒潭里的眼睛。

"桓帝、灵帝?"傅君玥无意识地重复着,忽然想起上个月在书商那里见过的《本朝通鉴》,里面分明写着"我朝承隋而立",哪有什么东汉?

她蹲下身捡算盘珠子,指甲掐进掌心——这陆九渊,怕不是要把整个江湖的"理"都翻过来讲。

陆九渊望着台下各异的神情,手指轻轻抚过惊堂木的裂痕。

系统提示音还在响,他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那是江湖人心里的弦,正被他一句句拨得嗡嗡作响。

他端起阿福新温的酒,酒气漫过鼻尖时,忽然压低声音:"各位可知,这桓灵二帝在位时,宫里养着一群比江湖恶人更狠的主儿?"

满座寂静如死。

老货郎的酒碗悬在半空,镖师的刀鞘蹭着桌角发出刺耳的响,玄色身影的指尖扣住窗沿,木头上裂开细不可察的纹路。

傅君玥捡珠子的手停在半空,她望着台上人眼里跳动的烛火,忽然明白坤道那句话的意思——这说书人哪里是在说故事?

他是在给江湖种一把火,等这火着起来...

"十常侍。"陆九渊吐出这三个字时,窗外的更鼓恰好敲过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