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凰新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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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窗外骤然响起一片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

刀剑碰撞的铿锵、短促的惨呼、重物倒地的闷响……

那是他早已布下的玄甲暗卫,如同蛰伏的猛兽,在刺客暴露的瞬间便已雷霆出击,正在肃清所有可能潜伏的余党。

夜色被这突如其来的杀伐撕碎,血腥气隐隐透窗而入。

四、权变暂缓

三更的更鼓声,沉闷地穿透重重宫墙,敲在寂静的栖凰宫内。

沈栖凰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略显苍白的容颜和包扎着素绢的手臂。

那点殷红的血迹,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环抱上来,带着熟悉的龙涎香和玄甲冰冷的金属气息。

萧执圭的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栖凰,看着我。”

他轻轻扳过她的脸,指腹带着无限的怜惜,摩挲着她眼下因连日操劳而浮现的淡淡乌青。

“改革可以缓,十年,二十年,我们等得起。但你的命,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有。我承受不起。”

“可是那些女童……”

沈栖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目光投向窗外女学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些在晨曦中捧着沙盘、眼神晶亮的小小身影。

“她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

“我明白。”萧执圭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我已密令风荷司,即刻在各州府重镇,以‘慈善义塾’或‘宗族学堂’之名,暗中设立教学点,专收贫寒女童。教材、师资,皆由内帑秘密拨付。明面上的大张旗鼓,暂停。待我彻底清剿完这些盘根错节的乐户势力,拔除毒瘤,再堂堂正正地推行新政!”

他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暖意,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曾因她殚精竭虑、饮食不继而时常隐隐作痛。

“你忘了苍梧山那次?你倒下时,那些刚有起色的女学差点被守旧势力连根拔起!栖凰,没有你坐镇中枢,没有你活着,谁来护佑这天下千千万万想要读书明理的女子?谁又能守住我们好不容易点燃的这点星火?”

他最后的质问,沉重如锤,敲在她的心上。

沈栖凰沉默了。

铜镜清晰地映出两人紧紧依偎的身影。

她帝服上威严的金龙与他婚服上象征天地秩序的日月纹章,在摇曳的烛光下奇异地交融、缠绕,仿佛一幅气势恢宏、却不得不被暂时卷起珍藏的江山社稷图。

当萧执圭带着无尽疼惜与后怕的吻,轻柔地落在她光洁的额间时,她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激烈跳动的心,

渐渐与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合二为一的律动,仿佛成了改革洪流中一个沉重而无奈的休止符。

五、暗潮潜涌

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沉沉地压在栖凰宫的琉璃瓦上。

确认枕畔的呼吸已变得均匀绵长,沈栖凰悄然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她动作轻缓地起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地走到书案前。

借着案头一盏如豆的烛火,她从枕下暗格中取出了那卷厚厚的《义务教育推行细则》。

昏黄的烛光跳跃着,映亮她专注的侧脸。

她翻到某一页,朱笔在“乐户产业转型奖励”条款旁,慎重地画了一个鲜红的圈。

墨迹未干,殷红如血。她想起大婚前夜,萧执圭在御花园中对她说的那番话:“治国如烹小鲜,过刚易折。栖凰,新政如刀,可破旧弊;然恩威并施,方为上策。雷霆手段之后,当予人改过自新之路,方能长治久安。”

彼时月色如水,他的眼神深邃如渊。

“在看什么?”低沉而带着刚睡醒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却精准地捕捉到她瞬间的僵硬。

萧执圭不知何时已醒,无声地走到她身后,宽大的手掌自然地搭在她腰侧。

他身上松松披着她的雪白狐裘披风,墨黑的长发间,还沾染着她惯用的茉莉发油的淡淡幽香。

沈栖凰没有回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只温润的暖玉镯。

“在想,”她声音平静,带着思索的意味,“如何能让那些青楼乐户的老板,心甘情愿地关掉他们的摇钱树,转而开门办学,成为新政的助力而非死敌。威压只能让他们暂时蛰伏,怨恨的种子埋下,终是隐患。”

萧执圭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给她。

那笑声里没有戏谑,只有洞悉一切的默契和早有准备的成竹在胸。

“我的栖凰,总是想在我前头。”他松开环抱的手,探入自己的袖中,取出一物。

烛光下,一枚崭新的令牌静静躺在他掌心。

令牌材质非金非木,沉甸甸的,泛着一种奇特的暗红色光泽,边缘还带着些许未打磨干净的棱角。

令牌正面,赫然是四个笔力遒劲、崭新錾刻的大字——“新民学堂”。

沈栖凰瞳孔微缩,她认出来了,那令牌的材质,分明是熔铸了“风月楼”那块鎏金匾额!

“早替你备好了。”萧执圭执起她受伤的手臂,在那包裹的素绢上落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眼神却锐利如鹰。

“明日,就让青幻‘风风光光’地给京城各大乐户送去。就说,帝后大婚,普天同庆,特赐此牌,恩准他们转行兴办‘新民学堂’。凡响应者,既往不咎,享优先申领转型补贴及免税之权;凡持此牌办学卓有成效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深沉的弧度,“论功行赏,或可封个‘义商’头衔,光宗耀祖。”

窗棂外,第一缕破晓的晨光,如同淬炼过的利剑,终于艰难地刺穿了浓重的黑暗,斜斜地投射进来,恰好照亮了两人交叠紧握的手。

那枚熔铸了旧日罪恶与奢靡的“新民学堂”令牌,在晨光中泛着一种奇异而充满力量的光泽。

沈栖凰抬眼,望进萧执圭深邃的眼眸,那里有未消的余怒,有深沉的疼惜,更有一种她无比熟悉的、属于顶级猎食者的冷静与狡黠。

刹那间,她豁然开朗。

原来,这场迫于形势的“暂缓”,从来都不是退让或妥协。

它只是将锋芒藏入鞘中,化作了另一场更为精妙、也更为致命的权谋棋局的开始。

而他们彼此交缠、休戚与共的命运,正如这穿透黑暗、势不可挡的晨光,终将刺破一切腐朽与阻碍,照亮这天下万千女子脚下,那条通往知识、尊严与无限可能的漫漫长路。

前路或有荆棘,但双凰展翼,其光必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