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蜀山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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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巅,罡风如刀。
李寒舟足踏一柄三尺青锋,剑名“寒霜”,剑身吞吐着尺许长的凛冽青光,将扑面而来的、混杂着冰粒的狂猛气流强行劈开。下方是翻滚奔涌、深不见底的云海,墨浪般起伏,偶尔被凛冽的罡风撕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万仞绝壁狰狞的嶙峋黑影,看一眼便令人神魂欲坠。
他正衔命追剿一头自西海逃窜至此的千年墨蛟。那孽畜凶戾异常,虽被师门重创,遁逃之速依旧快如鬼魅,搅得下方云海浊浪排空,腥风扑鼻。
“孽障!休走!”李寒舟舌绽春雷,声浪在狂风中竟凝而不散。体内精纯的《紫府剑典》真元疯狂流转,尽数灌注于足下寒霜剑。剑身清鸣陡然拔高,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刺目青虹,速度再增三分,死死咬住前方那团在墨云中翻滚腾挪的巨大阴影。
眼看距离拉近,寒霜剑蓄势待发,剑气森森已锁定蛟身七寸要害。骤然间,下方翻滚的墨云猛地向两侧炸开!一道粗逾水桶、粘稠腥臭、闪烁着诡异暗红符文的污秽血箭,毫无征兆地自云海深渊中暴射而出!其速之快,其势之刁钻狠辣,远超李寒舟预料!
“血河妖法?!”李寒舟心头警兆狂鸣,瞳孔骤缩!这绝非墨蛟手段!此地竟还潜伏着更阴毒的魔头!
变生肘腋,寒霜剑正全力前冲,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李寒舟只来得及将护体剑罡催发至极致,周身瞬间亮起一层凝实的淡青光芒。
轰——!!!
那污秽血箭结结实实轰在护体剑罡之上!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浓酸腐蚀金铁的“嗤嗤”声!坚韧的淡青剑罡只支撑了不到一息,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轰然碎裂!残余的血箭阴毒之力狠狠撞上李寒舟胸膛!
噗!
李寒舟如遭万钧重锤猛击,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一口滚烫的逆血狂喷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的血线。足下寒霜剑发出一声哀鸣,剑光瞬间黯淡,灵性大损,与他心神相连的感应也骤然变得微弱紊乱。
巨大的冲击力裹挟着他,如同断线的风筝,翻滚着,朝着下方那深不可测、墨浪翻腾的岷江云海直直坠落!罡风撕裂着他的道袍,猎猎作响,失重感与脏腑移位般的剧痛交织,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沉入冰冷的黑暗。最后残留的感知里,是上方墨蛟得意的嘶吼,以及云海深处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阴鸷刺骨的桀桀怪笑。
冰冷,刺骨的冰冷,包裹着全身,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深渊。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浮沉,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破碎的脏腑,带来窒息般的钝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冽的草木气息,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悄然钻入李寒舟的鼻端。这气息带着山野的鲜活与泥土的微腥,与蜀山金顶那常年缭绕的、清冷空灵的云霞之气截然不同。
眼皮沉重如山,他用尽残存的气力,终于掀开一丝缝隙。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一片简陋却干燥的茅草屋顶,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缝隙中漏下,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身下是厚厚一层干燥柔软的茅草,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简陋的木屋,四壁是粗糙的原木和糊着泥巴的竹篾,墙角堆着些农具和晒干的药草。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清冽的草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雅的幽香。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环顾这方小小的庇护所。目光扫过屋角,骤然定住!
那里,蜷伏着一团雪白。
是一只通体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狐。体型比寻常狐狸稍大,皮毛蓬松如云,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玉泽。它似乎倦极,头颅埋在自己蓬松的大尾中,正沉沉睡着。呼吸均匀细微,随着身体的起伏,那雪白的皮毛也微微荡漾。唯有额心处,一点米粒大小的金色印记,如同凝固的琥珀,在幽暗中散发着微弱而神秘的光晕。
李寒舟的目光落在白狐后腿靠近臀部的皮毛上——那里,有一小片毛发纠结板结,颜色暗沉,显然是被什么粘稠的液体浸染过。是血!他自己的血?还是……这白狐受伤了?
