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金殿风云,帝怒惊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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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钟的余韵还在帝都上空沉重地回荡,如同为逝去的帝王敲响的丧钟,又似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吹响的号角。黎明前的黑暗被强行撕裂,无数盏灯笼火把汇聚成长龙,从帝都的各个角落涌向皇城宫门。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无论年老体迈还是宿醉未醒,皆被这象征着国丧与巨变的钟声惊醒,仓惶换上朝服,在家人惊惧不安的目光中,奔向那未知的旋涡中心。
宫城九门紧闭,厚重的朱漆宫门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冰冷的光泽。禁军甲士林立,长戟如林,甲胄森寒,肃杀之气弥漫。每一个试图靠近的官员,都要经过数道盘查,验明身份,核对手令。空气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嗅到了那股山雨欲来、大厦将倾的恐怖气息。
养心殿的血腥与绝望,如同无形的瘟疫,早已随着景阳钟声和封锁宫门的军令,悄然扩散开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如同惊雷,在踏入宫门的官员心中炸响,带来一片死寂的骇然与茫然。帝国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太和殿。**
这座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的金銮宝殿,此刻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巍峨的穹顶,琉璃瓦在灯火下反射着冰冷的光。然而,往日庄严肃穆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剑拔弩张。
百官按品级肃立,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惊疑、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蠢蠢欲动。龙椅之上空空荡荡,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位置,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黑洞,吞噬着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
殿门处,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一身戎装的李牧,如同浴血的雄狮,大步踏入殿中。他身上的铠甲沾染着暗红的血污,那是婉贵妃的血,也仿佛是帝国命运的血痕。他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未褪,如同燃烧着地狱的火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金戈铁马的沉重杀伐之气。那股压抑到极致、濒临爆发的恐怖威势,瞬间攫住了整个大殿!原本细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空气仿佛凝固。
他没有走向武将班列,而是径直穿过宽阔的御道,在距离丹陛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塔,矗立在空荡荡的龙椅之前。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殿中群臣,最后,定格在左侧文官班列最前方,那道身着深紫凤纹朝服、雍容华贵的身影之上——皇后顾氏!
皇后顾氏端坐在凤椅之上(皇后在重大朝会时有侧位),身姿挺拔,仪态端方。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在与李牧那赤红如血、燃烧着刻骨恨意的目光接触的刹那,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她恢复了那副母仪天下的平静,甚至唇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悲悯与疲惫的弧度,仿佛一位痛失夫君、强撑主持大局的国母。
“李将军。”皇后的声音平稳响起,打破了死寂,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威严与疲惫,“陛下龙驭宾天,举国同悲。当务之急,是议定大行皇帝丧仪,稳定朝局,安抚天下。你身负拱卫宫禁之责,却身着血甲,擅闯金殿,立于丹陛之前,是何道理?莫非视朝纲礼法于无物?”话语绵里藏针,先扣上一顶“扰乱朝纲”的帽子,占据道德制高点。
李牧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近乎狰狞的弧度。他没有回答皇后,甚至没有看她。他猛地转身,面向百官,声音如同滚过金殿的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陛下!非是龙驭宾天!而是——**为人所弑**!”
轰——!!!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整个太和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弑君?!”
“李牧!你…你血口喷人!”
“陛下…陛下竟是…”
惊骇、质疑、愤怒、恐惧的声浪瞬间淹没了大殿!百官哗然,人人色变!弑君!这是足以倾覆王朝、血流成河的滔天大罪!
“肃静!”皇后猛地一拍凤椅扶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强行压下喧哗。她凤眸含煞,死死盯着李牧:“李牧!陛下积劳成疾,沉疴难起,乃天不假年!太医院众御医皆可作证!你在此危言耸听,污蔑圣躬,构陷忠良,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趁陛下新丧,祸乱朝纲不成?!”她的反击凌厉而直接,将“构陷”和“祸乱朝纲”的罪名狠狠砸向李牧。
“忠良?”李牧猛地发出一声如同夜枭般凄厉的冷笑,他霍然转身,赤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钉在皇后脸上,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皇后娘娘口中的‘忠良’,可是指那毒杀陛下的妖妇婉贵妃?!可是指那暗中调配剧毒、助纣为虐的幕后主使?!”
“放肆!”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尖声呵斥,却被李牧那如同实质的杀意吓得一哆嗦,后半句噎在了喉咙里。
“本将放肆?”李牧猛地踏前一步,气势如渊似狱,直逼丹陛!“本将今日,就是要在这金殿之上,当着列祖列宗和满朝文武的面,揭开这滔天阴谋!为陛下讨一个公道!”
