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污染的序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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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律者遗迹入口就在眼前,纯净的银辉驱散了绝望。

> 可当二狗的手即将触碰大门时,门上的幽蓝水晶瞬间被狰狞的深紫归墟标记覆盖。

> 冰冷的合成音响彻通道:“污染标记确认…执行最高清除协议!”

> 墙壁翻转,密密麻麻的炮口闪烁着充能的红光,锁定了所有人——遗迹的守护系统早已被归墟污染,林默身上的标记成了最高威胁。

> 生路,眨眼成了更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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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通道里,只有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脚步撞击地面的杂乱回响。石头背着林默冰凉的身体,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开。身后那吞噬一切的暗红锈蚀洪流冲刷金属的恐怖轰鸣,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脚后跟,每一次撞击都像是砸在众人的神经上。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腐朽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跑!别停!往深处跑!”二狗的声音嘶哑变形,断裂的肋骨每一次震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他架着另一个几乎脱力的队员,几乎是拖着对方在黑暗里挪动。老猫和其他人连滚爬爬,脸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

不知在冰冷刺骨、弥漫着陈腐机油味的黑暗中奔逃了多久,身后的毁灭轰鸣终于渐渐低沉下去,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滋滋腐蚀声。精疲力竭的众人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接二连三地瘫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只剩下胸膛剧烈起伏的喘息在死寂的通道里回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

“默子…默子怎么样了?”二狗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目光死死钉在石头怀里毫无声息的林默身上。

石头的手抖得厉害,几乎不听使唤。他小心翼翼地探向林默的脖颈,指尖传来的是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冰凉!那微弱的呼吸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石头的心脏。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他的指尖触碰到了林默垂下的左手掌心——那里,那道本应黯淡熄灭的弦痕,竟奇迹般地残留着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温热!仿佛在彻底枯竭的绝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死死地、极其艰难地维系着最后一点火星,不肯彻底熄灭。

【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侦测阈值…】

【核心…弦心奇点…能量…枯竭…】

【存在…微弱…秩序…弦波…残留…】

【逻辑…无法…判定…生存状态…】

老铁冰冷的声音在石头意识里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迟滞和一种近乎“困惑”的波动。林默此刻的状态,仿佛一只脚已经踏过了生与死的绝对界限,悬停在虚无的边缘。

就在这死寂的、被绝望笼罩的冰冷通道里——

嗡——!

前方,通道的尽头,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片光芒!

那不是刺眼的照明,而是柔和的、纯净的、如同月光凝结而成的银白色光辉!光芒的源头,是一扇相对之前那宏伟巨门显得小巧、却造型更加古朴奇异的门户。它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流转着内敛光华的银色材质构成,表面光滑如镜,找不到任何锁孔、把手或者机械结构。门户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微弱幽蓝色光芒的水晶球体。那光芒的波动,竟与林默掌心里那丝微弱弦痕的搏动,隐隐同步!

门户上方,几个远比之前所见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玄奥的弦波符文,正散发着温和却无比坚定的银辉,在这绝望的黑暗中,如同灯塔!

【检测到…高强度…秩序…弦波…力场…源点…锁定…前方…门户…】

【能量特征…与…‘调律者’…文明…高度…吻合…】

【警告…门户…存在…未知…认证…协议…】

老铁的扫描信息带着急促的波动涌入石头脑海。

真正的调律者遗迹入口!生路!就在眼前!

“是门!真正的门!”老猫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有救了!默哥有救了!”石头的心脏被巨大的希望狠狠攫住,几乎要跳出喉咙。那纯净的银辉驱散了沉重的绝望,点燃了残存的所有力气。他猛地将林默冰凉的身体往上托了托,咬紧牙关,第一个朝着那散发着救赎光芒的门户冲去!二狗、老猫和其他人,也爆发出最后的潜能,踉跄着、连滚爬爬地紧随其后!

银色的门户越来越近,那纯净的光辉甚至带来了一丝暖意,驱散了通道里刺骨的阴寒和腐朽气息。二狗冲在最前面,伤口的剧痛似乎都被这希望的光芒暂时压制。他眼中只剩下那扇门,那代表着林默可能还有一线生机的门!他的手臂奋力向前伸出,粗糙、沾满血污的手指,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直直抓向那光滑冰冷的银色门户——

就在他的指尖距离门扉仅剩毫厘的瞬间!

异变陡生!

门户中心那颗原本流转着温和幽蓝光芒的水晶球体,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充满不祥气息的猩红血光!

一个巨大、狰狞、仿佛由无数扭曲触手和尖叫面孔构成的深紫色归墟标记,瞬间在水晶球体表面浮现、膨胀,如同活物般疯狂跳动、蠕动,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球体!一股冰冷、混乱、饱含纯粹恶意的信息流,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尖针,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脑海!