他试图撑起身子,查看自身伤势。刚一用力,胸口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再次上涌。他闷哼一声,重重跌回草铺,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
这微小的动静惊醒了屋角的生灵。
白狐倏然抬起头,一双眸子骤然睁开!那竟非寻常狐类的棕黄或碧绿,而是纯粹如琉璃、深邃如秋潭的——金色!澄澈,灵动,带着一丝初醒的懵懂,瞬间锁定了草铺上挣扎的李寒舟。
四目相对。
金色的兽瞳中,清晰地映出李寒舟苍白痛苦的脸庞。没有野兽的凶戾,也没有寻常动物对陌生人的警惕。那眼神极其复杂,带着一种李寒舟难以理解的……关切?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性光辉,仿佛能洞穿人心。
白狐轻盈地站起身,无声无息地走到草铺边,低头嗅了嗅李寒舟染血的衣襟。随即,它转身走向墙角那堆晒干的药草,灵巧地用鼻尖和爪子拨弄着,很快衔起几株叶片呈锯齿状、散发着清凉微苦气息的药草,轻轻放在李寒舟手边。做完这一切,它又深深地看了李寒舟一眼,那金色的眼眸仿佛在说:“敷上。”然后,它便转身,灵巧地钻出了虚掩的木门,消失在门外明亮的光线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难以捉摸的幽香在空气中浮动。
李寒舟怔怔地看着手边那几株带着露水清气的药草,又望向空荡荡的门口。胸口的剧痛依旧,但方才那双灵性逼人的金色眼眸,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他依言,忍着痛楚,将药草嚼碎,敷在胸腹最痛之处。一股清凉之意迅速蔓延开来,竟真的稍稍压下了那火燎般的灼痛。
倚着冰冷的山壁,李寒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脏腑撕裂后的血腥气。茅屋低矮,木门虚掩,透进山间雨后清冽微寒的空气,混杂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然而,在这自然的味道之下,一丝极其幽微、却异常清晰的冷香,如同无形的丝线,固执地萦绕在简陋的木屋内。
这香气非兰非麝,清冷似雪后初绽的梅蕊,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妖异的甜意,若有若无,偏偏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他强忍伤痛运转蜀山《紫府剑典》心法,试图接续受损经脉时,这缕冷香便如同附骨之蛆,悄然钻入他的鼻端,扰乱他本就不稳的心神。
绝非草木药香。李寒舟眉峰紧蹙,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草席上划过。他目光如电,不动声色地扫过木屋的每一个角落——堆着干柴的角落,悬挂着几串干瘪山椒的房梁,墙角那只盛着清水的粗陶水罐……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扇虚掩的、通往另一间更小内室的木门上。
那缕冷香,似乎正是从那门缝后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是那白狐?他忆起那双澄澈得不似凡物的金色眼眸,忆起它衔来药草时灵巧的动作。山中精怪?念头刚起,又被他强行压下。蜀山戒律森严,遇妖则斩,不问缘由。可……它救了自己。
伤势稍缓,已能勉强行走。这夜月华极盛,清辉如练,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屋内洒下道道银霜。胸中郁积的剑气似与月华共鸣,隐隐鼓荡。李寒舟按捺不住,悄然起身,推门而出。
屋外是一方小小的院落,背靠陡峭山壁,前临深涧。月华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院中一块磨盘大小的青石照得莹莹生辉。山风掠过林梢,带来阵阵松涛,更显天地寂寥。
铮!
一声清越剑鸣划破寂静!李寒舟并指如剑,引动体内残存的真元。一道凝练的淡青色剑罡自指尖迸发,虽不及全盛时璀璨夺目,却也如游龙般灵动,在他身周盘旋游走。他身形展动,脚踏七星,一套蜀山入门筑基的《流云剑诀》施展开来。剑罡破空,发出咻咻锐响,搅动得满地月华如碎银般跳跃。剑气森寒,与清冷的月华交融,在他周身形成一片朦胧的光晕。剑势虽因内伤滞涩,不复往昔行云流水,却也自有一股沉凝坚韧的意味。
就在一式“云海翻腾”使到极致,剑罡回旋,身形如陀螺般旋至院角,视线扫过茅屋低矮屋檐的刹那——
一道极淡、极快的白影,如同被惊起的夜鸟,自檐角最高处的阴影里猛地一闪!
快!快得只余一抹视觉的残痕!