他不再废话,猛地举起右手,手中紧握着那卷颜色发黄的古老帛书!
“此乃从妖妃婉贵妃凤藻宫暗格中搜出的铁证!”李牧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大殿,压过一切嘈杂,“《醉梦牵机·引毒篇》!其上明载,以‘冷梅香’为引,混入‘千机引’,可瞬息引发醉梦牵机之毒,神仙难救!而陛下,正是于昨夜,在云昭郡主携带冷梅香觐见时,毒发身亡!人证物证俱在!婉贵妃,便是那投毒引毒的元凶!”
殿内再次一片死寂。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李牧手中那卷帛书上,充满了惊疑与震撼。醉梦牵机!宫廷禁药!冷梅香!云昭郡主!这一切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皇后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变,但依旧强自镇定:“一派胡言!此等来历不明之物,焉能作证?婉贵妃侍奉陛下多年,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矢口否认,咬定栽赃。
“栽赃?”李牧冷笑更甚,他猛地将帛书展开,高高举起,让那古旧的字迹和朱砂标注的“冷梅香”、“千机引”字样暴露在无数目光之下。“皇后娘娘不妨仔细看看!看看这帛书右下角!癸卯年冬,甲字库取‘蚀心草’三株,‘九阴藤’七寸,‘血枯花’蕊粉五钱…这些炼制醉梦牵机的关键辅药,由谁经手?由谁验讫?!”
李牧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由凤藻转呈坤宁验讫’!皇后娘娘!这坤宁二字,指的可是您的中宫——坤宁宫?!!”**
轰隆隆——!!!
这一次的震动,远超之前!如同九天惊雷直接在金殿穹顶炸开!
“坤宁宫?!”
“皇后?!”
“天哪…这…”
“不可能!绝不可能!”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难以置信的喃喃声瞬间爆发!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凤椅之上那个尊贵无比的女人!
铁证!指向中宫的铁证!
皇后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饶是她心机深沉,城府如海,在这赤裸裸的、指向自身的铁证面前,也再难保持那副母仪天下的从容!
“污蔑!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皇后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利,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失态与惊惶,她指着李牧,凤眸圆睁,充满了怨毒:“李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证据,构陷当朝国母!这帛书定是你伪造!那行字更是你后添上去的!你…你狼子野心,意图颠覆社稷!来人!给本宫将这狂悖逆贼拿下!”
然而,殿中肃立的禁军,如同泥塑木雕,纹丝不动。他们的目光,只看向站在丹陛之前的李牧。宫城九门的控制权,早已在李牧手中!
“伪造?”李牧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他死死盯着皇后,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皇后娘娘既然说是伪造,那不妨请内务府总管王公公,当殿验看!请甲字库掌印太监,当庭对质!看看癸卯年冬,甲字库是否出过这些药材!看看那些记录,是否被人篡改!看看这帛书的墨迹年代,是否一致!”
他话音刚落,殿门外传来一声苍老而沉痛的声音:
“不必验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内务府总管王公公,这位侍奉两代帝王、须发皆白的老宦官,在两名影卫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大殿。他老泪纵横,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赫然放着:
1. 那卷冰蚕云纹帛书。
2. 那个底部烙印着凤凰徽记的紫檀木小药瓶。
3. 以及,一个用明黄绸缎覆盖、隐约透出人形轮廓的方形漆盒——那里面,正是婉贵妃的头颅!
王公公走到殿中,朝着空荡荡的龙椅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泣不成声:“陛下…老奴…老奴愧对陛下啊!”他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老脸转向百官,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老奴以项上人头担保!李将军所呈帛书,确系从凤藻宫暗格搜出!其上‘凤藻转呈坤宁验讫’之字迹,墨色虽新,但绝非李将军后添!其暗语笔锋,与内务府存档的坤宁宫批阅奏章所用暗记,**如出一辙**!此乃皇后娘娘宫中专属印记,外人绝难模仿!”
他颤抖着指向托盘中的小药瓶:“此药瓶,底部凤凰徽记,乃坤宁宫御用之物!非皇后懿旨,不得流出!”最后,他的目光转向那个漆盒,声音充满了悲愤:“至于此盒中之物…经老奴与影卫统领共同验看…确系…确系妖妃婉贵妃之首级!”
王公公的话,如同三道惊雷,一道比一道猛烈,狠狠劈在皇后顾氏的心头!也劈得殿中百官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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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总管的人证!坤宁宫专属暗记的铁证!御用药瓶的物证!还有婉贵妃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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