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虚空圣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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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号驶入光门的瞬间，陈多灵回头望了眼时光废土。玄黄圣皇的残魂正坐在陨石上，与东极圣王苏醒前的尸身并排，像尊守着过去的雕像。时间乱流渐渐平息，周围的星辰不再倒悬，或许老者终于能在时间的尽头，得到片刻安宁。
光门尽头是片漂浮的大陆，断壁残垣间，四根刻满圣纹的巨柱刺破云霄，正是四极圣殿的遗址。南离圣王的巨柱燃着永不熄灭的火焰，西荒巨柱缠着通天的藤蔓，北宸巨柱覆着万年不化的寒冰，而东极巨柱……空无一物，只剩断裂的根基。
“当年域外魔神主攻东极，圣殿最先崩塌。”东极圣王抚摸着断裂的柱基，银甲上的圣纹泛起哀色，“南离圣王用‘焚天领域’烧尽十万魔神，自己也燃成了火炬；西荒圣王以‘万木领域’缠住魔神主力，最终与藤蔓共生；北宸圣王的‘冰封领域’冻住了半个圣界，却被魔神用寂灭矛刺穿了心脏。”
苏清鸢的藤蔓攀上西荒巨柱，与柱上的藤蔓产生共鸣：“西荒圣王的残魂在说，他的领域核心藏在‘生命之泉’里，需要枯荣法则才能开启。”
叶璃走到南离巨柱前，青锋剑与柱上的火焰相触，剑刃顿时燃起金色的火：“南离圣王的残魂要我接他三招，能接住，就给我‘焚天领域’的核心。”
陈多灵望着北宸巨柱，混沌气里的银色纹路突然旋转：“北宸圣王的冰封领域，或许能和我的时间法则碎片融合。”
东极圣王将时间晶石嵌在东极柱基上，断柱竟开始缓缓修复：“我会在这里重建东极圣殿，等你们带着三位圣王的领域核心回来。记住，圣王境的领域，需以‘守护之心’为核，若心存杂念，领域便会反噬自身。”
叶璃踏入南离巨柱的火焰结界时，眼前出现了片火海。穿红袍的南离圣王立于火中，手里的长枪燃着能焚尽法则的烈焰：“第一招，焚尽虚妄！”
长枪刺出的瞬间，叶璃识海深处浮现出所有挥剑的妄念：为了变强而杀戮的冲动，为了胜负而计较的执念……这些妄念在烈焰中熊熊燃烧，她握着剑柄的手却越来越稳。当青锋剑与长枪碰撞时，剑身上的圣纹突然爆发出比火焰更亮的光——那是剔除妄念后，纯粹的守护之心。
“不错。”南离圣王收枪，火焰化作颗赤色的晶核飞入叶璃掌心，“锋锐法则加焚天领域，可破万魔。”
苏清鸢在西荒巨柱的藤蔓深处，找到了那汪生命之泉。泉水中央，穿绿袍的西荒圣王正与藤蔓纠缠，他的身体已半木质化：“枯荣法则虽能催生万物，却缺了‘舍生’的觉悟。”
藤蔓突然收紧，将苏清鸢缠成茧。她在窒息的瞬间，看到了西荒圣王的记忆：为了缠住魔神，他主动让藤蔓刺穿圣核，以自身为养料，让万木领域蔓延千里。苏清鸢的枯荣法则突然逆转，不再催生，而是让自身的灵力顺着藤蔓流进泉中——当她愿意舍己时，藤蔓松开了，颗碧色的晶核从泉底升起。
“枯荣相生，舍生方得永生。”西荒圣王的身影在藤蔓中淡去，“用它守护该守护的人吧。”
陈多灵站在北宸巨柱前，冰封领域的寒气让他的血液都快凝固。穿白袍的北宸圣王从冰中走出，手里的冰盾刻着北宸星域的星图：“时间法则与冰封法则，本是相悖之物，你想兼容，就得承受‘时光冻结’的痛苦。”
冰盾拍下的刹那，陈多灵感觉自己的时间被冻结了——身体无法动弹，意识却在飞速流逝，像要被拖入永恒的虚无。他猛地想起父母的长命钱，想起云启学院的老槐树，想起归墟号上伙伴的笑脸……这些温暖的记忆化作暖流，冲开了冻结的时间。混沌气里的银色纹路与冰盾上的星图重合，黑白双鱼裹着冰蓝色的领域核心，落入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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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的记忆，能对抗一切虚无。”北宸圣王的身影化作冰雕，“去吧，玄黄圣界的未来，在你们手里。”
当三人带着领域核心回到东极圣殿时，东极圣王已修复好巨柱。四枚核心嵌入柱顶，整个圣殿突然震颤，断壁残垣间升起新的建筑，圣纹在地面组成巨大的阵法——那是玄黄圣界的核心阵图。
“圣王境已成，接下来，是圣皇境。”东极圣王指向阵法中心的虚空，那里正缓缓浮现出玄黄圣皇的圣座，“圣皇境需融合四极领域，再找到玄黄圣皇崩碎的‘界域本源’。而界域本源……就在你们最初唤醒的界钟里。”
陈多灵的混沌气突然与圣座产生共鸣，他仿佛看到玄黄圣皇坐在圣座上，指点四方圣王守护万域的场景。原来从他们唤醒守界人残魂的那一刻，就已踏上了这条传承之路。
归墟号驶离四极圣殿时，陈多灵站在舷窗前，望着重获新生的玄黄圣界。叶璃在擦拭剑上的火焰，苏清鸢在培育带着领域核心的往生花，他们的灵力中都多了丝属于圣皇境的威压。
“幽幽，定位界缝。”陈多灵的指尖划过星图上的界钟坐标，“是时候让界钟，回到它该在的地方了。”
界缝边缘，那座青铜钟仍在雾霭中悬浮，只是钟体上的金色血丝已蔓延至整个钟身。当归墟号靠近时，界钟突然自动鸣响，守界人的残魂化作流光，融入陈多灵他们的领域核心——原来守界人残魂，就是界域本源的碎片。
陈多灵将混沌气注入界钟，叶璃的焚天领域化作火焰纹路，苏清鸢的万木领域缠上钟体，北宸的冰封领域与东极的星图在钟顶交织。四极领域融合的瞬间，界钟爆发出比太阳更亮的光，玄黄圣皇的虚影再次出现，这一次，他完整无缺，眉心的“皇”字烙印熠熠生辉。
“圣皇境，成了。”虚影笑着消散，界钟化作道流光，飞入玄黄圣界的核心阵法，成为新的界域本源。
归墟号的主控室里，三人的灵力同时突破圣皇境，周身的圣纹组成小型的界域。陈多灵看着星图上云启世界的坐标，突然笑道：“等处理完域外魔神的余孽，我们回云启看看吧。”
叶璃的剑穗轻轻晃动，苏清鸢的藤蔓缠着颗新结的种子，那是用四极领域培育的，能在任何地方开出家乡的花。
舷窗外，玄黄圣界的光芒与万域的星海连成一片。陈多灵知道，圣皇境不是终点，圣祖境、道境……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归墟号的灯还亮着，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只要心中的守护之心不灭，无论多远的路，他们都能一步步走完。
远处的域外星空，隐约传来魔神的嘶吼，但这一次，陈多灵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因为他们的领域里，不仅有法则与力量，还有云启的灵米糕香，桃花酒的醇，以及无数个像守界人一样，愿意为守护而燃烧的灵魂。
归墟号再次起航，这一次，它的航线不再只是未知，还有无数等待被守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