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网的拼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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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证袋在我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
打开封口,将里面的墙灰倒在随身带来的便携式显微镜载玻片上。
那墙灰轻轻落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母亲在向我诉说着什么。
那是我童年噩梦的具象,那片蹭掉母亲生命的墙灰。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它的样子,幻想过它能告诉我凶手的秘密。
放大镜下,灰白色的粉末中,我仔细搜寻着。
那放大镜在灯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我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突然,一点微弱的反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反光一闪而过,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那是一小片极细微的、半透明的物质,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撕裂状。
那物质在放大镜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这是……”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片物质,对着光线仔细观察。
那镊子夹在物质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它的质地很特殊,既有韧性,又有一定的黏性。
我轻轻捏了捏,能感觉到那微妙的触感。
林疏桐也凑了过来,她看了一会儿,眉头紧锁:“这种感觉……有点像医用胶布上的黏合剂残留,但非常微量,而且好像……有些老化了。”
医用胶布黏合剂!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想起母亲遇害现场和陈野案现场,或许作案手法存在相似之处,比如凶手都使用了带有医用胶布黏合剂的工具。
我立刻从脖子上解下那枚警徽,陈野用生命托付给我的警徽。
那警徽在我手中凉凉的,仿佛还带着陈野的体温。
在警徽内侧,编号“0731”旁那道极细的刮痕,刮痕的缺口处,我曾经推测可能沾染过什么。
那刮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将警徽缺口处对准显微镜,小心地调整焦距。
那显微镜在我手中微微晃动,我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在放大了数百倍的视野里,我清晰地看到,那刮痕的微小缝隙中,同样嵌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与墙灰样本中发现的物质相同的残留物!
成分完全相同!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十二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的墙灰,三年前陈野警徽上的刮痕,竟然隐藏着相同的微量物质!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杀害母亲的凶手,和陈野的死,甚至和三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都存在着某种可怕的联系?
老吴看着我煞白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你父亲……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让我告诉你,当年的拼图,缺的不是一块,而是被人为打乱了顺序。”
打乱了顺序……三重时间线骗局……张队的笑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我攥紧了手中的警徽和那片微小的黏合剂残留,它们像两块刚刚吻合的拼图,冰冷而沉重。
城市的罪恶,正以我无法想象的方式,层层叠叠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林疏桐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市急救中心”的来电显示。
那手机铃声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她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手机在她手中摇摇欲坠。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惊骇堵住了喉咙。
眼神里充满了焦灼与不敢置信,仿佛有什么她一直坚信的东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夜色如墨,将临州这座繁华的沿海都市包裹进一片虚假的宁静。
那黑暗像一床厚重的毯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城市的霓虹在沈墨的瞳孔中明明灭灭,却映不进他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般的眼眸。
那霓虹闪烁的光芒五彩斑斓,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简陋的私人调查工作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苦涩和旧档案纸张的霉味。
那咖啡的苦涩味道浓郁而醇厚,旧档案纸张的霉味则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找到了。”
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砂纸摩擦的声音。
说话的是陈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光芒。
那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杂草,眼镜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
他是沈墨在一次偶然中结识的电脑奇才,也是他现在探查暗网信息的最大助力。
屏幕上,经过层层解密的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最终定格在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图谱上。
那数据流的声音像湍急的水流,关系图谱则像是一张神秘的地图。
图谱的中心,是一个代号为“医师”的ID。
“这个‘医师’,”陈雨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触摸板上滑动,调出更多关联信息,“根据我们从暗网交易论坛、加密邮件以及几个被端掉的服务器残余数据中交叉比对分析,他是‘临州医疗链’——也就是他们内部称呼的器官交易网络中,负责境外买家对接和‘货源’筛选的核心人物之一。他的交易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非常活跃,但极其隐蔽。”
沈墨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屏幕上的信息。
那目光锐利而坚定,仿佛要穿透屏幕,看穿背后的真相。
0.1毫米的纤维差异能在他眼中无限放大,此刻,这些冰冷的数据在他脑海中同样被拆解、重组,寻找着那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不完美痕迹”。
“他的操作手法很谨慎,”沈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交易全部使用多种加密货币,并且通过至少七层中转,IP地址的物理定位几乎不可能。但是,他总有固定的‘供应商’和‘客户’群,这些群体的交易习惯、资金流向,有没有规律可循?”
“这就是关键,”陈雨的指尖再次点过,“我追踪了数十个与‘医师’有过大额稳定交易的匿名账户,发现其中三个账户的资金,在经过复杂的清洗后,最终都流向了临州本地的几个高端消费场所,甚至……有几笔资金,与一家注册在海外,但实际控股人指向境内的医疗投资公司有关。”
林疏桐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她刚从市立医院结束一台紧急手术,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消毒水味清新而刺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作为警队特邀法医,她对这类案件的敏感度不亚于沈墨。
她静静地听着,目光锐利如刀。
“医疗投资公司?”林疏桐接过话头,眉头微蹙,“这不奇怪,很多黑色交易都会用合法的商业实体做掩护。关键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或者说,能从这家公司稳定获益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正是沈墨和陈雨接下来要攻克的堡垒。
“我父亲曾跟我提过,”沈墨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在他退休前,处理过一些涉及非法医疗废弃物的案子,当时就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一张更大的网。但他试图深入调查时,总会被各种理由叫停,或者线索莫名中断。”
老吴,沈墨的父亲,那位在解剖台前度过了大半辈子的退休法医,此刻正坐在工作室角落的一张旧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袅袅的蒸汽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
那热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蒸汽在灯光下袅袅升腾。
他一直沉默地听着年轻人的讨论,眼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沉静。
“小墨,”老吴放下茶杯,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稳重,“我知道你急于找出真相,也为小峰(沈墨牺牲的搭档)讨回公道。但你现在面对的,可能比三年前那个案子更复杂,更危险。”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暗网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这个‘医师’真的与警队高层有关联,那你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爸,我知道。”沈墨点了点头,“三年前的‘误判’,我已经付出过代价。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混淆视听。”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屏幕上,仿佛要将那些数据都刻进脑海,“陈雨,继续深挖那家医疗投资公司的资金往来,特别是与临州本地银行系统的对接记录。疏桐,你母亲当年调查器官贩卖案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笔记或者线索,是关于某些特定人物或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