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真相难辩,战火燎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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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坛碰撞的脆响渐次消弭,说书场里的茶客三三两两散了。

陆九渊弯腰拾起因方才比划动作而掉在地上的醒木,指腹触到檀木上深浅不一的刻痕——那是他这三个月来说书时拍重了留下的。

楼外的穿堂风卷着残茶味扑进来,他听见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头正撞进傅君玥的视线里。

那道月白裙角没走远。

"先生说董卓砌了美人关的墙。"傅君玥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腰间玉牌随着呼吸轻晃,"可昨日您讲'十常侍乱政'时,又说墙是宦官们一砖一瓦垒的。"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上的缠枝纹,"今日这墙忽而变作英雄自己砌的,明日是不是连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成墙?"

陆九渊的手指在醒木上顿住。

他当然知道,这姑娘是把他的说书内容拆碎了揉进现实看——昨日讲宦官弄权,暗合武周朝堂里那些阿谀奉承的新贵;今日说董卓被美人计反杀,又像在影射某些对武瞾有二心的旧臣。

可他能说什么?

说书系统的任务要求他"以古喻今,搅动人心",真要把"影射"二字摆到明面,怕是不等武瞾动手,这些反武的诸侯就要先把他的舌头拔了。

"傅姑娘是觉得在下信口开河?"他垂眼收拾话本,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实不相瞒,在下前日说'温酒斩华雄',有个卖炊饼的老汉非说关云长是在骂他那爱赌钱的儿子——您瞧,这墙啊,各人心里有各人的砌法。"

傅君玥的睫毛猛地颤了颤。

她望着陆九渊眼底那抹无奈,忽然想起昨日在城南破庙遇见的老妇——那妇人攥着她的衣袖哭,说听了"何进引狼入室"的故事,怕自己送进皇宫当宫女的孙女也成了刀下魂。

原来这说书人嘴里的故事,早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可您明明......"她的声音突然轻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那是她十二岁时父亲被酷吏害死,母亲塞给她防身的,刀鞘上的红漆早磨得斑驳。"您讲貂蝉时,眼里有光。"她咬了咬唇,"像在说一个真正的英雄,不是棋子。"

陆九渊抬头,正看见她眼底翻涌的光。

那光里有质疑,有期待,还有一丝他熟悉的——当年他在现代讲《三国》时,台下学生眼里也有这样的光,像是要透过故事看进人心最深处。

他忽然笑了,把话本往怀里拢了拢:"明日说'辕门射戟',傅姑娘若得空,不妨再来听。"

傅君玥盯着他怀里的话本,那片被金箔覆盖的封皮上,那道细剑似的划痕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告辞",转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把桌上未收的茶盏吹得晃了晃,溅出几滴冷茶,在陆九渊手背洇开个深色的圆。

直到那月白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陆九渊才长出一口气。

他摸出怀里的系统面板,新任务提示还在闪烁:"引发诸侯对武周政权的信任危机——进度87%。"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小二的吆喝:"陆先生,城门口有位军爷说有紧急信件要亲手交给您!"

李贞的营帐里,烛火被穿堂风刮得忽明忽暗。

他捏着那封密信的手在抖,羊皮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武氏本名珝,幼时入魔门'玄冰宫',以活人血祭练得'九渊诀'......"信尾盖着韩王李元嘉的私印,朱砂红得刺眼。

"王爷,这信......"一旁的亲卫欲言又止。

"滚出去。"李贞的声音像浸了冰碴子。

他望着帐外飘起的炊烟,想起三日前在洛阳城外遇见的老卒——那老兵跪在他马前哭,说武周的税吏把他儿子的棺材板都拆了抵税。

那时候他还觉得,反武不过是为了李唐血脉;可现在看着这封密信,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终南山遇见过的魔门弟子,那些人眼里的光,和武瞾登位时朝会上的目光,竟有几分相似。

"取酒来。"他突然吼了一嗓子。

亲卫捧着酒坛进来时,见他正把密信往怀里塞,铠甲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明日起兵。"他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信上,晕开一片暗红,"就算她真是什么魔门妖女......"他抹了把嘴,眼底的火比烛芯还亮,"我李唐子孙,总不能让个妖女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博州的夜色比豫州更沉。

李冲站在檐下,望着信使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手里的密信被攥得发皱。

信上的内容和李贞收到的几乎一样,墨迹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他想起上个月武瞾派来的使者,那人大谈"均田制",说要让博州的百姓都有地种。

可转头又听说,洛阳城里的老臣们被下了大狱,罪名是"私藏李唐旧物"。

"老爷,要烧了吗?"随从举着灯凑过来。

李冲望着灯芯跳动的光,忽然想起幼时在长安见过的一场火——那时他才七岁,武氏刚被立为皇后,有个老臣在宫门前自焚,火焰里飘出的灰烬,像极了此刻手里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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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忽然把信扔进灯里。

火舌卷过"魔门"二字时,他听见自己说:"去回韩王,就说博州...粮草未齐。"

随从退下后,李冲望着灰烬里未燃尽的残片,忽然笑了。

那笑里有几分自嘲,几分侥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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