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断舟问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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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剑锋即将刺破卫璃眉心的一刹那，他的识海突然掀起了一场混沌风暴。这场风暴犹如宇宙大爆炸一般，狂暴而又汹涌，将卫璃的意识卷入其中，让他无法自拔。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卫璃的琉璃头骨却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着一般，缓缓地漂浮着。头骨上的每一道裂痕都像是被打开的记忆之门，源源不断地渗出初代阁主的记忆。

突然，那具原本跪捧着头骨的尸身猛地立了起来！它的动作僵硬而又诡异，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操控着。尸身的脖颈断口处，竟然钻出了一根碧玉珊瑚的嫩芽！这根嫩芽鲜嫩欲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而在芽尖上，还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露珠中映照出的画面，让卫璃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画面中，青年卫衡正跪在龙皇冢前，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青铜钥匙。只见卫衡毫不犹豫地将钥匙插入了自己的天灵，随着钥匙的转动，他的琉璃骨开始寸寸剥落。

然而，当琉璃骨完全剥落之后，露出的并不是卫衡的血肉，而是一团缠绕着潮汐道韵的珊瑚根系！这根系密密麻麻，错综复杂，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网络，将卫衡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

"原来我才是……那把钥匙！" 卫璃的嘶吼在识海中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碎了整个识海幻境。随着他的嘶吼，眉心处的伤口突然喷涌而出，然而喷涌而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无数的道种碎片！

这些碎片在空中迅速凝聚，形成了三百枚青铜钥匙。这些钥匙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急速穿梭，然后精准无误地刺入了每一位潮陨修士的丹田！刹那间，那些潮陨修士们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恐。原本平静的灵力在丹田中疯狂肆虐，被青铜钥匙激发的力量如同脱缰野马，将他们的灵力经脉搅得粉碎。一声声惨叫回荡在这片空间，他们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而卫璃，在释放出青铜钥匙后，身体也摇摇欲坠。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看着那些修为尽失的潮陨修士，他知道自己这一步险棋走对了。就在这时，那具立起的尸身缓缓朝着卫璃走来，碧玉珊瑚嫩芽上的露珠散发着柔和光芒，仿佛在指引着卫璃走向某个未知的真相。卫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迎向尸身，他心中明白，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谜团等待他去解开，而这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

东海的浪尖突然静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剑阁长老的须发也被定格在飘散的瞬间，他的表情惊愕，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

而就在这诡异的静止中，卫沅的珊瑚元婴突然挣脱了晶化的束缚，它的根系如同闪电一般穿透了时空的界限，迅速地在静止的浪潮中织就了一张巨大的星网。这张星网由无数根闪烁着星光的网线交织而成，每一根网线的末端都系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的齿痕正在缓缓地转动，仿佛在开启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阁主……接住！”卫沅的声音在这片静止的空间中回荡，她毫不犹豫地引爆了自己元婴的核心，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了这张星网之中。星网瞬间收束成一道流光，如同流星一般疾驰而去，准确无误地注入了卫璃眉心的伤口。

就在星网与卫璃接触的瞬间，静止的时空突然开始坍缩，就像一个被刺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地收缩起来。卫衡所化的三尺青锋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剧烈地震颤着，剑身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潮汐裂痕，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与此同时，海底城郭中的那些鲛人雕像也突然发生了变化。它们原本空洞的眼眶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道清光，这些清光在空中交汇，最终在卫璃的足下拼出了一篇完整的《问心诀》。这篇《问心诀》的最后一页上，用血红色的字迹写着一句话，触目惊心：

“道种为舟，心作长篙。欲渡归墟，先断己道。”卫璃望着脚下的《问心诀》，“欲渡归墟，先断己道”这几个字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就在他思索之际，那具尸身已来到他面前，碧玉珊瑚嫩芽上的露珠滴落在他的眉心，刹那间，一股磅礴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初代阁主为了对抗归墟的黑暗，以自己为钥，开启禁忌之力的过往。而此时，时空坍缩的力量愈发强大，三尺青锋已出现崩裂的迹象。

