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战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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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帐，秦夜心事重重。慕清雪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一处僻静角落才开口：\"你真要去太虚宫？\"

\"必须去。\"秦夜点头，\"不仅为救清虚前辈，更为对抗幽冥帝君。\"

他取出太虚令。令牌表面云纹流动，指向东北方向，但光芒微弱，显然太虚宫尚未到现世之时。

\"太虚仙尊的传承中，或许有克制幽冥帝君的方法。\"秦夜解释道，\"混沌钟虽强，但单凭现在的我，还无法发挥全部威力。\"

慕清雪咬了咬唇：\"我跟你一起去。\"

秦夜摇头：\"太危险。而且天元城需要你，慕城主也需要你照顾。\"

少女还要争辩，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城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去看看。\"秦夜收起令牌。

走近一看，原来是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在与守军争执。这些人大多带伤，神色惊恐，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回事？\"秦夜问道。

守军队长见是他，连忙行礼：\"秦真人，这些是从北边逃来的村民。说是家乡闹鬼，死了好多人...\"

\"闹鬼？\"秦夜眉头一皱。

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上前：\"仙师救命啊！我们村一夜之间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秦夜心头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老者回忆，\"那晚突然起了黑雾，雾中有鬼影出没。被碰到的人要么当场毙命，要么变成活死人...\"

慕清雪脸色一变：\"幽冥阴气！\"

秦夜点头。这分明是幽冥界的小规模渗透。看来两界屏障确实松动了，连偏远山村都出现了幽冥生物。

\"具体位置在哪？\"

\"黑水村，往北三百里。\"老者指向北方，\"现在整个村子都被黑雾笼罩，没人敢靠近...\"

秦夜沉思片刻：\"我去看看。\"

慕清雪急道：\"太危险了！万一...\"

\"无妨。\"秦夜安慰道，\"小规模的幽冥渗透，混沌钟足以应付。你留下帮慕城主处理城务。\"

少女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轻重，只得点头：\"小心。\"

秦夜简单收拾了行装，带上几瓶丹药，即刻出发。临行前，慕天行特意赶来，递给他一块玉简：\"这是北荒的详细地图，标明了所有险地。\"

\"多谢城主。\"秦夜收下玉简。

老城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拍他肩膀：\"早去早回。\"

离开天元城，秦夜御剑而行。北风呼啸，寒意刺骨。越往北，人烟越稀少，到最后连飞鸟都绝迹了。大地一片荒凉，偶尔能看到几处废弃的村落，断壁残垣间隐约有黑影闪动，不知是野兽还是别的什么。

飞了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黑雾笼罩的山谷。雾气如活物般蠕动，隐约可见谷中有个村落的轮廓。最诡异的是，雾气边缘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不祥的紫黑色，草木枯萎，毫无生机。

\"幽冥侵蚀...\"秦夜心头一沉。

这种现象他在古籍上见过。当幽冥气息大量渗入人间界，会逐渐改变周围环境，最终化为类似幽冥界的死地。

降下飞剑，秦夜谨慎地靠近黑雾边缘。混沌钟悬浮头顶，金光如伞，暂时隔绝了幽冥之气的侵蚀。雾中传来阵阵低语，似有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听得人毛骨悚然。

\"有人吗？\"他朗声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阵诡异的寂静，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中爬行。秦夜警觉地后退一步，混沌钟蓄势待发。

突然，一个黑影从雾中扑出！那是个\"人\"，却已经不成人形。皮肤灰败如尸，双眼血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指甲如钩，泛着幽蓝的光泽，明显淬了剧毒。

\"尸鬼？！\"秦夜一惊，侧身闪避。

尸鬼扑空，转身再扑。动作比常人快数倍，力道也大得惊人。秦夜不再留情，混沌钟轻轻一震。

\"铛！\"

声波如实质扩散，尸鬼如遭雷击，瞬间炸成一团黑雾。但诡异的是，雾气很快重新凝聚，又变回尸鬼模样，再次扑来！

\"不死之身？\"秦夜眉头紧锁。

他改变策略，混沌钟十二道纹路亮起，化作十二柄光剑激射而出。光剑如雨，将尸鬼钉在地上。这次怪物剧烈挣扎，却无法挣脱，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果然要用混沌之力才能彻底消灭...\"秦夜若有所思。

正思索间，雾中又传来更多响动。这次是十几个尸鬼同时涌出，个个面目狰狞，嘶吼着扑来。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更大的黑影——幽冥尸犬！

秦夜不敢大意，混沌钟全力运转。钟身金光大盛，十二道光剑如暴雨倾泻。尸鬼和尸犬纷纷中招，化为黑水。但雾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更多怪物，仿佛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不行...\"他心念急转，\"必须找到源头！\"

混沌钟感应全开，秦夜很快发现雾气的中心在村子祠堂方向。那里有股异常强烈的幽冥波动，很可能是两界裂缝所在。

\"冲进去！\"

他不再恋战，混沌钟护体，硬闯黑雾。雾气如有实质，粘稠如浆，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更可怕的是，雾中充斥着刺耳的尖啸和诡异的低语，不断冲击心神，稍有不慎就会迷失自我。

