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嫁祸栽赃施辣手 汴京牢狱卷惊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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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史进!”花月山色变。

那日自己的女儿花袭人遇险,不就是被一个叫史进的少年郎所救?

“既然他已经报了是皇城司的人,你们为何还要动手?”花月山又惊又怒。

“他拿不出凭证,跟去的皇城司的人又没认识他的......”亲信小声道。

“嘿!糊涂!”花月山重重跺了一下脚。

他们这么处理倒也不算错,殿前司跋扈惯了,多半时候都是打了再说,只是愧对恩人。

那亲信犹豫了下,跑到门口看了看,掩上门,跑回来小声说:“大人,我怀疑是苗将军贪功。”

“怎么说?”花月山心中一凛,忙问道。

“那史进原是说抓了敌方密谍,愿意和我们回殿前司对质身份的,但苗将军却突然下令只抓女的,男的是假冒的密谍,要我们直接杀了,这才逼得那小子暴走打起来。”

花月山一听便明白了,这是苗傅起了贪念,想独占擒获密谍的功劳,这种事并不新鲜,只是这次苗傅踢到了铁板。

“那史进后来又如何了?”

“被他突出去跑了!”

“可曾受伤?”

“那倒是没有,只是那个密谍被苗将军刺了一枪。”

花月山哼了一声,心中稍安。

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今日伤损的可都是自己的精锐,他刚才看了,起码损了三成。只是那苗傅是个官二代,他老爹就是殿前司指挥使苗履,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看来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吃了。

他肉痛之余,也是不免心惊,那少年武技当真了得,怕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后,便把花荣兄妹叫来询问,基本确定两个史进是同一个人。

兄妹俩这才知道还有这般冲突,两兄妹原想上门探望,却被花月山拦下,眼下京城纷乱,还是等平静下来再说。

不想只过了一日,花月山便被抓走,罪名就是戕害同僚,与敌国勾连。

花荣一琢磨,解铃还须系铃人,怕还是要从史进这边想办法才行,便和妹妹找上门来。

“你是说那副将叫苗傅?可是使一杆长枪,戴着青铜面具?”史进问道。

花荣点头,“苗傅确实擅枪,但面具却是不知。”

史进看向赵玉嬛,“怕是找替罪羊来堵我们的口了。”

赵玉嬛微微点头,如不是花荣与史进有这一层关系,还真被他们混过去了。

毕竟花荣和史进相识不过数日,两人之前全无交集。

那人当时又戴着面具,花月山用的也是长枪,即便史进说是不是他们也可推脱。

“这应该是苗履做的手脚。”赵玉嬛沉吟道,她倒是知道两人的父子关系。

“那现在该当如何?”史进看向赵玉嬛,毕竟她才是司主。

花荣兄妹看向赵玉嬛,不知道这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谁。

史进见赵玉嬛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也是不好多嘴。

赵玉嬛想了想,说道:“得赶快把人先提出来,否则怕是他们会灭口。”

花荣兄妹闻言色变。

史进点了点头,到时对方来个死无对证,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赵玉嬛取下腰间的玉牌递给史进,“你可持此玉牌去提人,不过一定要咬定就是花月山带队。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史进点头接过玉牌,对赵玉嬛说道:“让折彦质和你同去,他父亲以前在殿前司和皇城司都待过,会少很多麻烦。”

史进应了,让扈三娘去找折彦质,他转头对花荣兄妹说道:“花兄,你们先在这边安心等等,我去迎伯父回来。”

两兄妹又要下拜,史进忙扶住,“这事因我而起,我责无旁贷。”

花荣心中感激,不再多说,只是把这份恩情记下。

不片刻折彦质便和扈三娘过来了,折彦秀也颠颠的跟着。

史进把情况一说,折彦质当即答应,又与花荣兄妹见礼,见花荣清俊,气度不凡也是惺惺相惜。

两人出了周府,直驱殿前司。

深宫高墙隔绝了市井喧嚣,也将夏日的燥热滤得只剩一层凝滞的沉郁。

重玄阁内殿门窗紧闭,冰窖取来的寒气顺着丝绢屏风缝隙丝丝缕缕向外渗出,空气里漂浮着新割龙涎香的奢靡冷香,依旧压不住殿内紧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哲宗赵煦并未坐于金漆龙椅,而是立在悬挂于墙壁的一幅巨大《汴京舆图》之下。

那图绘得极精细,朱砂点标官衙,墨线勾勒街衢,恢弘中透着掌控天下的傲慢。一束强烈的日光从高高的雕花窗棂斜刺入内,恰好穿过几重薄如烟雾的鲛绡垂帘,落在舆图核心的皇城区域,也堪堪照亮哲宗明黄龙袍上金丝绣成的团龙纹样一角。那龙首在光斑里半隐半现,龙爪扣住的位置,恰好标着醒目的“殿前都指挥使司”。

他身体挺拔如松,映在地面金砖上的影子也锐利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剑,沉静的影子笼罩着图上的要害处。

一个全身裹在深紫近黑袍服里,连面目都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男子,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无声跪伏在他身后几尺之外。

那人的脸完全埋在阴影里,声音像在喉咙里磨过沙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淬着阴毒:

“枢密处已递了消息……花月山当日确曾密会西夏特使……”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如同毒蛇吐出信子捕捉空气中的味道,“……虽然无人亲见其传递文书,但行迹鬼祟,形同叛国!其罪不容诛!”

哲宗面无表情。舆图上,“殿前司”那浓重的朱砂印记被阳光烤得如同新鲜的凝血。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骨节突出。日光下,那根手指修长却带着一种掌控万物的沉甸甸的力量感,朝着血红色标记的中心——殿前都指挥使司的方位——极其缓慢地压了过去。

指腹在冰凉光滑的舆图表面几乎悬而未落,指尖的阴影却在朱砂标记上不断加深、扩大,如同一只无形的、即将攫取生机的巨爪。

殿内空气被无形的压力凝固了。冰盆散发的寒气似乎也被抽空,冷香沉到了底,只剩浓稠的杀机和一股即将降临的血腥气。

“水太深?”赵煦似是无声冷笑,“那就叫水……彻底浑起来。等那水底的东西自己忍不住要钻出来透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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