卫璃咬了咬牙，他明白“断己道”意味着什么，但为了对抗归墟，拯救苍生，他别无选择。他运转灵力，开始斩断自己的道种，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就在道种即将完全断裂之时，他感受到一股新的力量在体内滋生，那是融合了卫沅星网之力与初代阁主记忆的全新力量。卫璃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他准备迎接归墟的挑战，去揭开那未知的真相。

青蚨坊市的废墟之上，血色雾霭缓缓升起，如同一团诡异的火焰，将这片废墟笼罩其中。雾霭中，卫昭残破的身躯若隐若现，仿佛在雾霭的滋养下，正在逐渐重组。

突然，卫昭的珊瑚左臂猛地插入青铜门扉，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他用力一扯，一条月光藻编织的锁链被硬生生地从门扉中扯出。

“阁主！这是初代阁主的本命道器！”卫昭的声音在雾霭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锁链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当它缠上青锋的瞬间，剑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青锋的剑身传出一阵低沉的哀嚎，那是龙皇的声音。然而，这声音很快被另一种声音掩盖——卫璃的瞳孔突然发生异变，她的左眼映出了一个青年卫衡剜心的画面，而右眼则倒映着一个婴孩吮吸道种的场景。

这两个画面在卫璃的双瞳之间对冲，让她的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被隐藏了许久的真相：

当年，卫衡剜出的道种，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与碧玉珊瑚共生在一起。所谓的轮回，不过是珊瑚吞噬道种，然后再孕育出新的身体的过程。每一世的“卫衡”，都只是珊瑚结出的……人形果实！

就在卫璃震惊于真相之时，那被月光藻锁链缠绕的青锋竟爆发出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挣脱了锁链的束缚，朝着卫璃疾射而来。卫璃来不及多想，体内融合的全新力量瞬间运转，迎向青锋。两者相触，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荡。与此同时，青蚨坊市废墟中的血色雾霭愈发浓郁，卫昭的身影在雾中逐渐清晰，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阁主，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逃不掉的！”卫昭狂笑着，手中又凝聚出一股诡异的力量，朝着卫璃攻去。卫璃咬紧牙关，一边抵挡青锋的攻击，一边应对卫昭的攻势。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突然感受到脚下《问心诀》传来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融入她的体内，让她的力量再次提升。卫璃大喝一声，施展出融合后的全新招式，将青锋和卫昭的攻击尽数挡回。卫昭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身体摇摇欲坠。而青锋也被震退，剑身的裂痕愈发明显。卫璃深吸一口气，准备乘胜追击，彻底揭开这一切背后更深的秘密。

通天剑冢内，三千柄古剑原本都静静地矗立着，剑尖指向天空，然而就在一瞬间，这些古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一般，突然调转剑尖，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剑穗。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声，剑穗纷纷断裂，被缚的鲛人魂魄终于得到解脱，它们如同一群飞鸟一般腾空而起，在云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虚影。这个虚影竟然是卫衡渡劫时的模样，只见他双手抬起，轻轻一点，原本平静如镜的东海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倒流起来。

浪尖涌起，托起了沉没在海底的潮陨阁碑林。这些碑林原本被深埋在海底，如今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着，缓缓浮出水面。

"璃儿，看仔细。" 虚影的声音如同来自远古的呼唤，穿透了时空的界限，清晰地传入了卫璃的耳中。

卫璃定睛看去，只见每一块石碑的背面都刻着一道血符。这些血符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卫璃心中一惊，她突然意识到，这些血符竟然是历代阁主在自毁道种前留下的禁制！

当所有的血符同时亮起时，碧玉珊瑚的根系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迅速枯萎下去。而那原本结在珊瑚上的卫衡果实，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就在这时，婴孩模样的卫衡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他的混沌右眼猛地迸发出一股黑色的潮水。这股黑潮如同恶魔一般，张牙舞爪地朝那些血符扑去。