好在混沌钟护持，金光所过之处，黑雾如雪遇骄阳，纷纷退散。走了约莫百丈，祠堂的轮廓终于清晰可见。

那是一座青砖黑瓦的建筑，本该庄严肃穆，如今却被一层蠕动的血肉覆盖。墙壁上伸出无数血管般的触须，不断喷吐黑雾。最骇人的是祠堂大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蠕动的肉洞，隐约可见另一侧的幽冥景象！

\"两界裂缝！\"秦夜心头大震。

这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不是简单的渗透，而是已经形成了稳定的通道！若不及时封闭，整个北荒都会逐渐幽冥化。

正观察间，肉洞突然剧烈蠕动，一个庞然大物正试图穿过！秦夜立刻警觉，混沌钟全力蓄势。片刻后，一只巨大的骨爪探出洞口，紧接着是半个骷髅身躯——是头幽冥尸魔！

\"六阶巅峰！\"秦夜倒吸一口冷气。

尸魔高约三丈，通体白骨，眼窝中跳动着绿色鬼火。周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每根锁链上都挂着几十个痛苦挣扎的怨魂。最可怕的是它手中的巨斧，斧面刻满狰狞鬼脸，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煞气。

\"活人...\"尸魔发出沙哑的低吼，\"血肉...\"

巨斧如电劈下，带起刺耳的音爆。秦夜仓促闪避，仍被余波扫中，左臂顿时皮开肉绽。更糟的是，伤口处黑气缭绕，幽冥毒素迅速蔓延。

\"好快的速度！\"他心头凛然。

尸魔不给他喘息之机，巨斧再挥，如狂风暴雨。秦夜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混沌钟虽强，但对手毕竟是六阶巅峰，相当于人类元婴大圆满，差距太大。

\"铛！\"

又是一斧劈来，秦夜勉强用混沌钟格挡，仍被震飞十余丈，重重撞在一堵残墙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蝼蚁...\"尸魔狞笑，\"成为本座的一部分吧！\"

它巨斧高举，正要终结秦夜，一道蓝光如电射来，精准命中斧面！

\"砰！\"

巨斧被震偏，擦着秦夜耳边劈入地面，砸出个丈许深坑。尸魔怒吼转身，只见一个白衣少女持剑而立，剑气如霜——是慕清雪！

\"清雪？！\"秦夜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少女不答，冰魄剑气如虹，暂时逼退尸魔。她趁机跑到秦夜身旁，塞给他一瓶丹药：\"父亲不放心，让我跟来看看。幸好来了！\"

秦夜服下丹药，伤势稍缓：\"小心，这家伙是六阶巅峰！\"

慕清雪点头：\"一起上！\"

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攻向尸魔。秦夜混沌钟主守，声波如墙，暂时挡住巨斧攻势；慕清雪则游走侧翼，冰魄剑气如虹，专攻关节薄弱处。

\"蝼蚁！\"尸魔暴怒，锁链如蟒蛇般扫来。

秦夜仓促闪避，仍被擦中后背，顿时血肉模糊。慕清雪见状，剑诀一变：\"冰封千里！\"

寒气如瀑，暂时冻住锁链。尸魔动作一滞，秦夜趁机反击，混沌钟十二道光剑齐出，如暴雨倾泻。

\"噗噗噗！\"

光剑精准命中尸魔关节，白骨出现裂纹。怪物吃痛，鬼火狂燃，巨斧如旋风般横扫。慕清雪闪避不及，被余波扫中，吐血倒飞。

\"清雪！\"秦夜目眦欲裂。

他不再保留，混沌钟全力运转。钟身十二道纹路如星河璀璨，中心的混沌之心如太阳般耀眼：\"混沌七变，第六变——混沌领域！\"

金色光球瞬间展开，将尸魔笼罩其中。领域内，秦夜速度暴增，混沌钟威力翻了十倍。光剑如电，转眼就在尸魔身上留下数十道伤痕。

\"吼！\"尸魔终于慌了，想要撤退。

但为时已晚。秦夜光剑再出，精准刺入它眼窝中的鬼火！怪物发出震天惨叫，白骨身躯剧烈颤抖，最终轰然倒地，化为满地碎骨。

\"赢了...\"秦夜长舒一口气，收起领域。

他连忙去看慕清雪。少女伤势不轻，胸前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幽冥毒素正在蔓延。秦夜连忙用混沌钟为她净化，又喂她服下药王谷的解毒丹。

\"没事...\"慕清雪虚弱一笑，\"我们快去封闭裂缝...\"

秦夜点头，扶她站起。二人走向祠堂，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肉洞已经扩大到门框大小，里面隐约可见幽冥界的景象：血月当空，骨山如林...

\"必须尽快！\"秦夜沉声道。

他取出混沌钟，正要施法，肉洞突然剧烈蠕动！一个更加庞大的黑影正在试图穿过，光是探出的爪子就有门板大！

\"不好！\"慕清雪骇然，\"是七阶幽冥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