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灵魂深处的战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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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好比开闸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疯狂涌来！

“江导！你疯了？！”黄渤吓得脸都绿了，这他妈是自寻死路啊！

陈昆已经准备开枪示警。

杨咪却依旧平静，她只是又向江澄身边，靠近了一步。

江澄没有动，他只是举着喇叭，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疯狂的人潮，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嘲弄的弧度。

就在第一个挥舞着铁棍的暴徒，即将冲到他面前的瞬间。

他再次开口。

声音，通过喇叭，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嘶吼与咆哮。

“忘了告诉你们。”

“这部电影，我才是导演。”

“而你们，既是观众，也是演员。”

“你们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这部电影的最终结局。”

“是选择像野兽一样，在内斗中灭亡，拍出一部三流的末日恐怖片。”

“还是选择，拿起武器，拧成一股绳，去干翻那些把我们当猴耍的所谓的神明，拍出一部，足以载入史册的，逆天史诗。”

“你们的命运，你们自己选。”

“你们的剧本，你们自己写。”

“我的镜头，已经对准你们了。”

“现在，开拍！”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个第一个冲上来的，挥舞着铁棍的暴徒，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

他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开始剧烈地抽搐，眼神中，贪婪与疯狂正在飞速褪去。

取而代dE的，是一丝迷茫，一丝挣扎，以及一丝……被点燃的，名为“不甘”的火焰。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铁棍。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身后那依旧汹涌的人潮，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

“我们他妈的……不是演员！”

这声嘶吼，好比一声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越来越多的人，停下了脚步。

他们看着彼此，看着江澄，看着这个由数据构成的，充满了绝望的虚假世界。

然后，他们缓缓地，捡起了地上的武器。

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江澄。

而是天空中，那片将一切都笼罩的，令人作呕的，昏黄色烟尘。

“干他娘的！”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巴黎！

那些原本已经变得嘶哑无力的行星发动机，在这一刻，竟重新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愤怒的轰鸣！

纯白空间内。

女娲看着光幕上，那瞬间反转的剧情，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输得一败涂地。

她引以为傲的，对人性的玩弄，在江澄这种不讲道理的，“掀桌子”式的导演手法面前，显得如此的幼稚，如此的可笑。

江澄没有乘胜追击。

他只是丢掉喇叭，带着三人，转身离开。

“这里，交给他们了。”

“我们，去下一个片场。”

他对着全球直播的镜头，宣布了结果。

“《封神榜》第一场全球海选，巴黎赛区，结束。”

“所有在这场‘表演’中，选择反抗的巴黎市民，恭喜你们，全部晋级。”

“你们用行动，为自己赢得了，继续当‘主角’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