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灵魂深处的战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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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的官方通讯频道，在这一刻，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死寂。

即便隔着屏幕，那拔地而起的行星发动机，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与工业美学暴力，依旧让无数国家的最高决策者，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已经不是灵异事件，更不是什么电影特效。

这是神迹。

是一个名为江澄的男人，正在用他那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手段，当着全世界的面，改写现实！

某个纯白色的，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空间内。

一袭宫装，风华绝代的女娲，正平静地看着眼前光幕上，那座被蓝色数据流覆盖的巴黎。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

只有一丝，好比艺术家看到一件有趣的半成品时，流露出的，冰冷的玩味。

“用希望，来对抗绝望？”

“用秩序，来对抗混乱？”

“师弟，你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天真得可笑。”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那座由江澄构筑的，充满了宏伟与悲壮的赛博朋克都市，毫无征兆地，开始“变质”。

原本闪烁着希望与科技之光的行星发动机，表面开始浮现出狰狞的铁锈，运转的轰鸣声，变得嘶哑而无力，好比一个垂死巨人的哀嚎。

街上那些行色匆匆，为了家园存续而奔波的民众，眼神开始变得麻木，空洞。

墙壁上那些“家园”、“团结”、“希望”的全息标语，开始扭曲，闪烁，最终变成了一个个充满了绝望与嘲讽的词语。

“逃亡”、“背叛”、“毁灭”。

天空不再是充满科幻感的阴雨连绵，而是被一种令人压抑的，好比末日降临的昏黄色烟尘所笼罩。

女娲，用她那无与伦比的，对人心的洞察与操控力，从内部，腐蚀了江澄的作品。

她没有去破坏这个世界，而是污染了这个世界的“灵魂”。

她要让江澄亲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那套充满理想主义的硬核科幻史诗，在赤裸裸的人性之恶面前，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她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所谓的希望，不过是绝望盛开前，最绚烂的泡影。

“老江！这……这怎么回事？！”黄渤看着周围瞬间变得破败、萧条的景象，看着那些开始为了争抢一块面包而互相殴打，甚至拔刀相向的“路人”，彻底慌了。

陈昆也握紧了手中的枪，满脸戒备。

江澄吸溜完最后一口面，将碗放下，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他没有去看周围那好比地狱绘图般的景象，只是平静地对身后的拉面摊老板说道：“结账。”

那老板，是一个由数据构成的，眼神早已麻木的虚拟人。

他没有理会江澄。

江澄也不在意，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然后站起了身。

他没有去看那正在缓缓熄灭的行星发动机，也没有去理会那些已经开始自相残杀的民众。

他只是走到街边，从一个废弃的岗亭里，拿出了一个扩音喇叭。

然后，他走到了马路中央。

当着全世界的面，当着女娲的面。

他打开了喇叭，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导演在片场给演员讲戏的口吻，对着整个城市，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绝望。”

“我知道你们觉得，世界要毁灭了，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很好。”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可以不努力，就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杨咪、陈昆、黄渤。

“我们四个人，身上有足够撑过一个月的食物和水。”

“杀了我们，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来啊。”

“让我看看，你们的绝望，究竟有多廉价。”

他这番话，好比在火药桶里，丢下了一根点燃的火柴！

那些原本还在小范围械斗的民众，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全都停了下来。

下一秒，无数双猩红的，充满了贪婪与疯狂的眼睛，齐刷刷地，锁定在了他们四人身上！

“杀了他！”

“抢光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