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污染的序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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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二狗刚躲开一道射线，闻言头皮发麻。那地方就在炮台火力最密集的区域边缘！
“没别的路了！默哥撑不住下一次攻击了！”石头的眼睛赤红，里面是孤注一掷的疯狂，“相信我！赌默哥的‘弦’！”
二狗看着石头眼中近乎燃烧的疯狂，又看了一眼他背上气息奄奄的林默，猛地一咬牙：“操！老子信你！兄弟们！给老子砸！吸引火力！老猫！跟我上！”
他不再犹豫，强忍剧痛，抄起地上另一根断裂的金属管，和老猫一起，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冲向火力最密集的右侧炮台区域！他们疯狂地挥舞着金属管，砸向炮台基座和暴露的管线，制造巨大的噪音和破坏，甚至不惜用身体作为诱饵！
“来啊！狗杂种！朝爷爷打！”二狗怒吼着，故意在一个炮台前晃了一下，一道射线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后背射过，灼热的能量将他后背的衣服瞬间点燃！
这亡命的举动果然吸引了大部分炮台的火力！猩红的射线如同毒蛇般追着二狗和老猫的身影疯狂攒射！
就是现在！
石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背着林默，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银色门户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凹槽位置猛冲过去！他将林默那只垂着的手掌，狠狠按向那个布满诡异紫色能量纹路的端口！
“默哥！靠你了！”石头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
就在林默冰冷的手掌接触到那被污染的端口的瞬间——
异变再生！
嗡！！！
林默掌心那道微弱到极致的幽蓝弦痕，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穿灵魂的强光！不再是应激的防御，而是一种…仿佛被同源异种力量强行刺激、被动引发的、带着愤怒与排斥的剧烈共鸣！
幽蓝的光芒与端口上缠绕的深紫污染能量猛烈撞击！
滋啦——！噼啪——！
刺耳的能量尖啸和爆裂声炸响！幽蓝与深紫的光弧如同狂舞的电蛇，在门框上疯狂跳跃、撕咬、湮灭！整个银色门户剧烈地颤抖起来，表面的归墟标记疯狂闪烁、扭曲！
【警报！警报！未知…高维…弦波…入侵…】
【核心…协议…冲突…逻辑…死锁…】
【守护…阵列…能量…过载…】
冰冷的合成音陡然变得尖锐、混乱，甚至带着一丝…惊恐的断续！
通道内所有正在疯狂射击的炮台，充能的猩红光芒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开始疯狂地、不规则地闪烁！射出的射线也变得断断续续、威力大减！
“门！门在动！”老猫惊喜地狂吼。
只见那扇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把手的银色门户，在幽蓝与深紫能量的激烈对抗中，中心那颗被归墟标记覆盖的水晶球体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紧接着，门户本身，竟发出沉重的、仿佛尘封了亿万年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远比门外通道更加冰冷、更加古老、混合着淡淡机油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的气流，从门缝中涌出！
门开了！虽然是被强行冲突、逻辑死锁下非正常开启！
“冲进去！”二狗狂喜大吼，顾不上身后还在抽搐闪烁的炮台，转身就朝门缝扑去！
石头背紧林默，第一个从刚刚裂开、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中猛地挤了进去！二狗、老猫拖着那个受伤的队员，也连滚爬爬地跟着挤入！
就在最后一人挤入门内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身后传来！那扇强行开启的银色门户，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又或者内部的某种机制强行复位，沉重无比的门体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猛地重新闭合！
“啊——！”一声短促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被厚重的金属门瞬间切断！
是那个大腿受伤、行动最慢的队员！他的半条手臂和半边肩膀，被那扇沉重无比、闭合速度惊人的金属门，如同铡刀般，生生夹在了门缝之外！
鲜血如同喷泉般瞬间飙射出来，染红了冰冷的银色门扉！那半截残肢和破碎的肩膀，在门外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随即被门外几道姗姗来迟、却依旧致命的猩红射线瞬间吞没、气化！
门内，一片死寂。
只有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粗重惊恐的喘息。
二狗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离那扇夺命的门不足半米，他的一条手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在最后关头，他试图去拉那个队员，却被闭合的门扉狠狠撞开，手臂瞬间骨折！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老猫和其他人看着门内那喷射状的鲜血和门外隐约传来的射线嗡鸣，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呼吸都忘了。
石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林默的身体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他剧烈地喘息着，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他浑身冰冷的是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残酷。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林默，少年的脸在门内微弱的光线下，依旧灰败得如同死人，只有左手掌心那道弦痕，在强行爆发后，此刻只剩下一点比萤火还要微弱的幽蓝，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然而，就在刚才接触那被污染的端口时，石头清晰地感觉到林默的身体有过一刹那极其微弱的、非自主的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引动了。
“老铁…默哥…”石头的声音嘶哑干涩。
【宿主…生命体征…维持…最低…阈值…弦痕…活性…微弱…】
【警告：检测到…环境…存在…高强度…混合…污染…辐射…】
【来源：未知…】
老铁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干扰杂音。