李寒舟剑势骤停!指尖的淡青剑罡倏然敛去。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清冷的月华之中。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气血翻涌,牵动内伤,喉头又是一阵腥甜。方才那绝非错觉!檐角阴影里,确有一物!
是它?那只白狐?可那白影掠过的姿态,分明带着一种……属于“人”的轻盈与……窥探?
疑云如浓雾般弥漫心头。那缕挥之不去的冷香,檐角转瞬即逝的白影……救命的恩情与蜀山的戒律在他心中激烈撕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眼神恢复沉静,更深处却燃起一丝冰冷的探究。他缓缓收势,如同寻常疲惫般,转身走回茅屋。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满院月华。
屋内一片漆黑。李寒舟并未点灯,径直走到那张简陋的草铺前,盘膝坐下。他闭上双眼,五心向天,摆出蜀山弟子最标准的入定姿态。呼吸渐渐变得悠长、缓慢、微弱,胸膛起伏几不可察,仿佛整个人的生机都已沉入丹田深处,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唯有耳力,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山风掠过茅草的沙沙声,远处深涧隐隐的水流声,甚至草席下小虫爬动的窸窣声,都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更久。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叶落地的摩擦声,自那扇通往内室的木门处响起。
门,被极其缓慢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缕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更加浓郁的冷香,如同无形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涌入外间,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这香气冰冷、妖异,带着一种非尘世的诱惑力,直钻入李寒舟的鼻端,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来了!
李寒舟心神如古井无波,眼睑下的眼珠却微微转动。他“听”到那缕冷香的源头在移动,无声无息,如同月光在流淌。它绕过草铺,朝着他放置随身物品的角落靠近——那里,静静躺着他的青布包袱,以及压在包袱之上,那柄剑鞘古朴、此刻却收敛了所有锋芒的佩剑。
冷香在他身畔萦绕片刻,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陷入深沉的定境。随即,那无形的存在转向了角落的佩剑。
黑暗中,响起一声极细微的、带着压抑的惊叹的吸气声。那声音……是女子的!清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接着,是衣料极其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在他佩剑旁蹲伏下来。一只无形的手,带着小心翼翼、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极其缓慢地伸向那柄剑的剑柄。
指尖即将触及那冰冷剑柄镶嵌的青铜饕餮纹饰时——
嗡!
一声低沉却充满警告意味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屋内响起!并非李寒舟催动,而是那柄沉寂的佩剑自身感应到了某种“非人”气息的靠近,护主剑罡自发激荡!
嗤!
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如同烙铁烫伤皮肉的轻响!伴随着一声女子压抑到极致的痛呼!
“呃!”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惊骇!随即,冷香剧烈波动,如同受惊般猛地向后收缩!衣袂带风声响起,那无形的存在似乎踉跄后退!
“南明离火剑?!” 惊骇的女声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在黑暗中低低响起,如同梦呓,又似质问,“它怎会……在你手里?!”
话音未落,内室木门猛地被撞开又合拢的声响传来!冷香如同退潮般,瞬间缩回内室,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寒舟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盯向内室那扇紧闭的木门!方才那声痛呼,那句带着无尽惊疑与痛楚的质问,如同惊雷在他识海中炸响!
南明离火剑!
蜀山失传百余年的镇派神兵之一!传说此剑乃采地肺万年离火之精,由三代掌教真人于雷火中淬炼而成,剑成之日,天降流火,百里赤地!其性至阳至烈,专克天下阴邪妖氛!百年前一场正邪大战后,此剑便与持剑长老一同失踪,成为蜀山悬案!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那柄佩剑。剑鞘古朴无华,剑柄缠着陈旧的青鲨皮。这剑自他入门,便是师尊所赐,名曰“寒霜”,虽也算上品飞剑,但与传说中的“南明离火”相去何止云泥?!方才那女子……那妖物,为何惊呼此名?她认得此剑?不,她认得的是……这剑鞘?这剑柄?还是……这剑鞘之内,寒霜剑深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某种本源?!
李寒舟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方才那女子指尖触剑被灼伤的声音犹在耳畔。他目光沉凝,指尖悄然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紫府真元,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探向自己佩剑的剑柄。
就在指尖距离剑柄尚有寸许之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焚尽八荒般炽烈煌煌气息的剑意,如同沉睡的巨龙被轻微惊扰,自那看似平凡的剑鞘深处猛地透出一丝!
