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想回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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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还是来了，其实即便她不主动提出，或许这两年他也会试着让裴墀回归山下的。

关于裴墀的一生，他和裴允信早就有过商议：她身负异能，心识缺失，狠辣冲动，如果试图长时间的融入山下的普通生活，势必会显出端倪，像之前的太古意灵承继人一样，定有波折凶险，所以保她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她圈在山上，直至终老。

可是他们不想这么做。

不想自己的女儿和徒弟就像一条被锁链牢牢拴住的狗，圈在方寸之地度过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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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异能于她或许是上天的诅咒，但或许也是让她能保护自己的玄甲。

裴允信这样说道，世伯，你我替阿墀做了那次选择，已然是亏欠她了。这之后的人生，就按照她的心意来吧。或许裴家的两代功勋就是为了给她托底，不仅能保她的寻常安乐更能在危急时刻换她的性命。自由的代价可能会很高昂，但我愿意去担负，作为父亲，我希望阿墀的人生有选择。

斛明月半天都没说话，斛明月半天都没说话：“师父，你是答应了吗？我已经答应姐姐了，您最好还是同意吧。”

斛明月拉过盘子里的银杏果，边剥边说：“着什么急啊，让师父再吃几个,你得答应为师一个条件，你......”

......他盘子里的果壳猝不及防的纷纷炸开，果仁全都露了出来。

裴三把手收回：“啥条件？快说。”

“不许随便使用太古意灵，比如就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危急时刻才能显露。”掌尊将七八个果仁一股脑丢到嘴里，“徒儿你坏了我剥壳的乐趣。”

“行，我答应，杀人的时候才用，那就这么定了。”

她把烤架旁边的一袋子银杏果拿给师父：“这有一袋子乐趣呢，师父慢慢剥。”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哪天下山得我先看看......”斛明月冲着起身拍拍屁股就走的徒弟喊道。

沈英和谢济躲在廊柱后面看着小师妹的背影出了春泉堂，面面相觑----师父这是答应了？就这么答应了？小师妹就这么给放下山了？不是，那银杏补脑都白补了吗？

正在崖壁上采药的水生放下手中的活儿，油煎火燎的往师兄的住处飞奔。掌尊因着要亲自教导小师叔，所以让她和自己住的比较近，而师兄因为时常跟在小师叔左右，所以又和她比较近，三人都住在云门的高处。

她跑了一会抬头看看延绵的石阶，便提起一口真气，轻点石壁跃上栈桥，几个纵身又跳到另一座栈桥，如此反复，最后沿着石壁飞身稳稳了下来，缩短了一大半的距离。

“师兄，师兄，”水生连敲门都忘记，一下子撞了进去，“掌尊答应让小师叔下山了！”

“嗯，我知道了。”周夜白从堆满工具的桌上抬起头来，但手却没有停。

水生呼吸急促，不解的望着师兄：“那你还这么坐得住？我听说小师叔五天后就走。”

“所以我得抓紧，不然来不及了，本来想让山下作坊给她做的，还是我来吧。”

水生走上前，看到桌案上放着几枚已经打磨好的赤琉金箭镞，那料子分明是最好的矿石----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这些不中用的，难道小师叔会因为你做箭镞做得好就不走了吗？

她绕到桌案后面，站在周夜白身边急躁道：“师兄，你不急吗？你都不管不问吗？”

周夜白的手依然没有停的意思。

水生突然提高声量喊道：“师兄---！小师叔是有家人的，她要是回家了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夜白的双手猛地一滞，须臾之后，又恢复了忙碌：“如果你有家，你不回去吗？你会在山上呆一辈子吗？”他平静的开口。

“我.......”

“你也说，小师叔是有家的，所以她的家人也需要她，我们不能一直这样...霸占她，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

周夜白，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是在宽慰厉水生还是在宽慰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