【入侵者…检测…低熵…碳基…生命体…】

【污染…标记…确认…携带者…(林默)…】

【威胁等级…判定…灭绝级…】

【执行…最高…清除…协议…】

【守护…阵列…激活…】

冰冷、毫无情感、如同金属摩擦的合成音,在狭窄的通道内轰然回荡!那音质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与艾莎的声音结构似乎同源,却充满了截然相反的、灭绝一切的毁灭意志!

轰!轰!轰!轰!

通道两侧和顶部的厚重金属壁板猛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瞬间翻转、滑开!露出了隐藏在金属外壳之下,密密麻麻、排列成蜂巢状的金属炮口!每一根炮管都闪烁着冰冷无情的金属寒光,内部能量迅速汇聚,刺眼的、象征着死亡的猩红光芒瞬间充能完毕,牢牢锁定了通道中央的几人!

不是生路!是更致命的死亡陷阱!这上古调律者遗迹的守护系统,早已被归墟的意志深度污染、渗透、控制!它将林默身上那源自归墟之巢的污染标记,视为了必须立刻彻底清除的最高威胁!

“操!!”二狗目眦欲裂,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猩红的光芒将自己笼罩。

“趴下!!”石头肝胆俱裂,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同时猛地将背上的林默往身下一带,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遮挡!然而,那些炮口的角度刁钻无比,猩红的光芒如同死神的视线,瞬间覆盖了所有人可能闪避的空间!

嗤——!

数道筷子粗细、凝练到极致的猩红射线,带着足以分解物质分子的高频嗡鸣,从不同角度暴射而出!目标精准无比——直指石头背上的林默!显然,清除协议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个被标记的“污染源”!

“默哥!”石头绝望地扭身,想用自己完全挡住,但射线太快!太刁钻!一道射线几乎是贴着他的左肩上方擦过,灼热的高温瞬间将他肩头的衣物和皮肉碳化,留下焦黑的痕迹!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死死咬住牙,没有松手!

另外两道射线,一道射向林默的头部,一道射向他的胸口!致命的红光在石头绝望放大的瞳孔中急速逼近!

千钧一发!

嗡!

林默垂落的左手掌心,那道本已微弱到极致的幽蓝弦痕,骤然爆发出一点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目的蓝芒!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应激的、本能的防御!

噗!噗!

两道致命的猩红射线,在距离林默身体不足十公分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层极其稀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光膜!射线与光膜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能量湮灭声和刺眼的光屑!猩红射线如同撞上礁石的水流,竟被强行偏折、散射开来!

一道射线擦着石头的头皮飞过,将他头顶的头发燎掉一片!另一道则斜斜射入旁边的金属墙壁,无声无息地熔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挡住了?!”老猫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然而,这奇迹般的阻挡只持续了不到半秒!林默掌心那点强行迸发的幽蓝光芒瞬间黯淡下去,甚至比之前更加微弱!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猛地一抽,一缕黑红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警告!宿主…弦痕…强行…应激…能量…彻底…透支…】老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默哥!”石头的心再次沉入谷底。这只是垂死挣扎!

“打那些炮管!砸了它们!”二狗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他强忍着肋骨的剧痛,猛地将手中紧握的、已经严重变形的合金撬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最近的一个翻转出来的炮台基座狠狠掷了过去!撬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炮台与通道壁的连接处!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火星四溅!那炮台被砸得猛地一歪,充能的红光剧烈闪烁了一下,射出的下一道射线顿时歪斜,打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干!”另一个队员也反应过来,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块金属碎片,也奋力砸向另一个炮台。

轰!轰!轰!

守护阵列的炮火并未停歇,反而因为受到攻击而变得更加狂暴!更多的猩红射线如同疾风骤雨般扫射下来!通道内瞬间变成了死亡风暴的漩涡!灼热的射线在地面、墙壁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熔融痕迹,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一个落在最后的队员躲闪不及,大腿被一道射线擦过,瞬间皮开肉绽,焦黑一片,发出凄厉的惨叫!

“救…救我!”他捂着焦黑冒烟的大腿,惊恐地向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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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二狗眼睛血红,刚想冲回去,一道猩红射线就擦着他的鼻尖射过,将他逼退。

石头背着林默,在密集的死亡射线中左冲右突,狼狈不堪。每一次闪避都牵动肩头的伤口,剧痛钻心。他瞥见那个倒地的队员,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背上的重量和林默微弱的气息让他无法回头。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那扇被归墟标记覆盖的银色门户——门框边缘,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不是门缝,更像是…某种接口或者能量传输的凹槽?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石头的脑海!

“老铁!扫描那扇门!门框边缘!是不是有物理接口?!”石头在意识里狂吼。

【扫描…干扰…严重…】

【门框…右侧…下方…检测到…非标准…能量…耦合…结构…疑似…备用…维护…端口…】

【警告:端口…亦被…未知…紫色…能量…污染…接触…风险…未知…】

备用端口!被污染了也要赌一把!

“二狗哥!掩护我!去门边!”石头嘶声大吼,同时猛地将背上林默的左手拽起,让那只手掌对准门框下方老铁指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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