嗡!
剑鞘无风自动,微微震颤!李寒舟指尖凝聚的真元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一股灼热感顺着他探出的指尖猛地窜上,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燎了一下!
李寒舟触电般收回手指,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那柄朝夕相伴的佩剑,如同盯着一个深埋百年的、令人悚然的秘密。
山风卷着深秋的寒意,掠过蜀山万仞群峰,撞在锁妖塔那历经千年风霜、布满斑驳符文的玄黑塔身上,发出呜咽般的悲鸣。塔身百丈,直插云霄,塔顶没入翻滚的铅灰色雷云之中,无数道粗如儿臂的暗金色雷电如同狂怒的金蛇,在云层间疯狂流窜、抽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将整片天空映照得忽明忽灭,一派末日景象。
塔基周围,早已是一片修罗杀场。
原本守护塔周的数十名蜀山精锐弟子,此刻大多已化作残肢断臂,猩红的鲜血浸透了冰冷的黑曜石地面,又被混乱的剑气、妖风、魔火反复炙烤,凝结成一片片暗褐色、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血痂。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焦臭,还有锁妖塔深处逸散出的、积郁了千年的暴戾妖气。
残存的十几名弟子,人人带伤,道袍染血,在数位白发苍苍、面色铁青的长老带领下,结成残缺不全的“两仪微尘剑阵”。剑光交织成网,勉力支撑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淡金色光罩,死死抵住塔基正前方那股毁天灭地的冲击洪流。
洪流的源头,正是塔基那扇高达十丈、刻满上古封魔符文的巨大玄铁门!此刻,那两扇号称万劫不摧的玄铁巨门,竟已向内凹陷、扭曲!门缝中,粘稠如浆、翻滚着无数痛苦扭曲面孔的暗红色血浪,正疯狂地向外喷涌、冲击!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无数冤魂厉魄凄厉到极致的尖啸,震得光罩剧烈颤抖,剑阵中修为稍弱的弟子便口喷鲜血,萎顿倒地。
血浪前端,凝聚成一个模糊却顶天立地的巨大魔影!那魔影通体由粘稠的血浆构成,不断扭曲变形,时而显出三头六臂的狰狞法相,时而化作铺天盖地的血海狂涛。魔影中心,两点猩红如血钻的光芒死死锁定着剑阵,那是它的眼睛,充斥着无尽的怨毒、贪婪与毁灭一切的疯狂!
血魔!这便是被蜀山镇封于锁妖塔最底层、吞噬了无数妖魔精魄、已然半只脚踏入魔君境界的盖世血魔!
“孽障!休得猖狂!”为首的白眉长老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手中一柄古朴的青铜法剑爆发出刺目的青光,强行稳住摇摇欲坠的剑阵光罩,“诸弟子!随我催动‘太清神霄雷’!拼死也要将它压回去!”
残余的蜀山弟子齐声怒吼,个个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手中长剑上,剑光瞬间暴涨!无数道或青或紫的剑罡汇聚于长老法剑所指,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团剧烈旋转、散发着恐怖毁灭气息的深紫色雷球!雷球表面电蛇狂舞,引动高天之上翻涌的雷云,数道粗大的金色天雷被牵引而下,狠狠劈入雷球之中!
“敕!”白眉长老须发皆白,面容因透支真元而呈现不正常的赤金,法剑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指向那血浪魔影!
轰隆——!!!
深紫色的太清神霄雷球,裹挟着煌煌天威,如同坠落的星辰,撕裂血浪,悍然轰向魔影核心!
“桀桀桀……螳臂当车!”血狼魔影发出震天动地的怪笑,声音如同万鬼齐哭!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它竟不闪不避!魔影中心那两点猩红血芒猛地爆射出刺目的血光,一只由无数粘稠血浆和扭曲骸骨凝聚而成的巨爪,带着污秽、堕落、吞噬一切的恐怖法则之力,悍然迎向紫色雷球!
爪与雷球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神魂颤栗的、如同巨兽咀嚼骨骼般的沉闷碎裂声!那凝聚了蜀山残余弟子全部精血与天威的紫色雷球,竟被那污秽血爪生生捏住!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鬼脸从血爪中浮现,疯狂啃噬着雷球表面的电光!雷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缩小,最终“噗”的一声,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水泡,彻底湮灭在滔天血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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