石头抬起头，强忍着眩晕和心悸，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他们用半条人命换来的“避难所”。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已久的设备间或者主控舱的过渡区域。空间远比外面通道宽阔，但同样冰冷死寂。无数粗大的、包裹着厚厚绝缘材料的管线如同巨蟒般在头顶和墙壁间纵横交错，大部分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暗红色的锈迹顽强地侵蚀着金属表面。地面散落着一些破碎的仪器外壳和不明用途的金属碎片。
微弱的光源来自墙壁上几盏镶嵌着的、散发着惨白色光芒的长条灯带，光线昏暗，勉强能视物。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金属尘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腐烂的淡淡腥甜气味——正是老铁警告的污染辐射源。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道巨大的、呈拱形的内舱门。这扇门同样由某种奇异的银色合金铸造，但此刻，门体表面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如同血管般凸起虬结的深紫色晶簇！这些晶簇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散发出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朽与混乱气息。晶簇的源头，似乎来自舱门内部深处。
而在舱门旁边，靠近墙壁的位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控制台。控制台表面覆盖的透明防护罩早已碎裂，内部复杂的按键和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晶体面板上，同样爬满了那种妖异的深紫色晶簇！其中一块稍大的面板上，残留着几个被晶簇半覆盖的、扭曲的弦波符文，正散发着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被紫色吞噬的银光。
这里根本不是安全的避难所！而是污染更深重的巢穴！那扇布满晶簇的舱门之后，就是整个遗迹最核心的区域，也是污染最烈的源头！
“咳…咳咳…”二狗挣扎着用没断的那只手撑起身体，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那扇被紫色晶簇覆盖的舱门和旁边被污染的控制台，声音嘶哑，“妈的…刚出狼窝…又进虎穴…这鬼地方…就是个大号的…锈蚀棺材…”
“二狗哥…你的手…”老猫看着二狗扭曲的手臂，声音发颤。
“死不了！”二狗咬着牙，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石头和林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地方…不能待！那扇门后面…肯定更邪门！老铁说污染更强…得想办法…打开这扇内门…或者…找到别的路！”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走向那个被晶簇污染的控制台，想看看是否还有强行操作的可能。石头也深吸一口气，将林默小心地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准备一起查看。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低沉、规律、仿佛某种巨大引擎开始预热运转的震动声，毫无征兆地从脚下深处传来！这震动带着一种沉闷的力量感，让整个舱室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紧接着，那块被深紫色晶簇半覆盖的控制面板上，几个残留的弦波符文猛地闪烁了几下！仿佛被这启动的震动激活！一道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银色光线，艰难地穿透覆盖的紫色晶簇，在控制台前方的空气中投射出一片扭曲模糊的全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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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赫然是刚才他们冲进来的那条外部通道！画面剧烈晃动，充斥着干扰条纹。只见通道尽头，那扇刚刚夺走一条人命的银色门户之外，厚重的金属通道壁正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诡异地扭曲、波动起来！暗红色的锈蚀如同拥有生命的潮水，从墙壁、地面、天花板的每一个缝隙里疯狂涌出、汇聚！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通道壁被硬生生“撑”开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口！粘稠得如同石油、翻涌着无数气泡的暗红色锈蚀洪流，正从那个破口中，如同溃堤的洪水，带着湮灭一切的腐朽意志，朝着他们所在的这扇内舱门的方向，咆哮奔涌而来！
那洪流所过之处，通道内残存的守护炮台如同巧克力般瞬间融化、消失！连金属的地面和墙壁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迅速侵蚀、分解！
“锈蚀之主…它…它追进来了！”老猫吓得魂飞天外，声音都变了调。
“它找到路了！”石头的心脏瞬间被冰水浸透。那怪物竟能腐蚀空间，直接打通了壁垒！
“操！”二狗看着全息影像中那毁灭的洪流急速逼近，再看向眼前这扇布满晶簇、纹丝不动的内舱门和被彻底污染的控制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他。前有绝路，后有追兵！
嗡——！
脚下的震动声陡然拔高！变得急促而狂暴！整个舱室如同筛糠般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那些惨白的灯带疯狂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
“怎…怎么回事？！”有人惊恐地尖叫。
【警告！检测到…核心…能量…炉…非正常…过载启动…】
【能量源…锁定…内舱门…后…】
【污染…辐射…读数…急剧…攀升…临界…】
老铁的声音带着刺耳的警报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就在这地动山摇、灯光狂闪的混乱之中，石头猛地转头看向地上昏迷的林默！
只见林默左手掌心那道微弱到近乎熄灭的幽蓝弦痕，此刻竟毫无征兆地、极其剧烈地搏动起来！如同垂死的心脏被强心针狠狠刺激！那搏动的频率，竟与脚下深处传来的狂暴引擎震动声，隐隐同步！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吸引力，正从林默的掌心散发出来，目标直指——
那扇爬满深紫色晶簇的内舱门！仿佛那扇门后剧烈过载的能量炉，成了吸引这垂死弦痕的唯一灯塔！
“默哥？！”石头失声惊呼。
内舱门后，那狂暴引擎的轰鸣达到了顶点，仿佛一头被锁链困住的洪荒巨兽，正在疯狂地撞击着牢笼！覆盖门体的深紫色晶簇随之爆发出妖异的紫光，疯狂地搏动、蔓延，试图压制门后的狂暴力量！整个内舱门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声，门体边缘甚至开始透射出危险的白炽光芒！
前有锈蚀洪流即将破壁而入，后有被污染的遗迹核心能量炉即将过载爆炸！而林默身上垂死的弦痕，竟与那狂暴的污染能量源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浓重，而林默身上这诡异的反应，是最后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还是将他们彻底拖入毁灭深渊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